筠禾自然不能任由這些被攝取的魂靈成為別人的工具,飛身而上將洞頂唯一的光亮遮擋,這一下,各處閃著光芒的琉璃瓶一下暗淡了下來。


    腰身翻轉,筠禾手中的訣印朝著各個琉璃瓶而去。


    咒印將瓶子全部打碎,碎片散落而下,魂靈得了釋放,徘徊在洞穴的頂部上下穿梭,似乎在尋找著一處出去的路徑。


    這些魂靈,筠禾看過去沒有一個不是無辜的,剛出生的小獸幼崽甚至是剛出生的嬰兒都被拿來,這些未經曆過世俗百般的如同白紙一般的魂靈才更好控製。


    好狠的心,筠禾手中長笛一出,朔華在指間轉了兩圈後被筠禾放在了唇邊,洞穴中幽幽婉轉的笛聲飄蕩傳開。


    “主上,你聽,這是不是靈尊的笛聲。”崇文和溟邗被圈在了一處,兩人找了許久也沒有尋到出去的路徑,這時就恍然聽見筠禾的笛聲。


    “是!”溟邗堅定的說著,筠禾的笛聲溟邗這一輩子都不會認錯。


    溟邗如此堅定的一聲,崇文眼眸中一起失落劃過不過片刻又隱藏了起來。


    “這就說明是有出路的,一定有出口的。”崇文這會還是知道輕重更知道自己的分量,不該奢求的崇文自然該收了心思,這會也隻想著兩個人能平安的出去。


    “嗯。”溟邗紅袖拂過,墨發隨之飛揚而起,溟邗是隨著筠禾笛聲的方向釋放了術法。


    層層的紅光覆蓋在石壁之上,隱隱約約的崇文見到了一處滲透出去的細小微不可查的縫隙。


    “主上,這裏。”崇文手腕處長紗出袖穩穩的擊打在縫隙之處。


    溟邗星眸一動,掃過去的瞬間手中的靈力也跟著攻了上去,順著崇文的長紗橫切在縫隙之處。


    沒有想象中的坍塌的石塊,沒有轟隆作響的聲音,牆壁就這麽自然而然的分列兩邊,像是一座石門被緩緩打開。


    “大白!”崇文一眼就看見揪著混血獸脖領的大白,還有地麵上兩個相互依偎的小獸。


    小石頭一見到自己家主人這精神氣一下就迴來了,連著小白都好像精神了許多。


    “崇文,溟邗!”大白沒有聽到絲毫的響動,一迴頭就見兩個人站在原本厚實密不透風的牆壁處。


    “你們怎麽出來的?”大白自己連著三隻小獸被困在了石壁中,大白威脅混血獸可是它說話大白還聽不懂,隻好揪著它的毛發拎著它到處的查探。


    “我們聽見靈尊的笛聲了。”崇文說道。


    “筠禾?笛聲?沒有啊,我怎麽沒有聽見。”大白耳廓一動,晃了晃頭依舊沒有聽到聲音。


    “是啊,剛才還有的,怎麽一進來就聽不見了呢?”崇文也十分詫異,踏進來的前一秒崇文還確定自己清楚的聽見了。


    “筠禾!”溟邗再按捺不住,笛聲消失了,溟邗隻覺得有種不好的預感。


    筠禾吹奏著控靈,數隻飄蕩的魂靈都漸漸平息了下來,幾個躁動的嬰兒的魂靈也安靜了下來,隻是搖晃了兩下跟著一眾魂靈乖巧的停在了洞穴的一角。


    筠禾這會也隻能用控靈穩住它們,等找到了出口自然要將他們帶迴去,迴到各自的身體裏。


    筠禾地笛聲剛吹到一半,腳下的成片的醉心草一瞬間躁動了起來,搖擺著花枝向著筠禾擊過來。


    筠禾迅速的反應,手持朔華寒光掃過,可是醉心草就像是冥域之內的食人花一樣,突然變的癲狂,整個花枝雜亂的擺動,花瓣掉落而下,可是依舊繼續不管不顧的圍繞著筠禾。


