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的,進來裏麵辦公室吧!今天員工都休息,莫琰他去客戶那了。今天就職班的丫頭和我。”莫弘深知談什麽都離不開他們的隱私,邊說邊動身,將傅老太太領到他的辦公室。


    前台小姐倒二杯水走進來,莫太太還沒坐下來,她的水已經放在茶機上了。


    “您請喝水。”說完禮貌地一笑,剛才的傲慢瞬間消失。


    “把門帶上。”莫弘對著她的背影叫道。


    “你想聊什麽就說吧!”莫弘平心靜氣沉穩地看著她。


    “你覺得金睿怎麽樣?”莫太太問。


    “我覺得他不錯,如果他的病情能控製住,我有打算要他在我們公司長幹,我兒子莫琰也需要好的幫手。”莫弘咽了咽口水道。


    “我今天來,是有重要的話跟你說。”莫弘一聽怔了,她不開口他已猜測是為金睿。


    “秀英,過去的事,過去了就算了。”他臉一沉咳嗽聲,接著又說:“事過變遷,現在孩子都長大了,如果你想提孩子的事,我希望你別跟我們的事混為一團,不要阻止金睿來我們公司。”他聲音圓潤溫言撫慰地說。


    “我不是阻止他來你公司工作,找你是有重要的事跟你說。”莫弘一聽,一臉迷惑又溫情地看著舊情人。


    “什麽事?你說吧!”


    “金睿是你的兒子。”傅老太太話音一落,莫弘整個人都快僵住了。


    “你說什麽,金睿是我的兒子?”他眉頭輕擰,震驚地看著莫太太。


    “是的,他是你的兒子,”莫太太斬釘截鐵地說。


    “當初你走了我才發現,他在我肚裏很久了。還好遇到莫弘人好,所以我沒有打掉,他跟著我們吃了很多苦。”莫太太語氣平和,一臉的愧疚。


    “你說的是真的??”他一臉茫然又驚愕看著莫太太。


    “是的。”說完莫太太從眼角擠出幾滴眼淚,那是為了打動他的眼淚。


    “我把他身份證偷出來了,你可以看下日期,如果你想認他,還可以去做dna。”莫太太邊說邊從包裏拿出身份證遞給莫弘。


    莫弘接過身份證看了眼日期,在心裏算了算,對這個忽然冒出來的兒子半信半疑,他嚴肅又質疑地看著莫太太。


    “你說的確定是真的?”


    莫太太咽了咽口水,隻見她幹澀的眼眶翻起了淚光。往事如煙,誰想舊事重提。


    “我以為這輩子都見不到你了,所以幾年前,金睿發現他不是莫弘親生的就問過我,我不知怎麽跟他說,也無臉開口。所以,我一直保持著沉默。現在你又出現了,這個密密我也不想守了,我想告訴金睿,你是他的親身父親。”莫太太激動地說,眼淚嘩嘩地流了下來。


    “由於麵子,我當時沒有找你,後來碰到莫弘,我就不想打攏你的生活了。”莫太太越說越傷心,聲帶幾乎哽咽。


    記憶又倒迴三十幾年前,話說到這裏,莫弘完全信了。甚至可以不用去驗dna他也信了。真是往事如煙,一眨眼工夫,一輩子過了一大截,已經是快入土的人了。


    “金睿原來是他的兒子?”想著他心裏升騰起巨大的喜悅,但想到他的身體,馬上心頭擱上了重壓。他從茶機上抽出幾張紙巾,往莫太太邊上移過來遞給她。想安撫下為他生下兒子的女人,又不知如何做好。


    “秀珠相認的事緩緩吧!容我這二天想想。”他麵色沉重地說。


    “難道你不想認他嗎?”莫太太接過紙巾擔憂地問。


    “秀英,不是的。我擔心他對我有什麽偏見,我得先跟他培養下感情才能跟他相認,你先別跟他說行嗎?我現在一點準備也沒有。還有這件事關係到我現在的家庭,莫琰怎麽想?我得先給他們通氣,然後商量怎麽處理比較好。”


    他慢悠悠溫言說完,拍了拍莫太太的背,有總難言的苦衷。


    莫太太對莫弘的意見和解釋,她還是可以接受。隻見他麵色深沉,一點看不到狂喜的表情,她心裏開始擔憂了。她摸不透他內心真正的想法,也沒多大把握會認金睿,必盡這三十幾年來,他們沒有一點互動。又哪裏有感情?況且,莫琰是一個很乖又聽話的孩子,有他一個兒子已足夠。他的疼愛輪也輪不到金睿頭上,她這樣想著,內心有些傷感了。


