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迴頭,安撫著拍了拍她的手,眼裏似有溫柔的水光溢出,她說:“小君你不知道,要找到一個自己很喜歡的人,這也是一件極其難得的一件事,找到一個互相成為彼此唯一的人更不容易,他給我的那些痛,和失去他的痛比起來,這些真的不算什麽。”


    小君的心頭顫了顫,聲音有些縹緲——“我知道現下我和你說什麽都聽不進去,但你要記得,喜歡他不能超過你自己,無論什麽時候都不要忍著,太受委屈。”


    江九九點點頭,小君看著她的目光卻不大放心。


    說著她幽幽的歎了一口氣:“說起來,上學的時候我也很崇拜他,他們常說我打遊戲很有天分,其實我是比不上葉旬的,我知道,隻要他想,在任何一個領域都能有傑出的成就。這樣的人出現,生來就仿佛讓人嫉妒一般,太優秀也太耀眼,後來我想,如果你能找一個普通的男孩子度過你們青蔥的大學時光,像尋常人一樣結婚生子,安穩度日,或許,這才是最平凡和真摯的幸福。”


    她淺淺的笑了笑:“你說的其實很對,如果是這樣,細水長流確實是令人豔羨側目的一件的事情,你看你也說了,這是如果,十年前我見到他的第一眼,我就知道,我這輩子也就隻能這樣了。”


    小君鬆開她的手,若有所思:“有的時候我想,被這樣的人看上,這實在不是好事情,九九,我最後還是想勸你一句,他的心思太複雜,若是對你用對了心思還好,若是.....你自己千萬要注意。”


    江九九伸手,揉了揉她的頭發,笑著打趣道:“幾年不見,連說話都老氣橫秋了,好啦,你別板著臉,你說的我都聽好不好。”


    小君這才臉色又涼轉暖,她看了一眼手表,起身:“不早了,我該走了,我若是有休息的時間再來看你,或者你有空再去找我。”


    江九九扭過頭,看著她——“我都記下了,外麵這麽大雪,你怎麽走?”


    從小廳外,一閃而過一輛黑色的轎車,小君嘴角扯出一絲笑容:“接我的人,來了。”


    江九九跟著她走出了門外,柔柔的嗓音消散在空中:“你也要多穿一些,實在不行也該多帖一些暖寶寶,萬一凍著了怎麽辦.........”


    小君走到門口處才想起一句最要命的一件事——“既然你和葉旬現在在一起,我也沒什麽好說的,你要萬分小心紀嘉佳,我和她有過幾麵之緣,她家室不凡又頗有心機,我是真害怕你步之前的後塵。”


    她盡說著話,江九九一一聽在耳裏,點著頭。


    小君上了車,看著江九九越來越小的身影,目光幽然


    ——九九,遇見他,我真不知道這是你的幸運,還是不幸。


    小君口中擔憂的紀嘉佳,這時候,卻沒有功夫管江九九。


    自從上次,在“九樓”的事情過後,她就一直防備著紅姐,對她下手,明裏暗裏叫了不少保鏢。


    其實紅姐有沒有這個心思她有些捉摸不透,但她離開“九樓”時有人遞給她一份大堂的監控錄像,還說了一句讓她膽戰心驚的話。


    ——“我家主人說了,下次小姐推人的時候,要好好想想,自己的這隻手,還要不要?”


    她急急的拉住那個人的衣袖,按耐住心中的不安,問道:“你家主人是誰?”


    那人輕蔑的拂開,語氣平淡道:“是你惹不起的人。”


    她自迴到家中,一直細思,原本她以為那人指的惹不起的人是紅姐,紅姐的背景她不太懂,據說是s市來的大人物,因為不了解所以心中有所忌憚。


    可後來,她想到了一個至關重要的事情,那就是在“九樓”的更衣室裏,江九九提著小刀,在她的手上割了兩道的事情。


    這件事原本是丟臉,她一迴去,砸了房間,發了好一通的火,這一通的火也讓她的手上傷勢也加重了幾分,心中更是惱怒,其實她很聰明,若是她能心平氣和的好好想想,能找出一絲苗頭,也能抽絲剝繭出來,但因為心中羞憤難當,心裏也不願意細想。


    在家裏草木皆兵了兩天,等到火氣散了一些,這才想到一些不同尋常的地方。


    列如:“九樓”是什麽地方,就連進去都這麽嚴苛,更別說那密不透風的安保係統,出入“九樓”的都是一些有頭臉的人,試想這種地方,能隨意的讓江九九出入更為私密的更衣室?


    還更別說,江九九話裏話外的暗示,那天,她分明告訴她不會有人來救她,加上江九九這麽大剌剌而又直接的拿著刀威脅她,這一係列的跡象種種都表明,這是有人故意讓她做的,讓她泄憤,而她的背後肯定有靠山。


    這是這靠山是誰,她但凡想動一動江九九,就必須知道。


    他們這些外人說起來的大家族,表麵上風光,其實行事處世卻沒有那麽隨意,個人的行為很容易上升到家族的層麵,她先前是知道江九九家庭背景簡單,定然不會有什麽風險,這才出了手。


    這才莽撞的出手,她很是後悔,至少能留下監控錄像,能留下把柄,這就是一件失敗的出手。


    失敗的出手,就必定要承擔失敗的結果。


    她有些焦灼的在家裏走來走去,腦子裏有什麽東西一閃而過,快的抓不住。


    她越想越心煩,手裏拿著一個花瓶就想砸過去。


    ——“怎麽迴事?”


    紀嘉銘剛從門口進來,保姆結果他手裏的外套,又見他一副眉頭緊皺的樣子,小心的解釋:“小姐,這兩天情緒不好,便出出氣。”


    樓上又傳來一陣劈裏啪啦的碎片聲。


    紀嘉銘的眉頭皺的更緊:“這麽喜形怒於色,真是不成樣子。”


    他扭過頭問保姆——“什麽時候開始的?砸了多少東西?”


    紀嘉佳現在住的這套房子是一所三層的別墅,說起來是一家四口住的,但由於紀嘉佳的父母很忙,動輒要出差,紀嘉銘的公司有些遠,很多時候就住在了公司或者公司附近的酒店,所以一般家裏隻有紀嘉佳在住。


    紀嘉銘也有好幾天沒迴家,所以才有這一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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