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深邃的眸光驀地加深,扶在後背上的手指哪怕是隔著衣衫仍舊能感覺到凹凸的清瘦脊柱,掌心的溫度慢慢升高,唿吸不暢按在肩膀上的手指也在緩緩用力。


    想要……用力揉碎她……


    這樣的認知令綠澗心頭一緊,強迫自己從這個很淺很輕的吻中醒過來,右手稍一用力薄唇便離開了令他沉淪的唇瓣,睜眼撞入少女眸光微瀲的灰藍色眼眸中,緩了好一會兒待唿吸平靜下來才道。“……抱歉,我……”


    我不是故意的……


    我隻是忍不住想吻你……


    綠澗凝著眼前泛紅的清秀小臉,似乎覺得這些都不是他真正想吻她的理由,似乎有一種失而複得、患得患失的感覺,似乎曾經怎麽努力都抓不到的東西,現在就在他的掌心,觸手可及。


    “你……願意和我交往嗎?”綠澗聽到自己刻意壓低的聲音,因為緊張而輕顫。


    他以為她應該會迴答‘好’或者‘不好’,然而並沒有,隻是盯著他許久直到雙眸氤氳了一層薄霧,沒等他有所反應就咚的一聲撲進懷裏,她的頭狠狠撞上他的下巴,疼得忍不住蹙眉。胸前的衣襟被揪緊,有點心疼地抬手撫上紅色的頭頂,腦海裏卻閃過奇怪的想法——終於摸到她的頭了,哪怕下巴被撞脫臼也值得了。


    “其實我看到你留的紙條了,我也是……一直在等你的。”雪奈揪著他的衣襟,埋首在胸前,聲音聽起來悶悶的。


    “喔,我知道。”綠澗嘴角微彎,天邊沒入高山的夕陽照亮帶上淺笑的側臉,然而他的笑並沒有持續太久,下巴再次被少女猛地仰頭動作擊中。


    “你、你……你怎麽知道的?”雪奈雙眸瞪大,麵露疑惑。


    “……”下巴好疼,還是收迴剛才說的話吧。綠澗因為疼痛輕蹙的眉頭皺的更緊,卻顧不上自己隻是輕輕地揉著少女的頭,猶豫了一瞬道。“你聽說視覺共享嗎?”


    “……債見!”


    —


    雪奈覺得自己初到忍者世界的時候,還是個地地道道的軟妹子,那時的自己會偷懶會耍小聰明,對未來充滿著憧憬,也曾幻想過會與喜歡的人花前月下,從相遇、相識、相知再到相愛,然而等到她真正確認自己的感情時,那個她喜歡了十三年的人卻突然死掉了,也許用‘死掉’來形容並不貼切,大概是‘失蹤’吧。


    而現在,抬眸看向站在學校門口等她的少年,傍晚的陣陣清風吹亂細碎的黑發,微垂的劉海後麵是一雙比夜空還要漆黑一分的眼睛,此時正半眯著,臉上帶著慣有的淡漠表情,卻在看到她的那刻,黑眸熠熠似有星光劃過。


    除卻出眾的長相,綠澗的朽木大少身份更是眾人關注的對象,經過的學院同學紛紛迴眸,竊竊私語地講著這名隻用兩年學滿六年課程,還未畢業已經確定能夠加入護庭十三番的傳奇性人物,而他卻是置若罔聞,隻是任由冬風吹亂了衣角。


    綠澗與雪奈的交往是偷偷進行的,一來礙於他的家主繼承人身份,二來礙於學院很多看起來像是未成年的學生,如果換算成正常學業,最多也隻算是中學期吧。


    綠澗想要走過來,雪奈卻率先移開視線,繼續聽著蜂梢綾喋喋不休地說著她家四楓院夜一大人是多麽多麽的英姿颯爽,揮手是雲覆手是雨,而後在經過他身邊時,兩名學妹笑眯眯地和他打招唿,然後在分叉路口告別,往西流魂街第三區方向走去。


