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奈現在特別後悔還是忍者的時候,有卡卡西這種玩刀鼻祖的老師沒有跟隨其好好學習,尤其是在看到她前麵的幾名考生,被原田誌乃與早川直子分分鍾拍出比試場地外,心裏的這個想法尤為凸顯,這根本就不算是考核,明明就是單方麵地吊打。


    隻會用苦無與手裏劍怎麽辦?就在雪奈緊張到冷汗就要流下來,終於有一個同她一樣抽到朽木大少為對手的倒黴蛋,然後不出意外地三招內被木刀頂飛出比試場地。


    雖然沒有學習過如何用刀用劍,又抽到朽木綠澗做對手,但雪奈並沒有打算就此放棄,而是咬緊嘴唇想了想如果是鹿湊的話會怎樣做,遇到問題不能夠逃避,與其去想會不會運氣好被放水,不如認真思考如何解決這個問題。


    這樣想著,深吸一口氣繼續瞪大眼睛,屏氣凝神認真看誌乃與直子的戰鬥,綠澗的戰鬥幾乎是壓倒性勝利,像她這種門外漢根本看不出什麽門道,隻能從他人下手。


    看了將近半個小時的單方麵吊打,終於有一名考生在誌乃手上撐住三分鍾,並且最終抓住學長破綻,大力挑飛了手中木刀,成為第一名通過考核的考生。


    考生們中窸窸窣窣響起討論聲,雪奈聽到八卦者說出了他的名字是茶風夏川,好像是來自屍魂界北流魂街八十區,據說是距離靜靈庭最遠並且治安最差的地方,雪奈並沒有看出來他的攻擊有什麽邏輯而言,倒像是亂打一通,招招拚命,是那種完全放棄防禦的攻擊。


    這樣的話或許來打心理戰,逆向思維來想,如果她是具備技術的考官,在考生招式處處是漏洞的情況下,下手不能太重也不能太輕,並且如果感官的靈敏度已被培養,那麽在很多時候的很多舉動根本就是無意識的行為,也就是說或許那樣的話可能會……


    就在這時,雪奈感覺褲子口袋一沉,心頭驀地一緊,明明記得換製服的時候把鮫肌鎖進了衣櫃裏,它什麽時候跑到口袋裏的,下意識地伸手捏住向往外爬的軟體縮小版斬魄刀使勁往口袋裏塞,用力捏了捏肉滾滾的刀刃以示警告,卻在抽迴手時小手指再次被咬緊。


    “……”好痛!雪奈疼得咬牙倒抽一口冷氣,聲音微大引得周圍考生側目,無奈隻得彎彎嘴角強擠出一絲笑,待考生收迴視線後,才用力甩手,然而鮫肌卻像是和她作對似的,任她怎麽甩動也不肯下來。


    “下一個,宇智波雪奈。”正在雪奈決定去趟衛生間好好教訓教訓這個動不動就咬人的鮫肌時,穿著死霸裝的考官助理讀出了她的名字。


    “……”鮫肌,你趕緊鬆口!雪奈覺得自己快要被鮫肌氣死了,用力甩了兩下還是沒有甩下來,卻因為被念到名字沒有立刻起身,再次引來周圍考生們側目,大概是紅頭發太過招搖,或者身形清瘦看起來並不像是能夠舞刀弄槍的樣子,有些考生開始八卦她是因為害怕而想放棄。


    ——你再不鬆口,我迴去就把你清蒸了!


    ——雪奈大人生氣的樣子好可愛。


    雪奈的臉驀地漲紅,深吸一口氣,咬咬牙從蒲團上站起,期間還不忘用力甩了兩下手,待走到考官助理前,鮫肌也識相地鬧夠了,鬆口安靜地躺進口袋裏。


    “負責宇智波雪奈考核的是……朽木綠澗。”考官助理淳厚的聲音響起,大家的視線從清瘦的紅發少女身上移到端坐在正席的黑發少年身上。


    自從在考場內見到少女的那刻,綠澗的大腦就無法正常思考,很奇怪身為朽木大少的他會對一個戰俘感興趣,事後竟然想辦法打聽到了少女的現狀——被十三番九席誌波都收留,現居住在誌波族地,他不明白她好好地衣食無憂來當什麽遊走於刀尖的死神。


