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盈雪對癱在地上半死不活的趙酉吉道:“別裝死了,趁著魂魄中的星辰之力還沒有消散,快點兒起來將其煉化。”


    趙酉吉渾身發冷,整個人一點勁都使不上來,他勉強支撐著身體就地坐好,才問道:“請問前輩我要如何煉化魂魄中的星辰之力。”


    “用太清玉液丹經的陰陽磨盤觀想法。”


    “還能這樣?”


    黎盈雪再次督促道:“快點!不要磨嘰!你魂魄中的星辰之力再不煉化很快就要消散了!”


    趙酉吉又喘了兩口氣調整了一下內息,之後凝心靜氣在自己的靈台之中觀想一輪蓋壓天地的陰陽魚,隨著陰陽魚不斷旋轉他靈魂之內的點點星光全都被陰陽磨盤絞入其中。


    半晌之後趙酉吉睜開了雙眼,眼中赫然有一抹璀璨的星光閃爍,隨後星光熄滅,顯現出了趙酉吉漆黑的眸子。


    “感覺如何?”


    “舒服!太舒服了!”


    趙酉吉隻覺得耳聰目明,丹田之中原本催動起來困難重重的太清玉液現在就像盤子上任趙酉吉撥弄的一滴水珠。


    “哎呀,我剛剛真以為前輩要淹死我呢。”


    “就是要用這種幾乎瀕死的手段才能徹底激發出你的靈魂的潛力。生死之間有大恐怖也有大機緣。”


    “那黎前輩還能再施展一次星落淵多為我增強靈魂嗎?”


    “星落淵對你已經沒有什麽效果了。”


    “這是為什麽?”


    黎盈雪解釋道:“星落淵需要將修士置於瀕死的環境才能達到最佳的效果,可你已經經曆過一次星落淵,即便真的再次瀕臨死亡,可你的意識依然認為你根本就不會死,這樣就無法激發你的靈魂潛力了。”


    趙酉吉聞言也明白了黎盈雪的意思,隻得歎息道:“那真是太可惜了。”


    見趙酉吉似乎有些迷失在靈魂提升帶來的快感中,黎盈雪規勸道:“道門的功法講究一個循序漸進,若非迫不得已,這種拔苗助長的手段還是要少用為好。”


    “多謝前輩教誨。”


    “嗯。”黎盈雪點點頭,隨後接著道:“事不宜遲,我們先迴洞府,我幫你築基。”


    和黎盈雪一同上了手帕法寶,趙酉吉問道:“不知前輩要如何幫我築基?”


    黎盈雪道:“現在你要築基已經是一件很簡單的事了,有你這偽築基的身體打底,先將你體內的法力全部轉化為太清玉液,之後用太清玉液洗煉肉身,再太清玉液這樣精純的法力去打通你體內的一些經脈穴竅,自然而然就能築基成功。”


    迴到洞府之後,趙酉吉稍稍運功調息調整狀態,之後趙酉吉就按照黎盈雪的指示服下一顆精純法力的丹藥,然後全力運轉功法,將體內的法力盡數轉化成太清玉液。


    精純煉化自身法力隻能一點一滴慢慢來,即使有丹藥的幫助,趙酉吉花費了足足三四個時辰才完全將體內的法力盡數轉化成太清玉液。


    “催動你丹田之中的太清玉液,先沿著你平日的運功線路用太清玉液洗煉肉身。”


    “好。”趙酉吉答應一聲就運轉功法調動丹田之中的太清玉液,充盈到功法運行的經絡之中,然後一個周天又一個周天地讓太清玉液在經絡之中不斷運行。


    這時黎盈雪坐到了趙酉吉身邊,她猛地伸出一隻手臂,將手按在了趙酉吉的丹田之上,隨後趙酉吉整個人便被冰塊封凍住,而他體內的法力好似脫韁的野馬一般開始在他的周身經脈之中肆虐起來。


    ……


    黎盈雪解除了封凍趙酉吉的冰塊,趙酉吉就像一隻死狗一樣吐著舌頭趴在地上。


    黎盈雪伸腳輕輕踢了踢趙酉吉道:“你已經築基成功了,我們在這裏已經耽擱了將近一整天的時間,必須要趕緊離開這裏。”


    趙酉吉有些艱難地說道:“前輩我感覺我現在連一個手指尖都動不了。”


    黎盈雪笑道:“不至於,每當你的太清玉液要衝破經脈的時候,我都會將你的那一段經脈冰凍固化,防止其破碎,所以你體內的經絡也就是受點小損傷罷了。”


    趙酉吉哭喪著臉道:“要是一條經絡受點小損傷就罷了,關鍵是我渾身上下的經絡都是這樣啊!我現在隻要一動,渾身上下就和刀割一樣疼。”


    黎盈雪道:“若非如此怎麽能這麽快速的貫通你的周身經絡?不將你的周身經絡盡數貫通又怎麽用太清玉液給你洗煉肉身?”


    “反正我現在是動不了了。”


    黎盈雪直接拎著趙酉吉的後脖領子,像拖死狗一樣把趙酉吉拖上了手帕法寶,隨後手帕法寶載著三人離開了這個臨時開辟的洞府。


    手帕剛剛飛到高空,正要繼續往前飛,忽然身後傳來悅耳的女子聲音:“請道友留步!”


