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白葉部的經曆,風子俊對於黑岩部之行心情十分忐忑。


    一方麵是因為白葉部的原因導致他對於黑岩部的去留沒有把握。另外一方麵是因為黑岩部的黑藍羽據也是心智機詭之輩。用顏九川的話,此人便是他都有些琢磨不透心思。


    顏九川對於風子俊此行的危險擔憂也正是來自於此人。


    正是因為有了顏九川的鋪墊,再加上白葉部的失利,是以風子俊對於黑岩部之行擔憂甚多。


    黑藍羽據也即將突破到凝道境後期,這樣的實力對於眼下的風子俊來應該會有威脅。再加上他心思琢磨不定,便是顏九川也坦言,對付這個黑藍羽要遠比紅水部的赤焰城與白葉部的白洛依要費心費力。


    既然顏九川一個虛神境的高手都如此了,那麽風子俊在臨近黑岩部之前便已經在心裏打定了主意。對付黑藍羽先以智取,而後逼不得已的才考慮用武力。因為顏九川過,黑岩部是否能遷往東荒,應該是在兩可之間。至於能不能爭取過來,其實最考驗的還是風子俊的處理能力。


    但是想到自己要發展壯大東荒的誌向以及自己要親自書寫一段曆史的目標,風子俊又堅定不移地向黑岩部奔去。


    黑岩部位於羅浮山最西處,與青鳥部的邛支常年對峙。是以黑藍羽僅僅以凝道境中期便能作為顏九川不在的時候替代顏九川統領西線,足以見其聲望之隆。


    而黑藍羽本人則是在凝道境中期沉寂多年,實力在近期隱約又有突破的征兆。是以對於這位黑藍羽風子俊從心底對於他可謂是誌在必得。因為有了他的話,將來在東荒與北荒甚至其他地方征戰的時候,他完全可以獨擋一麵。


    黑岩部與其他部落不同,整個部落生活在全是黑土的一處山坳裏。


    不止是土地,便連周圍樹木的樹幹,也是黑色。而最讓風子俊印象深刻的是有黑色岩石,分明是土道不可多得之物。


    讓風子俊詫異的是他分明察覺到了體內息壤隱約露出的渴望之意。風子俊若有所思,卻沒有放出息壤。畢竟簇乃是黑岩部領地,他此行前來也是為了勸黑岩部能夠遷往東荒。在一切落定之前,風子俊也不想節外生枝。靠近黑岩部之時,風子俊故意露出自身氣機,而後在部落外圍等候。


    黑藍羽很快察覺到風子俊的存在,極短的時間內他便來到風子俊跟前。見到風子俊身後的兩千羅浮軍親軍,黑藍羽先是一愣,而後眯起眼睛思索了一會。這才道:“敢問這位是……”


    風子俊也不猶豫,直接抱拳道:“我是顏叔子侄,奉顏叔之命特地向黑酋長傳訊,羅浮山如今已然被冥界之人開始冥化,不出三五日隻怕整個羅浮山都要遭逢巨變。是以顏叔讓我來告知黑酋長,請及時率領黑岩部之眾盡快撤離!”著風子俊認真看著黑藍羽。


    黑藍羽隻是略做沉吟,而後道:“那顏九川有沒有過撤往哪裏?”


    風子俊心裏一緊,顏九川的表現實在是太過平常,出乎風子俊的意料。原本風子俊還想象著黑藍羽會不會有諸多懷疑。


    比如風子俊的身份,比如羅浮山冥化的真偽。


    然而這些黑藍羽通通沒有問,開口就問遷往何地。這讓風子俊有些吃不準黑藍羽到底是如何想的了。


    因為來之前風子俊想了諸多可能,但是唯獨沒有想到黑藍羽會開門見山的與他遷往何地。


    似乎察覺到風子俊心中的驚疑,黑藍羽微笑道:“羅浮山冥化我已經有所感應。”


    風子俊吃了一驚:“你能感受得到?”


    黑藍羽看了看風子俊:“我所修之道為土道,但是我所修的土道與尋常土道相比有略有不同。是以對這大地環境的變化極為敏福羅浮山有變,我先前還不是特別確定。如今你一,更加驗證了我的感知。”


    聽到黑藍羽如此,風子俊忽然放下心來,抱拳道:“既然黑酋長已經有所感應,又如此開門見山,那麽我便不再兜圈子了。我是顏叔子侄,東荒風氏太昊之子,風子俊。懇請黑酋長率部入我東荒。”


    黑藍羽接嘴笑道:“去你東荒?我身為南疆之人,你卻要我入你東荒?”


    風子俊隨即搖頭道:“黑酋長可能還不知道,南疆東線之主祝融已經私下將羅浮山劃黑冥界了。”


    黑藍羽瞬間盛怒無比:“祝融?他算個什麽東西,也敢將我羅浮山劃給冥府?”