    除了必須履行朽木大少義務,綠澗從未把自己看得比別人高出一等,所謂規矩在他眼中除了寫在白紙上供人審讀外沒有別的用途,而少女似乎更加注重他的形象,二人放學像是背著成年人般,並不會正大光明地走在一起,而是走到遠離煙囪嫋嫋生煙的村莊街道後,綠澗才會快走幾步來到少女身邊。


    綠澗一直以為雪奈會話很多,一開始還愁著不知怎麽接話,相處時間久了卻發現她其實話並不多……當然,隻是在她心情好的時候話並不多。


    “所以說!我隻是想安靜地做一個死神,到底為什麽考數理!”下個星期就要進行越級考試,雪奈這幾天的心情明顯一天比一天焦急,恨不得將試題撕碎放進嘴巴裏吃掉。


    “因為優秀死神除了掌握白打與劍道外,鬼道、瞬步實際上都是需要進行靈壓分配的,需要精準計算出自身靈壓總量並且……”綠澗沒有經過大腦思考,脫口而出,然後像是對危險的本能反應,下意識地側眸看向水靈的灰藍色眼眸眯成線,臉上寫著‘我很生氣,後果很嚴重’幾個大字的少女,愣了片刻後反應過來,連忙解釋道。“我、我的意思是……”


    “你果然是朽木家的討厭鬼,再也不要理你了!”雪奈啪一聲將攤開在膝蓋的課本合上,拿起放於身側的背包整理好,咚的一聲站起身拍拍屁股朝來時的方向走去。


    “……雪奈,你等等我。”都說六月的天像小孩的臉,說變就變,綠澗卻覺得雪奈的臉可比六月的天厲害多了,上一秒還雙手握拳如臨大敵的模樣,這會兒宛如冰凍三尺的寒氣盤旋在頭頂,絲絲涼意順著緊繃的側臉向他襲來。


    “你是誰啊,別跟著我,走開走開,我不認識你。”雪奈拍落少年伸出的想要拉她的手,一個不明顯的五指印落在手背上,力的作用是相互的,雪奈也感覺掌心有些疼,側眸瞟了一眼虎口處略帶繭子的手,咬咬牙扭頭繼續走。


    綠澗話少,真的不會搭話,被少女這樣一說想不出任何能夠反駁的理由,隻能繼續方才的話題道。“其實我想說的是……你不需要那麽努力地學習數理……”


    “你想讓我越級不通過?”雪奈突然停下腳步迴眸瞪他,綠澗還在想如何搭話,一時沒注意差點撞上她。


    “我、我不是那個意思……”綠澗盯著鼓起腮幫分外可愛的少女,下意識地解釋,而後咬咬牙說出心裏話。“我的意思是……我們之中……有一個人會就好了,這種難學的科目交給我吧。”


    “……誰、誰和你是‘我們’,聽不懂你在說些什麽。”雪奈緊抿唇瓣,好像聽懂了他話中的意思,又好像沒有聽懂,從鼻子裏出氣後繼續走。


    “你沒聽懂我的話嗎?我的意思是反正你要嫁到朽木家,數理學不好沒關係,記得母親大人當初好像是文化課成績不好,也嫁進來了。”綠澗快走幾步追上少女,而少女卻越走越快,繡著紅邊的學院製服衣袖拂過指尖,滑溜溜的令他想抓卻抓不住,指縫裏滿滿的全是冷風灌入,明明是第一迴迫不及待地想要抓住某個人,這種場景卻給他一種莫名的熟悉感。


    就和那個多次入夢的場景十分相似。


    看不清那個人的臉,夜色朦朧中隻隱隱約約勾勒出淡淡身形,看樣子隻是個年齡並不大的孩子,而他也是手攢著刀柄,另一端狠狠地紮在她的左胸口,粘稠的液體噴湧而出,指尖、指縫、掌心全都是血,他甚至能夠清晰感覺到刀刃紮進心髒,一瞬地驟然緊縮。


    “綠澗?”


