迴到家裏,蘇繡和拓拔凝兒簡單的收拾了一下,便睡下了。


    隻是,拓拔凝兒睡下,蘇繡卻沒有睡著。


    蘇繡苦笑了一下,都怪容祁,每天非要抱著她睡覺,害的她養成了習慣。


    沒有容祁在身邊,她幾乎每天很晚才能睡下。


    算算日子,容祁走了半個月,應該是已經差不多到了。


    原本昨天應該是容祁來信的日子,但是信卻沒有按時來,應該是容祁到了都城,所以信還在路上的。


    隻希望容祁在都城能夠順利考試,不要遇到什麽事情才好。


    ~


    都城


    容祁和楚無意到都城的時候,是二月初三。


    都城繁華,遠比他們所經過的任何一個城鎮。


    大街小巷滿是吆喝聲叫賣聲,各式各樣的小攤隨處可見。


    大街上男女老少,東奔西走,忙忙碌碌的樣子,熱鬧至極。


    容祁和楚無意看了一下,最後決定在青雲酒家住下。


    為了讓蘇繡放心,幾乎是到了都城,容祁就給蘇繡寫了一封信。


    “原來容兄已經娶妻了。”輕輕推開門,看著正在寫信的容祁,楚無意感歎的開口。


    容祁看了看楚無意,淡聲開口:“何以見得?”


    “眼神。”楚無意笑了笑開口道。


    “每一次容兄寫信時候的眼神都比起平日裏要溫柔許多,若是家人,倒不見得會有這樣的眼神,所以無意判斷容兄一定是給妻子寫信,還有便是,容兄包袱裏的那樣東西。”


    “無意雖然不知道是什麽,但是看容兄視若珍寶的樣子,必然是很重要的東西。”