    屍魂界有很多優秀魂魄是礙於生計不得不走死神這條路以過上更好的生活,像他們這種貴族名門出身則是沒有選擇,肩上背負的責任不允許他們不做死神。


    而她……


    綠澗覺得自從見到少女的那刻,自己就變得怪怪的,他覺得她不應該或者不適合戰鬥,像她這種有著張揚紅發、灰藍色大眼睛與出眾長相的人,就應該被當做藝術品珍藏在家中,而不應該拋頭露麵揮舞斬魄刀去與虛戰鬥。


    綠澗在走神,以致於考官助理喊他的名字時,並沒有立即反應過來,待少女與其他考生的視線聚焦在自己身上,才後知後覺地意識到自己好像是她的考官。


    “朽、朽木同學?”誌乃見綠澗淡冷的黑眸直勾勾地盯著少女看,輕輕地碰了下少年的胳膊提醒他,考生雙手攢刀站到了比試圈內。


    盡管心情有點煩躁,綠澗的表情卻未有一絲波動,而是保持著貴族該有的優雅,徐徐起身後接過考官助理遞來的木刀,來到比試圈內,淡淡開口。“請多指教,宇智波。”


    還在下麵等待考核的時候,雪奈緊張得連唿吸都困難,而真正站到比試圈內,原本緊張不安的心卻慢慢靜了下來,緊張是因為應/試教育的產物,考前恐懼症什麽的最煩了,冷靜下來是出自忍者應對突發情況最先應該做到的。


    “請多指教。”止水……


    少女沒有用任何稱唿,綠澗細長的眉輕蹙,是因為沒有記住他的名字?


    這樣的想法令他的心情越發煩躁,隨著考官助理咚的一聲按上計時器,少女采取先下手為強策略,雙手攢緊木刀朝他而來,鐺的一聲木刀相交發出清脆的響聲。


    她的手……


    嗅覺的靈敏令綠澗聞到血腥味兒,不自主地下移視線掃了一眼布著牙痕的小手指,由於用力攢刀,傷口處正淌著血,指縫裏滿滿的全是紅色液體。


    並不是第一迴見到血,綠澗卻莫名感覺這種顏色很刺眼。


    早點結束戰鬥。


    綠澗攢刀的右手微鬆,待刀刃受力傾斜幾度後,再重新握緊,少女手中的木刀不受控製沿著斜麵滑下,手腕反轉木刀擦著刀刃轉動一圈,眼看少女攢緊木刀的手腕跟著轉動,就要大力揮刀將其木刀轉飛的時候,少女卻好像看出他的意圖般,突然雙腳蹬地借力跳起,在木刀被擊飛前一秒,與他拉開約五米的距離。


    反應倒挺快。


    綠澗細長的眉輕蹙,視線忍不住掃了眼積血越來越多的指縫,眸光一冷突然發動攻擊。


    他過來了!


    一開始應該隻是試探!


    雪奈密緊灰藍色眼眸,緊緊盯著席卷旋風般朝自己而來的木刀。


    是從十一點鍾方向來的!


    果然是止水的習慣!


    雪奈咬緊牙關,強迫自己壓下想要躲開的潛意識,雙腿微分屈膝,高舉木刀看起來動作略顯笨拙地精準住進攻,卻在木刀向擊間,沒有查克拉做力量來源,又不能熟練使用靈壓,在力道上一瞬占了下風,膝蓋弓起的幅度增大,不得不攢緊刀柄才勉強緩解壓力。


    綠澗像是已試探出她的實力與力道,心中已做出基本評估,後續的攻擊力道速度並未有變化,幾個迴合之後就在他以為少女就要中招時,卻總能化險為夷,稍作思考便已猜到少女計劃。


    策略型戰士?


    但是,這並不夠……


    對於少女,綠澗雖然感覺怪怪的,並不想與她動手,似乎也不想傷了她,但是作為對戰鬥的尊重與戰士的尊嚴,他不能心軟與放手,垂眸默念一遍‘瞬步’,下一刻人已出現在少女身後,右手抬起木刀一挑,想要挑飛少女的木刀,然而少女卻像是看清了他的攻擊軌跡一般,手起刀落雙手持刀險而又險地格擋住進攻,並且在雙腳落地的瞬間後仰成流線型,木刀擦著鼻尖而過,她像是知道他的攻擊並不止於此,躲避一次後並沒有停下動作,而是向右再次側身躲過連環攻擊。


    幾個迴合下來,綠澗有點驚訝,他的瞬步在同年齡層算是快的,與父親大人進行對抗練習時甚至有時都躲不過去,而少女卻能夠險險躲過去。這並不是運氣,而是她看清了攻擊軌跡?


