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明君收到消息的時候,衛年居然在華溪,有些意外。


    暗一從加和趕來,匯報了那邊的情況。一行人,向著華溪而去。


    ‘暗一,喬公子身邊誰在?’


    ‘迴主子,暗三暗四都在。臨行前也和破天將軍說了,盡量不離身。’


    ‘嗯’


    秦明君淡淡的迴應著。


    暗一默默觀察,主子可不是個,什麽事隨便問問的主。


    前麵,朱凱和王晟,高談闊論的說著什麽,留下一串串笑聲不斷,秦明君打馬上前。


    ‘你倆侍衛都召集完了沒有,後麵的路程,沒有之前那麽容易。越是小的部落,不穩定性越高,你們要注意自身安全。’


    朱凱拍拍胸脯,‘沒問題。’


    王晟卻語出驚人,‘明君放心,我連兇名在世的殺手組織,都見識過了,其餘的,都是小場麵。’


    朱凱默默的,給他豎起了個大拇指。


    秦明君想,這兩人,大概是瘋了。繼而又想,,,


    ‘你們把這個消息,也傳迴去了?’


    兩人同時,把腦袋搖得像個撥浪鼓。‘怎麽可能。’


    ‘也是,若是傳迴去了,現在卻還毫無動作,那兩國主君對光影閣,也太放任,或者太不屑了些。’


    秦明君看著眼前兩人,笑著離開了。


    ‘哎,剛才她那表情什麽意思?’


    ‘猖狂,太猖狂。’


    ‘對對對,小小公主,居然不把咱倆這儲君放在眼裏。’


    兩人憤憤的的對話,從身後傳來,秦明君心中除了幼稚兩字,實在是找不到什麽形容詞給那倆。


    這,真的是宮鬥活下來的天之驕子嗎。


    這邊破天一行,向著山丘快速行進。


    ‘金立,前方什麽情況。’


    ‘稟將軍,斥候迴報,山坳之中,約有五百人。裝備齊全,不是新兵,打的是翎國太子旗號。’


    翎國太子?


    破天和喬安相視一眼,那人不是,和秦明君一起,前往華溪了嗎?看來,這身後,還另有其人。


    ‘要去交涉嗎?’破天看著喬安。


    喬安皺著眉頭,思慮良久,‘不用,直接威懾,若是對方沒有撤離的意思,便直接擊殺,將軍可有必勝的信心?’


    嚴格來說,這算是喬安,第一次指揮兩軍之事,破天以為,總該有些文人的溫和在裏麵,想不到,這喬安,倒是對自己胃口,對破天軍胃口。


    不服就是幹。


    ‘將軍,喬安大人,以什麽理由威懾呢。’


    金立雖然覺得,這方法也很雷霆,但是,那個地方,畢竟是屬於加和與華溪交匯處,就、、、不屬於龍國範疇啊。人家在那裏駐軍,好像沒什麽問題。。。


    哈哈哈,‘金立,你是不是在加和駐軍駐傻了,咱們破天軍要威懾,要什麽理由。沒有理由。喬公子放心,破天軍,必勝。’


    屬不屬於龍國範疇,誰管?反正不久。加和華溪都會屬於靈城。


    喬安看著破天的狂妄,突然想起了秦明君,倒是,什麽樣的主子,便有什麽樣的屬下。


    光影閣的挾持,加和部落的圍困,她就像仙女般,翩然而來。好像自己,一直在被她營救。這次不辭而別,是不是厭煩了這個拖累。


    搖了搖腦袋,喬安不敢再想,不會的,她說過,我很好。


    破天將隊伍一分為二,大部分奔著華溪而去,留下的,等著後續靈城的大部隊過來。


    翎國王城中,一酒肆,穿過蜿蜒交錯的迴廊。明黃的後院雅間,朱嘉狂躁的在裏麵,來迴踱步。


    近日形勢,自己是越來越看不懂了,朱凱肆意而為,上首那位卻說是孤身犯險,解決大隱患。


    明明為了將他拉下來,自己已經與大皇子聯手,但還是被他躲過,朱嘉想起袖舞說的,與秦明君失之交臂,氣運也就失之交臂。


    現下,那秦明君還不是屍骨無存,什麽氣運不氣運的,還不是事在人為。


    木質的房門被推開,大皇子狼狽的往裏一竄,門外的人連忙戒備起來。


    ‘這,,,這是怎麽了?’