    容祁默然,沒有再開口。


    楚無意也絲毫不介意,這半個月來,他也算是了解了容祁。


    除了涉及到他妻子的事情,一般情況下,容祁都是沉默寡言,待人於千裏之外。


    想到這楚無意不由得輕笑,也不知道是什麽樣的姑娘能夠打動容祁,讓容祁那般冷漠的人變成那樣溫柔的模樣。


    會試是在二月初十開始,還有幾天的時間,會試過了以後,緊接著的五天後就是殿試。


    對此,容祁和楚無意倒是不急。


    因為到了都城,容祁自然要去拜訪一下薑禮,這是薑禮臨走時叮囑的。


    於是,和楚無意打過招唿,容祁便向人開始打聽薑家。


    一問之下,容祁也算是了解到了都城波濤暗湧的局勢,和薑禮為何要迴來。


    薑家作為四大家族之首,其家主薑尤更是位居丞相,一人之下萬人之上。


    另外三大家族依次是慕容家,榮家,聞家。


    雖然榮家排在聞家之前,但是明眼人都能看出,聞家的實力必然要比榮家深厚。


    因為眾所周知,榮家家主榮立一心隻追求收集玉器,凡是玉器都要收集。


    對於朝堂之事倒是漠不關心。


    榮家長子榮旭更是成天遊手好閑,不學無術。


    也因此,榮家從原先的四大家族之首掉落到第三,早已是有名無實。


    隻是因為其根基甚廣,所以仍然排名在四大家族之中。


    而聞家,自聞遠死後,便再不管朝堂之事,隱姓埋名一般,除非南帝有要事,否則聞家人幾乎不會進宮。


    所以外界對聞家的評價皆是神秘莫測,不容小覷。


    若非聞家刻意低調,榮家怕是難以位居其三。


    而薑禮之所以要迴來,原因便是南帝要薑尤主辦這一次的刺繡比賽。


    並且在交代時還特意讓薑尤立下軍令狀,保證辦好讓雲貴妃滿意。


    雲貴妃,也就是五年前突然消失的第一繡娘,雲娘。


    當年,不知為何,雲娘突然消失,不少愛慕者紛紛尋找其下落,卻沒有絲毫蹤跡。


    眾人再見到她時已是兩年前,當初驚才豔豔的雲娘已經變成了如今尊榮高貴的雲貴妃,且深受恩寵。


    南帝曾經為了她血洗整個雲宮,也就雲貴妃的寢宮。


    那是雲娘初入宮時,當時一名宮女不知何故惹得雲娘發怒,南帝得知後,便血洗了雲宮,使得宮中人人皆知,招惹誰都不能惹到雲貴妃。


    刺繡比賽是南帝去年為了雲妃而特意舉辦的。


    參加的刺繡比賽的人並不設限,且獎品豐厚。


    凡是會刺繡的人都可以參加,隻不過南帝在提出之前,特意要求四大家族分別派出一人來參加。


    去年的刺繡大賽,吸引了不少人的目光,最後是薑家的繡娘憑借繡功拿到了第一。


    其次分別是慕容家,聞家,榮家。


    看過去年比賽的人一邊期待今年的比賽,一邊在猜測,今年在四大家族中,會是哪家的繡娘能夠拿到第一。


    因為薑尤位高權重,平日裏就有不少人前來拜訪,卻都被家丁拒之門外。


    容祁的到來也不意外。


    門口的家丁以為容祁也是那慕名而來拜訪薑尤的人之一,便怒斥著容祁離開:“丞相沒空見你們這些人,不要再浪費時間了。”


    “在下並非拜訪丞相,而是拜訪薑太傅。”容祁沉聲開口,沒有理會家丁的態度。


    聞言家丁狐疑的看了容祁一眼,皺眉問道:“你是誰?”


    “在下容祁,偶然聽過薑太傅教授一二,特意前來拜訪。”容祁沉聲迴道。


    聽到容祁的話,家丁笑了笑略帶諷刺的開口道:“笑話,我家太傅的學生隻有當今皇上一人,也隻教過他一人,你豈能和皇上相提並論。”


    容祁還欲說些什麽,一個驚喜的聲音傳來:“容大哥。”


    看著探出頭來的薑華,容祁眼中閃過一絲笑意,淡聲開口:“小華。”


    “小少爺。”見到薑華,家丁眼中閃過一絲蔑視,低聲開口。


    薑華看了一眼家丁,沉聲開口:“這是我和爺爺的客人,以後來不必阻攔。”


    “是。”家丁點點頭,有氣無力的迴道。


    見此,容祁眸中閃過一道光,快的讓人看不清。


    之後薑華就帶著容祁進了薑府。


    薑尤作為丞相,其父又是南帝的太傅,府邸自然是極大。


    聳立的亭台樓閣,隨處可見的怪石,小橋流水,好一幅詩情畫意。


    這府邸是當初南帝送予薑禮,完全按照薑禮的喜好擺設,也因此,一進入其中,就讓人感受到書香氣息。


    “容大哥,剛才聽到聲音,我還以為聽錯了,卻沒想到真的是你。前些日子,爺爺還在念叨你,說你應該是在路上了。”薑華笑著開口,一臉笑意。


    許久沒見容祁,時隔幾月再見,薑華心裏別提有多高興。


    容祁也微微勾唇:“我也是才到不久。”


    “嫂子沒來?”薑華疑惑的開口。


    容祁搖了搖頭:“都城一路路途遙遠,你嫂子還要兼顧店鋪,便沒有來。”


    聞言,薑華有些失望。


    卻還是笑了笑:“說不定等容大哥高中,就能把嫂子接過來了。”


    容祁笑了笑,沒有說話。


    薑華帶著容祁一路向東,一直走到了最東邊的一個院子才聽下了腳步。


    推開院子,薑華笑著衝著正在院子裏看書的薑禮開口道。


    “爺爺,容大哥來了。”


    聞言,薑禮轉過頭,看著容祁,撫了撫胡須:“容祁來了,比老夫原先預想還要早一些。”


    “夫子,最近身體可好?”容祁沉聲開口。


    薑禮笑了笑,開口道:“一把老骨頭了,也就那樣。”


    頓了頓又道,“會試可準備好了?”


    容祁點了點頭。


    從鄉試之後,他就看了許久的書,這次趕路的這一路上,隻要有空,或者馬累了的時候,他都會看一會書。


    晚上休息的時候,也會先看一會書。


    雖不說有絕對的把握,但卻也有幾分。


    見容祁點頭,薑禮也放下了心。


    其實他本就不擔心容祁。


    容祁還未恢複時,他就發現容祁天賦異稟,隻不過耽誤了許久,到現在才被發現。


    所以在發現容祁的聰明才智以後,那段時間,他就對容祁特別指點了一番。


    再加上容祁平日裏的刻苦,對於容祁參加會試,他可以說隻有一分擔心而已。


    聊了聊最近的近況,容祁便站起身準備告辭。


    還沒開口,便有一人走了過來。


    來人和薑禮有三分相像,容祁猜測,此人便是薑尤。


    不愧是位居丞相,薑尤的眼神尤為犀利,麵色微沉,顯得不怒自威。


    看到容祁,輕笑了笑:“這位就是父親在外時偶然教授的人?”


