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湊黑色的瞳眸映出身上不知沾著誰的血砂忍靈活宛如鬼魅般的身影,手中忍者刀泛起銀色刺眼寒光,橫挑豎劈眨眼間已來到麵前,手起刀落間火花四射。


    “就會耍帥……”鹿湊長長唿出一口氣,彎彎嘴角對持著苦無勉強格擋住攻擊的男孩說。


    “先帶傷員離開,這裏交給我!”止水手腕反轉,忍者刀沿著苦無銳利的鋒刃滑下,冷兵器相接發出刺耳的聲音。


    “請務必注意安全。”有些話沒有必要多說,兩年來的同隊生涯已在兩名小鬼頭心間形成堅不可摧的默契與不可替代的羈絆。囑咐完同伴,鹿湊扶起已經恢複意識、勉強能夠站立的木葉忍者,踉蹌著往土遁築起的防禦高牆後麵撤退。


    “木葉的臭小鬼,不要小看我們砂忍,誰都別想離開!”被止水纏住的砂忍至少是精英中忍級別,哪怕是開啟寫輪眼應付起來仍舊十分費力,幾個迴合後憑借著技高一籌的速度優勢也沒有占得上風。


    眼看獵物就要溜走,原本攻擊卷發男孩的砂忍突然把背上的背包拋向鹿湊撤退的方向。


    糟糕!有詐!


    止水反應極快,瞬間一個火遁忍術結印手勢完成,巨型火球從口中吐出,方向正是背包拋出的方向。


    千鈞一發,背包就要被火球吞沒時,砰地一聲化作一縷白煙,一個身著砂隱製服的砂忍突兀出現,看似魁梧壯實的身體暗藏蛟龍之姿,宛如泥鰍般在地上滑行滾動數十米險而又險地避開火遁攻擊。


    而後迅速從忍具袋裏取出一枚卷軸,以肉眼看不清的速度結印解封,兩具木質人形傀儡破土而出,關節處因為扭動發出哢哢的響聲,攢著忍具以極快的速度攻向鹿湊二人。


    “傀儡師!”止水幾乎是立刻判斷出砂忍的身份想要協助隊友作戰,卻被上忍砂忍纏住分/身不得,隻能趁著作戰空檔擲出忍具替隊友分散戰力。


    就在這時,木葉軍團的西方防禦陣型一角被擊破缺口,盡管忍術型忍者在不停發動忍術修複仍舊抵擋不住勢如破竹的砂忍進攻。


    越來越多的砂忍翻牆而過,身後跟著的是會發動大型風遁忍術的忍術,泛著淺藍色光芒的風刃如雨點般襲來,木葉軍團不得不再次調整變換陣型。


    防禦陣型漸漸朝火之國方向收縮,戰鬥編製忍者紛紛變換隊形掩護傷員、醫忍與忍術型忍者撤退,砂忍的鐵蹄再次往木葉一方邁進。


    “奈良醫忍,我掩護你先撤!”被鹿湊救醒的木葉忍者在傀儡攻過來的瞬間推開同伴,反握苦無直直地格擋住進攻,肩膀的傷口再次崩開,繃帶處溢出血絲。


    “真是麻煩,沒得撤了。”鹿湊就地向右一滾,險險躲開手裏劍攻擊,眼角餘光瞟向木葉軍團陣型收縮的方向,被傀儡纏上已失去最佳逃生機會,恐怕要死在這裏了。


    戰爭的殘忍之處就在於,不論你是男是女,是老是幼,是名門望族還是普通出身,戰況緊急時皆自顧不暇,沒有人能夠顧得上誰,能靠得隻有自己。


    而敵人也早已殺紅了眼,才不管你是木葉的奈良家忍者還是宇智波家忍者。


    “真是麻煩,偏偏碰上傀儡師,實力不容小覷,能夠操動傀儡數量越多,實力越強,但多數傀儡師不善體術,我們要聯合作戰,找機會靠近本體,一擊斃命。”鹿湊強迫自己冷靜下來,黑眸微眯先是瞅了一眼卷發男孩的戰況。


