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英見自己的庚金破法神針奈何不了韓雲麟,心中暗道:“看來隻得動用這一招了。”


    卓英單手二指按在心口,隨後二指一彈,對麵的韓雲麟見狀急忙運轉玄功護體,可是隨後他發現似乎什麽都沒有發生,便先按下心中詫異連連施展劈空掌打向卓英,將卓英弄得十分狼狽。


    二人又你來我往交手了幾個迴合,卓英喘著粗氣道:“韓師兄,你乃是煉體士,還沒有察覺到自身的異常嗎?”


    韓雲麟臉色陰沉不定,他當然感覺到有些不對勁了,他感到自己心窩裏似乎有著一團火,起初還真是暖洋洋的,可是逐漸變得灼熱,現在有些燒心了。


    “你也不是好心提醒我,而是想拖延時間吧,我偏不叫你如意。”韓雲麟一邊咬牙忍耐,一邊加緊搶攻。


    卓英已然快要支撐不住了,現在他是隻有招架之功全無還手之力,而韓雲麟的狀態也是眼看得出了大問題,他臉色透著不正常的殷紅,雙目中滿是血絲,渾身冒著絲絲白氣,整個人好似一個沸騰的水壺。


    終於還是卓英先撐不住了,他先是連吃韓雲麟兩掌,雖然已經是往後倒飛卸力,但還是腳底一滑跌倒在地,接著他的脖子已然卡上一隻炙熱的鐵鉗。


    主持鬥法的長老當即宣布卓英落敗。


    “還是不行嗎?”卓英歎息道。


    韓雲麟唿哧唿哧喘著熱氣道:“我也快受不了了,你這是什麽怪招?快告訴我破解之法!”


    卓英扳著韓雲麟的手道:“輕點,我快喘不過氣了。”


    韓雲麟急忙鬆開了手。


    卓英站起身道:“韓師兄你中了我的離火焚心神針,沒有什麽立竿見影的破解方法。你先緩緩運功平抑你體內快速運轉的氣血,減輕了心髒的負擔你就能好受不少。接下來隻要我不再暗中施法勾引你的心火,且你半日之內不要主動運功,你的心火自然會漸漸熄滅。”


    韓雲麟就在原地運功,他深吸一口氣,雙手在胸前徐徐下壓,體內氣血運行隨著他的控製幾乎要停滯了,心窩裏的灼熱果然如卓英所言好受了不少,雖然還是火辣辣的,但比之前那種烈火焚心的感覺舒服多了。


    主持鬥法的長老催促道:“鬥法結束還不趕緊離開!”


    剛剛調息完畢的韓雲麟告罪一聲和卓英一起離開了淺灘。


    “沒想到卓英居然修成了離火焚心神針,看來他是容納心火的時候不可避免的反噬自身了。”在飛舟上觀戰的南宮愷惋惜道。


    趙酉吉道:“不知這離火焚心神針有什麽奇特之處?為什麽我看韓雲麟師兄已經有防備還是中招了。”


    南宮愷道:“這離火焚心神針就如我之前和你說過的無相劍氣很像,都是沒有實體的,沒法防禦隻能躲閃,韓雲麟沒能在卓英出招的那一刻躲開,就一定會中招。這焚心之火有一個特點,心血越旺盛,心火燒的越猛。”


    “你是說離火焚心神針以心血為燃料?”


    “倒是不能這麽說,離火焚心神針看似是在燒心,實際是在灼燒神魂。心髒是人體氣血運行的中樞,一旦心髒不堪負荷輕則有心悸胸悶之感,嚴重的就會有燒灼的感覺,也就是常說的燒心。


    而中了離火焚心神針就會極大的放大心髒的不適,心髒跳得快一點就會有心悸的感覺,而原本的心悸就會變成難以忍受的心痛。”


    趙酉吉恍然道:“哦……我大概明白你的意思了,就好比遇到驚嚇,膽大的人就是被嚇了一跳而已,而膽小的人可能被直接嚇死,現在有一種手段能讓膽大的人變得膽小,這樣他就更容易被嚇死,而離火焚心神針就是類似的作用。”


    南宮愷點點頭道:“趙師弟你這個比喻的確很恰當,無論是煉氣士還是煉體士,鬥法的時候體內氣血肯定都是要加速運行的,離火焚心神針無相無形防不勝防,一旦中了離火焚心神針就好像被上了緊箍咒一樣。”


    “看來中了離火焚心神針最好的辦法就是掉頭逃跑了,韓師兄那樣速戰速決或許也可行。就是不知這離火焚心神針和無相劍氣那個更厲害些。”


    南宮愷聞言不答反問道:“師弟你說韓師兄中了離火焚心神針,他的心脈會不會受損?”


    “你不是說焚心火是虛火嗎?怎麽會傷到心脈?”


    嘴角露出了一絲笑意道:“那趙師弟認為受到驚嚇而死的人究竟死因為何呢?”


    “被嚇得魂魄離散而死。”趙酉吉脫口就答道。


    南宮愷輕輕搖頭道:“有些人魂魄殘缺尚能存活,你再好好想想。”


    趙酉吉也覺得南宮愷想要的答案應該不會這麽簡單,隻不過他一時間也想不出個所以然來。


    南宮愷見趙酉吉應該是答不上來了,索性就點了一句:“傳功長老教的三位一體論忘了嗎?再想想受到驚嚇而死的人究竟死因為何?”


