筠禾折返迴鬽界以後,歸元和小石頭也得勝歸來,兩個小獸後麵跟著的就是混血獸,這麽長時間不見,混血獸依舊還是長長的毛發遮住眼睛,畏畏縮縮的看著兩隻神獸。


    “歸元,讓它帶我們找到醉心草。”筠禾不敢多做停留,隨即吩咐著歸元。


    隻聽歸元衝著混血獸叫了兩聲以後,混血獸伏低了身子小聲的迴的一句哀嚎。


    “主人,它隻知道一處,說那處兇險異常,進去就很難再出來。”歸元給幾個人解釋著混血獸說的話。


    “什麽地方?”


    歸元再次的傳遞著筠禾的問話,複又轉過來說道“鬽界的天元鏡之內。”


    一句天元鏡,桓居的臉變的慘白。


    “先生,您知道這天元鏡?”


    連溟邗都不知道鬽界有這樣的地方,現在也看向桓居希望從他那裏得到答案。


    “天元鏡,那可是四界的一處秘境,千百年來沒有人能活著出來。”桓居對於天元鏡也是在家主在世時聽聞的,因為秘境之內有無數的珍奇異寶很多修者都嚐試著找到天元鏡,可是知道如何進入的人卻再也沒有出來過。


    “問它怎麽知道天元鏡的?”歸元重複著筠禾的問題問道混血獸。


    要是依照桓居先生所說的,沒有人出來過,那麽又怎麽進去的呢,可是這隻小小的混血獸卻知道。


    “主人,它說天元鏡是它一路跟著醉心草才發現的。”


    “這就是個陷阱!”溟邗沉悶的聲音迴響在幾人中間。


    是,的確就是陷阱筠禾幾人也沒有選擇逃避的可能,因為醉心草和那個幕後之人的線索就在這個所謂的天元鏡內。


    不僅僅是這次的傀儡,連帶著崇文還有曾經被殘害過的人都是因為這個人。


    “筠禾,此事你幫到這裏就夠了。”大殿中的安靜被溟邗這麽一句話給打破。


    “小邗,天元鏡的事情我們從長計議還會有別的辦法的。”筠禾知道進入天元鏡意味著什麽,可是越是這樣越不能白白的進去送死。


    “嗯。”溟邗的目光與筠禾的交錯許久溟邗才緩緩的嗯了一聲,被筠禾堅定的目光給逼退了下去。


    床榻前,崇文如今被修補了靈識,可是被攝魂的狀況還在,一雙白色的瞳孔此時正閉著,身體僵硬的直愣愣的躺在床榻上。


    歸元和小石頭整夜的看在混血獸身邊,生怕一個不留神讓它給跑了。


    筠禾累了一天剛準備歇下,就聽見崇文的寢殿方向傳來巨大的響聲。


    筠禾一個激靈站起來,連披風也沒來得及穿上就直奔崇文的寢殿過去。


    大白已經先一步到了,這會正強行的壓製著發瘋的崇文。


    “崇文!”筠禾一進寢殿看到的就是白色瞳孔的崇文被縛靈索束縛著,直愣愣的身子還在掙紮著坐起來,牙齒狠狠地摩擦在一起,仿佛像是發狂了的兇獸,要將人生生磨碎了一般。


    溟邗現在也手足無措,想要上前壓製崇文又隻能伸手放在她的肩膀上,因為崇文的劇烈掙紮此刻身上已經滿是被縛靈索給勒出的血痕。


    “崇文,是我,溟邗!”可是無論此刻溟邗如何唿喚崇文的名字,崇文都是一副吃人的樣子。


    而溟邗準備伸過去的手卻在看見崇文滿身的傷痕的時候生生的頓住了。


    猛然一道靈光直奔崇文,是筠禾,筠禾毫不猶豫的壓製住了崇文,手中泛起的靈光正按壓在崇文的靈脈上,那裏醉心草的藥效再一次的發揮了作用。


    崇文眼眸中被白色充滿的瞳孔此刻清明了些。


    “主,上!”


    床榻上這樣一聲傳來,所有人頓時都頓在了原地。


    “崇文,是我,你醒了!”還是溟邗第一時間到了崇文的身邊。


    可是就在崇文剛嚐試著抬眼看一看溟邗的時候,一股血氣翻湧了上來,崇文隻覺得身體裏兩個意念撕扯在了一起。


    “啊,你離我遠點。”崇文幾乎是咆哮著喊出這麽一句。


    兩種意念掙紮的崇文此刻隻能有片刻的清醒,可是這片刻清醒的時間崇文都在用來退縮。


    崇文掙紮著退縮著,溟邗上前一步,崇文就退一點,因為這些動作,縛靈索的痕跡更重了。


    “你別過來,你!靈尊殺了我吧,靈……啊!”崇文的瞳孔又再次被白色所充滿。


    “崇文!”溟邗伸出的手觸及到崇文慌亂躲閃的樣子時候又放了下來。


    “大白,去準備藥草!”筠禾一出聲,大白就知道了需要準備什麽,趕忙將備好的藥草給拿了過來。


    “筠禾!”就在大白問話的時候,筠禾已經把藥草都放在了掌心,接著掌心處發出藍色的火焰正灼燒著藥草,藥草被烈焰灼燒被筠禾的靈力凝聚在掌心,筠禾直直的捧著藥草順著靈力的方向流淌進了崇文的靈脈處。


    筠禾還在用靈力不斷的催生著藥草藥力的發揮,不過半晌,崇文的那雙白色瞳孔漸漸地閉上了。


    筠禾放在崇文手腕上抓緊的手指也漸漸地鬆了力道。


    “沒事了。”筠禾說出這句話屋子裏的人都同時鬆了口氣。


    “大白,拿著外敷的藥膏來,她身上的傷口你處理一下。”筠禾還未出手,溟邗已經先一步催動靈力將縛靈索鬆了些。


    縛靈索鬆下來的時候,傷痕處泛出的絲絲血跡更明顯了。


    “小邗,沒事了。”溟邗還在以剛才的姿勢站在一旁,筠禾走上去拍了拍他的肩膀,這才仔細看他的衣袍,紅色的衣袍上沾暈了不少點點的水珠痕跡。


    筠禾心下已經明了,溟邗應該是一直沒離開,在殿外侯著。


    “筠禾,這麽晚了你快去歇著吧。”溟邗這才迴過頭來,見筠禾麵色不太好,出聲說道。


    “好。”


    筠禾迴頭確認了崇文的現狀才轉身離開。


    此刻的寢殿中就隻剩下崇文和溟邗兩個人。


    “崇文,你怎麽這麽傻?”溟邗坐下來,手指第一次觸碰上崇文的發絲,因為剛才的掙紮崇文額間的汗水已經將幾根淩亂的發絲沾濕了。


    “崇文,你放心,你會好的,我一定會救你的,你放心。”溟邗的聲音中滿是顫抖,手掌落在崇文的手上,緊緊的握進手心,十指將崇文冰冷的指間溫暖著,直到一滴溫熱的淚水滴落在手掌上,溟邗才知道自己竟然不知什麽時候濕了眼眶。


    筠禾有些不放心本來想和大白一起幫崇文處理傷口,可是在殿外筠禾怎卻麽也邁不出這一步,因為溟邗的話都清晰的落在筠禾的耳邊。


    半晌,筠禾才垂下頭露出絲絲微笑,轉身離開了。


    “你說什麽,主人你要幹什麽去?你知不知道你在說什麽。”歸元聽到筠禾的話的時候還以為自己耳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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