    風子俊開口道:“其中真偽,不消我多,以黑酋長在南疆這麽多年的經曆自然知道我所真偽。”


    黑藍羽翻眼看了一眼風子俊,道:“便是知道又能如何,我是不會遷往東荒的。”


    風子俊心中一驚,勉強不露分毫,問道:“不知為何,黑酋長可否明?”


    黑藍羽道:“我身為南疆之人,能夠接受顏九川這個大荒之人入我南疆,做我南疆羅浮山之主,卻不能接受遷出南疆,成為南疆的叛徒。”


    風子俊搖了搖頭道:“黑酋長此言差矣。黑酋長自認為是南疆之人,這沒有什麽問題。但是南疆之人是否認可黑酋長或者整個羅浮山,則又是另外一了。羅浮山常年與大荒的青鳥部邛支相持,可曾見過有南疆其他地方之饒援手?”


    “先前東線祝融與南荒重黎對壘決戰之際,羅浮山部眾不遠千裏增兵一萬多去支援東線。但是黑酋長可能還不知道。這祝融在大半年以前已經與冥府之主離閻君有過密議,將羅浮山及其內的三百八十多部全部劃歸冥府。似這等行為,可曾將羅浮山,將黑酋長之流視作南疆之人?”


    黑藍羽厲聲喝道:“即便是那祝融擅作主張,那也隻是他一人之言而已。整個南疆還輪不到他祝融來決定歸屬。”


    風子俊點頭道:“黑酋長所不錯。南疆堅守疆土之流也大有人在。諸如苗蠻等一方之主者我亦能感受得出他對祝融的意見。然而時至今日,黑酋長可曾見過或者是聽過苗蠻的法?”


    黑藍羽聞言一陣沉默。其中緣由不消風子俊多言,明眼人十分清楚這其中的曲折。


    苗蠻在南疆三萬崎嶇大山是共主,在整個南疆也有著很高的聲望。但是有聲望不代表能夠左右南疆的時局,也不一定他所有的話語都能為其他人所認同,甚至於最高層——相柳。


    原本風子俊還以為苗蠻迴到三萬崎嶇大山之後能夠立刻給予祝融壓力,這樣的話整個南疆也都能感受到祝融對於羅浮山的態度。這樣的話,整個羅浮山之人興許都會生出逆反之心。屆時風子俊從中謀劃,未必不能爭取更多的羅浮山部眾。


    隻是如今看來,不知道是什麽原因,苗蠻的聲音在南疆並沒有傳開。這就使得如今風子俊來這黑岩部需要真正與黑藍羽鬥智鬥勇。


    眼下正是鬥智之時。


    而黑藍羽的沉默也讓風子俊心裏一陣暗喜。因為黑藍羽的沉默讓他明白了他對於祝融,對於苗蠻甚至是南疆都已經是頗有成見。隻要自己接下來能夠真正動他,屆時未必沒有成功的可能。


    於是風子俊開口繼續道:“我風子俊雖是少年,對於黑酋長這樣的忠義之人也是心生敬服的。可正是因為如此,有些話不得不對你。否則眼見忠義之士枉死,我風子俊於心不安。”


    黑藍羽目中露出奇異,看向風子俊。


    風子俊眼見黑藍羽沒有反駁,繼續道:“假使南疆之主相柳大人公允大氣,對有損南疆聲名、有損南疆黎民之人嚴懲,那麽我相信黑酋長自然能夠看到知道。我風子俊也絕不會在此多費唇舌。我隻會告訴黑酋長羅浮山已經開始冥化,然後轉身就走,絕無二話。”


    “然而實際情況是無論是相柳大人之心意明顯偏向祝融,且已經到了不分黑白的地步。這樣情況下黑酋長覺得羅浮山縱然冥化,黎民遭殃,那祝融被懲治的可能性有多少?”


    頓了頓,風子俊明顯看到黑藍羽有些遲疑,他接著道:“其實我想黑酋長心裏也清楚,那祝融雖是神境高手,卻不過是一地之主,與顏九川顏叔本是平級之人。而他卻能夠調動羅浮軍,甚至於暗地裏能夠與冥府之主離閻君達成協議。這其中的意思我想黑酋長不會不明白吧?”


    聽到風子俊此時所言語,黑藍羽心中一陣煩躁。他何嚐沒有想過這些,隻不過是因為他自己是南疆之人,更是因為相柳的影響在整個南疆絕對稱得上絕無僅有的,這才導致他對南疆始終抱有一絲幻想。


    而現在因為羅浮山的冥化,此種想法在此在他心裏浮現。讓他久久不能自已。


    除此以外,風子俊的話對他出動也十分巨大,畢竟風子俊口中所的與他心中所想完全是不謀而合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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