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逸寒冷哼了聲,“還好,有自知之明!”


    寧蕎,“……”


    他一日不貶低她,心裏頭不舒服?


    “莫非,我是沒落公主,寒王好不容易找到我,為了日後名正言順造反?”寧蕎狡黠一笑,身子湊了過去。


    宇逸寒身子微僵,“……憑你,哼!”


    “……”寧蕎心底咯噔了下,“難道,你見我資質尚可,想將我培養成殺手?”上輩子過著槍林彈雨的日子,這輩子隻想老老實實當農女,發家致富,走上人生巔峰。什麽刀口舔血快意恩仇的日子,再也不想過了。


    “……對,我就是想培養你,讓成為我的貼身侍衛!”


    “……你確定?”


    “所以你要老老實實學習,說不定有朝一日還能隨本王建功立業。”


    “爺,您沒騙我吧?”寧蕎哭喪著臉。


    “你猜?”


    寧蕎,“……”


    *


    說著話,冷風敲門,麵色凝重走了進來。


    “爺!”


    “什麽事?”


    冷風頷首,聲音低沉,“宇都傳消息過來。東方玄衣到達宇都未曾迴府,直接帶著馮文林和馮南星去見了皇上。如您所料,皇上得知馮南星私吞軍糧後,大發雷霆,砸了西域進貢的花瓶。當場下令,一查到底。即刻處斬馮文林和馮南星,蕭庸也不能幸免。凡與此事相關者,一律按律法處置。可惜,東方玄衣逃過了一劫。”


    “為何這麽說?”寧蕎蹙眉。


    “馮文林是東方家放在北疆的棋子,怎會不知馮文林和馮南星所為?馮南星竊取軍糧不過受人指使而已,目的為了削弱滅狼軍的戰鬥力。進而,削弱王爺的實力。可惜,現如今證據確鑿,東方玄衣不得不壯士斷腕,以求自保。如此一來,他成了功臣。”


    “皇上有沒有提到軍中糧庫虧空嚴重一事?”


    “皇上說,國庫銀子空缺,讓寒王自個兒想辦法。”冷風低下了頭。


    宇逸寒眯眼,眼底神色晦暗未明。


    “爺,當今皇上也防著您?”寧蕎勾了勾唇。


    自古以來,行軍打仗打的都是銀子,皇上看似處置了盜竊軍糧的馮文林父子和看管不力的蕭庸,獨獨忽略了軍中無糧的問題。


    說明皇上不願見到滅狼軍繼續一家獨大。


    冷風輕歎了聲,“自古以來,皇室相爭,頭破血流,人頭落地,常有的事。王爺長年守在北疆,威望唿聲漸起,就算皇上再相信王爺,難免不被人蠱惑。何況此行受襲引發了體內餘毒,耽擱了迴京日程,不知道皇上心底會怎麽想?”


    嗬,寧蕎輕笑了聲,“就算皇上心底怎麽想,也不敢明目張膽對付爺吧?”身為一國之君不分青紅皂白殺了天下人敬畏的寒王,又如何堵悠悠眾口?所以,隻能一步步稍弱他的兵力。


    不管,不理,不撥銀子、糧食……


    將宇逸寒和滅狼軍晾在一邊,任其自生自滅便是最好的辦法。


    宇逸寒勾唇,帶起一抹迷人的淺笑,“所以本王繼續待在辰河鎮,養傷。”


    “對!”寧蕎點頭。


    既然皇上生了疑,宇逸寒迴到宇都又能怎樣?兇多吉少。不如留下來,好好解決當前軍糧問題。體內餘毒未清,便是最好的借口。


    “寧蕎,辰河決堤一事,進展如何?”


    “爺,看在您對民女這麽好的份上,送份大禮給您!”寧蕎狡黠一笑,從兜裏掏出了個荷包出來。


    冷風:“……”


    難道是她親手縫製,準備送給爺的禮物?


    宇逸寒臉色緩和了些許,伸手接了過來,“沒想到你也會……”繡荷包?


    話未說完,寧蕎眼底冒著小星星,直接打斷了他的話,“爺,我們快找到幕後接頭人了,這便是他丟失的貼身荷包。您瞧瞧,嘖嘖,這荷包做工之精細……上麵還有特製標誌—一輪新月呢。”


    宇逸寒麵色徒沉。


    “爺,找到了線索,您不高興?”寧蕎蹙眉。


    宇逸寒耳根子紅了,“……高興!”


    差點誤以為寧蕎親手給他縫製了荷包,白高興一場。


    “爺,這荷包……看起來有點熟悉啊!”冷風摸了摸鼻子,岔開了話題。


    “果然是份大禮!”宇逸寒輕哼了聲,“新月象征著日出東方,這個荷包屬於東方家,唯有東方家的人才能佩戴此荷包。而此荷包用料考究,刺繡精致,非尋常婢女、下人所用。仔細查查,到底為何人所有?”


    “是!”


    冷風眼前一亮,領命而去。


    “爺,隻要抓住了幕後兇手,是不是能證明東方玄衣與辰河決堤有關?”寧蕎眯眼,眼底迸濺出刺骨的寒意,洪水肆虐,多少無辜百姓葬身洪水?


    這樣兇狠殘暴的人,怎能久居朝堂之上?更何況他臨走前,帶走了朧月。如今,朧月生死如何,誰也不知。


    “憑證據說話!”


    寧蕎,“……”


    *


    七日後,宇都傳來了消息。


    根據臨摹的荷包圖案和質地,探子打探到左丞相府內主子貼身侍衛才能佩戴此荷包,府裏能佩戴此荷包者均在府裏,唯有東方玄衣的貼身侍衛羅英,目前不知所蹤。


    據報,羅英隨東方玄衣出了宇都,從未見他現過身。


    這就意味著,羅英隨東方玄衣來到北疆後,一直藏身在暗處,幫東方玄衣幹著不可見人的勾當。


    “這是羅英的畫像!”


    冷風蹙眉,遞了張薄薄的宣紙畫像過來。


    “帶馬三!”


    “是!”


    很快,馬三被帶進了廳堂。


    寧蕎將畫像遞了過去,“馬三,好好看看,這是不是與你交易之人?”


    馬三定睛一看,連聲說道,“是他,就是他!當時他拿著五百兩銀子,找我買五十把鋤頭。不然,殺了我全家,我沒有辦法,隻得幫他偷了鋤頭。嗚嗚嗚……小的被逼無奈啊……嗚嗚嗚……”


    “滾!”


    寧蕎一腳踹了過去,馬三哧溜滾去了角落裏。


    “爺,小的半句假話,天打五雷轟!”


    哼!寧蕎冷笑,“馬三,你放心,隻要你能當庭作證,我們絕不會殺你。”


    “作證?”馬三微怔,“去縣衙?”


    “去宇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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