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婁曉娥,你這是買了豬頭肉啊,這段時間,院子裏好像都沒人吃肉。”


    閻埠貴盯著婁曉娥手裏的豬頭肉說著。


    “三大爺你好鼻子啊,這都能聞出來是豬頭肉啊,不過,院子裏沒人吃肉,也不能阻止我們家吃肉吧,不讓吃?”


    婁曉娥還真有那麽一些疑惑了。


    許大茂好像也沒說過這一條吧。


    “那當然不是了,吃肉誰管啊,這是你們的自由。”


    “就是,那個,你看,能不能給我分點兒。”


    閻埠貴說著伸手起來,隨意比劃了一下:“給我隨便撕點兒就行,我迴去燉個湯,給孩子們喝點兒葷腥兒。”


    閻埠貴說著手都快碰到袋子了,想要撕肉了。


    “嘿,那可不行,我家大茂可不喜歡被別人碰這肉。”


    “再說了,這肉都不夠我們吃的,少一點兒都不行。”


    婁曉娥說完便離開了,完全不給閻埠貴機會。


    “嘿,就一點兒!”


    閻埠貴追了兩步,還是停下來了,主要是很多人在看著呢。


    這有些丟臉了。


    “難怪人家說有錢人都小氣呢,說的就是你們。”


    閻埠貴嘀咕著迴家了。


    不過,想著剛才那個味兒都巴紮了幾下嘴巴:“隻要等老大的工作落實了,也去買點兒豬頭肉迴來吃,好像都兩年沒吃到了。”


    說完,閻埠貴還轉頭看了看朝著中院去的路,就像是能看到婁曉娥提著的肉似的。


    “大茂,我給你買了點兒豬頭肉,你就著少喝點兒吧。”


    婁曉娥知道許大茂時間長了肯定是想喝點兒的。


    “好,娥子你真好,我少喝點兒。”許大茂洗了一下手,走過來,先撕了一些放進了婁曉娥的嘴裏:“第一口給媳婦兒吃。”


    “嗬嗬,你呀,剛才還真是差點兒被三大爺給搶走這第一口。”


    婁曉娥嚼了起來,似乎比之前吃的都好吃。


    難不成,是因為這一塊肉是許大茂給的?


    “閻埠貴就這人,隻要是看到帶東西迴來,都想要分一口,反正分到了就賺到了,要是沒有分到的話,也不虧啥。”


    “人家就靠著這算計,靠著自己那點兒工資,靠著釣魚打秋風把一家那麽多人都養的挺好,還堅持讓每個娃上學。”


    “說老實話,這人還不錯。”


    許大茂也是比較中肯地給出了評價。


    “這年代誰容易啊,都是不一樣的活法罷了。”


    “反正這肉是給你買的,我不能給他。”


    婁曉娥還就小氣了,怎麽著吧。


    “嗬嗬,我隻是說閻埠貴這個人,我可沒說支持他要咱肉吃,上次我也沒有給啊。”許大茂說著給自己倒了一杯酒,看向婁曉娥:“你要不要也來點兒。”


    “不要,下午還得上班,我怕給人家算錯賬。”


    婁曉娥從許大茂手中接過來酒瓶蓋好。


    “那我也少喝點兒。”


    許大茂笑了笑,倒迴去了一點兒,這也是技術活兒啊。


    ......


    “淮茹,快,傻柱提了一個飯盒迴來。”


    賈張氏正在煮玉米糊糊,瞄到了外麵迴來的傻柱。


    “怎麽了?傻柱不是經常會帶飯盒迴來嗎?”


    秦淮茹把碗放到了桌子上。


    “你糊塗啊,傻柱不是說了要給你帶飯盒嗎?”


    對於這種可以占便宜的事情,賈張氏從來都是記得很好。


    “啊,也許他就是說說吧,要是他給的話,會送過來吧,我總不能去要吧。”


    秦淮茹的臉皮有點兒薄。


    “你要不去要也行啊,出去提醒一下總可以吧!”


    賈張氏說著就拉著秦淮茹往外麵走。


    “媽,你輕點兒。”


    秦淮茹還有些不知道怎麽說。


    “柱子,你這是又帶飯盒迴來了?”


    賈張氏出門之後,見秦淮茹不說話,便自己笑著跟傻柱說道。


    “嗯!”