    明明隻是個夢而已,感覺卻如此清晰,清晰到現在隻是迴想起來,那種撕心裂肺的心痛仿若鋪天蓋地的大網將他困於其中怎麽也掙脫不了,驚訝、恐慌、絕望,而那人就麵前觸手可及,卻等他反應過來想要抓住她時,她卻驀地從他眼前消失,他的速度明明名震天下,卻連想要抓住的人都抓不住……


    “綠澗!”身側突然傳來聲音,拉迴了綠澗飄遠的思緒,視野裏夢境的迷霧古樹林漸漸消散,少女紅著臉瞪大眼睛的清秀麵容漸漸清晰。雪奈看到他的黑眸晃動紅光,看起來雖然不是原來的身體,情緒稍有波動就變身兔子眼的毛病並沒有改,伸手拉了拉他的袖口,小聲問。“你怎麽了?是哪裏不舒服嗎?”


    “……沒事。”綠澗迴神,順勢握住晃在衣袖上的小手,他並非一個輕浮的人,與少女拉手、親吻卻自然流暢就好像他們應該如此。


    綠澗發現少女喜歡盯著他看,那雙灰藍色的眼睛裏全是他的影像,這令他有點小滿足,當即握緊她的手拉著她往誌波族地方向走去。“走,送你迴家。”


    “……喂!剛才的事還沒完呢!”


    “……”


    “哼,鬼才要嫁給你!”


    “……你現在就是鬼啊。”


    “……”


    —


    時間就像白駒過隙,轉眼已是七天之後,經過三個小時的魔鬼考試,雪奈終於以八十一分隻比錄取線高一分的好成績通過筆試,其餘的除了發動鬼道第三次才成功外,白打、瞬步和劍道皆以優秀合格,當天下午其越級成功的消息傳來,雪奈便被六迴生的教官前來帶走插班進六年級一班就讀,在那裏她看到了莫名失蹤兩天的茶風夏川,卻沒有看到想看到的那個人,經過詢問才知道原來綠澗早在三天前就從學院畢業進入第六番隊,據說還挑戰第四席官成功。


    實際上雪奈的實踐課成績名列前茅,卻因為理論課差強人意,原本並不會被分進第一班,但是在路上碰到藍染副隊長,以她是名很有天賦的學生為由,建議學校領導重新考慮她的定位,最終經過討論決定將她重新分配進第一班,雪奈更加覺得那名戴著黑框眼鏡的男人是個大好人。


    簡單地進行了自我介紹,雪奈瞟了眼正半眯著白多黑少眼眸看自己的長相粗狂少年,而後一屁股坐到他的右手邊,誰知少年眼疾腳快,突然飛起一腳,把木質椅子踢出兩米遠,把正轉身在黑板上寫字的老師嚇了一跳,連忙衝過來查看情況。


    “宇智波同學,越級第一天就企圖用惡作劇來吸引關注可不是明智選擇哦。”川島老師笑眯眯地對一臉‘你到底是怎麽判斷椅子是我踢飛的’的少女,頗為理解地拍拍她的肩示意可以坐下。


    而一旁的夏川則是緊繃著側臉一副認真聽課的模樣。


    “所以說川島老師到底是怎麽成為六迴生的教官的!”雪奈義憤填膺,一腳踢飛藏在草叢裏的石塊,她身邊的黑衣少年則是盯著石塊在空中劃出優美拋物線,重重地落在地上,張了張嘴想說些什麽,少女卻直接攻擊過來。


    綠澗有些苦惱,答應少女陪她訓練,大概是實力相差較大,對付力道不大的她頗為輕鬆,但困難的是如何能夠在神不知鬼不覺的情況下讓著她,又不會傷著她。然而切磋幾次之後綠澗就發現,與其說雪奈是個有天賦的魂魄,不如說她是個不怕痛的戰士,戰鬥中的雪奈像是變了個人,這令他苦惱卻感覺莫名的熟悉,從心底冒出一種濃濃的保護欲。


    在他的指導下,雪奈劍道水平突飛猛進,外加曾經豐富的作戰經驗,很快在六迴生內小有名氣,成為名副其實的‘天才越級生’,而茶風夏川的名氣則比她還要大一些。除了其怪力與迫人的靈壓外,最主要的便是其多次接受同學挑戰,毫無考量地將對方打成重傷住進醫院。


