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一早南宮愷來趙酉吉這裏叫他一起去看鬥法,趙酉吉心中一直惦記著改良疊白丹的事便拒絕道:“多謝南宮師兄相邀,隻是明日就要與清源劍門的丹道同仁一起論道,今日的鬥法便不去看了。”


    南宮愷勸道:“今天不去看,過了這村兒可沒這店兒了,今日的鬥法可是都沒有餘地的,必然是大打出手,前兩日那麽多苟著保存實力的今天都得亮家夥拚命了。”


    見趙酉吉仍然猶豫,南宮愷繼續勸道:“其實今天觀賽用不了多久的,像我這連勝兩次的早早晉級了,連敗兩場的今天也已經不用比了,我聽說還有幾個因傷退賽的,所以今天鬥法的場次隻有前兩日的一半不到。”


    南宮愷話已經說到這兒了,趙酉吉再拒絕就顯得不近人情了。


    “那咱們走起。”


    “趙師弟今天的重頭戲是哪一場嗎?”


    “自然是不知道啊。”


    “告訴你,今天毫無爭議的重頭戲就是在山頂高台的王彥士對陣申屠修。”


    “申屠修是哪位?”王彥士昨日和南宮愷大戰一次,趙酉吉對他的印象自然是極為深刻。


    南宮愷道:“昨天最後一場的那個烈陽劍啊。”


    趙酉吉聞言頓時眼前一亮,有些幸災樂禍地看著南宮愷道:“哦,是他啊,那可有得看了。這王彥士昨日不願意與你拚到底,本來想著今天能虐個菜,結果運氣不好又遇到了個強手啊。”


    南宮愷聳了聳肩道:“誰說不是呢,我看他就是道心不堅定,他一個劍修對敵不敢亮劍就落了下乘了。”


    “那你覺得王彥士能戰勝申屠修嗎?”


    “即便是申屠修修煉的火屬性玄功對王彥士的庚金劍氣有所克製,可隻要王彥士能把他那一套飛劍重新祭煉好就是八二開,王彥士八,祭煉不好就是六四開。”


    “申屠修和王彥士差距那麽大嗎?”


    “差距不大,但他們都是一個宗門的,算是知根知底,鬥法還是在山頂高台。王彥士或許會贏得難一點,但是贏下來不成問題,那兩成勝算就是看申屠修有沒有準備什麽殺手鐧了,不然他一成勝算都沒有。”


    “申屠修和王彥士的鬥法什麽時候開始?”


    “山頂高台的第二場。”


    有了之前觀看鬥法的經驗,二人直接找了一艘觀看山頂高台視角最好的飛舟,直接從山頂高台的第一場鬥法開始看,不然一會兒可能就人滿為患搶不到好位置了。


    山頂高台第一場鬥法開始之後並沒有弟子上台鬥法,反而是主持鬥法的長老宣布參加比鬥的其中一名弟子在之前的鬥法之中負傷已經提前放棄了今日的鬥法,他的對手直接晉級,之後便叫申屠修和王彥士做好登台鬥法的準備。


    看著短短一盞茶的功夫就已經變得擁擠的飛舟,趙酉吉對南宮愷道:“來看他倆鬥法的人真是太多了,還好咱倆有先見之明,提前占了位置。”


    沒過多久申屠修和王彥士就已經登上了高台二人各自在一端站定之後主持鬥法的長老按規定走了一遍流程之後就宣布鬥法開始。


    申屠修身披重甲手執長劍,渾身上下散發的炙熱氣息讓周圍的空氣都扭曲了起來,而王彥士身軀一震,隨著一聲金鳴,王彥士身後已然有九把飛劍整整齊齊列在身後。


    趙酉吉見狀低聲道:“看來他已經連夜將飛劍重新祭煉好了啊。”


    南宮愷道:“這也不出人意料。”


    峰頂高台之上申屠修沒有任何試探,直接就揮舞長劍直衝王彥士而來。


    王彥士則對著申屠修輕輕一點,身後八劍齊飛直取申屠修周身要害。


    申屠修則是揮舞長劍護住麵門,速度不減直接撞了過去,王彥士的飛劍刺在他的甲胄之上隻能留下一道較深的劍痕,可申屠修甲胄的破損之處居然融成了暗紅的岩漿彌合了傷痕,隨後又恢複如初了。


    王彥士探手抓住背後剩餘的那柄飛劍簡單招架了一下申屠修的一招力劈華山,借力輕盈地倒飛了出去,順勢操控其餘的八把飛劍射出庚金劍氣齊齊攢射申屠修沒有甲胄保護的頭顱。


    申屠修如腦後長眼了一般,他身形一晃王彥士的八道劍氣擦身而過,隨後申屠修將自身運轉功法,手中的長劍赫然冒出了數尺長的焰刃,接著揮劍就向正處於半空中的王彥士一劍橫劈而去。


    王彥士直接來了一招圍魏救趙,手中長劍擲出直刺申屠修麵門。二人這麽近的距離,申屠修如果還執意要揮劍去砍王彥士,很可能來不及躲避會被刺中頭顱,所以申屠修必須迴劍格擋,或者後退躲避。如此一來王彥士就可以重新調整了。


    可王彥士顯然是沒有摸準申屠修的脈,就在王彥士出劍的瞬間申屠修的身形突然拔高了一截,原本隻取麵門的飛劍卻紮在了申屠修的鎖骨中間,這裏正好有甲胄的邊緣保護。


    申屠修“刷”的一劍斬過,可金光一閃,申屠修劈飛的卻是王彥士的一把飛劍,麵色微微發白的王彥士則出現在那把金劍原本的位置出現。


    王彥士這一招讓觀戰的眾修士一陣驚唿,趙酉吉也驚叫道:“和自己的飛劍移形換位,這是什麽遁法?”