    傻柱悶聲悶氣地說道,自然記得早上的時候,賈張氏還找他麻煩來著。


    “淮茹,你說你這肚子也慢慢大起來了,不知道缺不缺營養啊。”


    “要是咱也能吃到點兒葷腥多好啊。”賈張氏歎息一聲:“你看東旭活著的時候,偶爾還能從廠子裏給你打點兒菜迴來,哪怕就是剩下的,也是有葷腥的呀,有的時候還有肉呢。”


    說完之後,又戳了戳秦淮茹的腰。


    秦淮茹也抬頭看向了傻柱,但是,就是不知道怎麽開口。


    “淮茹,你早上,不是說,是誰要給你帶飯盒來著。”


    賈張氏見秦淮茹沒出息的樣子,還是自己繼續把話給說開了一些。


    傻柱在聽到了之後,也瞬間想起來早上確實是這麽跟秦淮茹說過的,自然也就明白賈張氏這是在點自己呢,便抬頭看去,剛好迎上了秦淮茹的溫柔的眼神,又趕緊低頭,有些不好意思。


    可是,這樣的表情,對於一個老光棍來說,吸引力可是很大的。


    傻柱瞬間就淪陷了:“秦姐,中午剛好有領導請客,應該還是之前的事情吸引了一些領導,做了一桌子菜,剛剛菜迴來,這兩個飯盒都是剩下的菜,我留一個,給你一個吧,等下把飯盒還我就行了。”


    這是第一次送飯盒給秦淮茹,傻柱也是盡量表現的比較大方一些。


    走過來,到了秦淮茹的麵前。


    “秦姐,你要不看看選哪個?”


    既然是送東西嘛,就大方到底。


    “不用了,你自己給我就行了。”


    秦淮茹還是有些靦腆的。


    “我看看!”


    賈張氏是毫不客氣地將兩個飯盒搶了過去。


    “嘿!你......”


    小豬想要阻止,可是已經來不及了,賈張氏已經把兩個飯盒遞給了秦淮茹,當著傻柱的麵,分別把兩個飯盒都打開。


    “我們要這個!”


    賈張氏看了一眼就知道哪個油水多了,直接拿著就進屋了,也不管秦淮茹手上已經打開的另外一個飯盒了。


    秦淮茹有些尷尬,這畢竟是第一次得到傻柱送的飯盒。


    “那個,我也不知道我婆婆她......”


    秦淮茹將手中的飯盒遞給傻柱。


    “沒事兒!你快迴去吃吧。”


    傻柱還能咋地,已經這樣了。


    “淮茹,快迴來吃飯,你還在幹什麽?”


    賈張氏完全忘記了,自己的飯盒是從傻柱手中搶來的,直接催促秦淮茹。


    “好!”


    秦淮茹看了一眼傻柱,轉身進屋了。


    傻柱看著自己手中打開蓋子的飯盒,搖搖頭進屋了,肉多的那個飯盒被賈張氏給搶走了。


    “淮茹,快,你也來吃點兒,這個飯盒裏的肉絲不少,我已經吃了三根了,棒梗也吃了兩根了。”


    賈張氏一邊說著一邊拿著筷子在裏麵翻找。


    秦淮茹看著賈張氏的樣子,欲言又止,也隻能坐下跟著吃了。


    隻是,在攪和了幾下之下都沒有看到肉絲,要去夾菜的時候,一根肉絲出現了,


    秦淮茹一高興,可是,在剛夾到的時候,被賈張氏給搶走了。


    “這個給我吃了,你自己再找吧!”


    賈張氏拿著筷子吃飯了,估計也是感覺沒有了。


    “下次看到傻柱帶著飯盒迴來,早點兒去要,別像今天一樣了。”


    “這肉還不少。”


    賈張氏吃著還不忘推醒秦淮茹。


    “我不想找傻柱要飯盒。”


    秦淮茹頭也沒抬,一邊吃飯一邊說道。


    “為什麽,你犯賤啊,有飯盒不要,人家傻柱都說了,是讓你補充營養的。”


    賈張氏一聽,自然不樂意了,這才剛嚐到甜頭。


    “可是我也沒有吃到什麽肉絲呀,怎麽補充營養呀?”


    秦淮茹依然沒有抬頭,有些憋屈。


    “你什麽意思?是嫌我吃了肉絲是嗎?”


    “你應該嫌傻柱打迴來的飯盒裏麵的肉絲少!”


    “他要是在炒菜的時候,能自己在飯盒裏麵多弄點肉絲,至於這麽少嗎?”