    但是薑尤雖然在笑,卻絲毫沒有讓人感覺笑意,反而帶著幾分冷意,竟是讓人不寒而栗起來。


    “在下容祁見過丞相。”容祁微微低頭,沉聲開口。


    “聽倒是個聰明人”薑尤又笑了笑,開口道。


    “丞相過獎,在下隻是一介平民百姓。”容祁淡聲迴答。


    聞言,薑尤朗聲笑了起來:“能夠來參加會試又受到過父親教授,已經不是普通人,又何必自謙。”


    “尤兒。”薑禮怒聲開口。


    聽到薑禮微微發怒的聲音,薑尤轉過身看著薑禮,開口道:“父親不必生氣,兒子隻是想報答一下父親在外時,照顧父親的人。”


    說著又轉過頭,看向容祁笑道:“既然來了,就讓本相好好招唿一下,以報答照顧之恩,如何?”


    薑尤的自稱是本相而非我,便說明,他是以丞相的身份讓容祁留下。


    容祁看著薑尤,沉了沉眼,薑尤此話,便是再告訴他。


    他是留也得留,不留也得留下。


    於是便微微勾唇,開口道:“既是丞相大人要求,容祁豈敢不從。隻是容祁還有一位同行好友正在青雲酒家等著容祁,可否請丞相大人派人幫容祁給他帶句話,也免得苦等。”


    見此,薑尤笑了笑:“這是自然,來人,去青雲酒家幫。”


    一名家丁恭敬的上前領命:“是。”


    見薑華有些擔憂的看著他,容祁用眼神安撫了一下薑華,示意他不用擔心。


    隨後便跟著薑尤向前走去。


    雖然容祁用眼神安撫了薑華,但薑華還是忍不住擔心看向容祁。


    在這薑府中,他最怕的,不是薑禮,不是那些暗衛,而是薑華。


    你總看到薑尤在笑,是則他的笑是帶著淬了毒的利箭,不知何時,就會向你射來。


    府中無人敢直視薑尤的目光,也無人敢在薑尤麵前說話。


    而且,這是薑禮自迴來以後,薑尤第一次來薑禮的院子,擺明就是衝著容祁來的。


    是以薑華在聽到薑尤開口留下容祁時,才會覺得止不住的擔憂。


    不光是在家中薑尤就讓人覺得可怕。


    在朝堂之上,薑尤笑麵虎的個性也尤為突出,做事風格也是雷厲風行,朝堂之上不少人都懼怕薑尤。


    “慢著,既是要招唿,老夫這個主角怎麽能不在場?”薑禮突然沉聲開口。


    薑尤迴過頭,笑了笑:“父親說的是,這樣的場合,理當有父親這個當事人在場才是,是兒子疏忽了。”


    平日裏薑尤和薑禮幾乎就不曾交流,就算偶然有所交流時,也會讓人莫名感覺到劍拔弩張的氣氛。


    此時薑華和容祁都有這樣的感覺。


    薑尤將容祁帶到會客廳,便吩咐廚房做些好菜來,他要好好招待容祁。


    一道道山珍海味擺上桌。


    薑禮位於上座,其次便是薑尤,薑華,再就是容祁。


    一頓飯下來,容祁便起身,準備告辭,這一次,薑尤沒有攔住他,反而是笑著開口:“容小兄弟既是在都城準備會試,定是要待在都城一段時間,有空,一定要來看看父親。”


    “丞相大人說的是。”容祁沉聲開口,隨後便在薑尤派的家丁的護送下,離開了薑府。


    容祁走後,三人陷入了沉默。


    薑華自知薑禮和薑尤一定有話要說,便識趣的退下。


    沉默,蔓延在兩父子隻見。


    “一步錯,步步錯,尤兒,你當真一定要繼續下去?”薑禮沉聲開口。


    此時,薑尤臉上在沒有笑意,卻是麵色沉沉。


    “父親這話說錯了,兒子為了自己的抱負而努力,並且如今官至丞相,父親應該高興才對。”


    “你為何執念如此之深?”薑禮怒聲開口。


    薑尤輕抬起眼,笑了笑:“兒子並不覺得這是執念,父親毋須動怒,小心身體才是。”


    見薑尤依舊像之前一般固執,薑禮軟下身子,沉聲開口:“已經犧牲一個了,你若再不知悔改,一味堅持,整個薑家必然毀在你手裏。”


    話落,薑禮便甩袖離開。


    薑尤依舊保持著剛才的姿勢,許久未動。


    犧牲?