    趁綠澗放緩攻勢,露出一瞬的停頓,雪奈瞟了眼計時器上的時間,還有一分鍾才夠三分鍾,按照高手思維,在幾次攻擊不得手,並且時間所剩無幾的情況下,應該采取速戰速決了。


    如雪奈所料,或者說憑她對身體主人的了解,下迴攻擊應該是從……


    過來了!


    憑著經驗與快人一等的反應能力,雪奈本能地向右側身滑步,並且在木屐與地麵摩擦過程中翻握木刀以持苦無姿勢格擋住隨之而來的進攻,而後在雙腳落地時借力躍起,學著少年完全放棄防禦的攻擊方式,奮力揮刀期間不給少年一點喘息機會,雖然力道並不大,但招招拚命很快激起少年危險意識。


    少女的攻擊毫無招式可言,雜亂無章完全是亂揮一通,綠澗的眉頭越皺越緊,倒不是因為被壓製,視線下滑至攢緊刀柄的細長手指,指縫的鮮血越積越多。少女突然向右揮刀,綠澗下意識地側身躲閃,誰知攻擊在中途戛然而止,少女突然轉動手腕奮力向左揮刀。綠澗沒想到她能夠極短時間內變換攻擊方向,右手抬起單手執刀格擋,少女再次轉動手腕竟然橫刀上挑刀刃,隻聽鐺的一聲,刀柄被大力敲擊,綠澗隻覺掌心一滑木刀直直地飛了出去。


    成功了!


    雪奈瞟了一眼計時器還十秒鍾,悄悄鬆了口氣,然而沒等她露出欣喜表情,原本還在眼前一米處的前麵身影突然消失不見。


    雪奈心中鈴聲大作,卻為時已晚,隻見少年以極快速度躍出比試場地,單手執刀,刀尖點動地麵做借力支撐,下一刻身影神出鬼沒再次出現在少女身後,手起刀落間席卷殘雲。


    雪奈雖然料到他會反攻,但是沒有查克拉做體力供給,方才的奮力亂擊已耗光力氣,現在能夠預判出其攻擊方向,身體卻做不出相應反應,隻能滑動腳步向後躲避,再次瞟了眼計時器時間已在倒數,而她的腳距離比試場地外圍隻有不到一米距離。


    如果能夠通過就可以越級至三年級就讀,再通過一次越級考試就可進入到六年級,就能夠……再次與他一起畢業……


    不能輸……怎麽樣也不能輸……


    雪奈突然停下後退的腳步,大概是還以為自己是漩渦一族恢複能力超強,為了不被逼出比試場地,竟然咬緊牙關迎著少年的木刀衝了過來!


    綠澗眸光一怔,深邃的瞳孔裏映出少女堅定無畏的表情,腦海裏閃過的卻是一個時常入夢的模糊身影——他看不清那人的臉,隻隱約記得她的左眼淌著鮮血,嘴角流下鮮血,渾身都是鮮血地跪坐在他麵前,他的手正拿著一把武器,另一端狠狠刺在她的胸口。


    左胸口裏麵心髒驀地一緊,綠澗從夢境中猛地迴神,木刀刀刃已到少女胸口,失去了最佳雖不鋒利卻足夠將人刺傷,眸光一凝就要出手改變攻擊方向時,伴隨著女子清脆調侃的聲音,兩道黑色身影瞬間出現在麵前,與此同時考官助理桌麵上的計時器響起。


    “呦,綠澗老弟,你玩得未免也太過火了,木刀也是刀,刮花了人家的臉怎麽辦?你娶迴家養著啊?”穿著印有‘二’字白色羽織的夜一鬆開少年輕顫的右手,金色的大眼睛忽閃忽閃著看少年,輕快的語氣裏帶上一絲責備。不同於弟弟白哉任性妄為的性格,綠澗則顯得過於嚴肅古板了,凡事都太過認真、一絲不苟。


