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衣小廝聽了楊禹的名號就是一愣,隨後他直接看了看趙尚明的紫陽仙宗的名牌,之後立刻彎下來腰把趙尚明的名牌恭恭敬敬的還給了趙尚明:“楊大師之前已經叮囑過小的了,趙丹師還請在門口稍等片刻,小的這就去向楊大師稟告。”


    說著青衣小廝把側門一關,拿著拜帖就不見了。


    隻過了不到一盞茶的功夫,紫陽閣中門大開,一個白麵長須,身穿八卦道袍的中年道人,帶著兩個童子迎出門來。


    中年道人一看到趙尚明就高興的走上前來抓著趙尚明的胳膊道:“小師弟真的是你!”


    趙尚明也高興的笑道:“三師兄,真是好久不見了。”


    中年道人點點頭唏噓道:“是啊!咱們這得有快五十年了吧。”


    “不止,從我離開師父身邊,前往九嶺域算起都快六十年了。不過四十多年前我去本宗的時候,路過常青天域來拜見過師父,那時候三師兄你恰巧不在紫陽閣,所以咱哥倆就緣慳一麵,過了這麽多年才再次重逢。”


    師兄弟二人寒暄了幾句,趙尚明才對身旁的趙酉吉道:“小吉,還不快上來給你三師伯見禮。”


    趙尚明身後的趙酉吉立刻上前一步躬身作揖道:“晚輩趙酉吉見過三師伯。”


    果賴也在一旁抱起兩隻前爪說道:“潘果賴見過三師伯。”


    中年道人被果賴震驚的愣了一下,隨後才指著趙酉吉對趙尚明道:“這便是你信中提到的那孩子?”


    “正是。”


    中年道人輕輕點點頭道:“嗯,好孩子,免禮吧。這大門口也不是說話的地方,師傅還在堂裏等著呢,你父子二人快隨我去見師父吧。”


    中年道人帶著趙尚明父子和小果賴一同從正門而入,直奔客廳而去。隻見客廳的廊簷下台階上,正站著一個皓首白須的清臒老者。


    趙尚明見到老者之後立刻急走幾步,在台階之下大禮參拜:“弟子趙尚明拜見師尊。”


    趙酉吉也立刻跟著趙尚明一同在清臒老者之前跪拜道:“孫兒趙酉吉拜見師祖。”


    不過除了已經見過小果賴中年道人和他的兩個童子,清臒老者以及侍立在一旁眾人的目光都被跟在趙酉吉後邊一同像模像樣跪拜的小果賴所吸引了。


    清臒老者也是愣怔片刻才哈哈大笑道:“哈哈哈,尚明,都起來吧。你從哪兒弄來這麽一個有意思的小東西。”


    趙酉吉說道:“這是孫兒飼養的妖獸,它叫做潘果賴。”


    小果賴也說道:“白胡子爺爺,我叫果賴。”


    清臒老者也童心未泯,他摸了摸果賴圓乎乎的大腦袋問道:“哦,那你為什麽叫果賴啊?”


    小果賴道:“趙酉吉說曾經有一隻擁有好多好多靈果的神獸叫做果賴,所以我也叫這個名字啦。”


    清臒老者又有些疑惑的眼神看向趙酉吉,趙酉吉笑了笑,清臒老者似乎明白了什麽,也微笑著輕輕搖了搖頭,隨後他對身後的一個童子吩咐道:“去,給小果賴端一盤蒼青藤果來。”


    昨天趙酉吉就知道了趙尚明要帶著他來拜見的正是趙尚明的授業恩師——四品煉丹師楊禹。楊禹有四個親傳弟子,趙尚明是小師弟,它上麵還有三個師兄,其中二師兄多年前死於意外,現在就隻剩大師兄和三師兄了。


    楊禹自從進階四品煉丹師之後就一直在這紫陽閣擔任閣主,已經快一百年了。金丹後期大圓滿的楊禹遲遲無法突破元嬰瓶頸,兩次試圖凝結元嬰都失敗了,現在凝結元嬰無望又壽元無多就退了下來,在紫陽閣掛了一個首席供奉的閑職。


    眾人落座之後,中年道人陪坐了一會兒,紫陽閣還有事務需要他去處理,就向自家師傅告辭離去。


    中年道人走後楊禹就對趙尚明道:“老三剛剛接手紫陽閣沒有多久,這官兒不大事兒倒是很多。你大師兄前兩年被調到北昆侖域去了,老三就接了他的班。”


    趙尚明道:“這事師父你已經在信中跟我提過了呀。”


    楊禹扶著額頭笑道:“哎,人老了,不中用了,就是容易忘事。”


    趙尚明心知自家師父元嬰無望,壽元耗盡也就是這二三十年的事,他心中有些難受,卻不知道要說些什麽。


    楊禹卻是豁達地笑道:“老夫年邁,老二走的還早,老夫一直就是擔心你這小子。如今你好歹是進階到了金丹期,老夫就是死了也能放心了。”


    楊禹又和趙尚明聊了一些當年的舊事,隨後就說起了趙尚明這次去本宗修行的事。


    趙尚明信誓旦旦道:“此去本宗,弟子必然不會再給您老丟臉了。”


    楊禹擺了擺手輕輕搖頭道:“哎,說起來倒也算是老夫連累了你,誰叫老夫當年的對頭現在在本宗得勢了呢。好在你大師兄現在也在本宗那邊,你去了本宗到時候他還能照應照應你。”


    隨後楊禹看向趙酉吉道:“小吉,尚明早就在信中跟我提起了你,現在終於見到本人啦。”


    趙酉吉好奇道:“師祖,爹爹在信中是如何說我的。”


    楊禹笑道:“哈哈哈,你爹在信裏說你是個皮猴子。”


    頓時趙酉吉有些幽怨的看向趙尚明。


    “看你這氣息的波動似乎是剛剛築基,今年幾歲了。”


    “迴老祖的話,今年十四歲了。”


    楊禹滿意的點了點頭道:“嗯,不錯比你爹當年強多了。”


    “也跟著你爹學煉丹?”


    “是。”


    “現在能獨立煉製丹藥嗎?”


    “已經能夠獨自煉製築基丹和白蒲散了。”


    “哦!已經能煉製入品的丹藥了!”


    “嘿嘿。”趙酉吉憨厚地笑了笑。


    “那老夫倒是要考一考你。”說著,楊禹捏著自己的白胡子略一沉吟問道:“你覺得築基丹中如果要換掉一味藥,換哪一味藥最好。”


    趙酉吉想了想說道:“換伐髓草。”


    “伐髓草麽?這可是築基丹中最為重要的一味主藥。”


    趙酉吉知道楊禹是想聽一聽他要換伐髓草的理由,趙酉吉胸有成竹地說道:“築基是每一個修士踏上仙途的第一步,其實現在這個築基丹的丹方在我看來普適性不錯,但對於每位修士的個體來說,藥效就顯得太過平庸了。


    我聽說許多高深的功法都有自己獨特的築基之法,其實築基丹也應該如此。築基丹不像是其他那些療傷或者是增益修煉的丹藥,築基丹其實最好是根據每一個修士的需求來調整配方,隻不過這太困難了,大多數想要築基的修士都沒有能力請煉丹師來為他們量身定製築基丹。而導致築基丹呈現現在這種不上不下情況的就是伐髓草這一味主藥。”


    “你這是給誰定製過築基丹了?”楊禹見趙酉吉說的頭頭是道,一眼就看出了其中的緣由。


    趙酉吉佩服的說道:“您老真是慧眼如炬,之前的確是給門中的一個師兄煉製過築基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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