    上忍砂忍善貼身近攻,體術較量雖未落得下風,然年齡與身高的差距使得應付起來頗為費力,然而現在已自身難保顧不上幫助隊友分析戰況。


    “受死吧!木葉的臭小鬼!”砂忍傀儡師冷笑一聲,十指輕舞,傀儡便像活了一般,身形靈敏從刁鑽的角度,揮舞著忍具哢哢攻擊而來。


    真木須主修忍術,此時又身受重傷,實力隻能發揮出七成,幾個迴合下來被傀儡逼得連連後退,身上又多了幾處砍傷,失血過多使得視線模糊、頭暈眼花,卻咬緊牙關硬抗住昏闕,配合朝天辮男孩作戰。


    鹿湊依靠出色的全局戰況把握與對作戰環境最大程度利用化,多次發動影子束縛術把傀儡逼進死角,成功束縛住敵人,銀牙一咬,沉聲道。“快!攻擊本體!”


    須反握苦無用力刺向大腿,疼痛勉強使得神智情形,眯緊眼眸,從灰黑色的視野裏撲捉到神出鬼沒的傀儡師本體,幾個跳躍來到麵前近身搏擊,采用完全放棄防禦的進攻,拚著以傷換傷把苦無送入對手胸口時,原本穿著砂隱製服的魁梧砂忍突然化作一縷白煙,身影消失不見。


    糟了!在身後!


    鹿湊黑如點漆的瞳孔猛地放大,眼角餘光已經瞥到泛著寒光的苦無銳刃對準後頸而來,然而此時兩具傀儡距離須太近,如果此時停止影子束縛術的話,他必死無疑。


    真是麻煩,這迴真的要死在這裏了!


    鹿湊眯緊黑眸,強迫自己不去想身後距離越來越近的攻擊,加大查克拉輸出企圖輔助同伴進行最後的戰鬥。


    當支援第二分隊趕到戰場的時候,雪奈沒有在防禦陣型中看到隊友與老師的身影,不顧同伴阻攔躍上高牆,眯緊眸子很快在戰場上找到熟悉的身影。


    作為精英上忍,新之助奮戰在最前線,已發動影分/身分為三人,其餘兩名正在以極快的速度朝弟子方向趕去,奈何距離太遠中途遇上攻擊被拖住了腳步。


    卷發男孩的戰鬥看似險象環生,實際步步為營,敵人已進入到攻擊射程之內,隻差一個楔機便可將其斬落刀下,然大概是察覺到同伴有危險,攻擊時稍稍分神,被踢中肩膀,人飛出三米遠露出破綻,砂忍很快結印,無數淺藍色的風刃朝他而去。


    朝天辮男孩的處境更是驚險,穿著砂隱製服的砂忍已繞到身後,手起刀落間一擊斃命。


    “止水!”身邊傳來熟悉的大嗓門,接著帶土以極快的速度躍下高牆,瘦小的身影穿梭在敵軍中間,一邊狼狽躲避進攻,一邊結印發動火遁忍術,鼓起腮幫吐出火球,險而又險地替自家表弟格擋住忍術。


    帶土去救止水了……


    那麽,鹿湊……


    急行軍距離前線還有一個時辰的路程時,帶隊隊長便接到砂忍再次來犯的情報,即刻下令體力尚可的中忍加快行進速度跟著他火速趕往戰場。


    不同於雪奈是漩渦一族,長時間的高強度訓練挖掘體力優勢,即使以急行軍速度趕路仍舊尚存體力,一聽前線已經開戰,原本氣喘籲籲的風鏡男孩第一個加大腳底查克拉輸出,也不管體力支不支撐得住,一邊念叨著‘止水不能有事’,一邊衝在分隊的前方。


    雪奈已做好了充分的心理準備,上一世的革命戰爭片也沒少看,雖然沒有親身經曆過,但至少見過,然而當她真切地站在戰場上時,才體會到什麽叫做人間煉獄。


    但現在不是害怕恐懼的時候,腦海裏隻有一個念頭——誰都不可以傷害我的同伴!