    朔華脫手,在空中慢慢的變成一個屏障,筠禾手心咒印一起,屏障形成,就在這瞬間,筠禾身後陰風異動,身上就重重的挨了一掌。


    麵前屏障形成,癲狂的醉心草被擋在屏障之外,筠禾的身體砸在了凸出的石壁上。


    腰間筠禾清晰的聽見裏血肉頂撞在尖銳的石壁上的聲音,後腰上有溫熱的液體流出,沾濕了筠禾的衣裙。


    “噗”一口鮮血從筠禾的嘴裏吐了出來,連帶著後腰刺骨的疼痛,涓涓的血液說著地麵流了下去。


    鮮血觸及在醉心草上,一下子所有癲狂的醉心草慢慢的平穩了下來。


    一個黑色的身影立在石壁的陰影處,邪魅的聲音傳到筠禾的耳朵裏。


    “哈哈,原來不光你的人,連你的血都是寶貝呢!”


    “魁寐!是你!”這聲音筠禾又怎會不認得,這惡心的調調這世間恐怕就隻有魁寐一個人了。


    “很好,你還記得我。”魁寐邪笑著從陰影處走了出來。


    黑色的曳地鬥篷將魁寐的整個身子都包攬住,隻有一縷銀發在鬥篷之下漏了出來。


    “果然是你。”筠禾隻要一動腰後就是脫骨一樣的疼痛,並且連帶著魁寐剛才的一掌,筠禾現在胸口氣血翻湧不止。


    “來吧,到你付出代價的時候了。”魁寐鬥篷之下的手臂一伸長鞭橫掃著抽了過來。


    筠禾忍著身上被撕裂般的疼痛,腳步一動,朔華附著著咒印飛速而上,對上魁寐飛舞的長鞭,筠禾靈活的轉身避了過去。可是每動一下,沉重的疼痛感就負壓一步,可是筠禾的動作還未見減速,朔華撞上長鞭,閃著藍光的笛聲在筠禾的手心圍繞著長鞭周身一個旋轉重新迴到了筠禾的手心,並順勢擊了過去。


    橫掃的朔華靈力卻被魁寐麵前突然形成的咒牆給化散了開。


    “你竟然……”筠禾猜測的沒錯,魁寐果然是有高人幫扶著借著邪魅的魂靈托生了出來。


    “沒想到吧,筠禾,驚喜嗎?”魁寐一動,團團黑氣將筠禾給鎖了起來,筠禾眉間的使君子的花蕾印記灼燒著顯現出來。


    頓時整個洞穴中都洋溢著清淡的使君子的香氣。


    筠禾頭腦沉重,恍惚的隻能聽見魁寐邪笑的聲音越來越遠,唯獨眉間的滾燙的感覺異常清晰。


    “哈哈哈,果然……”魁寐隨之動作了起來,手心中黑氣在周身遊走,筠禾的四周黑氣越發的旺盛。


    “主人!主人!”歸元叫了多少聲都沒有得到筠禾的迴應,歸元清晰的感覺到使君子花蕾的靈力在最後一層禁錮之下就要被稀釋而出,歸元再顧不得其他,金光一閃,自己衝破了筠禾的靈識。


    “嗷!”歸元龐大的身體直朝著魁寐橫掃過去。


    “該死,差點忘了你呢!歸元!”魁寐在原地不躲不閃,可是歸元橫掃過去卻隻打在了魁寐渙散而來的魂靈上。


    “你修成了鬽體!”歸元嗷嗷的出聲可以魁寐聽不懂,但是歸元卻實在的被震驚了。


    鬽體,這是要耗費身體才能修成的術法,沒有人會甘願放棄自己的肉體,追求空虛的魂靈之體,而顯然魁寐的死正好成全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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