    薑尤突然冷笑,當初為了薑家,薑禮犧牲他的時候,為何不勸勸自己?


    如今,隻要能達到目的,就算犧牲再多,他也在所不惜。


    ~


    因為昨天沒有看成孩子,所以第二天一大早,兩人就早早的起身梳洗,去了柳嬸子家。


    “好可愛……”拓拔凝兒兩眼放光的看著柳嬸子懷裏的孩子。


    隻見柳嬸子懷裏的小平鈺比起他剛出生時,蘇繡見到他時皺巴巴的模樣,已經變了許多。


    模樣也長開了,能看出在柳嬸子和石叔隻見,這孩子更像柳嬸子一些。


    白白嫩嫩的皮膚,如黑葡萄一般的眼睛,小巧的鼻梁,粉嫩的嘴唇,簡直要萌化人心一般。


    特別是當平鈺看著人的時候,亮晶晶的眼睛,特別可愛。


    見拓拔凝兒似乎很是喜歡的樣子,柳嬸子輕笑了笑,抱著平鈺來到拓拔凝兒麵前,將手裏的孩子遞給了拓拔凝兒。


    “來抱抱看,會抱嗎?”


    拓拔凝兒激動的點點頭,欣喜的開口:“會,阿嬸以前教過我。”


    說著就把柳嬸子懷裏的孩子,抱了過來。


    可是不知怎麽的,平鈺一到了拓拔凝兒的懷裏,嘴就慢慢的癟了起來,像是要哭的樣子。


    見狀,拓拔凝兒幫搖了搖,有些緊張的開口道:“你別哭啊,別哭啊……乖……”


    可是話音剛落,小平鈺就哭了起來,一聲比一聲大,到後麵,哭聲聽起來都有些撕心裂肺的感覺。


    “這……他怎麽就哭了?”拓拔凝兒手足無措的看著柳嬸子和蘇繡,一副不知道該怎麽辦的樣子。


    以前她抱他們部落的孩子,都是衝著她笑的,沒有孩子看到她哭的啊。


    怎麽小平鈺一到她懷裏就哭起來了呢。


    眼見小平鈺越哭越傷心的樣子,拓拔凝兒慌忙就把孩子還給了柳嬸子。


    小平鈺一到柳嬸子懷裏,在柳嬸子的安撫下,慢慢就不哭起來。


    “平鈺怕是認生的緣故,所以一到你懷裏就哭了起來。”柳嬸子拓拔凝兒一臉難過的樣子,笑了笑開口道。


    聽柳嬸子這麽說,拓拔凝兒才算是沒有那麽難過。


    看到一旁的蘇繡,忙開口道:“蘇姐姐,你快抱抱這個孩子。”


    看拓拔凝兒緊緊地盯著她看,想要她抱平鈺的樣子,蘇繡就禁不住笑了起來,她知道拓拔凝兒在想射呢,無非就是想看看這小平鈺到了她的懷裏還會不會哭。


    不過說實話,蘇繡看著小平鈺,心裏也有些緊張,擔心小平鈺到了她手裏也會哭起來。


    要知道,這小平鈺也就是出生的時候見過她,她之於他而言,同樣也是陌生人。


    不過拓拔凝兒都已經說了,柳嬸子也把孩子抱到了她的麵前,蘇繡也就順勢接過了孩子。


    卻沒想到,這小平鈺到了她懷裏,非但沒有哭,反而樂嗬嗬的笑了起來,眼睛眯成了一條縫,嘴巴也裂開。


    咿呀咿呀的開口。


    看樣子很是高興。


    一旁的拓拔凝兒不幹了,為什麽到她懷裏這個小平鈺就哭起來,到了蘇繡懷裏就不哭了,反而還笑了起來。


    柳嬸子是他娘,小平鈺到他娘懷裏不哭那是正常,可是為什麽到蘇繡懷裏也不哭呢。


    “蘇姐姐,這孩子是不是故意的?怎麽在我懷裏就哭,到你懷裏就不哭了呢。”拓拔凝兒癟著嘴,微微皺眉看著蘇繡懷裏的小平鈺,不解的開口。


    蘇繡失笑著搖搖頭,同樣有些疑惑:“我也不知道怎麽平鈺到我懷裏就不哭了。”