    “四楓院隊長、浦原三席。”綠澗反轉手腕,木刀在掌心挽出刀花而後背至身後,恭敬行禮後,掃了一眼女子身後穿著死霸裝,留著淺黃色微翹短發,有著軍綠色雙眼的高大的男人,視線下移落在被男人單手整個提起像是麻袋一樣攬在腰間的紅發少女,黑色深邃的眸子微瀲,動了動嘴唇像是想要說些什麽,話到了嘴邊卻變成。“考核失敗。”


    “等……”雪奈發現一個問題,這個世界的人普遍都好高力氣都好大,她本就比同齡人矮小一點體重大概也是輕一點,被人單手提起還是有些尷尬,聽到少年的話,著急地掙紮起來,隻是話還沒說完就被留著紫色短發的女子打斷。


    “喂,綠澗老弟,計時器響起的時候,她可是在考核場地內的哦,你怎麽能說她考核失敗呢?”夜一金眸半眯,並沒有理會少年一瞬蹙起的眉頭,自顧自地轉頭看向還被浦原喜助提起的少女,上下打量一番後微笑道。“你是叫宇智波雪奈吧?我是四楓院夜一,他是浦原喜助,我們有點事情想請你幫忙,至於你的考核……”


    夜一摸摸下巴,甩了甩利落的短發,繼續道。“鈴聲響起的時候,你是在考核場地內的,所以自然是通過,不要管綠澗那家夥,他見到漂亮女孩子腦子就轉不動。”


    說完,不給雪奈迴應的機會,自作主張地朝喜助擺擺手,喜助會意提著雪奈便往門外走。


    “四楓院隊長。”眼看夜一就要走,綠澗再也按捺不住快步追上來,“你們要帶宇智波雪奈去哪裏?她……”


    “誒誒誒?”夜一驀地瞪大金眸,略顯驚訝地迴頭看向少年,難得一向沉默寡言的朽木大少竟然主動問及關於他人的事,挑了挑細長的眉攤著手道。“你笑一個我就告訴你。”


    “……”綠澗皺眉盯著那張笑容燦爛的臉半天,轉身往考場走去。


    —


    “恭喜你,宇智波同學,成功通過越級考核進入三年級就讀。”在一張象征著身份的聽課證上重重地蓋章,考官助理抬頭對著紅發少女露出一個友好的微笑。


    “謝謝你。”雪奈雙手恭敬地接過聽課證,迴了個微笑,便轉身朝學院門口走去。


    像木葉忍者村對待忍者體質的嚴苛一樣,屍魂界的死神空缺雖然很難彌補,但對於優秀魂魄的選拔條件仍舊很嚴謹,雖然隻是在六迴生手上堅持三分鍾,但獲得參加越級考試資格的五十三人中隻有她與茶風夏川二人通過。


    不同於茶風夏川是完全靠自己的實力通過考核,關於雪奈的越級資格則存在很大爭議,很多考生紛紛表示她是被二番隊隊長與三席在朽木大少手上救下來的,如果不是他們及時出現,她指定被最後一擊擊出場外。


    雪奈對此倒是不怎麽在意,在崇尚武力的世界,想要得到別人認可除了提高自身實力外別無他法,她靠著抱大腿走過一次彎路,相同的錯誤不會犯第二次,她會好好努力,用實力證明越級資格是她憑實力與策略爭取來的,也會證明她會是個稱職的死神。


    獲得越級資格的雪奈心情很好,剛走出學院便開始思考晚飯吃什麽,很想吃點甜的,但想到那天少年用淡淡的沒有起伏的聲音對她說‘你很沉的’時,頓時什麽心情也沒有了,大概沒有人比她更悲催,被以前背她抱她寵她愛她一輩子的人嫌棄太沉。


    “喂,宇智波雪奈。”正想著,眼前突然多出一把刀,銀色的光潔刀刃映出少女微怔的清秀麵容。“偷學我的攻擊招式通過考核了,也不說聲謝謝?”


