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她對他的緊張感到有些無奈，但是，自我反省一下，大概是那天她說的話的緣故。
想了想，她還是接著開口說道：“雖然每次跟家人見麵氣氛多少都會有些僵硬，但是始終是親人，所以不用擔心的。不過……”
“怎麽了？”
“我剛剛去的時候看到她身邊坐著一個鬼魂，因為有點兒擔心就問了句身邊的人都好麽，我好像……又嚇到她了。”因為家裏人知道她能看到鬼，所以她懂事以來幾乎從來不在他們麵前談起這個話題。
段珩看著她，沉默了一下，伸手揉了揉她的頭發：“你是好意。”
她身為死神，相較於其他人，多少對於鬼敏感了些。
自從聽了她的那一番話，他大概可以明白她為什麽即使身為死神也會那麽害怕鬼。或許說她害怕的並不是鬼本身，而是它們可能會傷害到自己和身邊的人。
她想要保護他們，可是，沒有人理解這一點。當初，就連她的親人也把這一切都怪罪到了她的身上。即使嘴上不說，但心裏多少會那麽想。
她是個很敏感的姑娘，是心裏覺得受傷吧，所以才不知道要如何靠近……
“我或許不該問那句話。”她輕聲說道，眸中透著一絲悔意。
他將車停到了一邊，轉身看著她的目光十分認真。
“寧寧，看著我。”他的聲音帶著幾分嚴肅，與往日裏的沉穩以及對待她時的溫和截然不同。
她被他突然的舉動弄得有些發愣，就這麽聽話地看著他。
“擁有陰陽眼並不是你的錯，當初的那場事故背後的兇手也不是你，你沒有必要這樣自責一輩子。你的家人怕鬼，但是你也沒有必要因此就否認你自己。”
“我沒有……”她反駁道，她沒有否認自己，隻是……隻是什麽呢？
他將自己的語氣放得柔和了一些：“你是想要保護他們的對不對，你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能夠保護他們對不對？那麽，你在怕什麽？”
她一時無話，她在怕什麽？她也不知道，或許是在害怕當初家人們看她的眼神，又或許是害怕自己會再讓曾經的事發生一次。
“你現在有我。”他看著她，輕輕地說了這麽一句。
他所說的一切都是想說明這一點，她有他，有他在，便不會出現曾經的事情，便不用擔心那些讓她難過的眼神。
她怕鬼，他便把鬼趕跑；她要去抓鬼，他便是她堅實的後盾。
裴馨寧看著他，很久之後才緩緩開口：“在你之前我從未對任何人類說過跟鬼有關的事情，就連鬼故事都沒有講過。從來沒有人願意聽我提起任何跟鬼有關的話題，因為害怕，所以躲避。”
所以，雖然她在那件事之後再也沒有提過關於鬼的話題，但是她的家人對此依然是很避諱的。
在家裏，沒有人會談到鬼這個詞，這已經成了一個類似約定俗成的規矩。
“……可是，諷刺的是，我的生活卻永遠圍繞著鬼魂這個詞，久而久之，他們所避諱的，變成了我的生活。這樣一來，我更不知道能跟他們談些什麽。成為了死神之後更是如此。所有的事情都不能跟任何人講，因為沒有人會去聽，所以下意識地也不想去聊什麽，漸漸地，也就不知道說什麽了。”
她問過自己為什麽會變成現在這樣，得到的答案便是如此了。
“你知道我是死神的時候，直到我能看到鬼的時候，其實我的心裏有點兒複雜。一方麵有些恐慌，因為這是不能讓普通人知道的事情，另一方麵卻也偷偷地覺得慶幸，終於有一個人可以聽我講這些，可以光明正大得跟別人談論我的生活，我周圍發生的事情。在這之前，我其實想過，或許一直到我死去完完全全成為真正的死神的時候，才會有這樣的自由。”
她扯了扯嘴角：“所以，當我去明市的時候，當我看到你的家人的時候，你知道我有多羨慕你嗎？”
“你可以跟他們談論任何你所看到的東西，可以跟最親近的人分享所有你遇到的事情，這樣的生活，我曾經想都沒有想過。”
他側身，伸手將她拉到了自己的懷裏，手輕輕地撫著她的長發，在她一側的發上，輕輕地落下了一個吻。
“以後，他們也會是你的親人。”他的額頭抵著她，緩緩說道：“你可以跟我們說任何的事，哪怕承認你是死神。他們隻會覺得高興，不會因為你的身份而怎麽樣的。”
