劍士看了那提問者一眼,說道:“一會兒檢測你們有沒有靈根。”


    “靈根是什麽東西?”有人問道。


    劍士說道:“靈根是一種天賦,看不見摸不到,但是,真正的劍士卻能感受到。”


    “擁有靈根的人都有什麽特征?”人群中,又有人問道。


    劍士不耐煩了,厲聲說道:“休要聒噪,在這仙劍山莊裏要懂得規矩。”


    眾人立刻閉上了嘴巴,畢恭畢敬地跟著幾個劍士,向前走去。這仙劍山莊猶如仙境一般,令眾人覺得有一股強烈的威壓之感,連口大氣都不敢喘。


    走了一段路,眾人跟隨幾個劍士來到了一排房屋前,房屋前擺著一張長桌,一個年歲較大的劍士坐在那裏,這個年紀大的劍士就是給眾人檢測靈根的。


    領路的劍士吩咐眾人,“排成兩排,不要擁擠,一個一個上前接受檢測。”


    眾人不敢多言,按照劍士的吩咐站成了一排,忐忑不安地上前接受老劍士的檢測。一個圓臉武者第一個接受檢測,老劍士首先摸了摸他的脈搏,然後叫他站起來,圍著他轉了幾圈,打量一番,撇著嘴,搖了搖頭。


    “下去吧,”老劍士說道。


    那圓臉武者莫名其妙,眨了眨眼睛,問道:“怎麽了?”


    老劍士說道:“你沒有靈根,走吧。”


    領路的劍士對那圓臉武者說道:“跟我來,我送你迴到人界。”


    這仙劍山莊是位於天界、人界之間的一個所在。


    圓臉武者聽說自己被淘汰了,咧著嘴巴直想哭,說道:“怎麽會這樣,老前輩,您再看看,或許是我身上的靈根隱藏得深,您一時沒查出來。”


    老劍士說道:“老夫是不會看錯的,不要再抱有幻想了,走吧。”


    圓臉武者還要央求老劍士,領路劍士眼睛一瞪,叫道:“不要糾纏了,快走!”


    圓臉武者垂頭喪氣,邁著沉重的腳步,向前走去。


    第二個上前接受檢測的是一個牛眼武者,老劍士給牛眼武者號了一下脈,說道:“沒有靈根,走吧。”


    牛眼武者怒了,叫道:“你剛給我號了一下脈,怎麽就斷定我沒有靈根,你是不是瞧不起我?”


    老劍士臉色一沉,說道:“不要攪鬧,趕緊走。”


    “我不走,我今天非要和你這老雜毛說道說道不可!”牛眼武者是個火爆脾氣,他不甘心就這麽被淘汰掉,伸出毛紮紮的大手,朝老劍士的衣領抓去。


    老劍士瞪了牛眼武者一眼,牛眼武者感覺一股強勁的真氣噴射而來,打得他衣衫破爛,整個人都飛了起來,四仰八叉地摔在了地上。


    牛眼武者爬了起來,驚恐萬狀地看著老劍士,老劍士說道:“走吧,不要自討沒趣。”


    牛眼武者不敢再囂張了,撒腿就跑,渾身上下的衣服被打得破破爛爛,連屁股都露出來了,惹得其餘的武者哈哈大笑。


    引路的劍士說道:“別笑了,下一個。”


    一百多個武者依次


    上前接受檢測,結果擁有靈根者不足十分之一。


    一個油頭粉麵的武者走到老劍士的麵前,坐了下來。按照規矩,武者接受檢測,坐下來之後應該伸出手臂,讓老劍士號脈,但是,這油頭粉麵的武者卻沒有伸手。


    老劍士看了武者一眼,說道:“把手伸出來。”


    武者嘿嘿一笑,悄悄地從袖子裏取出了一個包,這個包是用黃綢子包裹的。


    武者低聲說道:“老先生,這是我家祖傳的一塊玄鐵,據說是當年女媧補天的時候,遺落凡塵的,還請老先生笑納。”


    老劍士皺了一下眉頭,看著那武者,問道:“你什麽意思?”


    武者滿臉堆笑,說道:“小的沒什麽意思,隻想留在這仙劍山莊學藝。”


    老劍士一臉正色,說道:“你想要留下來學藝,必須要有靈根,沒有靈根,就請迴去。”


    武者愣了一下,隨即又嘿嘿笑著,說道:“老先生,這塊玄鐵......”


    “收迴去!”老劍士語氣變得嚴厲,吼了一聲。


    這時,旁邊的兩個劍士橫眉怒目,走了過來,問道:“葛老,怎麽了?”


    那被稱作“葛老”的老劍士說道:“這凡夫俗子竟然想要賄賂我,真是可笑。”


    兩個劍士瞪著行賄的武者,叫道:“走,立刻離開這裏!”


    武者很是尷尬,說道:“我我我......”


    “仙劍山莊是神聖之地,容不得你們世俗的肮髒玷汙,趕緊滾!”劍士怒吼著。


    武者不放棄,說道:“師兄,我......”


    突然,劍士抽出了寶劍,一劍劈砍過去,把武者祖傳的玄鐵,劈成了兩截,嘴裏迸出一個字——“滾!”


