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天向勇者開了個玩笑。


    魔王和世界這兩個本不對等的東西被強製『性』的必然『性』擺在了天平上。


    “來做個選擇吧。”


    ……


    晴天霹靂,轟隆隆的雷聲沒由來的響起。風雲莫測,天氣陡然的變化著。


    上一刻,還是青天白日;下一刻,傾盆的雨水就這樣從天而降。


    這也暫時打斷了僵持著對立的莉莉絲和勇者。


    莉莉絲維持著那小小的身姿,坐在勇者的對麵,卻莫名的比後者高大的多。


    “我討厭下雨。”


    莉莉絲跐溜一聲跑向了魔王。


    ‘不管你會如何,我可以一直站在魔王身邊的,因為我要吃了他啊。’


    ‘那麽,你呢?你要怎麽做?’


    莉莉絲在史萊姆小姐厭煩的目光中被魔王一起塞進了懷裏,後者頂著一片從樹上扯下來的葉子,向勇者揮舞著手臂。


    小小的個子,身上裹著被突如其來的大雨淋了個通透的法師袍。似乎是因為很便宜的原因,並沒有做什麽魔法處理。


    勇者看著就這樣衝著自己不斷揮舞著手臂的魔王。


    為什麽,魔王要這麽善良啊?


    魔王不應該去胡作非為的嗎?


    說什麽要看看這個世界,你應該去做的是破壞這個世界啊。


    我為什麽要幫助這樣一個魔王啊。


    我應該要和魔王一起戰鬥,然後慷慨赴死的不是嗎?


    這想法讓勇者不能自已的握緊了雙手。


    眼淚在雨水的遮擋下從眼角決堤。


    “戰鬥……”


    魔王已經沒有戰鬥力了,她現在穩贏的。


    他救了她,現在,輪到她做決定了嗎?


    真是諷刺。


    她要把自己的救命恩人,把本該無惡不作的魔王,重新推入火坑嗎?


    ‘做好選擇了嗎?’


    莉莉絲的嘴角『露』出了人『性』化的嘲諷,一張貓臉就這樣清晰的映照在她的腦海裏,那碧綠『色』的眸子裏充滿了嘲諷。


    ‘真是符合勇者的選擇。’


    “閉嘴啊……我讓你閉嘴啊!”


    突然大喊出聲的勇者的聲音震驚了魔王。


    她就那樣在他的視線中,慢慢的蹲下了身體,蜷在一起;大口喘著氣,慟哭起來。


    那樣的無助,那樣的撕心裂肺。


    “……”


    魔王來到了她的近前,無聲的看著她。


    ‘莉莉絲,你做了什麽?’


    這哭聲讓阿姆也情不自禁的流下了淚。她從魔王的胸口裏鑽了出來,站到了勇者的近前。她想要做些什麽,卻不知道能做些什麽。


    ‘我什麽都沒做。’


    ‘誰信啊,你到底做了什麽?’


    魔王的臉上蒙上了一層陰翳。他冷聲的從自己懷裏把莉莉絲拎了出來。


    莉莉絲的眼神遊移不定,不敢直視魔王的視線。


    ‘我喵……不是……喵……’


    ‘算了……’


    隨手把這隻貓甩了出去,反正她是不會死的。


    他就這樣靜靜的站在勇者麵前,他們之間,隔著阿姆,也隔著兩個世界。


    ……


    “好些了嗎?”


    魔王看著依然緘默不語的勇者問。


    “魔王你還真是冷靜呢。”


    雙手抱膝蹲在地上的勇者抬頭看向魔王。她的雙眼因為慟哭而顯得有些紅腫。


    “還好吧。”


    魔王搔了搔頭。


    “走吧,想辦法去魔界。”魔王蹲下身子,『摸』了『摸』勇者的臉:“不過,隻有我和那隻貓要去。”


    “啊……啊……誒?!”


    很多個表情同時出現在了勇者的臉上。


    “那個神明不是說了嗎?隻要我迴去魔界的話,一切都會解決不是嗎?”


    魔王瞪著一雙暗紅『色』的細長眼睛,一臉正經的看著勇者。


    最吃驚的不是勇者,而是被魔王甩手丟到一邊的莉莉絲。


    她大張著嘴巴,看著宣布自己要迴到魔界的魔王。雖然他本該是魔界之王。


    “誒……可是……可是……”


    “沒什麽可是的。”魔王挑了挑眉:“難道你還會挽留我不成?”


    ‘快來挽留我!快來挽留我!’


    莉莉絲的聲音在魔王的腦海裏猶如黃鍾大呂一般響著。


    ‘我…我…我……’


    勇者我了半天,然後抿了抿嘴唇,把頭側了過去。


    魔王和世界本身就是不對等的,把他們放在天平上高下自分。


    “對不起……對不起。”


    勇者呢喃著,因為不敢麵對,所以當魔王替她做了決定,她為自己的想法感到屈辱,她竟然覺得自己就放下心來。


    ‘嘁——’


    莉莉絲的聲音在魔王的腦海裏長籲著。


    ‘竟然由你來替她選擇嗎?我還想再多看一點她剛才那表情,她帶著絕望的表情,看著就讓人愉悅。’


    ‘你說錯了一件事,莉莉絲。’魔王微妙的糾正她,‘選擇權在我,而不在勇者。’些許停頓之後,魔王這麽說道:‘所以,由我來選擇。’


    ‘那麽,我也告訴你一件事。’莉莉絲『舔』了一下舌頭,然後一本正經的迴應著:‘我不會讓你迴到魔界去的。我,會吃掉你。’


    ‘喔?雖然我說過很多次,那麽我再說一次好了,你做不到的,哪怕你現在胸口裏跳的是我的心髒也做不到的。倒不如說,’魔王稍微停頓了一下:‘就是因為你現在胸口裏跳動的是我的心髒,所以你才做不到。’


    ‘啊哈哈哈哈……’黑貓毫不猶豫的反嘲諷道:‘虛張聲勢這種事誰不會做啊。你以為我會信嗎?如果不是教會那幫家夥,你以為我會這麽耐心的用著一隻貓的身體?我早就忍不住要吃掉你了。’


    ‘所以,你也就隻能在這裏徒逞口舌了。我會帶著你走的,帶著你,而不是這隻貓。’


    ‘徒逞口舌的是你吧,魔王……大人!’


    莉莉絲著重的點著大人二字。


    ‘你看看你,頂著這樣一張臉,讓你很自豪是嗎?什麽魔法師啊。真是可笑的偽裝。你現在還不如當初被勇者帶到教會的你,至少你當時還能稱得上是一個魔王,而不是這樣一個可笑的小鬼。’


    ‘明明變成了一隻貓,嘴巴還是像剛見麵那時候伶牙俐齒啊。’魔王輕輕撫『摸』著她的肚子,他突然迴憶起了在快到賽路斯的時候的月神描述的魔王形象,‘不過無所謂,我對外貌沒要求的,隻要不是那種形象就好。’


    ‘你幹什麽!告你(嗶——)『騷』擾哦。哎!往下撓撓,別隻撓一個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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