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鎮他已入八品境,已經是一等一的高手,怎麽可能會經脈堵塞?”南宮平月抬頭望著薛安南問了一聲。


    “這……”


    薛安南的眼珠子滴溜溜地轉著,道:“經脈堵塞一般來說分為先天和後天兩種情況,但通常情況下,這種現象隻會發生在那些還沒有踏入武道門檻的人身上。


    就算隻是區區二品境界,隻要踏入了武道之路,此生就幾乎不可能再遇到這種問題。


    而殿下如今已經達到了八品境,卻還會出現經脈堵塞的狀況,那就隻有一種可能性了——中毒!”


    “中毒?!”


    聞言,眾人皆是一驚,惠安帝臉色也是一沉,幾乎是下意識的看向了李鎮的其他幾個兄弟。


    “這種毒並不致命,但它的作用卻極其隱蔽和危險。


    它會悄然無息地堵塞人的經脈,就像泥沙一樣慢慢堆積。就算是小宗師,如果不主動運轉內力,也難以察覺到體內經脈的變化。


    然而,一旦他們嚐試運轉內力,那原本暢通無阻的經脈就會突然被堵住,無法順暢流動。


    而這時,那股強大的內力便如同洶湧的洪流一般,無處可去,最終隻能選擇衝破經脈,造成極大的傷害。”他迴憶起曾經接觸過的毒藥知識,眉頭微微皺起,“我記得這毒……似乎叫……泥沙關!”


    “那此毒可解?”惠安帝皺眉問道。


    “這毒其實也算不上是毒,我給殿下弄點疏通經脈的藥吃吃,用不了幾天就好了。”


    “那既然如此,平月剛好也要休息休息,你們兩個的比試便往後挪一挪吧,先迴去休息,至於毒的事情,朕會幫你查清的。”


    惠安帝開口,揮了揮手,示意眾人可以退下了。


    站在李鎮身旁,薛安南眼神閃爍著,悄悄地向紅兒使了個眼色。


    紅兒麵色平靜如水,毫無波瀾地看著他,並沒有做出任何迴應。


    然而,她卻默默地將手中的匕首收了起來,然後身形猛地一閃,如同鬼魅一般迅速移動。


    隻見一道紅線劃過,瞬間跨越了幾步的距離。當她再次停下來時,匕首上已經多出了一滴鮮紅的血滴。


    見狀,薛安南給紅兒豎了一個大拇指,笑道:“紅兒,手段不減當年啊。”


    笑了笑,隨後看向了剛給李鎮擦完血跡站起身來的顧念,道:“嘖嘖嘖,這手段,把人脖子給抹了,人家都不知道啊。”


    聽到這句話後,顧念臉上的表情瞬間發生了變化,她突然感到脖子處傳來一陣寒意,於是下意識地伸出手去觸摸,卻摸到了一片鮮紅的血跡。


    \"你......我......\"


    她艱難地吐出幾個字,但還沒來得及說完,就聽見\"噗通\"一聲悶響。


    緊接著,顧念的身體像失去了支撐一樣,直直地向後倒在了地上,再也沒有了動靜。


    想來,有膽子在皇帝麵前如此肆無忌憚殺人而且麵無表情的,應該隻有紅兒一個人了。


    所有人都沒有問為什麽,隻有李拓想開口卻被南宮玄月給攔了下來。


    因為李鎮沒有開口,那便是默認了紅兒沒有殺錯人。


    薛安南沒有說,這泥沙關是慢性毒,而這段時間以來,顧念一直主動攬下來伺候李鎮的事情。


    搞得蘇琳這段時間閑的隻能是嗑嗑瓜子解悶。


    所以這毒是誰下的顯而易見,至於原因李鎮他們不知道。


    李鎮等人還不知道的是,這顧念實際上是李霄安排的暗樁。


    李鎮是千防萬防,一直提防著顧念,可沒想到還是著了道。


    惠安帝目光冷漠地掃過地上那具已經逐漸變得冰冷的屍體,隨後視線移向李鎮。僅僅一眼,他就洞悉了其中的端倪,仿佛一切都已了然於心。


    緊接著,他語氣平靜卻不容置疑地開口說道:“讓你的人將這裏清理幹淨後再離開。”


    言罷,他毫不猶豫地轉過身去,準備邁步離去。


    然而,當他剛剛邁出兩步時,卻突然停下腳步,迴過頭來,眼神直直地望向薛安南,臉上沒有絲毫表情,聲音低沉地問道:“他身上的傷勢,需要多長時間才能痊愈?”