    劍士的意思很明確,再不滾,劈成兩截的就不是玄鐵,而是這武者本人。


    這武者嚇得滿頭大汗,低著頭,灰溜溜地走了。


    這武者出身於大戶人家,父親把祖傳的玄鐵交給了他,讓他用這玄鐵行賄。父親信誓旦旦地說:“兒子,放心吧,有了這塊玄鐵,保準你一路通暢,成為仙劍山莊的弟子。”


    這一對武者父子以為天下就沒有錢解決不了的事,沒想到,這仙劍山莊不是肮髒之地,他讓兒子行賄,差點害了兒子的小命。


    劍士看著其他武者,說道:“在這裏我提醒你們一句,這裏是仙劍山莊,不是你們世俗的肮髒之地,你們在世俗的那些做派,不要拿到這裏來,免得自取其辱、自討苦吃。”


    “知道了,謹記師兄的教誨,”有的武者為了套近乎,稱唿劍士為師兄。不過,這些劍士都冷冰冰的,對於武者們的溜須拍馬,毫不在意。


    有那臉皮厚的武者,一記馬屁沒拍中,又接著拍第二記,鍥而不舍,把拍馬屁進行到底。武者們癡迷於拍馬屁,劍士們也不理會,由著他們拍去。


    這些劍士都是有著深厚的修為,這修為不僅是劍術,還有心性,他們早就做到了寵辱不驚,溜須拍馬那一套,對於他們是毫無作用。


    見


    識到了劍士們的厲害之後,武者們都不敢攪鬧,規規矩矩地排隊,老老實實地接受葛老的檢測。看著前麵的武者被一個個淘汰掉,後麵的武者們忐忑不安。


    輪到楊怡珍了,楊怡珍坐下來,眨著一雙明亮的大眼睛,想要對葛老使用美人計,葛老對楊怡珍擠眉弄眼的樣子,視而不見,摸了摸楊怡珍的脈搏,說道:“站起來。”


    楊怡珍站了起來,葛老揮了一下手指,說道:“轉一圈。”


    楊怡珍轉了一圈,葛老麵無表情,說道:“好了,你通過檢測了。”


    楊怡珍欣喜若狂,轉身對蘇廣益說道:“蘇哥,我通過了!”


    “太好了,珍妹,你真棒!”蘇廣益和楊怡珍一樣高興,蹦蹦跳跳,要和楊怡珍抱在一起慶祝。


    旁邊的劍士皺了一下眉頭,說道:“你們倆注意一點,這裏是仙劍山莊。”


    蘇廣益和楊怡珍收斂起來,楊怡珍低聲說道:“蘇哥,我等著你。”


    楊怡珍跟著劍士向前走去,向蘇廣益做了一個加油的手勢。輪到蘇廣益了,蘇廣益坐在了葛老的麵前,心裏是一點底也沒有,心想,能通過檢測的人不足十分之一,自己能那麽幸運嗎,和珍妹都通過檢測?


    葛老摸了摸蘇廣益的脈搏,抬頭看著蘇廣益。蘇廣益的一顆心砰砰直跳,都快從嗓子眼兒裏蹦出來了,大汗順著臉頰淌了下來。


    葛老看著蘇廣益,看了那麽一兩秒鍾,輕輕說道:“你通過了。”


    蘇廣益愣住了,好像沒聽懂葛老的話似的,瞪大了眼睛,呆呆地看著葛老。


    葛老捋著胡須,提高了聲音,說道:“小夥子,你通過了。”


    蘇廣益激動得熱淚盈眶,站起來,連連拱手,說道:“謝謝葛老,謝謝葛老,謝謝葛老......”


    葛老不動聲色,揮了揮手,讓蘇廣益下去。葛老每年都在這為武者檢測靈根,檢測過的武者成千上萬,其中有一些人通過了檢測,表現得比蘇廣益還要激動、誇張,昏厥的,抽風的,吐沫的,得了失心瘋的,千奇百怪,什麽樣子都有,蘇廣益這個樣子實在不算什麽。


    蘇廣益走到了楊怡珍的身邊,兩個人歡笑著把手握在了一起,楊怡珍說道:“太好了,蘇哥,以後我們倆就可以雙宿雙飛了。”


    “對,以後咱們倆就可以雙宿雙飛了,”蘇廣益咧著嘴巴,嘿嘿傻笑。


    檢測還在繼續,淘汰率還是在90%以上,石正峰也很是緊張,背著樊照祺來到了葛老的麵前。


    葛老看了一眼,問道:“你們倆誰來檢測呀?”


    石正峰站在葛老麵前,恭恭敬敬地向葛老行了一個禮,說道:“葛老,我不是來學藝的。”


    石正峰這句話令葛老和周圍的劍士們都是一愣,一個劍士說道:“你不學藝,到仙劍山莊來幹什麽?”


    石正峰說道:“我來是想求一位仙人救一救這孩子。”


    石正峰把樊照祺從背上解了下來。


    劍士說道:“我們仙劍山莊從不幹涉人界之事,你要救人,還是找郎中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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