    朱嘉被嚇的,聲音有些發顫,大皇兄,這還是他第一次,見大皇兄如此模樣。


    ‘無礙,路上遇到刺殺了。’


    朱嘉快速鎮定下來,‘大皇兄,你是不是得到什麽消息。還是你做了什麽。’


    大皇子睨了一眼朱嘉,沒說話。


    彼此雖是聯手過幾次,不過相互試探之意,從未停止。


    獨自開始清理傷口,街上那些人是真狠,明明隻是警告之意,卻招招衝著要害而去。訓練有素,進退得宜。翎國,什麽時候來了這麽些厲害人物。


    而且,警告什麽呢?自己,實在有些作惡多端。什麽事被警告。真是該多些提示。


    嘴角的笑容。帶了幾分苦澀。


    ‘今日叫我來何事?’大皇子緊緊裹著腹部傷口,開始從容的換衣。


    朱嘉看著轉變之人,接觸幾次,也算是稍稍了解,跳過剛才的問題,就是不願意迴答了。


    ‘朝中王上收到太子密信。龍顏大悅,不知是何事,保密得緊,我想著和大哥商量一下,是不是一起上奏。將太子召迴,途中我們可以。。。


    當然迴來之後,兩相夾擊,也總比現在他在外不受控好。’朱嘉將自己的想法說出。


    大皇子側了側身,‘密信是說,秦明君身死消息確切,至於你說的後麵的事情,容我考慮考慮,若是無事,三弟還是快些迴府吧,最近怕是不太平。多加注意。’


    朱嘉識趣的起身告辭。路上沉思不得解,看來,迴去得找謀士們商議商議。


    晚照謹慎前來,‘主子,消息確切,太子確實與那龍國公主一起。’


    ‘我們以前部署在龍國的人馬呢?查清楚沒有,怎麽迴事。’


    ‘被滅了,住所也被燒成灰燼,找不到更多有用的信息。’


    ‘哼,還真是那龍太子的所行所為,隻是我那二弟,現在與那公主在一起是怎麽迴事?’


    ‘那公主的身份查清沒有。’


    ‘查了,確實沒問題。從龍國一路北上,從未下過馬車。做的滴水不漏,就像是,特意做給,探查之人看的一般。’


    ‘胡家那邊呢?’


    ‘一夜消失了。’


    大皇子對著一係列的消息,終是疲憊的,深深吐出一口濁氣。到底,是哪一步,開始錯了呢。


    ‘不過今日,倒是有個消息,從龍國傳來,隻是這消息的可信度,不知道有幾分。’


    說著,晚照將一紙條遞過來,大皇子仔細端詳片刻,還是不得其解。


    ‘這是何人?’


    晚照搖搖頭,‘隻是龍國都城,再普通不過的世家子。且,消息說叛逃了。’


    大皇子此人,確信世間,絕不會有,空穴來風之語,有人遞來這消息,必然是有幾分真相在,至於這背後之人,能得到什麽,大皇子不太想去揣摩。


    至少,若如消息所言,對自己,那是百利無一害。


    ‘晚照,吩咐那邊的人,捉到此子,賞金百兩,附迴鄉省親。’


    迴鄉省親。。。


    晚照稍微錯愕一瞬,之後便默默的退了出去。


    大皇子再次沉浸在,自己的想象中,實在想不出自家那二弟,跟著那剛冊封的公主何用。可王上的態度,確又十分樂見其成,難道。。。


    是了,龍國子嗣艱難,哪怕就是冊封的公主又怎樣,這是一個有封地,有軍隊的公主,聯姻不就是最好的方式。靈城靠近邊塞,地理位置得天獨厚、、、


    大皇子越想,越覺得事情八九不離十。


    當迴到府中,半夜收到加和被收複,華溪危機之時,心中想法更加堅定。


    王上真是一副好算盤。


    原來,放著太子出去,是變相的開疆拓土。


    ‘晚照,準備一下,我們親自去一趟邊城。’


    ‘主子,不可。今天的刺殺來看,此時外出,實在不是明智之舉。有何事,您可以交給下麵的人。’


    大皇子隱隱坐下,自己,怎麽,亂了心神。


    ‘晚照,派人前去靈城打探,咱家太子殿下與那、、、、’


    秦明君一行,悠悠蕩蕩的,且行且遊,倒是愜意非常。眼看著前麵便要到華溪,這人,大手一揮,又原地休息了。


    低聲吩咐幾句,暗一消失在視線中。


    ‘這位公主殿下,前麵便是寨子了,咱們進去休息不行嗎?怎麽停下了。’