    趙酉吉一拍腦門道:“我明白了,我想有一個形容人受到驚嚇的詞最適合不過了——心膽俱裂。”


    “不錯,離火焚心神針是通過神魂照影肉身來傷人心脈,而心脈受損後讓焚心之感愈加痛苦,離火焚心神針就是這樣在心與神之間來迴兜兜轉轉,而無相劍氣則直擊靈魂亡魂殺魄,孰強孰弱你心裏應該有數了吧。”


    趙酉吉對南宮愷躬身一揖道:“南宮師兄高論令我大受啟發。多謝南宮師兄,今日真是受教了。”


    “這些專攻神魂的秘術都是專門撿軟柿子捏,有保護神魂的寶物,或者遇到神魂強大的對手威力就不夠看了。”


    南宮愷抬頭看了看已經西斜的紅日道:“走,我們去看最後一場。”


    “不知對決的是哪兩位?”


    “後山絕壁,烈陽劍對兩儀劍。”


    光是這鬥法之地和鬥法雙方就讓趙酉吉期待不已。


    “兩位煉體士?”


    “烈陽劍修煉體,兩儀劍修煉氣。”


    “那烈陽劍修豈不是要吃大虧?”


    “世界之大無奇不有,不是所有的低階煉體士都是伏地魔,烈陽劍修有禦空飛行的手段。”


    “哦?那我倒要睜大眼睛好好看看了。”


    趙酉吉當然知道有低階煉體士能禦空飛行,李元慶那個猛人就行,當初李元慶踏空而至,一劍取人首級的情景趙酉吉可是至今難忘。


    趙酉吉問道:“那兩儀劍修也修煉了兩儀大能力?”


    “他修煉的法器是一雙陰陽兩儀劍,而這位劍修擅長的是劍光分化之術,配上他的兩儀劍正暗中契合二生三,三生萬物之道。”


    三言兩語之間二人已經來到觀戰的飛舟上,鬥法的兩位都是清源劍門弟子,因此人氣很高,飛舟上觀戰的人摩肩接踵,趙酉吉二人擁擠半晌還隻能在靠後的地方勉強找了一個位置。


    趙酉吉微微踮腳才看到山崖邊準備鬥法的二人,一人身材高大,猿臂蜂腰,手持一把赤紅長劍,穿著一身黑褐色戰甲。另一人一身背負雙劍,玉冠道袍,白襪雲鞋,有如謫仙。


    隨著主持鬥法的長老一聲令下,二人一起跳下了懸崖。兩儀劍修雲鞋一點便在空中穩住身形,隨後劍訣一引,背後雙劍錚鳴出鞘,二成四,四成八……一陣劍雨直接籠罩烈陽劍修,仿佛把他釘在懸崖上一般。


    “他那雙鞋不錯啊。”趙酉吉見兩儀劍修身姿如雲中漫步一般飄逸自如不由得豔羨道。


    “的確是件好寶貝,就不知那烈陽劍修如何應對了。”


    隨著二人目光投向烈陽劍修,隻見他單臂掛在峭壁之上,身上那套原本灰了吧唧的戰甲已經變成了暗紅色,戰甲背後居然生出了一對火焰凝聚成的雙翼。


    “一決勝負吧!”


    烈陽劍修雙腳一蹬,整個人就如飛火流星一般直撲兩儀劍修。麵對迎麵而來的劍雨,他舞動長劍,如風車一般將所有劍光直接絞碎,隱匿在劍光中的兩儀劍也被他順勢打飛。


    趙酉吉見狀道:“這分化劍光看著唬人,居然如豆腐渣一般不堪,真是華而不實。”


    南宮愷卻不以為然:“分化劍光可強可弱,他這隻是試探罷了。那烈陽劍修雖然借助自身寶甲可以在空中飛行,但是消耗絕對是比馭器飛行的兩儀劍修多得多,還不如他靈活。對於兩儀劍修來說,拚消耗才是立於不敗之地。”


    麵對氣勢洶洶的烈陽劍修,兩儀劍修選擇暫避鋒芒,他足尖輕點,身體便橫移出去,輕巧的避開了直來直往的烈陽劍修。可就在二人錯身而過的一刹那,烈陽劍修一抖手,一團雞子大小火彈便打向兩儀劍修。


    兩儀劍修大吃一驚,急忙用劍訣引來一把飛劍,斬在火彈上,一劍之下火彈卻直接炸裂開來,迸射出了大大小小的岩漿,岩漿大多落在了兩儀劍修的衣服上,少數點狀岩漿落在了兩儀劍修的皮膚上,頓時燙得他慘叫一聲。


    趁著兩儀劍修方寸大亂,烈陽劍修已經迴轉身來,揮劍而至,兩儀劍修情急之下隻得圍魏救趙,催動另一把飛劍直刺烈陽劍修後心。


    烈陽劍修沒有直接用劍刃,而是用劍身如拍蒼蠅一般抽在兩儀劍修身上,一擊就把他打落塵埃,而兩儀劍修的飛劍刺在了兩儀劍修的寶甲上隻是切入了半寸就無力再進了。


    趙酉吉在一旁看得目瞪口呆,半晌迴過神來才道:“這就結束了?對了,鬥法不是規定不能用那種一次性的暗器秘寶麽?”


    南宮愷也有些看不懂,思索片刻他眼睛一亮道:“我明白了!不是什麽秘寶,那應該是他從懸崖上扣下來的一塊石頭,被他催動烈陽功法製成了一枚熔岩火彈。”


    “嘶……還能這樣?這兩儀劍修輸得不冤。煉體士對付煉氣士還是暗器好使啊。”


    南宮愷也道:“真是勝負存於一線之間。為了不出意外,也為了試驗出弟子的真正實力,鬥法規則對暗器之類的手段做了很多限製。這也導致兩儀劍修粗心大意,沒防備對方突然來這麽一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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