    不過看著懷裏的小平鈺衝著她笑的時候,那可愛的樣子,蘇繡不禁笑了笑。


    真的很可愛。


    黑葡萄一樣的眼睛轉啊轉的,直看的蘇繡眸中越發的溫柔起來。


    見此,柳嬸子笑笑,安慰著拓拔凝兒:“繡兒在我生平鈺的時候,幫我接生,這孩子大概是記得蘇繡的氣息,所以才沒有認生。”


    聞言,拓拔凝兒哀怨的看這小平鈺,輕聲開口道:“明明你也就是接生的時候見過他,都過了這麽久了,他也不可能記得你啊?”


    “好了,你多跟他玩一會,等他熟悉你了,說不定到你懷裏就不哭了。”蘇繡笑了笑,安慰著拓拔凝兒開口道。


    拓拔凝兒皺著麽,咬了咬唇,還是有些不甘願的看著小平鈺,猶豫半天,才開口道。


    “蘇姐姐,你把小平鈺再給我抱抱看。”


    蘇繡失笑,點點頭,把小平鈺遞給拓拔凝兒。


    雖然拓拔凝兒很是希冀的看著小平鈺,但是小平鈺還是很給力的哭了。


    最後,拓拔凝兒不得不無奈的把孩子放到蘇繡懷裏,垂頭喪氣的站在了一邊。


    “跟一個小孩子,教什麽真,過來逗逗他。”蘇繡笑了笑,開口道。


    誰知,蘇繡話音剛落,拓拔凝兒突然抬起頭,看了一眼小平鈺,一臉的勢在必得。


    “蘇姐姐,你先跟他玩吧,我去準備一樣東西,我就不信,等我用那個東西逗他的時候,他還是哭。”拓拔凝兒捏了捏小拳頭,憤憤的開口道。


    聞言,蘇繡笑了笑,有些疑惑的開口問道:“是什麽?”


    拓拔凝兒神秘的搖了搖頭,笑著開口:“保密,姐姐,我先走了。”


    說著就像一陣風一樣的跑了出去,速度快的蘇繡都還來不及說些什麽。


    見此,蘇繡和柳嬸子對視了一眼,都失笑著搖了搖頭。


    “這孩子可是古靈精怪,你是怎麽招到這樣一個繡娘的?”柳嬸子輕笑了笑,看向蘇繡開口問道。


    想起初見拓拔凝兒時的場景,蘇繡也不禁笑了笑。


    那個時候,她看到拓拔凝兒的時候,還不相信拓拔凝兒會些針線活,畢竟拓拔凝兒看上去比她還要小上一些。


    卻沒想到當時拓拔凝兒怕她不信非要證明自己,最後在她的目光下,才弱弱的開口說她沒錢了,已經沒有地方去了。


    所以當時,蘇繡看著拓拔凝兒的樣子,決定放寬些要求幫一下拓拔凝兒。


    卻沒想到拓拔凝兒卻是會一些針線活,雖然不是專業的繡娘,但是到底還是會一些,又看了看拓拔凝兒希冀的看著她,最終也就心軟了。


    沒想到這一心軟,簡直是‘一失足成千古恨’,每次都能被拓拔凝兒濃的哭笑不得。


    但是錦繡裏,也因為拓拔凝兒,多了不少歡樂的氣氛。


    雖然不少人對拓拔凝兒咬牙切齒的樣子,當然尤其是她,但是不管怎麽說,大家都還是很喜歡拓拔凝兒的。


    蘇繡正逗著小平鈺的時候,柳嬸子看了看蘇繡,突然笑了笑開口道:“繡兒,容祁去了都城?”