    “秀英,你放心,我一定會給你們一個交待。”莫弘看出莫太太臉上的變化,他溫言撫慰道。


    聽孩子他爹這麽一說,她用力收住眼淚,擦了擦眼眶周圍,心寬慰了很多,情緒也平靜了下來。她深知這事也不是她說了算,急也急不來,需要給時間他想一想,也隻能緩一緩。


    此時,辦公室內一片沉靜,她怎麽也沒有想到,事情說出來後他是如此冷靜,沒有一點的狂喜,更沒有一句曖昧的關心,幾片隻言碎語體貼入微的噓寒問暖。


    茶機上的熱茶已冰涼,就像她的心一樣。時間衝走了他們之間的愛情,可衝不走他們曾經的記憶,他可以忘了所有的迴憶,但不能不顧親情。莫太太隱藏住內心的不滿,直到臉上淚水的劃痕不明顯,她才起身離開辦公室。


    送走傅老太太後,辦公室更加安靜,莫弘不由得想起三十幾年前的種種,對突然跑出來的兒子,內心驚喜又不知所措,因為突然,所以他才如此冷靜的不知所措。


    看似平靜波瀾不驚的表麵,內心還是充滿著自責和內疚,三十多年來他沒有盡過做父親的職責,他要如何彌補這個身患重疾的兒子?又如何跟家人傳答,用什麽樣的方式溝通,讓他們來接受金睿。


    不管怎麽樣,既然金睿是他的兒子,他就要盡到父親的責任,在也不能讓他在外流浪,他麵容微深,迴到董事長的坐位上,莊嚴地靜靜思索著。


    良久等他迴過神,才發現天氣又陰沉下來,為他養大兒子的女人,他都沒有半句貼心關切的話語,在陰冷的天氣讓她擠公交車迴家。都沒有想到應該送她一程,感謝她對兒子的養育之恩。


    天空黑沉沉,心也沉了下來。莫太太已經迴到了家,雖然她心裏有一些傷感,但在兒子麵前裝作一臉喜悅。


    冬天的天氣多變,晴一天,又陰下來,就像人的心情讀不懂。一時很快樂,一時又陷入疼痛中。她在房間一呆就是24小時。


    昨天,在看見傅歆落淚後,嶽靈琪從她臉上的淚珠可以判定,她們的莫琰是同一個人。


    “世界上有些事就是那麽的湊巧,那天請客傅曦為何不去呢?”這點引起嶽靈琪的猜疑。“難不成傅曦早知道莫琰在劈腿。”嶽靈琪猜測著忍不住問道。


    “傅曦你是不是早知道。”嶽靈琪說話中帶著試探,從側麵注視著她的表情,沒想到話音一落,她有些慌神的張大嘴。


    “你說什麽?我早知道什麽?”她沒想到嶽靈琪會懷疑,在聽出嶽靈琪試探她時,立馬鎮定自己,故作一臉的迷惑,但她說話的音色中明明露出馬腳。


    “早知莫琰跟傅歆在一起呀!”嶽靈琪語中帶著挑釁。


    “你胡說什麽?我要早知道早跟他拜了。”傅曦眼看著前方慌亂又憤憤地說。對於她的演戲,嶽靈琪是一眼望穿。


    “你自己都承認莫琰花心,說不定你早就知道他們好上了,故意開個破車來氣傅歆,好讓傅歆對莫琰死心。”嶽靈琪憤憤地一口氣說完。


    “你不要血口噴人,我傅曦是那種人嗎?”她咬牙切齒大聲的叫道。


    “平明無故請我們吃飯就很奇怪,如果你要證明你不是那種人,好呀!有本事你打電話叫莫琰來處理。”嶽靈琪話音一落,她隻好收住暴怒的麵孔,憋住心裏的火氣,輕言細語的解釋道。


    “我傅曦在你麵前就是一個心機裱嗎?現在是我們被那個臭男人玩,這是我們二個的事情,把莫琰叫來就能解決問題嗎?你想想看,這不是給他看我倆的笑話嗎?最後說不定他拍屁股走人。”