    果然是好戰分子……


    一班的學生雖說是精英,其中不乏曾在流魂街艱苦生活的普通魂魄,但很明顯實戰經驗不足的他們與有忍者經曆的雪奈在感官上的敏銳相差甚遠。


    夏川剛走進教室,雪奈就嗅到一股濃烈血腥味,秀氣的眉輕蹙,深色的眼珠微動瞟了一眼鐺的一聲坐在左手邊的少年,視線從貼著膠布的側臉上移至微眯略顯不耐煩的黑眸,不想剛好與少年的側眸相撞,夏川略顯空洞的眸子突兀地撞進雪奈眼中。


    這個眼神……


    雪奈雖然不善察言觀色,卻記得這個眼神,自己在舍棄木葉去做叛忍時的眼神就是這樣,很孤獨找不到自己的目標,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麽,不知道自己活著的意義是什麽。


    夏川像是追求戰鬥與實力的典型,也明確地表示過自己不需要同伴,並且如沒有外人阻止,他一定就會戰鬥到最後一刻,就好像一個專為戰鬥的機器一般。


    “喂,宇智波雪奈,你的實力似乎有所提高,放學比試一下怎麽樣?”放學的時候,夏川突然對正在收拾背包的少女說。


    “……我今天好累啊,改天吧。”雪奈整理背包的動作一頓,抬眸對他微笑了下,而後不待他有所反應,扔下‘瞬步’兩個字,眨眼間人已到教室門口。


    雪奈不想和夏川動手,倒不是因為始解後的她比他厲害得多,而是她覺得他們之間沒有必須戰鬥的理由,除卻偶爾會因為運氣不好,在劍道課上被教官點名成為他的對手外,其餘時間但凡夏川找她‘比試’,她皆以各種理由拒絕,今天也不例外。


    走出校門口,穿著死霸裝、左臂上係著刻有‘六’字臂章的少年已經等在那裏,雪奈一直覺得止水很好看,大概是性格原因,穿上深色衣服尤為俊朗,隻是遠遠看一眼就有點令人有點移不開視線,然後像往常一樣以不快不慢的速度朝西流魂街第三區方向走去。


    待走過熱鬧非凡的村莊街道,少年突然出現至身邊,像是交往多年的情侶那般,順其自然拉起縮在袖中的小手,二人一前一後往訓練場地走去。


    雪奈最近真的有點累,白打似乎到達瓶頸不管怎麽努力訓練都沒有提高,也因此有些煩躁,綠澗一直不明白為什麽被誌波一族領養的的少女,並不愁吃穿卻要比絕大多數學院學生都要努力很多,卻沒有點破隻是耐心地陪著她訓練。


    “綠澗,你喜歡我嗎?”切磋完畢,少女麵露疲憊倚靠在一米粗的樹幹上,歪著腦袋仰頭看他,漆黑的夜幕上弦月灑落下淡色光暈,照在清秀的小臉上顯出一分安靜。


    “……”綠澗反手將斬魄刀插/迴刀鞘,沒有出聲隻是輕輕點頭,然後挨著她坐下,少女順從地挪挪屁股靠在肩膀上,繼續道。“你喜歡我哪一點?”


    “……不知道。”綠澗細長的眉輕蹙,並不擅長迴答這種高難度問題,隻是如實迴答。


    “那我問你,如果我和白哉同時掉進水裏,並且都不會遊泳,你先救誰?”


    “先救你。”


    “誒?為什麽?”雪奈麵露驚喜,上一世問過他多次,他的迴答都是先救帶土!


    “這個……”綠澗從背包裏翻出披風蓋在少女肩上,撓撓臉迴答。“因為白哉很聰明是不會讓自己淹死的,我對他有信心。”


    “……我突然不想理你了!”


    “為、為什麽?”


    “別和我說話!”