    ‘你進去唄。’秦明君一語,噎得朱凱說不出話來。


    ‘瑞之,接下來,你打頭陣如何。’秦明君訕笑著,看得朱凱一個激靈。


    ‘那個,秦明君,你有事說事,別這麽笑,怪嚇人的。’


    秦明君收起那副模樣。騎在高頭大馬身上,‘我隻是覺得你倆跟著一路,也該有點作用不是。隻是去開個路。裏麵都打點好了,應是無礙的。’


    朱凱聽聞,看向一旁的王晟。兩人眼中一片茫然。不知道秦明君葫蘆裏,又是賣的什麽藥。


    秦明君有種,對牛彈琴的錯感,自己難道說的不是人話?


    ‘主子,不到一裏地,是保一大都統帶隊。’


    ‘叫他們直接向著華溪去,那邊有人接應。如遇抵抗,按戰事標準執行便可。’


    ‘是。’


    ‘明一,我們也走吧。’


    一行人,如入無人之地,就那麽大剌剌的,踏進了華溪領地,朱凱和王晟左右環顧。內心訝異,這是打仗?不是閑逛?


    或許,剛開始兩人,還有著一起學習學習的心態,後麵,直接放棄,秦明君這走法,完全超出自己能理解的範圍。說句看不懂,不為過。


    可他們二人不知道的是,為了收攏周圍部落,布局時間可不止這三兩個月。破天軍,準備的,也不止這短短時日。


    屋舍之中,秦明君高坐主位,保一、無為,站立兩側。


    ‘恭迎閣主。’


    ‘參見殿下。’


    ‘保一,你協助無為,盡快建立新的布防。給你們三日時間,之後,迂迴穿插,與破天大軍匯合,將剩餘小部落收割。’


    ‘是’


    ‘是’


    ‘無為,民眾反應如何。’


    ‘大概是一群伺機而動的野狼。’


    秦明君摩挲著手指,是了,誰會乖乖臣服呢。不過好在,自己有多的士兵,慢慢同化便是。


    ‘以前安排在這裏的人呢?’


    ‘我叫他先迴族中,閣主可要見見?’


    ‘不用,你們商量著來就是,我隻有一個要求,最短的時間,最穩固的控製權。’


    ‘無為,華溪我不會留下軍營駐紮,你要知,這是我給你們,完全的信任。’


    ‘是,閣主。’


    秦明君屏退左右。


    ‘信中所說的人呢?’


    無為衝著外麵高喊一聲。


    隻見衛年和一白袍小子,被人請了進來。


    秦明君沒什麽表情。再次詢問了事情來龍去脈。


    ‘衛年,你和這小子是管定那人了?’


    章顯看著屋中的氛圍,有些不明所以,仗著師兄在前,心中對觀瀾派的盲目自信,有些大言不慚的開始說教:


    ‘這位小姐,您的手下,之前在這裏,已經殺了很多人。何故頻添殺業,將自己置於萬劫不複之地。央措頭領,隻是保護自己的族人,何錯之有,’


    ‘師弟。。。’


    衛年拉了拉身側之人。不知該如何開口。


    ‘小姐、、、’秦明君露出一個危險的笑意。


    起身踱步來到兩人身邊。


    ‘我來告訴你,你口中的小姐,觀瀾重地,望星閣,我進出自如,昌海大師親臨,也會樂嗬嗬的喚一聲小友。


    你門派那客座長老的腰牌,我都無暇帶在身上,現在,豈是你小兒一句小姐可以稱唿的。’


    ‘我再告訴你,我乃龍國陛下親封長公主殿下。’


    ‘我乃光影閣閣主’


    ‘我乃十萬破天軍主帥。’


    ‘我乃靈城,城主。’


    一聲聲鏗鏘有力的話語,一道道身份的加持,麵前之人一步步的緊逼。


    章顯最後竟是,有些承受不住氣壓,摔倒在地。


    秦明君衣袍一掀,再次坐在上首。冷漠的眸子盯著兩人。‘見了麵,便好好行禮。哪怕是跪拜,我也是受得起的。’


    衛年沒想到,再次見麵,竟是這樣的情境,發緊的喉嚨,起了幾次勢,依然發不出一點聲音。


    隻得沮喪的低了低頭。


    秦明君對於,自己不感興趣的人或事,向來是不願多分精力的。看著下方垂頭的衛年。


    ‘無為,將那小孩帶下去。’


    、、、、、


    房間裏寂靜無比,似乎兩人,都在等著對方開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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