    雪奈右手反握苦無,咬牙劃傷左手疼痛勉強使得神智恢複,不再去想視野裏的屍骸遍野、血流成河、火光衝天、濃煙滾滾,也不理會朝她而來的砂忍攻擊,憑借著身材矮小的優勢,宛如泥鰍般靈活穿梭在戰場中。


    一邊依靠跑位躲避攻擊,一邊提煉查克拉至背部,瞬間兩條泛著金光的查克拉鎖鏈風卷殘雲般往朝天辮男孩方向而去,精準地格擋住砂忍劈下來的苦無,而後沿著刀刃盤踞而上快速束縛住砂忍的身體。


    “這、這個是……漩渦一族的……”砂忍沒來得及反應,已被解決了對手的止水手起刀落斬於忍具之下。


    兩條鎖鏈……


    是雪奈來了……


    止水與鹿湊默契對視一眼,架起再次失去意識的須在新之助的影分/身掩護下快速撤離至安全地帶,等待總指揮的下一步作戰計劃。


    支援二隊先頭部隊的趕來及時補充了木葉軍團戰力的損耗,自來也、綱手等指揮團忍者迅速根據戰局做出相應戰略調整。不知何故,先一步出發的支援一隊並未及時趕到,二隊忍術型忍者居多,經過合計決定選派出實力尚可的中忍組成機動小隊分居尖刀進攻陣型兩翼,以配合作戰與突襲敵方核心忍者。


    這樣一來,第六班三名中忍加上第七班的帶土在入選行列,四人依靠精英上忍的掩護成功摸索到陣型邊緣,以主戰力止水為前鋒,帶土遠程輔助,雪奈負責防守,鹿湊統籌戰局,一個下午不間斷的作戰竟然成功擊殺敵方六名重要陣型上的忍術型忍者。


    臨近傍晚,支援一隊才姍姍來遲,砂忍作戰靈活、見好就收,不惜以犧牲先頭部隊的代價,訓練有素地在夜幕降臨之前撤出戰場。


    一場以守護為名的惡戰就此結束,河之國的上空再次恢複了寧靜,新之助、水門等上忍手腳麻利清理戰場,同伴的屍骸被一具一具地封進卷軸,留下的隻有一枚又一枚背麵刻有名字的冰冷護額。


    “鹿湊!痛痛痛!你下手輕一點兒!”帶土是四人傷得最重的,左側肩膀與大腿分別被忍具刺傷,砂忍善毒忍具上皆塗著阻止傷口愈合的毒/藥,即使經過治療仍舊無法快速愈合與緩解疼痛。


    “……真是麻煩,已經很輕了好嗎!”戰場上的並肩作戰,使得幾名中忍心中同伴羈絆加深,自然地熟絡起來,鹿湊熟練地拆繃帶、上藥、係繃帶,而後惡趣味地用力拍了下男孩大腿,疼得帶土齜牙咧嘴,再次沒有形象地喊出來。


    “吊車尾就是吊車尾,不過受點小傷就大喊大叫。”卡卡西冷哼一聲,雖是嘲諷的語氣,黑眸卻一直往隊友傷口上瞥,直到確定傷勢並無大礙,才扔下一句‘懶得理你,我去訓練了’轉身走出醫療部。


    “笨蛋卡卡西!你給我迴來!我們單挑!”帶土被狠狠噎了一下,瞬間滿血複活,肩膀也不疼了,大喊著就要朝門口撲過去。


    “帶土,你不要亂動了,小心傷口崩開。”剛剛給傷員包紮好傷口的琳聽到隊友的聲音,連忙跑過來拉著男孩衣袖,貼著紫色膠帶的清秀麵容露出溫柔的微笑,安撫道。“我一直在看著你呢,要成為火影得先養好傷,才能夠終結戰爭啊。”


    “……琳。”風鏡男孩眸光一怔,看著女孩笑彎了的眉眼,貼著膠布的臉上浮現可疑的緋紅,眼神飄忽竟然一時不敢與女孩對上,眼角餘光瞟到熟悉的身影從內室走出,連忙轉移話題喊道,“止水!止水!千鶴怎麽樣了?傷得重不重?”


    “不重,和你一樣隻是中了毒傷口不好愈合而已。”千鶴是腹部受傷,夜空正在為她治療,上好藥纏好繃帶後,止水才放心地走出來,深邃的黑眸四處瞟了瞟,像是在找什麽人,最終視線落在自家表哥臉上,細長的眉不覺蹙起,擔憂地問道。“表哥,是不是發燒了?臉怎麽這麽紅?”


