“啟稟家主!”


    “大事不好了!”


    “羌人氐人羯人,組成了不下於三萬以上的軍隊,正朝著我天水疾馳而來!”


    薑家安插在天水邊境的探子,向家主薑敘帶來了這則驚人情報。


    薑敘大驚,手指顫抖著再次確認道:


    “當真有三萬人?”


    探子低下頭,露出一抹絕望的表情:


    “比三萬人更多。”


    “漫山遍野,全都是羌人氐人羯人。”


    “這……”


    薑敘向後退了兩步,癱坐在座位上,仰天長歎:


    “難不成是天要亡我天水?”


    三萬以上規模的羌人氐人羯人,這絕對不是突然襲擊,而是一場針對天水有預謀的掠奪!


    之前,天水郡之所以能在涼州成為一個獨立的存在,除了天水幾大豪族的實力。


    最主要的因素,是涼州魚龍混雜。


    像是馬騰韓遂等人,相互製衡,誰也不會坐視對方吞掉天水這塊肥肉。


    搞到最後,誰都吃不掉天水,反倒讓天水一直安然無恙。


    但現在不一樣。


    大規模的羌人氐人羯人來襲,天水軍民再有勇氣,也無法抵擋這般強大的敵人!


    對比了一下雙方懸殊的實力差距,薑敘向一旁的親兵吩咐道:


    “快去把楊家、張家、李家幾名家主找來,就說我薑敘有關乎天水存亡的重要事情與他們商議。”


    “喏。”


    親衛兵領令而去。


    不一會兒功夫。


    楊家、張家、李家幾名家主如約而至。


    “薑兄,究竟是何事,這般火急火燎?”


    幾名家主剛一進門便急匆匆的向薑敘詢問。


    薑敘歎道:


    “諸位,我薑家安插在邊境的探子送來消息,有三萬以上規模的羌人氐人羯人,正朝著我天水方向殺來!”


    “這些外族人的目的和手段,想必不用我多說,幾位兄台也能明白。”


    話音落下,議事廳中的氣氛悄然凝固,安靜的針落可聞。


    李家、張家二名家主的臉色早已煞白一片。


    比起薑敘,顯得更加不堪。


    唯有楊家現任家主楊阜,臉上閃過凝重與決絕。


    他拱手對薑敘說道:


    “薑兄,楊某認為,憑借吾等天水大族與百姓的力量,不可能是這些外族惡徒的對手。”


    “如今,隻有寄希望於奉曹司空之令前來平定涼州的夏侯將軍。”


    “雖然天水距離武威有一定的距離。”


    “但夏侯將軍麾下皆是騎兵,速度很快。”


    “吾等籠城死守,隻需防守半月時間,等待夏侯將軍率領援軍殺到,天水之圍可解。”


    薑敘深以為然的點了點頭。


    夏侯淵代表著曹操,代表著朝廷,代表著漢室正統。


    而他們天水,本就不屬於任何一路涼州諸侯。


    自從八年前上任天水太守死後,李傕郭汜掌控下的漢室朝廷沒再派來新任刺史,天水的一切事務便由幾大豪族決斷。


    但明麵上打出的旗號,還是尊奉漢室朝廷。


    於情於理,夏侯淵都應派兵解救天水之圍。


    否則,留給夏侯淵的是一個千瘡百孔的天水,這也不符合曹營在涼州的利益。


    和薑敘楊阜不同。


    張家李家兩名家主臉上閃過疑慮。


    二人相視一眼,由李家家主率先說道:


    “難不成吾等非要抵抗嗎?不能坐下來和羌人氐人羯人談談?”


    “興許能夠免除一場災禍呢!”


    “你們要知道,哪怕半個月時間,羌人氐人羯人的圍城,也夠吾等吃一壺了。”


    “再者,吾等就算能守住天水主城驥城,那其他支城呢?”


    “吾等在其他支城,也有許多田產、鋪子。”


    “難不成,這些東西全都不要了嗎?”


    楊阜深吸一口氣,勸說道:


    “這都什麽時候了,李兄為何仍舊這般分不清輕重?”


    “是吾等的鋪子和田產重要,還是天水的存亡重要?”


    “一旦天水放棄抵抗,被羌人氐人羯人徹底占領,天水的百姓,以及在座的諸位,全都會成為羌人氐人羯人的玩物!”


    “而且,以羌人氐人羯人的兇殘,李兄不會以為坐下來與他們商談,就能幸免於難了吧?”


    李家家主仍舊想要說些什麽,張家家主攔住了他,衝著他搖了搖頭。


    最終。


    幾大豪族達成一致,一邊派人去向夏侯淵求援,一邊收縮布置在各處支城的兵力,將其聚集到天水主城驥城。


    ……


    五天後


    通往天水主城驥城的官道上


    馬超滿麵笑容,像是老鴇見到客人似的。


    身旁跟著的馬岱以及眾多羌氐羯首領,亦是如此。


    天水郡的那些支城根本擋不住馬超一行人。


    雖說,幾大家族已經竭力把支城的百姓和物資弄到主城驥城。


    但由於時間太過緊迫,仍舊有許多百姓慘遭馬超一行人的蹂躪。


    許多資源,也落入了他們的兜裏。


    吃到了甜頭,羌氐羯三部唯馬超馬首是瞻。


    能帶著他們發財,能帶著他們過人上人生活的神威天將軍,才是真正的好大哥!


    舔了舔嘴唇,馬超對身後一群羌氐羯首領說道:


    “弟兄們放心,驥城的物資比起其他城池多的多!”


    “待拿下驥城之後,整個天水都是弟兄們的囊中之物!”


    “吼!吼!吼!”


    “神威天將軍!神威天將軍!神威天將軍!”


    隨行的羌人氐人羯人無不呐喊,無不沸騰。


    馬超,就是他們的再世父親!


    雖說,馬超這個大孝子,險些送親生父親上天。


    但“大義滅親”的他,卻成了羌氐羯三部共同的父親。


    從某種程度上來講,這也算種瓜得瓜,種豆得豆。


    馬超本人眸中亦是浮現野望。


    打不過曹軍,難不成還打不贏這些涼州本地勢力?


    搶完涼州後,他便帶著羌人氐人羯人南下去搶漢中,去搶益州!


    他馬孟起,終有一日要攻入中原,讓曹操意識到什麽叫做真正的強大!


    就在馬超興高采烈,暢想未來之時,有羌人探子前來匯報道:


    “啟稟神威天將軍!”


    “驥城正在籠城死守。”


    “城內守軍數量很多,但裝備和氣勢參差不齊,應當有很多是城內百姓穿上軍裝湊數。”


    這羌人探子眼力也算毒辣,一下子就看穿了驥城守軍的虛實。


    站在馬超身後的白虎文不屑一笑:


    “些許泥腿子,戰力不值一提。”


    “在我羌人勇士麵前,皆是待宰之羊!”


    氐羯二部也立馬有首領跳出來大叫道:


    “我氐族勇士(羯族勇士)亦是如此!”


    “請神威天將軍速速下令,帶領吾等攻克驥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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