筠禾幾天之內循序漸進,把靈界打理的井井有條。


    月色朦朧在地麵上撒下一片薄紗,將靈界的萬物都籠罩在明輝之中,池中水波蕩漾,漣漪泛起間淡淡的使君子的花香撲麵而來。


    筠禾一席白衣立在池邊,腕間的輕紗垂曳在地,芊腰盈盈被白紗勾勒著,微風拂過柔紗之間青絲萬千輕柔揚起。


    筠禾三千青絲隻用一根玉色發釵固定住,臉頰幾天下來又瘦削了一圈。


    “君兒睡熟了嗎?”筠禾身後響起輕微的腳步聲。


    大白應了聲“剛睡熟,筠禾天涼了多披一件外衣吧。”


    純白的長袍通體繡著使君子的花紋,是靈界為筠禾特製的衣袍。


    “你也累了一天了早點迴去休息吧,大白。”筠禾迴眸間淺笑安然。


    “筠禾,我……”大白話音未落,沅丞白衣翩翩走了進來。


    大白這才迴了自己的小遠。


    “沅丞見過靈尊。”沅丞一進來就規規矩矩的行禮。


    “沅丞,怎麽連你也這樣,你知道的,我不喜這些虛禮的。”筠禾緋唇輕啟,語氣間柔和溫順。


    “禮數不可廢,如今你是靈尊,靈界之主。”


    “沅丞,如果一切都沒發生該有多好,我還是君上,靈尊也還在,一切還是原來的樣子。”筠禾望著池中歡脫的魚兒淡淡的說道。


    “筠禾,不管是以前還是以後,我都會護著你。”沅丞此話一出筠禾一愣。


    轉身對上沅丞虔誠的麵容,沅丞微微一笑“因為你不僅是靈尊還是沐家的家主。”


    “沅丞,你……”筠禾眸光閃爍,此星空還明亮的眸子一閃一閃的老向沅丞。


    “是,我是沐家的人,是靈尊找到的我還帶我迴了靈界。”沅丞清潤的嗓音說道。


    “沐家!”筠禾快走了兩步直接攬在了沅丞的脖領上,抱著他不停的重複著“沐家,沅丞,我又有親人了嘛,沅丞!”


    沅丞被筠禾撲上來的動作驚了一下,嗅著筠禾發間的清香伸手攬緊了筠禾的腰身,瘦瘦小小的身軀不停的顫抖。


    “是,你還有親人,以後我會一直陪著你的,家主。”


    月色正濃,小白窩在大白懷裏聽著筠禾細細的聲音,小白耷拉著的耳朵一下豎了起來,水汪汪的眸子轉向大白。


    大白笑意融融,揉著小白白絨絨的身體“是啊,小白,筠禾她有了親人,她會堅強起來的。”


    接下來的每天,筠禾幾乎把全部的精力都投到了靈界的一應事務中,四大長老也跟著忙前忙後。


    “崇文見過靈尊。”主殿之內,崇文從封城趕了過來。


    “崇文,起來吧。此番叫你迴來是有個更重要的任務交給你。”筠禾今天依舊素衣朗聲說道。


    “崇文謹遵靈尊吩咐。”


    “靈鬽兩界如今還需要個使者你可願意前往鬽界?”


    筠禾心中自有思量,而崇文在封城的一切筠禾也都看在眼裏,這個使者崇文再適合不過。


    “崇文願意。”


    “小邗明天來的時候,你和他一起迴去就好,鬽界已經給你準備了府邸。”


    “崇文謝過靈尊。”


    筠禾交代完剩下的事務,叫了大白直接去了玄界。


    玄界之外


    “什麽人,也敢擅闖玄界!”玄界將士攔住兩人厲聲嗬斥。


    “靈尊,你們也要攔嗎?”大白上前一步擋在筠禾的身前,眼睛直視著兩個將士。


    兩個將士一聽名號一下就後提了幾步俯身作禮“小的不知是靈尊駕到,冒犯了靈尊求靈尊饒恕。”