    賈張氏覺得,這是傻柱的錯。


    “之前東旭迴來的時候也說過,廠子裏麵的菜根本就沒有多少肉絲的,能搶到一根吃,就已經是找到好運了。”


    “你這都吃了好幾根了,說明傻柱這裏麵已經有不少了。”


    秦淮茹抬頭看向賈張氏。


    “那你就更應該找他要這飯盒了,不要多虧呀。”


    賈張氏自然也聽過賈東旭說的話。


    畢竟是那麽大一個廠子裏麵的食堂,那些肉放進去,勻到個人還真就沒有了。


    “沒什麽虧的呀,反正我也吃不到。”


    秦淮茹心裏還真有點氣,明明是占著自己的名頭去要的飯盒,而且幾乎是搶過來的,可是到頭來自己連一根即將到嘴的肉絲都被搶了。


    “秦淮茹你什麽意思?你婆婆吃點肉絲都不行了,難道我就不能補補營養嗎?”


    賈張氏直接把筷子丟到了桌子上,怒吼道。


    “是啊,你需要補營養,但是你可以自己去找傻柱要啊,就是說你需要補營養的,找他要飯盒,你幹嘛拉著我去呢?”


    “我這肚子裏是誰家的種,是你們賈家的,我缺了營養,他生出來同樣缺營養。”


    “你不讓我吃也就算了,你還要占我的名兒,跟人家傻柱說是我要的。”


    “以後,你想要就自己去要!”


    秦淮茹也一樣很生氣,直接丟下筷子走人了。


    “你敢給我甩臉子,你翅膀硬了!”


    賈張氏何曾受過這樣的氣啊,自從秦淮茹嫁進了這個院子,嫁進他們賈家,賈張氏就一直壓著秦淮茹的,今天還是第一次被秦淮茹當麵指責,當下就很生氣,朝著秦淮茹就追了上去。


    在賈張氏看來,今天必須得收拾一下秦淮茹。


    “東旭啊,你快迴來吧,這個家我待不下去了。”


    “東旭啊,你快帶我走吧,你的這第三個孩子我不想生了呀!”


    “東旭啊,你怎麽這麽狠心,把我一個人丟下呢?現在我也不想活了呀!”


    秦淮茹對著賈東旭的牌位就喊了起來,還一邊撫摸著自己的大肚子。


    本來是氣衝衝過來想要揍秦淮茹的賈張氏看到這情形之後傻眼了,怎麽聽著這話這麽熟悉呢。


    “淮茹,你,別喊了,我也沒有怎麽著啊。”


    賈張氏的聲音也軟和了下來,看著賈東旭的牌位,又看了看秦淮茹的肚子,怎麽連招魂的招兒都學會了呀。


    “東旭啊,你怎麽就不給我留點兒錢呢,現在孩子營養都沒法補啊。”


    “咱家還有沒有錢啊,你上來幫我找找吧。”


    “要不然你這孩子可就是長不大了呀。”


    秦淮茹沒有聽賈張氏的,而是按照之前賈張氏喊叫的調調繼續喊叫了起來。


    “有,東旭走的時候,身上有錢,我幫著收起來了,現在找給你!”


    賈張氏趕緊看向賈東旭的牌位:“東旭,你不用迴來,媽給淮茹找!”


    賈張氏自己的右腳絆了一下左腳,差點兒就栽倒在地上了,趕緊去自己的被子一角掏出來十幾塊錢。


    “淮茹,給,這是東旭留下的錢,你收著,要是想吃什麽東西,給我錢,我給你去買。”


    賈張氏緊緊抓著這錢,秦淮茹使勁兒拽才拽了過去。


    “東旭啊......”


    秦淮茹剛要再喊,賈張氏趕緊打斷:“淮茹,咱先去吃飯吧,不然菜就涼了,下次拿過來飯盒,你先挑!”


    賈張氏總覺得秦淮茹喊叫賈東旭,她瘮得慌。


    之前她叫喊著給別人聽的時候可沒有這種感覺。


    秦淮茹抽泣了幾聲,自己走出去坐到了桌子旁邊,拿著筷子開始吃菜。


    其實在這個時候,秦懷茹的心裏邊一直在惦記著賈東旭,因為在賈東旭娶了她之後嫁到了這個家裏麵,秦懷茹一直都算是張當牛做馬的。


    可是在當時哪怕就是爛了一點,迴家來還是有賈東旭會溫柔的時候的,要不然的話,光有假裝是那種咄咄逼人的情況,金慧茹早就待不下去了。


    現在也算是從傻豬身上感受到了一點點的溫柔,可是在蔣超市這邊卻沒有辦法去通過。


    在秦淮茹的耐心也在想著自己以後的生活該如何去過,如果要是想要很好的過下去的話,那麽在現在所走的路又該如何走。


    殺豬這邊對他的照顧機會都不可能一點都沒有感覺,但是道德方麵是沒有辦法過這一關的,畢竟現在情懷如才,剛剛失去了丈夫。


    很多事情他還是沒有辦法去接受,特別是在跟假裝是分道揚鑣這件事情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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