    “迴陛下的話,有草民在,十日之內,保證六殿下活蹦亂跳的。”薛安南沒有跪,也沒有行禮,隻是嘿嘿一笑的迴道。


    惠安帝點了點頭沒有再多說什麽便轉身離去了。


    “既然你沒事,那我就先走了,今天累死我了,我要迴去好好睡一覺了。”


    南宮平月將李鎮的腦袋放到了地上,嘿嘿一笑,隨即便招唿著自己的兩個妹妹和早已經遠去的老爹離開了。


    躺在地上的李鎮翻了翻白眼,瞪了紅兒一眼,道:“誰汙染誰治理。”


    話音剛落下,準備讓薛安南帶自己迴府,可這個時候一個小腦袋從上方探入了李鎮的視線之中。


    “六哥,我喜歡你的這個紅衣丫鬟,能把她送給我嗎?”


    “嗯?小十一?”


    李鎮仰望著那張還算是熟悉的臉龐,有些無奈。


    “小十一啊,第一呢,她可不是什麽丫鬟哦;第二呢,你得叫人家姐姐才對啊!她可是你六哥我很重要的朋友,哪有把自己的朋友隨隨便便送人的道理呢?你說是不是這個理兒呀?”


    十一皇子歪著腦袋認真地思考了一會兒,然後用力地點了點頭,臉上露出燦爛的笑容說道:“六哥說得太對啦!”接著他轉過身來,蹦蹦跳跳地離開了。


    “迴府吧。”


    李拓和薛安南費力的將李鎮背起,一路返迴了信王府。


    迴到信王府,李鎮躺在床上唉聲歎氣的感歎:“自從出了皇宮,我這是受了多少次傷啊,日子太難熬了……”


    “放心吧殿下,有我在,保你過不了幾天就活蹦亂跳的。”


    ……


    春闈在二月中旬,此時距離春闈還有月餘的時間,這京都的那些客棧漸漸的客滿了起來。


    全國各地的舉子開始陸陸續續的趕往京都,這讓李鎮感覺這京都變得擁擠了起來。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今年這些皇子們鬥得愈發激烈、手段越發狠辣的原因,惠安帝居然從那些早已辭官歸家的官員裏挑出了一個人來負責此次科舉考試。


    這一舉動,足以表明惠安帝對於朝堂中的那些大臣以及他自己的那一群子女已經逐漸失去信任了。


    這位致仕的官員一接到任命,他的府上就變得異常熱鬧起來。從早到晚,絡繹不絕的訪客讓他應接不暇。


    這些訪客之中大多都是,幾位親王以及各部級官員,他們紛紛前來拜訪,表示祝賀和敬意。


    甚至連一向繁忙的王相王忠輔也親自登門。


    一時間,這位致仕官員的府邸門庭若市,賓客如雲,仿佛成了整個京城最熱鬧的地方。


    這一份份的名單,想來都不需要親眼看到,知道估計在這位老大人家中的快有摞有一人高了。


    這春闈主考官曆年來最為難的便是這一份又一份的名單。


    這些名單裏可都是各個官員以及皇子的門人。


    就春闈榜單上的那些個名字,可根本不夠分的。


    這主考官最為難得就是這分配榜單名額,要將這些王爺和各部官員給哄好了。


    所以今年惠安帝便換了人。


    可惠安帝萬萬沒有想到,今年換的這位主考官更為圓滑,不僅將那些送來的名單一一收下,而且還主動出擊,向那些沒送過來名單的官員府邸也送去了名帖。


    這可不是一般的名帖,上麵詢問的竟是這些官員是否有名單需要他幫忙的事情!


    這一招可謂是麵麵俱到,滴水不漏啊!


    就連李鎮和李拓的府上都收到了此人的名帖,當李鎮看到名帖上的內容時,簡直哭笑不得,差點給氣笑了。


    不過春闈的事情李鎮可沒有打算插手,既然惠安帝專門挑選了主考官,那這便是一個警示。


    本著寧信其有不信其無的想法,李鎮將那封名帖扔進了碳爐中,一把火給燒了。


    “殿下,這都幾天了還不能下床嗎?安南最近這手藝退步了呀,等會我就去罵他。”


    蘇琳小心翼翼的用手帕替李鎮擦了擦臉,又端來了一盤已經切好的水果。


    “行了,我的傷早就好了,隻是懶得動而已。”


    “我早就說過,那個顧念不是什麽好東西,您非不聽,非要留在身邊,您這一身傷呀,該!”


    聽到李鎮的傷勢已經好了,蘇琳白了李鎮一眼。


    “沒心思跟你鬧,我正琢磨呢,你說平月的那招紫微,我能接下來嗎?


    嘖……


    李霄用了通神針都差點死在這一招手裏,你說我……”


    “沒戲!您呀打不過,要不您還是從了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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