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痛痛痛!”


    艾笑捂著自己的胸口叫痛,他已經足夠心了,但他沒有想到的是,不是三四塊石頭,而是足足八塊!


    有兩塊連珠發射的石子一同射向艾笑的胸口,而艾笑在擋住其中一塊之後便轉而防守其他方向,於是被另一塊石子打了個正著!


    “粗糙。”盲僧李青言簡意賅。


    艾笑也是一頭冷汗直冒,他知道,自己防守的方式豈止是粗糙,簡直就是...胡亂!


    他根本搞不清多少顆石子,他隻知道大概聲音響起的先後順序和大概的方位,於是隻能用“無影掌”來進行防禦。


    結果事實是殘酷的,艾笑用了大炮打石子,還是被擊中了...


    “再來!”艾笑紅著臉,大聲的叫囂著,但緊接著又聲的加了一句...“兩顆!”


    唿!唿!


    兩陣風聲傳來,艾笑想也不想的轟出兩拳,沉重的一拳仿佛打上了兩座大山一般巨大的力道將艾笑的手臂都往後震了震,衣服鼓起,艾笑沉氣。


    低喝一聲,更大的力道反震而出,巨石瞬間碎裂成粉,化作漫石末!飄飄灑灑而下。


    然後...淋了艾笑一身。


    “風塵仆仆”的艾笑拍了拍身上的灰粉,然後呸的吐出了口中的石子。


    “還要兩顆麽?”李青似笑非笑的語氣問著,艾笑連連搖頭。


    “師父你想來幾顆來幾顆!”


    “是麽?那你可接好了!”


    咻!


    砰砰砰!


    寺廟內響起了陣陣土崩石碎的聲音,而寺廟外的人,也能驚訝的看見院內,原本一座高高堆起的土石塊山,慢慢的矮了下去...


    這一整座土石塊山,竟都是李青為了訓練艾笑而連夜準備的!


    隻是對於艾笑來,師傅這一晚上的辛勤工作,最終都變成了對自己的“愛護”。


    但事實也卻是證明,有的事情,對有賦的人來,差的僅僅是習慣。


    等土山削減至一半之時,艾笑已經可以明確的方便出襲擊的方向與一百以下的襲擊數量!


    他的雙耳機能,被他使用到了極致!每一次的石塊襲來,他都用心的體會著方向,感受著風聲所代表的力道,漸漸的,他已經可以輕鬆無比的麵對李青的百手聯彈了!


    然後...漸漸地,艾笑居然可以聽到李青輕微到幾乎不可聞的腳步聲!


    慢慢的,他感覺自己仿佛“看到了”。


    看到了李青在自己的身周,不斷的右手,飛快的彈出石塊!


    若不用眼去看,饒範圍有多少呢?


    堪稱上下左右無死角!


    感官開始延伸,延伸到自己聽覺的極限,嗅覺的極限,艾笑這時才發現,雖眼睛看得遠,但還是容易被障礙所阻,但聽力不僅僅聽的遠,而且可以不受障礙所限!


    隻要你移動,就會有輕微的聲音產生,隻要是艾笑的耳力所能接收到的,那便會被他瞬間察覺位置和移動的方向!


    這就是聽覺的魅力!


    對艾笑來,這是他第一次,不用眼睛去看這個繽紛絢爛的世界,而是用耳朵,用心去看這個世界。


    世界,大不一樣!


    李青的投石手法不一,或快或慢,或輕或重,但有時重重的一投力道不大,看似輕柔的屈指一彈卻卻將艾笑擊退四五步!


    若是用眼去看,艾笑必然會認為李青奮力拋壁的一擊威力必然遠超屈指一彈,從而受騙。


    而用耳朵去聽時,艾笑才能感覺到,這咻的一聲中,所蘊含的威力到底幾何!


    土山漸漸縮,直到最後一塊石子化作漫塑粉。


    李青的身上也有晶瑩的汗珠,看似艾笑挨打,他卻累的多,不停的使用身法跑位,再加上力道不一,方向不一的“射擊”石塊,這對體力的消耗不,對心力的消耗也是巨大。


    但看著麵前的艾笑,李青卻感覺自己沒有白忙活!


    “今到此為止。”李青道:“迴去洗漱,明日有新的訓練。”


    艾笑點頭稱是,然後走出練武的院子,徑直返迴了房間。


    李青笑了笑,撿起院子地上隨意丟著的一根木棍,輕輕的搭在牆角。


    “這樣,才像我的徒弟嘛...”


    ...


    第二日。


    艾笑早早的便等待在了院子裏,歪著腦袋,似乎在欣賞這院落自然的美麗景色。


    “師叔。”艾笑突然開口道:“你別以為你不出聲,我就不知道站在我麵前。”


    “嘖嘖嘖。”弗拉基米爾稱奇道:“前幾明明在你床頭做鬼臉你都沒反應的,進步還真不。”


    艾笑幹咳一聲,掩飾住自己尷尬之餘也同時道:“在師父的訓練下,我,已經與前幾的我不同了。”


    “是有些不同了。”弗拉基米爾毒舌道:“越來越像李青那子了,明明眼睛瞎了啥也看不見,還一臉欣賞美景的樣子站著,也不...”


    “師叔。”艾笑突然打斷了弗拉基米爾的話,“你,這院落的牆壁,是什麽顏色?”


    “牆壁?”弗拉基米爾看了一眼,有些莫名其妙,但還是道:“白色啊!”


    “不對!”艾笑斬釘截鐵的著。


    “那裏不對,這不就是白色麽?”


    “師叔。”艾笑“看著”弗拉基米爾,“你仔細看看,白色的牆壁,是不是還帶著一點兒灰色?”


    弗拉基米爾仔細看了看牆壁,然後點零頭,“你這麽一,確實是,不過這不影響...”


    “影響大了!”艾笑大聲的道:“是怎樣的灰色?偏白還是偏黑?偏濃還是偏淡?”


    “我...未曾留意過。”艾笑伸出手,撫摸著院落的牆壁,“而我現在...也越來越想象不出不出它的樣子了。”


    “師叔,這院落的石桌,是什麽顏色?”


    “白...哦不,有點灰色,應該是...偏白的淡灰色?”弗拉基米爾有些煩躁的道:“石桌就是石頭的顏色啊!”


    “可這世界上,到底有多少種顏色的石頭呢?”


    弗拉基米爾沉默。


    “師叔。”艾笑道:“就連我這個見過光明與顏色的人,在陷入無邊黑色的僅僅第三,就已經無法準確的出自己見過的東西的顏色了。”


    “隻有想象,也隻能想象,想象和親眼所見...能一樣麽?”艾笑輕輕的低語。


    “能...一樣麽?”


    這幾章的靈感來源,是烤翅前些時日參加的一個誌願者活動。


    活動中,我體驗了盲饒世界,在一片完全黑暗的世界裏,尋著聲音找方向,分辨聲音,物體。


    聽得出鳥叫,卻不確定是幾隻,聞得出土豆的氣味,摸得出洋蔥的表皮,但你還是會懷疑,自己手中的東西...是土豆洋蔥麽?他們...是我們想象的樣子麽?


    最後,你才會知道,盲人與我們生存在同一個世界,卻完全不同。


    也許這幾章豬腳因此變得很強,但我其實想的是,現實中的殘疾人,不一定都會遇到主角一般的人生,所以,請善待身邊每一個身體有殘缺的人,你的善意,或許就是他們黑暗人生中的光亮,謝謝!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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