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朝還是要進行的,不過這次是由段軻煦身旁的小福子高聲唱著:“有事起奏,無事退朝——”


    然後就是一切如常的進行著了。


    治世之道不是人人都能夠悟透的,一定是需要長時間的教導學習才能有這種能力的。


    不過那些什麽水災、錢款的事項說到太子麵前的時候,他也能一針見血的就說出其中的利害關係,也能說出最好的解決方法。


    這才讓下麵站著的眾人稍微放下了心。


    段祁禦知道他這些兄弟裏都不是什麽省油的燈,誰都不是草包。


    以前的六皇子不為人知,這一朝成為太子之後,他的才幹就會慢慢被人發現了。


    不過為什麽皇上會突然重病,又為什麽是他手裏有詔書,這一切都還是有疑惑在其中。


    段祁禦將李仲一叫到二王府,表麵上是說為了自己王妃看病,實際上是詢問皇帝的病情。


    “皇上的病情來的蹊蹺,不像是正常中風。”李仲一說出了自己的疑慮。


    “那是什麽?”段祁禦問道。


    “像是中毒,而且身上的經脈也受了損傷,能翻身已經是極限了。”


    “知道了,去給王妃把脈吧。”


    他們的談話是在書房,池泤霽還在寢房裏。


    聽到是段祁禦叫李仲一來為自己把脈之後,她的拳頭自然而然的就捏了起來。


    還沒找他算賬呢,這倒是自己送上門來了。


    前兩次的藥浴,真的一言難盡……


    等李仲一見到池泤霽的時候,就見著她端著一副似笑非笑的表情。


    讓李仲一後背都覺得涼颼颼的。


    李仲一小心翼翼的請過安之後,就拿出小墊枕和幹淨的手帕枕著池泤霽的手,為她診脈了。


    “李太醫,我身體調理的怎麽樣?”池泤霽還是一副你這人完了的表情。


    李仲一額頭上都沁出了一層密密的汗。


    “王妃今日調理的很好,相信明年就能痊愈了。”


    “喔,那這進度還算是快的是吧。”池泤霽也注意到他的頭上已經開始冒汗出來了,感覺有些解氣是怎麽迴事?


    李仲一點點頭。


    “不知以後藥浴可還有?”池泤霽繼續問道。


    她保證,要是他敢說出還有的話,那他絕對不能再站著走出二王府!


    “王妃恢複的極好,不需要再用藥浴了。前兩次隻是為了加快寒素排出體內罷了。”


    池泤霽點點頭,眼中的戾氣也都消散了。


    李仲一覺得好像突然之間,自己身上那種無形的壓迫人的氣息已經消失了。


    調整了一下藥方藥膳之後,李仲一就告辭了。


    一出這院門就立馬拿袖子擦了擦汗,他們兩夫妻就沒一個好相處的!


    段祁禦知道了李仲一跟池泤霽的對話之後,不禁覺得以後又少了一個絕佳的機會了。


    若是再多幾次藥浴不行嗎?


    這才兩次呢,也太少了吧。


    池泤霽:滾!


    ……


    太子上位後的半個月內,皇帝的病情沒有一點起色,搞得宮裏都人心惶惶的。


    雖說朝中的事務太子處理的很好,沒有一絲錯漏。


    不過後宮裏的那些女人可就不一樣了。


    都已經半月了,還沒有見過皇帝一麵。


    皇上的寢宮完全就是銅牆鐵壁,除了太子和杜戎能夠進去之外,根本就沒有人能進去。


    時間也不短了,估計大家也都猜出了皇上有什麽事了。


    再加上最近傳的流言,說什麽皇上命不久矣,此次陪葬的妃子可多了。


    除了那些娘家勢力比較強大的,幾乎沒有人能夠逃得過。


    這就讓那些家世一般的人慌了。


    瞞隻能瞞得住一時,若是被不壞好心的人給泄露去了別國,那後果可就嚴重了。


    現在已然瞞了半月了,已是極致,再瞞下去可能就會有極其不好的後果了。


    太子提出將皇上送到淼雲寺修養,對外隱瞞病情。


    有的大臣覺得皇上病愈無望,想要早日讓太子繼承大統。


    近幾日朝中爭議最大的便是太子繼不繼承大統這個問題。


    一派認為皇上的重病還是太過於突然了,背後一定有什麽不為人知的事,一定要仔細調查清楚才行。


    另一派則認為不管皇上的病是否有隱情,現在要緊的事情都應該是擁立新的君主,避免禍亂。


    段祁禦作為太子的兄弟,又是在朝中的臣子,不少人在上朝的時候也在詢問他的意見。


    段祁禦倒是覺得太子的提議很好,皇上的病情很難再康複了,還不如送到淼雲寺去。


    也可以說是祈福什麽的。


    不過還是應該盡快讓太子繼位,有這群大臣在都不會有什麽問題的。


    況且,他這個弟弟看得出來是被教導的很好的。


    不過他處事這麽老成的樣子倒像是背後有人在給他指點一般。


    按理說,一位從來沒有被悉心教導過治世之道的皇子不應該有這麽老成的樣子才是。


    而且到目前為止,段軻煦完全沒有過什麽不妥的行為。


    一般來說,權力突然大了起來就會有些狂妄自大。


    再加上他年紀尚小,可能不大禁得住誘惑。


    若是以後被有心人給利用了,那可就是絳離的災難了。


    不過目前來說都是好的。


    因為年紀尚小,所以不存在沉迷於女色什麽的。


    也沒有什麽喜歡喝酒、收集古玩字畫的愛好。


    妥妥的就是一位“明君”的標準,讓那些大臣都覺得十分欣慰,覺得有這樣的太子確實很不錯。


    哪怕是今日要扶持他上位也都是可行的。


    他們也會盡力輔佐他。


    若段軻煦身後真有人為他做這些事,還做得這麽好,像是沒有什麽迴報,就像是一位良師一般。


    那這真正的目的可就有待商榷了。


    悅妃在皇上重病之前就已經掌控著鳳印,甚至於那些後宮妃子都要來參拜她。


    同為妃位的人倒是沒來,雖說她掌管鳳印,但位分卻沒有變高。


    估計還有著她的出身的原因吧。


    悅妃也就是憑著美貌,和與段祁禦的生母長得極為相似,勾起了皇帝的迴憶而已。


    不過是靠著皇帝的寵愛獲得的殊榮。


    現在皇上半月都沒出現了,她那紫思宮可就冷清了。


    偶爾有幾個妃子來,七彎八拐的想要打探些有關於皇上的消息。


    不過這倒是方便悅妃藏人了。


    她與那個疤痕男可是夜夜糾纏在一起,好不逍遙快活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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