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交代就不必了,區大人還是好好跟我們說說,亓木王庭。”


    區大人哭喪一張臉。


    “五皇子殿下,這……”


    “飯桌上,你權衡利弊,話裏藏著話,當真我們聽不出來?”


    “到了深夜,連這種把我們留下的方式都能想得到。”


    “區大人,你要是再不好好說,我不得不懷疑,你玩忽職守,對兩國交界之事,一無所知。”


    區大人臉色大變,倉皇跪地。


    “五皇子殿下,下官不敢,下官不敢啊。”


    “下官隻是擔心幾位的安全。”


    “你若是不願意說,那就先擔心擔心你自己的安全吧。”


    一群人再次聚在前廳,區大人點頭哈腰的送上幾張圖紙。


    “五皇子殿下,第一張是從驛站到王庭的幾條路線。”


    “標注的這條,前幾日已經……已經被風雪覆蓋。”


    景霄把圖紙拍在桌上。


    “區聲,你好大的膽子,竟敢引我們走這條不通的路。”


    “下官……下官實在是……是擔心五皇子殿下和幾位貴人的安危啊。”


    “下官打探到的消息,亓木王庭的情況愈演愈烈。”


    “似乎……似乎有消息說,譽國的人,也悄悄潛入了亓木王庭。”


    一個小小的王庭,兩方勢力同時到達,這能是什麽好事兒。


    這幾個人要是在他管理的地界上出事兒,他的腦袋還要不要了。


    “譽國的人當真摻和進來了?”


    景霄沉思。


    “你可查到,譽國來的是誰?”


    “下官不知。”


    “下官也隻是得到探子來報,說疑似譽國之人出現在亓木王庭。”


    “對方究竟是何身份,還需要再進一步探查。”


    “五皇子殿下,不如幾位先在此等待,得到確切消息再前往。”


    譽國犯不著為小小王庭貿然和雲國交惡,但有這幾位在,要點甜頭還是可以。


    因此安全進入亓木王庭之前,這幾位的身份,不能再暴露。


    “不用了,我們明日就趕路。”


    按照地圖上,篩出不便行進的路線。


    走官道又過於矚目,幾個人決定,從幾個鎮子的小路,慢慢繞到山腳下的村子,進入亓木城。


    人算不如天算,十幾年沒下過雪的地方,今年竟然下起了雪。


    南妗和景霄與眾人走散,牧帆和暗地裏跟來的川雲,也沒跟上。


    南妗裹上厚厚的衣裳,依舊覺得冷。


    景霄把自己的外袍讓給她。


    兩人不知道走了多久,總算看見被厚厚積雪半覆蓋的小茅屋。


    “南妗,那兒有屋子,我們去看看有沒有人,可以借住幾日。”


    這種情況再趕路,就算走上幾個半月,都不一定能走到。


    還不如等雪化了,與他們會合,再繼續前進。


    茅屋的門緊閉,看不到一絲縫隙。


    景霄上前敲門三下,沒人反應,又敲了兩次三下,屋內總算聽見走路聲。


    一深一淺。


    深的那道,像是拖著腳步走。


    一位佝僂的老媼拉開一絲門縫,一雙渾濁的雙眼從門縫透出來,警惕地打量門外的兩個陌生人。


    “你們是?”


    “老人家,我們兩人要前往亓兮城尋親,路上遇到大雪,無法趕路,可否在您家借住幾日?”


    亓兮城是前往亓木城的必經之路,說亓兮城,不會暴露真實的行蹤。


    老媼再次打量兩人。


    男子身著單薄,厚厚的袍子都在女子身上,女子的臉色依舊凍得蒼白,再站一會兒,就會暈過去的虛弱。


    “進來吧。”


    老媼麵無表情拉開門,轉身慢慢朝裏走。


    “家裏沒什麽好凳子好椅子,你們看哪個能坐就坐。”


    老媼坐在一塊磨平的大石頭上,旁邊兩把……椅子。


    一條椅子腿斷了小半截,另一把的靠背沒了。


    景霄沒坐,把椅子腿好但沒靠背的椅子讓給南妗坐。


    老媼看南妗一眼,默默轉身走向對麵,掀開竹條做的簾子。


    兩人燒火的聲音,接著水下鍋,又噠噠噠的切東西。


    老媼在煮薑糖水。


    “一人一碗,你們住在隔壁屋子。”


    “家裏就這些東西,你們缺什麽自己找,能找到的都能用,不用問我。”


    老媼看兩人把紅糖水喝完,擺擺手自個兒迴了屋。


    一碗紅糖水下肚,整個人逐漸暖和,隻是南妗的狀態,依舊不是很好。


    “南妗,你感覺怎麽樣兒,解藥還能吃嗎?”


    路上的時候,南妗已經吃了一顆解藥。


    南妗虛弱的對景霄笑。


    “解藥一日一顆。”


    “我沒事兒,休息一會兒就好。”


    【過於寒冷的天氣,也是隱毒最好的藥引。】


    【這一路上,你怕是難熬了。】


    ‘我撐得住。’


    【小可憐的,這是我給你煉的藥,吃下去,能緩解寒症。】


    【記住,每三日一顆,不能多吃。】


    【要實在是撐不住的話,迴去算了。】


    ‘你不是一直嚷嚷著,功德功德嘛。’


    ‘我猜一猜,接迴安和公主,也算是大功德一件,對嗎?’


    【……是,這種事兒,雖然沒有銀子直接,但我有辦法,把一國公主的身價,轉化為我的功德。】


    ‘這件事兒辦成,功德夠了嗎?’


    【南妗,你這話問的,可太絕情了。】


    【要是換做別人,肯定會希望,我的功德掙得再慢一些,起碼得解毒之後。】


    ‘我知道你有徹底解毒的辦法,隻是代價很大,可能會影響我幫你賺功德。’


    ‘你不敢賭,不是嗎?’


    【……】


    被戳中算計的鐲靈沉默許久。


    【有時候我真的很想你能裝糊塗。】


    ‘我現在裝,也不晚。’


    南妗感覺體內的寒意驅散一大半,剩下的便是天氣帶來的寒冷。


    【你已經恢複的差不多,我去閉關了。】


    鐲靈“嗖”的一下,遠離南妗。


    老媼抱來一床更厚的被褥,看到兩人站在屋子中間,大眼瞪小眼。


    “家裏的被褥就這麽厚,你們把這些都蓋上。”


    “這屋子是我兒子和兒媳的,今年他們不會迴來。”


    這話是暗示他們盡管住,住到雪化再離開都可以。


    老媼離開之前,兩人還站在原地,不由得狐疑地打量他們。


    “你們不是兩口子?”


    南妗和景霄:“……”


    當然不是。


    如果和她一起走散的人是南欣,她都不會這般糾結。


    老媼臨走前,嘀嘀咕咕。


    “他看你的眼神,跟我家老頭子年輕時看我的眼神,一模一樣,沒想到我竟然看走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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