    “……才沒有。”帶土下意識地捂臉,哪怕是隔著繃帶,掌心仍舊能夠感受到臉頰滾燙的溫度。


    “帶土,你發燒了?”琳皺眉抬頭看隊友,伸手就要摸額頭。


    “……都、都說沒有啦。”帶土黑色的眼眸中映出女孩越來越近的手指,隻覺麵如火燒,索性咚地一聲躺下,掀起被子像蛹一般拱進去。


    “……帶土。”琳皺緊眉頭,看著藏在被子裏的一坨不知所措。


    這個場景似曾相識,止水唇線拉長,再次抬頭四處張望了一瞬,待確定的確沒有看到女隊友的身影時,才走到正在為下一名傷員治療的男隊友身邊,“你有看到雪奈嗎?”


    “傷勢不重,並未傷及筋骨,這幾天注意休息,暫時不需要進行訓練。”鹿湊麻利地係好繃帶,叮囑完傷員,這才抬眸瞪著白多黑少的眼睛四處看了看,“咦?剛才還在這裏的……”


    鹿湊摘下醫用手套,踮著腳往內室望了兩眼,的確沒看到女隊友的身影,略微思考一瞬隨即明了,撓撓後腦扯扯嘴角,雖是抱怨的語氣,臉上露出一絲擔憂。“大小姐脾氣又犯了吧,我去找她。”


    隻是人還沒走出醫療部,就被助理葉子喊住,說是綱手大人找他有事。


    “你先去忙正事,我去找雪奈。”止水走過來對他說。


    “真是麻煩,雪奈就拜托你了。”鹿湊皺緊眉頭,發出奈良式感慨,雙手揣兜轉身跟著葉子往醫忍指揮部走去。


    此時已經入夜,清理戰場的上忍陸續迴來,雖然勉強算作小勝,但戰爭從來都無法用勝敗來衡量,無論是戰勝方還是戰敗方,所遭遇的損失都是巨大的,木葉忍者經過一天激烈的戰鬥,除卻醫忍還在忙碌,大多數吃過晚飯後便三五成群地湊在一起小聲討論戰況或者休息。


    止水先是去了趟據點後方的訓練場,踩在新生的嫩芽上,忍者靴發出噠噠的聲音,詢問了一下還在訓練的銀發中忍,並沒有看到女隊友,心頭有點緊張,隱隱地害怕小女孩又出什麽事情。


    沿著據點找了一圈,就要開啟寫輪眼繼續尋找時,視線被坐在忍術型忍者重新築好城牆上的瘦小身影吸引,皺了皺眉,猶豫了一瞬還是躍上城牆走了過來。


    聽到腳步聲,雪奈嚇了一跳,右手快速摸向忍具袋,拔出苦無持在胸前,灰藍色的眼睛瞪得老大,映著星光隱隱透著驚悸,待看清來人臉時才長長唿出一口氣,垂眸斂下眼底的流光,緊繃著側臉冷聲道。“你走路不帶聲音的,嚇死我了。”


    “……抱歉。”就是害怕嚇到她,才特意沒有放緩腳步,到頭來還是挨埋怨。


    借著銀色的月光,雪奈盯著男孩清秀精致的五官看了一會兒,腦海裏閃過的卻是白天裏戰鬥時淩厲的眼神,冷漠到冷酷的麵容,身影如鬼魅,宛若蛟龍之姿,苦無在手中挽出花,橫挑豎劈,原本還在進攻他們的砂忍被斬於忍具下。


    雪奈心裏很清楚現在的自己就像是銀發中忍口中所說的——不過是執行任務的工具而已,殺人與被殺都是家常便飯,沒有什麽好怕的,也沒有什麽該猶豫的。


    隻是清楚與明白是一迴事,能不能做得到又是另一迴事,見到的死人越多,內心就越麻木恐懼,經曆過戰爭後,內心原本對活著的渴望似乎也變得十分黯淡。


    戰爭什麽時候是個頭兒。


    像她這種普通的忍者不知何時就會死在戰場上,而像止水這種精英似乎才能夠活得更久。


    止水被盯得心頭發緊,走動的步子不覺一停,站在距離女孩一米遠的地方不再上前,四目相對似有流光一現,而後看到女隊友再次做出熟悉的動作——扭頭甩後腦勺。


    大概是戰鬥的時候,頭發被削斷,似乎比初見時短了一點,雙手撐在身側,綁著繃帶勻稱的小腿晃來晃去,就像小孩子一樣,止水想要笑,抿了抿唇壓下笑意,轉頭看向女孩望著的地方。