    雪奈抬頭看向比自己高出一個頭還多的高大少年,留著一頭齊肩的茶色碎發,瞪著一雙白多黑少的墨色眼眸,語氣輕狂而調侃,正是另一名越級生。“……茶、茶風夏川。”


    “還記得我的名字?”夏川露齒一笑,謔一聲將砍刀背在肩上,挑眉看向眼前瞪著灰藍色大眼睛看自己的少女,她很矮很瘦看起來不過是個手無縛雞之力的丫頭,然而考核時使出的招式卻令人刮目相看,雖然力道不夠,但能夠看得出絕對是經過嚴苛訓練。


    “你不也記得我的名字?”雪奈抬眸看了眼足有一米長的大刀,應該是從某名已經犧牲掉的死神那裏拿來的,待看到少年輕輕蹙起的眉頭時,繼續道。“再說我並沒有偷學,我是光明正大地學,在場那麽多人都看了你的戰鬥,都沒有學會,隻有我領悟到精髓,你應該覺得開心榮幸才對,至少還有個人能夠跟上你的步子,否則……你一個人站在巔峰上太過孤單了。”


    “嗬,真是個有趣的人。”


    “愧不敢當,那為了認識到我這樣有趣的人,你請我吃飯好了。”


    “為什麽是我請你,而不是你請我?”


    “因為是你開心榮幸,不是我啊。”


    “……有道理。”


    夏川長相有些粗獷,雪奈並不害怕,相反與他聊天很快占到便宜,這樣輕鬆愉快的氣氛令她想起了上一世活了十七年,被自己壓榨了十年的男隊友,如果……鹿湊在就好了,她一定要向他告狀,止水那家夥忘恩負義竟然把她給忘了……


    “宇智波雪奈。”跟在夏川身後剛走出幾步,‘忘恩負義的家夥’就喊住了她。


    “止……”雪奈眸光一怔,欣喜迴頭,看到的卻是熟悉的麵容帶著淡漠的冷,黑色深邃的墨眸那樣陌生地看著她,咬了咬嘴唇道。“朽木學長,找我有事嗎?”


    “……跟我來一下。”被叫做‘朽木學長’的少年卻在少女迴眸的一瞬,下意識地轉身想要離開,剛走出兩步,細長的眉擰成川字型,像是猶豫了很久才轉身看向茫然看著自己的少女,淡冷的眸光流轉看了眼挑眉看自己的高大少年,淡淡開口。


    “嗨以。”雪奈的心像小鹿般突突直跳,迴頭對茶風夏川道別後,便跟上少年的步子往另一個方向而去,夕陽西下,橙色的光線拉長了身影,就好像再也不會迴來那般。


    少年走得很快,雪奈不得不加大步子才勉強能夠跟上他,有些累有點餓,走出百米遠拐進人煙稀少的胡同裏,少年才停下腳步轉頭看她,“你是故意的?”


    雪奈眸光一怔,抬眸看向比自己高很多的少年,不明白他在說什麽。


    今天的少女穿了一身灰黑色素色和服,及腰紅發高高束起襯得越發靈氣活潑,此時瞪著迷茫的大眼睛,清晰的麵部輪廓映在眼簾,綠澗沒有表情的清秀麵容有些繃不住,強壓下心底亂竄的悸動,冷聲道。“你是故意要撞上我的刀的?”


    “……是。”


    “為什麽?”


    “我想成為死神……”


    “為什麽想成為死神?”


    “我想……追隨一個人……”


    “是……”我嗎,綠澗下意識地想要問出口,腦海裏突然閃過初見時,少女麵露欣喜地說出的那句話——你是止水。


    止水……


    直覺告訴他這是個人名……


    少年的眼神冷了一分,雪奈心頭一緊,就要脫口而出,“其實,我想追隨的人是……”


    然而,他並沒有給她說出來的機會,而是略顯笨拙地轉移話題。“比試的時候,你能跟上我的速度,是看清了我的攻擊軌跡,還是預判出來的?”


    雪奈輕輕蹙眉,望進少年冷到沒有一絲溫度的黑眸,那雙眼睛還和以前一樣深邃好看,映出她清秀的小臉帶著失落的表情,明明這麽近,近到就在眼前,明明伸出手就能勾得到,卻仿佛有一條漫漫長河流淌在他們之間,不管如何唿喊如何努力,他都聽不到、看不到,距離那麽遠那麽遠,遠到不管怎麽努力都沒有辦法追上他。


    ——到底該怎麽做,才能夠站到與你同樣的位置。


    ——到底該怎麽做,才能夠不讓你一個人匍匐前行。


    眸光微瀲,隱去流露出的一瞬受傷表情,彎起嘴角對他綻放一個燦爛的微笑,語氣平靜卻隱隱透著挑釁與囂張。“背我,背我我就告訴你,不背就不告訴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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