    聞言,蘇繡點了點頭,輕聲開口:“已經去了半個月,算算日子,應該是到了。”


    柳嬸子點了點頭。


    “容祁這一去,怕是兩三個月都不能迴來,要是……”


    柳嬸子說到後麵,突然停了下來,沒有再開口。


    蘇繡知道柳嬸子的擔心,這些她也曾經想過,但是她相信容祁,所以這些事,想想也就過去了。


    現在,她隻希望容祁能夠順利通過考試,平平安安的迴來,這樣就足夠了。


    “嬸子,我相信容祁。”


    見蘇繡堅定地樣子,柳嬸子笑了笑,搖了搖頭:“其實啊,嬸子也就是說說,看看你對容祁的想法,要知道,容祁那小子確實不錯。”


    看柳嬸子的樣子,蘇繡不由得有些疑惑起來,看著柳嬸子欲言又止。


    知道蘇繡的疑惑,柳嬸子笑著開口:“還記不記得當初你因為小王氏的事情,要被村……咳咳,那個人沉塘的事情。”


    說起容裏,柳嬸子又不由感慨起來,當初造化弄人,相處了那麽久的人,竟然不是真的容裏,每每想起這件事情,柳嬸子就忍不住歎了口氣。


    聞言,蘇繡點點頭,她當然記得那件事情。


    當初,她和容祁還在鬧別扭,便自己先迴了雲溪村來。


    卻沒想到遇見了奇怪事,當時她還在奇怪小王氏怎麽突然就生氣起來,後來還以為眼花的看到了容裏扮成的黑衣人。


    卻沒想到,後來小王氏受傷,她就成了攻擊小王氏的人。


    那個時候,她才發現事情不對。


    可是等她發現事情不對的時候,石叔已經帶著容裏怒氣衝衝的來到家裏,不由分說的給她安了一個罪名,就把她關到了祠堂去。


    她連解釋都沒有解釋。


    後來,在他想辦法自救的時候,容祁就出現了。


    她還沒來得及說些什麽,容祁就把她帶迴了家,她想要問容祁,容祁卻不讓她問。


    直到後來,一到早醒來,容祁才將他的計劃,還有玉牌的來曆都告訴了,讓她配合她的行動。


    沒想到,最後那個背後的人竟然是容裏。


    竟然是容裏扮成了黑衣人在背後陷害他,目的就是要找出那個玉牌。


    原本想從容裏嘴裏問出一下什麽,卻沒想到容裏竟然服毒自殺也不肯說。


    雖然容裏死了,但她還是因此證明了自己的清白。


    隻是容裏為什麽會在容祁身邊隱藏十幾年的事情,沒有人知道答案。


    不過,柳嬸子為什麽會突然說起這件事情起來。


    見蘇繡疑惑,柳嬸子當即就笑了笑。


    “當時小王氏的夫君,也就是你朱叔發現小王氏受傷,血流不止的到在地裏,於是請來了大夫以後,當即就帶著朱大成去找了那個人,說了這件事。”


    “我們都是不相信你會做出這樣的事來,卻沒想到後來,有人看見你和小王氏起衝突,這一番話,再加上你朱叔一直要求還小王氏一個公道,容裏才決定將你關到祠堂去,畢竟,除了你,沒有別人和小王氏起了衝突。”


    “後來,林暉去通知容祁,我和盈兒她們就去跟那人據理力爭,希望能幫些什麽,但你朱叔一直一口咬定是你所為,在沒有證據證明你的清白的情況下,容裏最後決定要把你沉塘,把你趕出容家,你和容祁的婚事就此作罷,就在這個時候,容祁趕了迴來。”


    想到這裏,柳嬸子不禁笑了笑,當時容祁的樣子,說的話,讓所有人都震撼了。


    “當時容祁那孩子直接就走了進來,你猜,他迴來說的第一句話是什麽?”


    蘇繡搖搖頭,她猜不知道容祁會說什麽。


    “他說,誰都不能動你,當時那人被氣得不輕,怒斥著容祁,說婚姻乃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由不得他胡鬧。”


    “卻沒想到,容祁那孩子竟然出乎意料的說出來一句話,把嬸子都驚住了。”


    蘇繡看著柳嬸子微微愣住,容祁,當時說了什麽?