    “無事,你們可要通報?”筠禾沉聲問著。


    “是,還請靈尊稍等片刻。”將士說完急匆匆的跑了進去。


    不到片刻,將士折返迴來,身後是澤溪的身影。


    “靈尊,可是來找靳兒的?”澤溪迎了筠禾進了玄界。


    “不是,我此次前來是想見玄帝,有些事該需要討個說法。”筠禾冷眸一眯。


    “這,怎會如此,我玄界冒犯了靈尊的地方還請靈尊寬恕。”澤溪連聲說著麵容上滿是歉意。


    “尊上不必這樣,隻是些小事,尊上不必掛懷。”筠禾滿是笑意的說著,因為對方是澤溪,眸中的清冷才收斂了些。


    玄界大殿之上,玄帝一身尊服華袍笑意重重,見了筠禾的身影,站起了身相迎。


    “筠禾此次唐突前來,還望玄帝莫怪。”筠禾對著玄帝是十足的尊敬之範。話語中以筠禾自稱給足了玄帝的麵子。


    “怎會,靈尊來我玄界,是我玄界之幸。”玄帝迎了筠禾上位而坐。


    “筠禾此次前來是來要個人,還請玄帝應允。”


    “哦?這人是……”


    鉉靳的院落裏,暗衛無聲的落在鉉靳的身邊。


    “主子,靈尊來了,而且說是來要個人。”


    鉉靳修剪著花枝的手一頓“我知道了,你下去吧。”


    鉉靳微楞的目光手中的光刃一閃劃過了手指。


    血珠從修長的指間低落下來,鉉靳才迴過神來,手指拂過去一層白色的紗布規整的纏繞在的傷口上。


    大殿之上


    “神尊到”侍從朗聲喊著,鉉靳一身玄衣踏進殿中。


    而自始至終,筠禾也未轉頭看他一眼,隻是慌亂的雙眸還是暴露了出來。


    “父帝”


    “靳兒來了,快來,這位是靈尊,你應該熟悉的。”玄帝一見鉉靳滿臉的慈祥溢了出來。


    鉉靳的目光落在了那抹纖瘦的身影上,心間止不住的疼痛。


    真的瘦了許多。


    “阿禾,”鉉靳這兩字微微的顫抖。


    筠禾縮在袖中的指間倏地攥緊,卻依舊沒有抬眸看他,隻是淡漠的喚了聲“尊上。”


    一聲尊上把疏離冷漠表明了個透徹。


    鉉靳麵色一凝,亂麻般的思緒直衝頭頂。


    “靈尊說要個人是……”玄帝打破了沉靜的氣氛。


    “洛淮,玄界的洛淮仙上。”筠禾冷眸一動,淩厲的聲音響徹整個大殿。


    “洛淮?不知洛淮是如何冒犯的靈尊。”玄帝低聲的詢問著。


    “這枚銀針就是理由。”大白從懷裏拿出一根包好的銀針放在了白玉桌麵上。


    “來人,把洛淮宣過來!”玄帝一見銀針頓時慍怒,低沉著聲音派人叫了洛淮進來。


    水袖輕盈,腰肢纖細,秀發如墨,麵如芙蓉,洛淮淺淺一笑恭敬的作禮,麵色觸及上筠禾的瞬間微微一變。


    “洛淮,你到底犯了何事,還不從實招來!”


    鉉靳遠遠的注視著白玉桌麵上閃爍寒光的銀針。


    “帝君,何出此言,洛淮從未做有損玄界之事啊。”洛淮一抖登時跪了下來。


    “你是沒有做損害靈界的事,你隻是意圖謀害靈尊而已。”大白隱隱的出聲,字字嘲諷著洛淮。


    “靈尊,怎會如此,我怎會謀害你呢,一定有什麽誤會。”洛淮說話間水霧就覆蓋了眼眸,整個人顯的楚楚可憐。


    “洛淮,這根銀針你應該再熟悉不過了。”凜冽的聲音帶著十足的威嚴逼迫向洛淮。


    洛淮隻覺得後背發涼,淚水顆顆滴落下來“靈尊,這銀針又不是我的東西我怎會認得,洛淮實在不知靈尊為何突然為難我一個小小的仙上,要是有什麽地方洛淮得罪了靈尊,洛淮在這裏向靈尊悔過,隻是這莫須有的罪名恕洛淮不能承認。”


    “靈尊,到底是什麽緣由不妨直說。”


    “魁寐請戰之日,玄靈兩界被圍之際,靈尊曾遭到刺殺,混亂之際就是這麽根銀針紮突襲了靈尊,使得靈尊無法催動靈力。”大白聲音在殿中迴響。


    一瞬間筠禾能感受到一抹擔憂的目光注視著自己,微微抬起的雙眸又被筠禾狠狠的壓製了下去。


    “靈力被封?據我所知,靈尊後來不是力戰將靈嗎?”洛淮反駁著大白,手掌緊握著垂在身側。


    “那是靈尊後來為了靈界,強行衝破的束縛。”大白聲音一落,鉉靳再忍不住猛的站了起來。


    強行衝破束縛的後果,鉉靳怎會不知,再顧不得其他大步一邁走到了筠禾身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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