即使上次相處的時間隻有幾天，他也看得出來她在但有一些什麽。
除了死神的身份不能讓普通的人類知曉之外，恐怕她更在意的是，他的家人會因為她是死神而無法接受他。
要知道，他的家族從很久很久以前就在跟鬼神打交道，雖然有時候也會從死神的手裏搶人，但是那畢竟是神，他們是極其尊重的。
作為陰陽道上的人，死神可以說是跟他們打交道最多的神。千年下來，他們也學會了處理這種可能會出現矛盾的關係。故若介意這些，到現在這麽多年他們早就無法在這一行業立足了。
因為神畢竟是神，而他們，雖說有著特殊的能力，說到底也隻是人類罷了。
“會麽？”
“你見過他們了，你覺得呢？”他反問道。
她的情緒緩和了一些。他的家人都是很好相處的人。而且雖說是做跟鬼有關的生意，但是除了錢財之外，更看重所做的事的正確與否。
當初b15區的死神沒能進到他們的祖宅，卻也沒有多說什麽，這或許就足以證明一些東西。
“他們是好人。”
“就這樣？”他挑眉，顯然對這樣的迴答有些不滿。“不能成為你的家人麽？”
聽了這話，她的臉頰染上了些紅暈：“看你表現。”
她將他之前說過的話原封不動地還給了他。
麵對著她少有的有些傲嬌的神情，他不由得輕笑出了聲：“好，我會努力的。”努力讓她能夠輕鬆的成為他的家人，那麽他的家人自然也就變成了她的，不是嗎？
她自然聽出了其中的意思，微微移開了視線。
明明這麽會撩妹的一個人，之前怎麽會沒有女朋友呢？這不科學！她想著之前段家人跟她說的話，對此產生了些許懷疑。
“怎麽了？這麽看著我？”他問她。
“你這些哄女孩子的招數都是從哪兒學的啊？那麽會撩女孩子，什麽沒談過戀愛，我怎麽這麽不信呢？”她抱怨了句。
他笑著迴答：“這說明我的自學能力很好。”頓了頓之後，他才再次開口：“所以說你被撩到了？嗯？”
他的那一聲“嗯”故意將聲音揚了揚，讓她覺得麻酥酥的。
她隻能在心裏吐槽：看看現在……之前的高冷呢？
“第一次見麵的時候我覺得你挺高冷地來著……還有點兒惡趣味。”她迴想著當時的情形，跟現在麵前的人不太能聯係得起來。
他聽了，卻是笑得瀟灑：“在女朋友麵前高冷，那是又想恢複單身狗的節奏。”
“你也會這樣說話啊……”她有些好奇。
“被那幾個家夥傳染了，所以，你要離他們遠一點兒。”出賣朋友什麽的，就是這麽簡單。
“哦。”她應了一聲，再次看向窗外的時候，心情已經好了不止一點兒。
她知道他在逗她開心，而事實上，她的心情也的確好多了。有一個能將任何話都對他說出來的人，真的很好。
這麽多年下來，他還是第一個。
不過，這就夠了。
……
當裴馨寧迴到了學校，寢室裏的兩隻看到了她的臉色，便在心裏暗暗地點了點頭。她們就知道，把段男神叫過去還是有效果的。看看，這就是戀愛中的女人呀！
“看我做什麽？”裴馨寧對她們本身已經免疫了，隻不過那戲謔的目光還是有些礙眼。
“嘖嘖……自己走的時候吧，僵著個臉。有男神送迴來之後瞬間春暖花開了。這讓我們該說些什麽好呢？”王芊芊誇張地搖了搖頭。
顧沁笑著沒有說話，但是那笑容早已說明了一切。
李曼曼據說跟秦磊去約會了，所以寢室裏隻剩下了她們兩個人。
“說到這個，我還沒說你們呢！沒事跟他打什麽電話啊，又不是什麽大事。”她輕聲抱怨了句，不過臉上的笑容卻依然明晃晃的展現在那裏。
“我們不是擔心你嗎？瞧瞧什麽叫做口不對心啊，明明心裏高興得很，偏偏要怪我們多管閑事。小心我們下次跟男神告你的狀！”王芊芊看著她的表情笑著說道。
“還告狀呢，你不就是想要找個機會跟你偶像交流交流麽？”
“寧寧，我給你說，你這種態度是非常不好滴。你應該感謝我們才對。你看看，現在的心情好多了吧？這都是誰的功勞啊？”
裴馨寧看了她一眼，故意地說了句：“嗯，對，是你男神的功勞。”
“裴馨寧！你太過分了！”
“好了，乖，不要生氣。喏，請你吃好吃的。”說著，從抽屜裏麵拿出了一包零食遞給了兩個人。
“這還差不多。”王芊芊高興地將零食接了過來，那笑容比之前燦爛了不知道多少倍。
顧沁看著她的動作不由得說了句：“你不是說要減肥嗎？”