    “容祁說,他此生隻娶一人,若容裏執意要趕你出去,他情願跟你一起被逐出雲溪村。”


    柳嬸子的話,像是一個錘子一樣,敲打著蘇繡的心。


    蘇繡頓時覺得自己鼻子酸酸的,卻努力忍住這種感覺。


    那時,她還在想容祁會不會相信她,卻沒想到,在她不知道的時候,容祁卻堅決的維護她。


    還……說出這樣的話。


    那個時候,她根本都不知道容祁心裏的想法,而且事情結束,證明了她的清白以後,容祁又提出了要送她走的事情。


    當時她因為生氣,很多事情都沒有多想,隻一心想著怎麽戒掉因為容祁兒養成的習慣,怎麽去過以後的生活。


    直到後來在她走的時候,容祁去挽留她,她才知道容祁的想法。


    還有那些事情,如果容祁不說,她都不知道竟然還有那麽多事情埋在他的心裏。


    而容祁,選擇什麽都不說。


    什麽都不告訴她,一個人把所有事情都埋到自己心裏。


    如果不是她問,可能容祁都不打算告訴她。


    這個傻子……


    蘇繡突然覺得,在這個時候,她很心疼容祁,比以前容祁還沒有恢複的時候,更加的心疼這個隱忍著,把一切都放在心裏的人。


    也更加的想念這個人。


    看蘇繡情緒有些變化,柳嬸子忙笑了笑,開口道:“好了,嬸子說這些,可不是要讓你哭的,你看,平鈺看著你的樣子,都快哭起來了。”


    聽著柳嬸子玩笑似的話,蘇繡終於是笑了起來,空出一隻手伸了出來,逗了逗在她懷裏滴溜滴溜轉著眼睛的平鈺。


    而後感激的看向柳嬸子想,笑著開口:“嬸子,謝謝你告訴我這些。”


    柳嬸子搖搖頭,輕笑了笑:“傻孩子,嬸子隻希望你和容祁好好的過,這樣就好了。”


    在蘇繡正準備開口的時候,又指了指蘇繡懷裏的平鈺,笑著開口道:“然後趕快要一個孩子。”


    聞言,蘇繡羞紅了臉,有些尷尬的看著柳嬸子:“嬸子……”


    “好了,嬸子不說了,這件事也急不來,等容祁迴來,你們再慢慢努力。”


    說到後麵,柳嬸子忍不住捂嘴笑了笑。


    蘇繡無奈,不再看柳嬸子,專心逗起了小平鈺。


    這孩子好像特別喜歡蘇繡,隻要蘇繡逗他,都會很快就笑了起來。


    “以後常迴來看看平鈺,你看,平鈺可喜歡你了。”柳嬸子看著逗平鈺笑的蘇繡,笑著開口道。


    蘇繡還沒有說話,拓拔凝兒就帶著一樣東西趕了迴來。


    看著那樣東西,蘇繡笑了笑,原來是撥浪鼓。


    是了,小孩子都很喜歡撥浪鼓的。


    “蘇姐姐,我迴來了。”還沒進來,拓拔凝兒就興奮地開口道。


    蘇繡輕笑了笑,疑惑的看向拓拔凝兒:“你這撥浪鼓是從哪裏來的?”


    拓拔凝兒得意的看著蘇繡,笑著開口道:“這是我去鎮上買來的,可費了好一番功夫呢。”


    聞言,蘇繡無奈的搖了搖頭,真是孩子心性。


    拓拔凝兒拿著撥浪鼓在小平鈺麵前搖啊搖的,小平鈺被眼前眼前的東西吸引,逗得終於笑了起來。


    於是,拓拔凝兒瞄準時機,從蘇繡懷裏接過了小平鈺,想要繼續逗他。


    沒想到,小平鈺還是很不給麵子的哭了起來。


    拓拔凝兒看了看小平鈺,終是被小平鈺打敗,放棄了要抱他的想法。


    迴去的時候,蘇繡想起了她迴來這麽久,還沒有去看過朱盈和吳月,便跟拓拔凝兒說了一下。


    聞言,拓拔凝兒也沒來心思,道是先迴去了。


    因為吳月家裏的近一些,蘇繡決定先去吳月家看看吳月。


    卻沒想到,還沒到吳月家,蘇繡就在吳月家的地裏看到了吳月。


    “吳姐姐,怎麽這有你一個人,李大哥呢?”蘇繡看著無語一個人在地裏忙活著,還挺著一個大肚子,頓時有些責怪的看著吳月。


    見到蘇繡,吳月笑了起來,昨天蘇繡迴來的時候,因為去幫了柳嬸子的忙,後來又喝了一點酒,便沒有時間和蘇修敘敘舊,卻沒想到蘇繡竟是過來看她了。


    於是輕笑著開口道:“原本你李大哥是不準我幹這些的,這不,他迴去拿東西了,我又閑著無聊,所以就……”


