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晨起,大概是昨日一夜安眠,醒來的格外早。


    收拾妥當後,原本還以為能和葉旬一同吃個早飯,不成想遲遠來的是這樣的早。


    江九九問他有沒有吃早飯,遲遠說吃了過來。


    房間的氣氛有些古怪。


    遲遠似乎也察覺出了什麽,摸摸了自己的鼻子幹咳了一聲,對葉旬說:“你們先聊聊,好了給我打電話。”


    江九九叫住了他,靦腆的笑了笑——“沒事,也快到了走的時候,省的來迴跑一趟。”


    遲遠聞言也笑了笑,隻是站在一邊,沒有說話。


    江九九把昨日收拾出來的小行李箱拖了出來,這還是上次遲遠從酒店給她帶過來的時候,沒想到也是這樣被遲遠給送走。


    她抬頭看了一眼,葉旬,看見他正撐著手準備起床。


    她疾步走過去,一把拉下他——“你別起了。”有些話,昨晚沒來的急同他講,想著白日裏興許有時間,不成想,時間變得這麽趕。


    也不管遲遠在旁邊,替他捏好被角,又在床頭倒了一杯熱水溫著,嘴裏一刻都沒有停下。


    “你的手不能沾水,自己平時要小心些。”


    “冬日洗澡也不必洗這麽勤,對傷口不好,若是不行,可以請一個護工過來。”


    “晚上被子要蓋嚴實,窗戶也得關關好。”


    “外頭風大天寒,沒事就不要出去走動了。”


    “電腦少看些,傷眼睛你身體還未大好,要好好休息才是。”


    “你素日水果吃的少,飯後也該多吃一些水果。”


    她不在他身邊總覺得時時刻刻都不安心,仿佛能多說一個字,就能安心許多似的。


    她說這麽許多,感覺有些口感舌燥,迴眸的時候正好撞上一雙含笑的眸子。


    她低低的哎了一聲,拍了一下自己的腦袋:“讓我想想啊,我還有什麽沒說的,早知道我就該拿個本子記下來。”


    他伸出手,拍了拍身側的位置示意她過去。


    江九九坐了下來,舔了舔嘴唇,望著他那張在晨曦中美貌出塵的一張絕色,有些傷感的又有些慎重道:“我之前說的那麽許多,你心裏有數就行,我接下來的這句話十分的要緊,你要記好了。”


    他果真收起懶散的神色,側著頭用一雙漆黑幽深的眼睛望著她。


    她拉住他的手,正色道:“你要記得想我。”


    說完她又補充道:“當然我也會想你。”


    他聽著驀的就笑了,江九九瞪著他——“你得記住了,一定要想我啊。”


    後來想到什麽,撇頭看了一眼站在身後的遲遠,遲遠原本放空的眼神,突然變了,尷尬的掏出手機。


    葉旬低著頭,修長的手指穿過她的黑發,來到她的脖前,柔柔的貼著她的頭發,她還在惦記著那最要緊的事情,冷不丁脖頸處有些冰冷的癢意。


    “這是什麽?”


    她的注意力很快被吸引了過去。


    手裏把玩著一根紅繩係著的項鏈,一隻戒指安穩的掛在她的脖子上,銀色的戒指發出閃耀的光芒,她細心的觀察到戒指的內壁還刻著三個字母。——zjj


    她又驚又喜的看著他,激動到有些結巴——“這是,這是,結婚戒指?”


    他正端詳著她胸前的傑作,聽到這樣的話,好氣又好笑:“上麵有沒有鑽。”


    她低頭瞅了瞅那顆小戒指,光滑閃耀著,臉上是愛不釋手的表情——“那又有什麽關係。”


    他淡淡的開口——“這是我畢業的時候,學校裏發的戒指,下次你可以找兌換我換一個帶鑽的。”


    她頭也不抬的說——“為什麽要換,我覺得很好啊。”


    他伸手在頭上敲了一下,笨蛋,卻聽到她很是擔憂的語氣——“這個紅繩會不會不牢靠啊,要是掉了該怎麽辦。”


    他歎了一口氣,解釋道:“我打的是手術結,不會掉的。”


    她安了心,在他的臉頰上快速的親了一口:“我會日日帶著它,若是忙完了這陣,我會去b市找你的。”


    葉旬點點頭,微微側身,是對遲遠說的話——“這才麻煩你了。”


    遲遠的視線終於正視了過去——“你放心。”


    江九九沒有等到這陣子忙完了,一去a市,繁雜的事物就朝她砸了過去。


    事情遠沒有,john在電話了說的那麽簡單。


    a市,新來的那位畫家,比她想象中的還要棘手,她和幾位同齡的畫家一同去他下榻的酒店拜訪,頭一次就吃了閉門羹,第二次去的時候還被好一通陰陽怪氣的說教,氣的那幾個同去的畫家直接拂袖而去。


    原先這件事本屬於錦上添花,若拿出這等誠意來還這副態度,john雖然覺得遺憾,但再也不強求。


    說起來他也隻是一心讓江九九準備添兩幅畫作,現在擺出去要展出都是之前她發表刊登過的作品,未免顯得有些單調。


    這是john第一次展出,拿出了這些年經營所有人脈,請了不少媒體造勢,江九九前先沒能幫上忙,已經對john有些愧疚,對於這兩幅畫作是一口應了下來。


    隻是畫展定在這個月底,時間是未免太趕,她每日,隻昏天黑地的待在畫室裏,作畫的時候忙起了連葉旬的電話也顧不上接。


    等到她一副畫作將成的時候,見到從國外趕迴來的吳靖。


    他來的有些風塵仆仆,向來穩重的他難得的亂的衣衫,就連行李也沒放下就這麽趕了迴來。


    江九九在畫室裏待了一個星期,日日除了點外賣就沒出過門。


    這一開門,就被他抱了個嚴嚴實實。


    ——“你沒事吧?”他低頭認真的看了一眼她的神色,除了有些疲乏之外,倒也精神,驀的鬆了一口氣。


    “怎麽了?”


    她有些疑惑的看著吳靖,心裏隱隱有些不安。


    他鬆開她,走向裏屋,在看到垃圾桶裏堆積如山的外賣垃圾包裝時皺緊了眉頭。


    江九九順著他的目光望過去,解釋道:“這幾日,我沒出門,一直在閉關。”


    吳靖點點頭,許久沒見她了,還是一副老樣子,眼裏的暖意還未上升,想起那件事那雙桃花眼微眯,瞬間冷了下去——“你這幾日,不出門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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