“嗯，明天開始減。”
“嗬嗬。”
“你這是什麽態度！”
裴馨寧看著她們，臉上的笑意變深了些。她的這幾個室友啊，真的讓她覺得很暖。
這種調侃和吵鬧隻是為了讓她心情變好。這種心意，她是明白的。
“話說迴來，今天下午又要去實驗室了呢，我可不可以請假？”王芊芊看著自己掛在了門上的課程表，臉上開心的笑容瞬間變成了苦瓜臉。
上一次的事情是真的把她嚇到了，讓她對去那裏本身產生了一種排斥感。
裴馨寧也這才想起來，今天下午好像是實驗課來著。
平時總會安慰她們的顧沁，此時也有些猶豫，向來是上次的事給她也留下了不小的印象。
“沒事的，又老師和那麽多同學在，能夠發生什麽事？”裴馨寧對她們笑了笑：“沒什麽好怕的，這世上哪來的鬼？要是人人都變成了鬼，那這個世界早就不知道擠成什麽樣子了。再說了，就算有鬼，也應該是鬼怕人才對。大白天地哪來的什麽……”
“馨寧……你別說了！”顧沁看著王芊芊一臉快要哭出來的表情，不由得說道。
“呃……”她的話好像起了反作用了。
不過，她們這個專業，接觸屍體什麽的幾乎是不可避免的，就算是害怕也要想辦法克服才行。
“寧寧，人家真的不想去。”王芊芊垂頭喪氣地趴在了桌子上，說話的聲音也變得有氣無力的。
裴馨寧想了想，來到了她的麵前，蹲下了身子，讓自己的視線跟她平行：“不管發生什麽，我會保護你的，所以，不怕，好不好？”她輕聲說道，語氣帶著平時少有的溫柔，像是哄小孩子一樣地哄著她。
或許是剛剛段珩的話起到了一些作用，對她而言，相對於對鬼的恐懼，她更在意的是身邊的人。
她說這話的時候很認真，所以帶著一種讓人無比信賴的感覺。
王芊芊抬起頭看向她，顧沁也跟著將視線轉了過來，她們隱約覺得裴馨寧好像有什麽地方不太一樣了，但是具體是什麽地方，她們也說不上來。
“真的？”她看著裴馨寧，輕聲問了句。
不知道為什麽，此時的裴馨寧讓她覺得十分安心，就好像隻要有她在，一切都沒有問題的樣子。
“嗯，真的。”裴馨寧笑了笑，學著段珩的動作，捏了捏王芊芊的臉頰。
“寧寧……”
“嗯？”
她一把抱住了裴馨寧：“你要是個男的，我一定會嫁給你的！嗚嗚……人家好感動。”
裴馨寧聽著一臉黑線，但還是拍了拍她的後背。
隨即，她就聽到了懷裏的人的這樣的一句話：“果然是段男神，把你調教的這麽好。”
“……滾！”
果然感動什麽的都是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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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剛剛去的時候看到她身邊坐著一個鬼魂，因為有點兒擔心就問了句身邊的人都好麽，我好像……又嚇到她了。”因為家裏人知道她能看到鬼，所以她懂事以來幾乎從來不在他們麵前談起這個話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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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從聽了她的那一番話，他大概可以明白她為什麽即使身為死神也會那麽害怕鬼。或許說她害怕的並不是鬼本身，而是它們可能會傷害到自己和身邊的人。
她想要保護他們，可是，沒有人理解這一點。當初，就連她的親人也把這一切都怪罪到了她的身上。即使嘴上不說，但心裏多少會那麽想。
她是個很敏感的姑娘，是心裏覺得受傷吧，所以才不知道要如何靠近……
“我或許不該問那句話。”她輕聲說道，眸中透著一絲悔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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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寧寧，看著我。”他的聲音帶著幾分嚴肅，與往日裏的沉穩以及對待她時的溫和截然不同。