    “我也不清楚,但這絕不是移形換位,那種高明的遁法絕不是築基修士能掌握的,應該是速度太快給人一種是移形換位的感覺。


    從王彥士的功法來看應該是某種金遁術,畢竟金遁術可是以極致的遁速著稱,比如四大飛遁法中有著赫赫有名的縱地金光就是一種金遁術。”


    “那其餘三種遁法是?”


    “土遁術縮地成寸,雷遁術咫尺天涯,以及血道術法血影遁。”


    鬥法台上的申屠修一邊招架開接二連三攻來的飛劍,有些錯愕的問王彥士道:“這是什麽招數?難道是傳說中的縱地金光?”


    “我這秘法名為金光遁,與你說的縱地金光有些淵源,但還遠遠及不上。”


    申屠修出言試探:“看你這樣子這招怕是施展不出幾次吧。”


    王彥士卻順著他的話道:“這種能夠一錘定音的術法你還想我能施展幾次?”


    “哼!故弄玄虛!”


    申屠修催動功法運轉到極致,整個人仿佛浴火的天神一般。隻見他周身上下都散發出了暗紅色的火光,他身上的重甲也變成了暗紅色,宛如岩漿一般。


    王彥士見狀不敢留在地麵上任由申屠修搶攻,轉而禦劍飛到了高台上空。


    申屠修見狀也催動寶甲生出一對火羽,揮舞長劍飛到空中與王彥士激戰。


    可王彥士卻不願意與他正麵硬撼,仗著自身的靈犀劍心駕馭飛劍在空中遊龍一般地閃展騰挪。


    申屠修在空中占不到便宜,索性就收起火焰羽翼落迴地麵,長劍在身前一橫,擺了一個防守的藏劍式。


    申屠修心中暗道:“不就是拚消耗麽!我一個煉體士練得就是個耐力!看誰耗得過誰。”


    趙酉吉見狀問南宮愷:“王彥士要和申屠修拚消耗嗎?要是這樣的話,即使他的修為比對方高一個小境界對他也十分不利啊。申屠修的那副鎧甲實在是太難破了。”


    南宮愷輕輕搖頭道:“未必。”


    隨後他接著道:“依我看王彥士可能是想施展什麽厲害的手段,這才禦劍飛到空中以免被申屠修幹擾。八成就是厲害的劍陣,之前和我鬥法他被兩儀磁光克製,不好擺出劍陣,如今他要想贏申屠修能仰仗的也就是劍陣了。”


    果然如南宮愷預料的一樣,一直以靈犀劍心操控飛劍的王彥士首次掐起了劍訣,九把飛劍圍繞著他螺旋飛行越來越快。


    申屠修見對方這麽大陣仗,自然也知道王彥士要使出什麽厲害的招數。


    “以為我就沒有絕招嗎?”


    申屠修放聲長嘯,背後再次生出火焰羽翼,原本硬朗剛毅的麵孔也變得有些猙獰,他身上的衣服變得焦黃,然後居然燃燒了起來。


    隨後申屠修原本就高大的身軀猛然拔高了數尺,身上的筋肉賁張,仿佛一個沐浴火焰的小巨靈神一般,而他的鎧甲化成了暗紅色的鱗甲嚴嚴實實把他的身體包裹了起來。


    南宮愷驚叫道:“這是……半妖之體!這申屠修居然身懷某種等階很高的火屬性妖獸血脈!他身上的寶甲居然是自身鱗甲所化。”


    “能看出是哪種妖獸血脈嗎?”


    “看不出,不過從他的鱗甲形狀來看,不像比較細密的蛇鱗,估計是火蛟、赤龍或者火麒麟其中的一種。”


    “要是火麒麟那這申屠修可不得了啊。”


    王彥士麵色凝重地一指下方現出半妖之身的申屠修,他周身飛旋的飛劍向上一卷,無數庚金劍氣在他的頭頂凝聚出了一頭白虎虛影。


    這時身披鱗甲背生火焰雙翼的申屠修已經揮舞拖曳著焰光的長劍直斬而至,斬在了王彥士盤旋周身的飛劍放出的劍罡上。


    “當啷……吱吱……”


    先是一聲金鳴,接著是刺耳的摩擦聲,眾人不約而同地捂住了耳朵。


    王彥士周身環繞的飛劍立刻就搖搖欲墜起來,王彥士卻是安如泰山,他手中劍訣一變,頭頂的白虎雙目之中射出兩道戮目金光直刺申屠修雙眼。


    申屠修隻來得及合上眼皮,可戮目金光已經入眼,申屠修隻覺得雙目刺痛,兩隻眼珠子好像要炸裂一般,即使已經閉上了眼可眼前也是一片白茫。


    “啊!!!”


    申屠修慘叫一聲,捂著雙眼從空中跌落,王彥士立刻操控九柄飛劍如龍卷風一般裹著申屠修劈刺切砍,申屠修就此落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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