    “那現在就是你和傅歆要退出一個,不是她退就是你退。”甄芙接過話,瞅了她們一眼,接著說;“大家都是朋友,有事好好解決嘛。”


    正在她們議論時,傅歆強忍住心口的痛拉開車門,任憑她們如何強拉扯她,含著淚捂住嘴,招了一台出租車,消失在她們眼前。


    昨天,飯局就這樣散了。迴到家,傅歆將自己關在房間裏,她是如何也不能相信,自己深愛的男人腳踏二條船。而且,是她的好友。


    手機的鈴聲,打破房間的安靜,看著莫琰的來電,她不知還能跟他說什麽?是罵他、質問他,還是陪他繼續演一段戲。


    直到手機響了好幾次,她妥協的接過電話,腦袋卻一片空白。


    電話裏他溫柔又獨特的嗓音,一開口就電到她,令她矛盾的不知所措!就算對她指責和罵也很甜蜜。


    “喂——!你在幹嘛?半天不接電話?”莫琰口氣生硬。


    “我今天出門忘了帶手機,剛迴來。”她憋住心裏委屈,聲音盡量平和,降到比平時說話要小。說完,從眼角冒出淚水。


    “下次不能忘了,要不然老公怎麽找你。”莫琰的聲音緩和了不在生硬。


    “嗯,我知道了。”她盡量控製住自己,不讓淚流出來。她害怕一旦流出,就像狂風暴雨來臨止不住了。這個時候,她不想在他麵前掉眼淚,更不想讓他知道她在心痛。


    “我今天迴家跟爸爸談我們的事。”他麵色幸福地說,卻不知傅歆在流淚,她用力憋住不讓自己抽泣,沒有迴應。


    “我在跟你說話呢?”他感覺傅歆心不在焉,麵色一沉提高嗓音道。就在他話落下時,傅歆差點暴發出來。


    “你是愛傅曦還是愛我?”她很想問,可話到嘴邊又咽了迴去。


    “你在想什麽?”隻見默不出聲,他擔心地追問。


    “莫琰,你不需要好好考慮下嗎?”她哽咽著說完掛了電話。


    隻聽電話傳來掛斷的滴滴聲,莫琰愣住了一下,感覺她的狀態有些奇怪,他將電話重新拔了過來。想問她怎麽了?拔了好幾個都沒接他電話。


    “你真是個麻煩的動物,昨天好好的,今天又怎麽了?例假嗎?”他皺了皺眉頭笑了笑,準備開車迴家。


    “不是你退就是傅歆退。”她腦裏不斷出現甄芙的話,越想心越痛。


    這一切怎麽如此之巧?她呆坐在窗台的大理台上,靜靜地想著昨天的情景,她們的談話和爭論,這一切的一切好像一個夢,也像一曲戲。


    “自己的男朋友跟好友,她是如何也想不通。”從昨天迴到家,她一整天沒有出門,甚至沒有進半點米。


    房間慢慢暗了下來,她對這個城市越來越沒有安全感,周末,本應約會或迴家才對,可她哪也不想去,隻想畏縮在被褥裏靜靜地哭泣。


    很快,天黑了,在另一個空間裏,一個身影站在大大的落地玻璃前,俯視著這座美麗的城市,整整齊齊的高樓大廈,車水馬龍的十字街頭,看著它們變成皓光閃耀的銀河。


    思考了一個下午,他不在考慮妻子和兒子的感受,他們接受不接受,金睿是他的兒子,這是千真萬確的事,他已經辜負她這麽多年,不能在辜負他了,必須要讓他認祖歸宗。莫弘邊思索著離開公司。


    迴到家,小媽準備了豐盛的晚餐,機器美人來迴忙碌著。


    吃過晚餐,也不見莫琰迴來,他表情凝重悶不哼聲,坐在窗台前的小桌上,天氣陰冷,他卻打開了窗戶,冷風兇猛地吹進來,他的行為引起小媽的注意。


    “親愛的,你啥意思呀!這麽冷的天,你開著大窗戶?”他正在猶豫怎麽開口時,聽到莫琰在門外的聲音,小媽順手打開門,讓莫琰進來,穿著她的睡衣迴到房間。


    他思考著怎麽開口,大家聽到這消失才不會生氣,特別是給莫琰知道,自己當年背叛他媽,他會怎麽想?


    “爸,你是下星期五的飛機嗎?”隻見父親坐在窗台,他走過來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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