她被他突然的舉動弄得有些發愣，就這麽聽話地看著他。
“擁有陰陽眼並不是你的錯，當初的那場事故背後的兇手也不是你，你沒有必要這樣自責一輩子。你的家人怕鬼，但是你也沒有必要因此就否認你自己。”
“我沒有……”她反駁道，她沒有否認自己，隻是……隻是什麽呢？
他將自己的語氣放得柔和了一些：“你是想要保護他們的對不對，你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能夠保護他們對不對？那麽，你在怕什麽？”
她一時無話，她在怕什麽？她也不知道，或許是在害怕當初家人們看她的眼神，又或許是害怕自己會再讓曾經的事發生一次。
“你現在有我。”他看著她，輕輕地說了這麽一句。
他所說的一切都是想說明這一點，她有他，有他在，便不會出現曾經的事情，便不用擔心那些讓她難過的眼神。
她怕鬼，他便把鬼趕跑；她要去抓鬼，他便是她堅實的後盾。
裴馨寧看著他，很久之後才緩緩開口：“在你之前我從未對任何人類說過跟鬼有關的事情，就連鬼故事都沒有講過。從來沒有人願意聽我提起任何跟鬼有關的話題，因為害怕，所以躲避。”
所以，雖然她在那件事之後再也沒有提過關於鬼的話題，但是她的家人對此依然是很避諱的。
在家裏，沒有人會談到鬼這個詞，這已經成了一個類似約定俗成的規矩。
“……可是，諷刺的是，我的生活卻永遠圍繞著鬼魂這個詞，久而久之，他們所避諱的，變成了我的生活。這樣一來，我更不知道能跟他們談些什麽。成為了死神之後更是如此。所有的事情都不能跟任何人講，因為沒有人會去聽，所以下意識地也不想去聊什麽，漸漸地，也就不知道說什麽了。”
她問過自己為什麽會變成現在這樣，得到的答案便是如此了。
“你知道我是死神的時候，直到我能看到鬼的時候，其實我的心裏有點兒複雜。一方麵有些恐慌，因為這是不能讓普通人知道的事情，另一方麵卻也偷偷地覺得慶幸，終於有一個人可以聽我講這些，可以光明正大得跟別人談論我的生活，我周圍發生的事情。在這之前，我其實想過，或許一直到我死去完完全全成為真正的死神的時候，才會有這樣的自由。”
她扯了扯嘴角：“所以，當我去明市的時候，當我看到你的家人的時候，你知道我有多羨慕你嗎？”
“你可以跟他們談論任何你所看到的東西，可以跟最親近的人分享所有你遇到的事情，這樣的生活，我曾經想都沒有想過。”
他側身，伸手將她拉到了自己的懷裏，手輕輕地撫著她的長發，在她一側的發上，輕輕地落下了一個吻。
“以後，他們也會是你的親人。”他的額頭抵著她，緩緩說道：“你可以跟我們說任何的事，哪怕承認你是死神。他們隻會覺得高興，不會因為你的身份而怎麽樣的。”
即使上次相處的時間隻有幾天，他也看得出來她在但有一些什麽。
除了死神的身份不能讓普通的人類知曉之外，恐怕她更在意的是，他的家人會因為她是死神而無法接受他。
要知道，他的家族從很久很久以前就在跟鬼神打交道，雖然有時候也會從死神的手裏搶人，但是那畢竟是神，他們是極其尊重的。
作為陰陽道上的人，死神可以說是跟他們打交道最多的神。千年下來，他們也學會了處理這種可能會出現矛盾的關係。故若介意這些，到現在這麽多年他們早就無法在這一行業立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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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是好人。”