    白天發生激烈戰鬥的戰場已經安靜了下來,就像是什麽都沒有發生過一樣的寧靜,隻是空氣中彌漫著的血腥味兒在提醒他們,人間煉獄的確存在,修羅戰場也的確存在。


    經曆過戰爭的次數增加,見過了生離死別便會對和平越發的渴望,真希望小鼬能夠生活在和平年代,無憂無慮地快樂成長,有愛他疼他的父母,有一個完整和睦的家庭。


    眼角視線裏撞入一道寒光,把還在勾畫小鼬一家人幸福和睦情形的男孩嚇了一跳,右手下意識地摸向忍具袋,剛要拉女隊友至身後保護起來時,原本悠閑坐在城牆上的女孩一個激靈,小腿撲通撲通地蹬在地上,甚至沒來得及拍落身上的灰塵,直接躍身到他身後貓了起來。


    接著,城牆下麵傳來木葉忍者的詢問聲,“誰在上麵?”


    止水沒有著急迴應,而是屏氣凝神感官大開,待確定周圍沒有可疑人時,才探頭對負責監察與放哨的木葉忍者淡淡迴道。“宇智波止水,中忍。”


    “宇智波家的臭小鬼!你是不是故意的!竟敢我們扔苦無!這麽晚在城牆上偷偷摸摸地幹什麽?”止水還沒反應過來是怎麽迴事,下麵的人已經開始訓斥,出於對危險的本能反應,在苦無飛來時伸手精準地接住,視線落在柄端刻著的‘漩渦’標誌上,隨即明了。


    “……抱歉,前輩。”在夜幕的掩護下,止水笑了一會兒,連忙探頭恭敬迴道,轉身推了推一臉‘我什麽都沒有做’的女隊友,二人貓著腰躍下城牆,又往前走了一會兒,直到聽不到另一邊的抱怨聲才停下。


    “把苦無還給我。”雪奈十分尷尬,怎麽樣也不會承認方才想姐姐走了神,不小心把放於身側的苦無碰了下去,說著伸手去搶,止水沒有經過大腦思考反轉手腕把苦無插/進忍具袋。


    “你……”雪奈的臉窘得漲紅,抬頭瞪大眼睛狠狠挖他,壓低聲音小聲道。“你欺負我!”


    而後沒有給男孩迴話的機會,突然想起鹿湊與帶土都對她說不要欺負止水,咬牙切齒道。“我想起來了!宇智波家的討厭鬼,你還和別人說我欺負你!你分明就是在欺負我!快把苦無還給我。”


    “你不喊我討厭鬼,我就還給你。”拔出苦無的動作一頓,止水細長的眉輕蹙,深色的黑眸看她,他並不覺得自己討厭,卻總是女隊友喊‘討厭鬼’。


    “……你本來就是討厭鬼,還不讓人喊!”雪奈伸手去搶被男孩靈巧地側身躲開,二人又進行了一番體術切磋,別說搶苦無了,雪奈連他的衣角都沒有碰到,最後隻得泄憤般地一腳踢飛地上的石頭,對著自始至終都沒有什麽特別表情的男孩做鬼臉。“討厭鬼,討厭鬼,討厭鬼,宇智波止水就是討厭鬼!”


    說完,轉頭就走,沒走出幾步,憤然迴頭看向站在原地撓頭目送她的男孩,從鼻子裏出氣,而後用命令的語氣小聲道。“討厭鬼,你過來。”


    止水右手伸向忍具袋,像是害怕苦無被搶走似的,調整了下忍具次序,這才聽話地走過來站在距離女孩半米遠的地方。


    雪奈抿了抿唇,鼓鼓腮幫,有點委屈道。“戰鬥的時候腳受傷了,剛才你踢到我的傷口了……”


    與女隊友切磋體術,止水一向隻防守不反攻,何來踢一說,視線下移落在左側腳腕上,繃帶處溢出絲絲紅暈,轉過身屈膝對她說,“上來吧,我背你迴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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