    聽到吳月的話,蘇繡無奈的笑了笑,開口道:“怎麽樣,最近還好嗎?我會些醫術,讓我來幫吳姐姐看看。”


    聞言,吳月笑了笑,點了點頭,坐在了一旁的壩上,把手伸給了蘇繡診脈。


    蘇繡摸索了一會,笑著開口:“挺好的,看來李大哥吧吳姐姐照顧得不錯。”


    聽著蘇繡打趣一般的話,吳月羞紅了臉:“我看容祁把你照顧得才是不錯,比起以前看上去有氣色多了。”


    聞言,蘇繡笑了笑,正欲說些什麽,李進便拿著東西迴來了。


    “原來是繡兒來了,是來看看月兒的?”李進笑著走了過來,輕聲開口。


    蘇繡點點頭,笑了笑開口道:“我剛才真準備去家裏看看吳姐姐,沒想到吳姐姐在地裏幹活呢。”


    聽到蘇繡的話,李進無奈的看了吳月一眼。


    見蘇繡打她的小報告,吳月小沉聲叫了一下蘇繡:“繡兒。”


    跟吳月聊了一會,蘇繡便自己繡的一件小衣服遞給了吳月。


    “吳姐姐,這是我閑來無事繡的一件小衣服,也不知道送些什麽,希望吳姐姐不要嫌棄。”


    接過蘇繡手裏的衣服,吳月上下打量了一眼,忙笑道:“姐姐怎麽會嫌棄,你這繡工可比姐姐的繡工要好多的,姐姐繡的那些衣服啊,都看不下去了。”


    蘇繡笑著點點頭:“吳姐姐不嫌棄就好。”


    說這就準備起身,到林家去看看朱盈。


    “繡兒,我和你一起去。”聽蘇繡說要去看朱盈,吳月又想起自己也還有東西要帶給朱盈,忙開口道。


    “不過要麻煩繡兒跟我迴家一趟,去拿些東西。”


    聞言,蘇繡點點頭,跟著吳月迴了一趟家,兩人便一起朝著林家走去。


    見到蘇繡和五月來,朱盈自然是高興壞了。


    蘇繡和吳月走進林家,一眼就就看到了朱盈麵前放的東西,那是一碗藥,忙有些擔心的開口道:“盈兒這是怎麽了?”


    吳月搖了搖頭,微微歎氣:“盈兒最近一直都不太舒服,便請來大夫看了看,大夫便開了幾副藥給盈兒喝。”


    朱盈苦笑了一下:“這孩子像是存心要折騰我似得。”


    像是想起什麽,吳月忙開口道:“繡兒,你不是會些醫術嗎?快幫盈兒看看。”


    聞言,蘇繡點了點頭,坐在了朱盈的身邊。


    這一瞧之下,蘇繡不禁皺了皺眉:“盈兒,你的身子怎麽這麽虛?”


    朱盈無奈的開口:“這些日子總是胃口不好,所以也沒吃什麽,是不是……”


    蘇繡搖搖頭,沉聲開口:“怎麽能不吃呢?胃口不好的話,讓林大哥去買些酸的或者甜的東西開開胃。”


    說著蘇繡有開口問道:“最近是不是有……咳咳,那個事……”


    朱盈疑惑的看著蘇繡,半天沒有反應過來,等反應過來的時候,頓時紅了臉,不好意思的點了點頭。


    蘇繡也有些不好意思的開口道:“你現在身子太虛,可不要再……”


    “知道了……”朱盈紅著臉,細若遊絲的點了點頭,開口道。


    說著,蘇繡就把要給朱盈的那件衣服給了朱盈。


    “姐姐的繡工正好……”注音感歎的開口。


    吳月也笑了笑,開口道:“誰說不是啊,這繡工,比起鎮上的第一繡娘都要好了。”


    蘇繡笑了笑開口道:“吳姐姐你可就便寒顫我了。”


    許久未見,三個人聊了很久,直到快吃晚飯的時候,蘇繡想起家裏還又拓拔凝兒在的時候,便起身告辭,迴了家。


    不過到家裏,拓拔凝兒見蘇繡許久沒有迴來,已經做好了飯等著蘇繡。


    二月初十,會試開始了。


    ------題外話------


    ~(>_<)~太欺負人了,今天好心塞,滿心歡喜的去考試,結果原先的開卷變成了閉卷,啥都不會寫,嗚嗚嗚,好不容易趕完了,還有衣服沒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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