“就這樣？”他挑眉，顯然對這樣的迴答有些不滿。“不能成為你的家人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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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自然聽出了其中的意思，微微移開了視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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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麽了？這麽看著我？”他問她。
“你這些哄女孩子的招數都是從哪兒學的啊？那麽會撩女孩子，什麽沒談過戀愛，我怎麽這麽不信呢？”她抱怨了句。
他笑著迴答：“這說明我的自學能力很好。”頓了頓之後，他才再次開口：“所以說你被撩到了？嗯？”
他的那一聲“嗯”故意將聲音揚了揚，讓她覺得麻酥酥的。
她隻能在心裏吐槽：看看現在……之前的高冷呢？
“第一次見麵的時候我覺得你挺高冷地來著……還有點兒惡趣味。”她迴想著當時的情形，跟現在麵前的人不太能聯係得起來。
他聽了，卻是笑得瀟灑：“在女朋友麵前高冷，那是又想恢複單身狗的節奏。”
“你也會這樣說話啊……”她有些好奇。
“被那幾個家夥傳染了，所以，你要離他們遠一點兒。”出賣朋友什麽的，就是這麽簡單。
“哦。”她應了一聲，再次看向窗外的時候，心情已經好了不止一點兒。
她知道他在逗她開心，而事實上，她的心情也的確好多了。有一個能將任何話都對他說出來的人，真的很好。
這麽多年下來，他還是第一個。
不過，這就夠了。
……
當裴馨寧迴到了學校，寢室裏的兩隻看到了她的臉色，便在心裏暗暗地點了點頭。她們就知道，把段男神叫過去還是有效果的。看看，這就是戀愛中的女人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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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寧寧，人家真的不想去。”王芊芊垂頭喪氣地趴在了桌子上，說話的聲音也變得有氣無力的。
裴馨寧想了想，來到了她的麵前，蹲下了身子，讓自己的視線跟她平行：“不管發生什麽，我會保護你的，所以，不怕，好不好？”她輕聲說道，語氣帶著平時少有的溫柔，像是哄小孩子一樣地哄著她。
或許是剛剛段珩的話起到了一些作用，對她而言，相對於對鬼的恐懼，她更在意的是身邊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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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芊芊抬起頭看向她，顧沁也跟著將視線轉了過來，她們隱約覺得裴馨寧好像有什麽地方不太一樣了，但是具體是什麽地方，她們也說不上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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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真的。”裴馨寧笑了笑，學著段珩的動作，捏了捏王芊芊的臉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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