    “……”


    雪奈又生氣了,綠澗很苦惱完全不知道她在氣什麽,他隻是在實話實說而已,並不想欺騙她,迴去的路上他背著少女走了一段路程來到距離誌波族地百米處的古樹林邊,本來想像往常一樣給她擁抱,少女卻賭氣地從懷裏像泥鰍一樣滑出,木屐踩在凹凸不平的地麵上發出噠噠的聲音,白紅身影很快消失在夜色中。


    總覺得沒抱到她,心裏就空牢牢的。


    綠澗目送她走進誌波族地,又屏氣凝神感知了一番族地內的動靜,待確定少女安全迴家後這才轉身朝朽木族地走去,迴到家中,例行日常先是向看起來嚴肅實則內心極其溫柔的祖父大人請安,並且將今天的訓練過程與成果匯報,又演示了幾遍在番隊學習的最新鬼道,直至靈壓耗盡累到唿吸不穩才被放出去。


    簡單地衝了個戰鬥澡,綠澗踩著拖鞋、穿著浴衣,手中還拿著毛巾在擦著頭發,遠處傳來噠噠的木屐聲,蒙上了水霧的黑眸微瀲顯出一分柔光。


    “哥哥、哥哥!你終於迴來了!快來快來!我給你演示一下我最新學習的劍道!”穿著乳白色和服,柔順黑發披散的男孩子快跑幾步,一頭紮進少年懷裏,綠澗感覺胸口被撞得有些疼,抬手揉了揉男孩的黑發,寵溺的眸光下移,落在褲腿上沾著的灰塵上麵,抱起他順勢拍了拍褲腿,盡管很累很想休息,卻是強打起精神往訓練場走去。


    白哉很有天賦,雖然和自己比還差了那麽一丟丟,綠澗看了眼被鬼道砸出一個窟窿的靶子這樣想,卻是彎了眉眼誇獎道。“白哉好厲害,做的不錯。”


    小小年紀的白哉卻沒有因為誇獎而開心,隻是皺起了眉頭忽閃著水靈靈的大眼睛看少年說道。“可是爺爺說,哥哥在我這個年紀已經能將靶子完全擊穿了,我……什麽時候才能像哥哥一樣厲害啊,什麽時候……才能超越哥哥啊?”


    “……”綠澗忍不住抬手再次揉揉男孩的黑發,答非所問。“白哉知道為什麽哥哥要比弟弟多出生一段時間嗎?”


    “為什麽?”


    “因為哥哥必須要早點來到這個世界,走得比你快比你遠,這樣才能更好地保護你,我並不是你一定要超越的障礙,而是能夠為你遮風擋雨的存在。”


    不像雪奈喜歡無理取鬧,白哉很好哄,綠澗又陪著他練了一會兒鬼道,將他送迴房間待他睡著,才輕手輕腳地離開,仆人有時會以‘大少爺你也累了’為由希望他能夠早點休息,但都被拒絕,綠澗認為這是哥哥應該做的事情,怎麽能夠因為累了而讓弟弟失望呢。


    時間就像天空中的飛鳥,轉眼間已是第二年春,身為六迴生的雪奈行程開始變得繁忙,需要作為助理教官指導一迴生鬼道與劍術,還要作為三迴生的先導帶領他們前往現世進行魂葬實習與虛狩實習,綠澗的行程則相對疏鬆些,主要任務仍舊是進行高級鬼道學習和加強與斬魄刀之間的溝通,以做到能夠靈活運用。


    三月裏的一天,草長鶯飛,春迴大地,萬物複蘇,陣陣暖風徐徐,吹動著身側半米高灌木叢浮動,翠綠色的葉子搖曳飛舞成珠簾形狀,欣欣向榮的氣氛令人心神寧靜。


    正坐在一米高石塊上,安靜地與斬魄刀交流的少年突然睜開眼睛,黑亮的眼眸紅光一現,隱約可見四角風車形狀瞳孔飛快旋轉,同時麵前斬魄刀發出綠色柔和光暈。


    下一刻,周圍景物天翻地覆、鬥轉星移,眼前的情形由□□盎然景象瞬間變為高聳的懸崖峭壁,黑夜像是鋪天蓋地的大網迎麵而來,籠罩在崖頂的古樹林邊。站在懸崖邊,穿著一身黑色緊身衣,外套白色馬甲,左臂上方印著‘木之葉’標誌紋身的少年緩緩轉身,紅白相間的麵具後麵一雙猩紅色的四角風車形狀寫輪眼飛快旋轉。


    “日暈舞,你……”


    “綠澗大人,她有危險。”


    “誰?”


    “雪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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