    聽到這句話,躺在手帕之上的趙酉吉臉色大變,不管三七二十一立刻對黎盈雪道:“這句話可是著名的催命符,前輩我們趕快走,千萬不要迴頭搭理她。”


    黎盈雪卻沒有迴頭搭理趙酉吉,她迴頭一看正有一個身材高挑背負長劍的黑衣女子憑虛禦風立於空中。


    黎盈雪對身邊的蘇荷子道:“你在一邊護著點這小子,等我去打發了她。”


    黎盈雪離開手帕法寶,站在一團冰霧之上飛到黑衣女子前方道:“小劍魔?”


    小劍魔嗬嗬笑道:“黎前輩,好久不見。”


    “你來作甚?”


    “還是和之前一樣,我想借霜天萬裏圖把玩幾日。”


    “白日做夢!”


    小劍魔一臉苦惱道:“哎呀,前輩若是不答應將霜天萬裏圖借給我,那我也隻好自己動手向前輩借了,就怕是到時候連前輩的命也一同借走。”


    說著小劍魔伸出手虛空一握,一杆長戟就出現在她的手中,隨後小劍魔雙手合把,長戟鋒利的槍尖直指黎盈雪。


    在黎盈雪和小劍魔對峙的時候,趙酉吉在一邊悄悄的問蘇荷子道:“蘇姑娘你跟著智見和尚這麽久,可知這小劍魔是什麽來頭。”


    蘇荷子道:“我跟在智見和尚身邊見過她一次,智見和尚也稱她為小劍魔,對她頗為忌憚。”


    趙酉吉憂心忡忡道:“智見和尚一個元嬰修士都對這小劍魔忌憚不已,事情隻怕是麻煩了。她明顯就是覬覦前輩的霜天萬裏圖啊。”


    接著趙酉吉又有些疑惑地問蘇荷子道:“蘇姑娘,你說她被稱為小劍魔,背後也背著一把長劍,可她為什麽用的是戟啊?”


    趙酉吉這麽一說蘇荷子心裏也很疑惑,但她不想搭理趙酉吉,冷冷的說了三個字:“不知道。”


    黎盈雪見小劍魔亮出了兵器,笑道:“小劍魔,當時你和其他二人一起圍攻我還被我反殺兩個,我看在劍魔前輩的麵子上放你一馬,你怎麽還來糾纏不休?”


    小劍魔也笑道:“前輩好大的口氣,還看在家師的麵子上放我一馬,當時那兩個廢物若是肯與我同心協力早就將前輩斬殺,怎會讓前輩絕地反擊?況且我若是一心要跑,前輩你也攔不住我。


    況且前輩和智見和尚一場大戰,智見和尚肉身被擊毀,您恐怕也不好受吧。說來前輩還欠我一個人情呢。”


    黎盈雪好氣又好笑道:“你倒是說說我哪裏欠你什麽人情?”


    “我可是幫你把智見殺了,你說你是不是欠我個人情?”


    黎盈雪聞言一愣:“原來那賊禿的元嬰被你滅了啊。”


    隨後黎盈雪又笑道:“可這和我又有什麽關係呢?我也沒有請你去殺智見賊禿,況且你殺了智見也不見你把他乾坤帶中的寶物分我一半啊。”


    小劍魔麵色一寒道:“這麽說前輩是不肯把霜天萬裏圖相借了?”


    黎盈雪沒好氣道:“你修煉你們一脈單傳的天魔功,要我的霜天萬裏圖有什麽用?”


    “我都說了,借來看看!”


    黎盈雪冷笑道:“隻怕是有借無還吧?”


    二人一言不合正要動手,忽然突兀地傳來一聲大喝:“且慢!”


    黎盈雪一聽是趙酉吉的聲音,扭頭嗬斥道:“小子,你不遠遠避開在這裏做什麽怪?”


    趙酉吉忍著渾身的疼痛從手帕法寶上坐起身來說道:“前輩,我感覺你們似乎是有什麽誤會?”


    黎盈雪一怔:“誤會?”


    趙酉吉對那黑衣女子道:“小劍魔,你想要借前輩的霜天萬裏圖?”


    小劍魔斜睨了一眼趙酉吉道:“哼!小小築基不配與我說話。”


    “我……”趙酉吉被小劍魔一句話懟的嫌棄噴出一口老血。


    不過這讓趙酉吉的想法更加清晰,他更加肯定了自己的判斷。


    見小劍魔這邊傲嬌地不理趙酉吉,趙酉吉就急忙暗中傳音對黎盈雪道:“前輩,我說一句話你別生氣,好好想想看。”


    黎盈雪皺著眉問道:“你要說什麽?我警告你休要在這裏插科打諢。”


    “前輩就沒想過她真的是要借霜天萬裏圖嗎?”趙酉吉還著重強調了這個“借”字。


    趙酉吉見黎盈雪臉上也有幾分猶豫之色,繼續勸道:“前輩是一路被追殺所以戒心太重了,您想想看她若是真的覬覦您的霜天萬裏圖直接動手搶就是了,為什麽要找這麽拙劣的借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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