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了銀婆婆，寧蕎迴了房間。
咳咳咳！艾嵩一路輕咳不斷，走了過來。
“怎麽了？”
“沒什麽，可能染上了風寒吧！”艾嵩笑道，咳咳咳！又是一陣咳嗽，拿著賬本走了出去。
“寧蕎，馬上要下雪了。家裏該添置些棉被什麽的，還有，艾嵩他們衣裳都不夠穿……”寧子衿支支吾吾道。
“不是給他們發了月錢？”寧蕎蹙眉。
“這些日子，大家都忙著幹活，根本沒時間去添置衣裳。”寧子衿絞著手指頭，飛快地瞄了眼咳嗽不停的艾嵩，不經意間，臉頰上飛起了一坨紅暈。
寧蕎輕笑了聲，“子衿，那你的意思是？”
是她忽略了，子衿比她小不了多少，正是情竇初開時。
聲落，寧子衿眼前一亮，“寧蕎，反正我們閑著也是閑著，不如去幫他們置辦些物件吧？比如棉被、過冬衣裳……”
“就這麽愉快地決定了。”
“好！”
*
眨眼，又到了十五月圓之夜。
鬼市入口石壁前，她和宇逸寒馬車裏商量了會兒。
為了方便行事，寧蕎攜帶響箭孤身前往鬼市。一旦出現異常情況，寧蕎放箭，宇逸寒用炸藥破石壁支援。
“喵……”
馬車裏，傳來貓叫聲。
“小旺旺！”寧蕎驚道。
什麽時候小旺旺一聲不吭跟著來了？
“喵……”
小旺旺竄入她懷裏，蜷縮著貓身，一動也不動。
寧蕎，“……鬼市兇險，萬一我顧不上你，怎麽辦？”
“喵……”小旺旺貓頭埋進她的胸前，一副賴定了她的小模樣。
“這貓，瞧著通人性。不然，你帶它進去吧？！”宇逸寒蹙眉，提醒道。聲落，小旺旺探出頭，對著他頭直點。
貓眼裏，是滿滿的讚賞。
“這……”寧蕎猶豫不決。
“喵……”小旺旺死命抱住了她。
“進去吧，時辰不早了！”
“……好。”
*
鬼市。
同一時辰，同一地點，她如約見到了同一人—賣香料種子的大爺。
“大爺，您這麽早啊！”寧蕎抱著小旺旺打著哈哈湊向前。
“等你啊！”
寧蕎，“……”
沒想到人家挺上心的。
“把這些香料種子都買了吧？都沒人過來問，心裏憋得慌。”大爺指了指腳底下數十袋香料種子，麵不改色道，“算你便宜點，五百兩白銀。一錢都不能少！”
呃，原來如此。
“沒問題！”寧蕎幹笑了兩聲，“大爺，您放心。隻要您幫我找個攤位，分分鍾給您銀票。”
“一言為定！”
“一言為定！”
……
一手交銀票，一手交香料種子。
很快，交接完畢，大爺杵在原地，未動。
一刻鍾過去了！
半個時辰過去了！
……
“大爺，您不是說好了，給我找個攤位？”寧蕎忍不住提醒道。本想借機去見主事閣閣老朱陽春，沒想到，大爺杵在這裏半天沒動靜！
大爺眉頭微蹙，“這，就是攤位啊！”
寧蕎，“……”
什麽意思？
大爺搖了搖，一臉看傻逼的模樣看著她，“姑娘，香料種子都賣完了。這攤位，空著，自然留給你用了啊！”大爺一本正經提醒道。
“你大爺……”的。
寧蕎氣得差點爆粗口，枉她精明一世，居然動不動被老人家戲弄？
早知如此，怎麽著，也得還點價啊！
“姑娘，您放心，我收了你的銀錢，自然會知無不言言無不盡。”大爺慢條斯理地收起了銀票，說道。
“真的？”寧蕎深吸了口氣，平複了激動的心情，“晚輩初來鬼市掙錢，還得大爺多多指點。”說到底，她還得仰仗這位大爺，不如先和他好好聊聊，套套鬼市情況。
“那是自然！”大爺神氣之極。
“鬼市到底存在多少年了？”
“大約百年了吧？”
“這麽久？”
“嗯，當初戰亂時期，為了躲避燒殺掠奪的官兵興起來的晚間集市。”
寧蕎睨了眼稀稀落落的人群，蹙眉問道，“除了特殊日子，平日裏光顧客人不多，攤販們為何不另辟門路，躲在不見天日的鬼市，幹嘛？”
“姑娘有所不知，多年沉澱，留在鬼市的攤販多是身世隱蔽之人，有些人為了躲避仇家，有些人蒙受不白之冤，無處可逃。隻得借鬼市遁世。”
“……”
原來，鬼市藏著這麽多秘密？
“聽說鬼市引起宇國皇上注意，若不取締鬼市，恐怕會引來災禍啊！”
大爺眸光如炬，深看了眼寧蕎，聲音一點一點地冷了下去，“姑娘，此話怎講？”
能獲知此等機密之事，自然不是普通人。
寧蕎連連呸呸呸幾聲，“大爺，您千萬不要誤會。我不是您想象的那種身份—朝廷的細作。不過兄長在衙門做事，前些日子聽他提起，左都禦史大人帶兵圍剿鬼市，當場殺了鬼王……”
“真是放屁！”大爺眼底生了怒意，“鬼市何等威風，豈是幾個宵小之輩能破得了的地方？再說，鬼王好好的，怎能說殺就殺？他們也太小瞧鬼市，小瞧這些主事閣的人了！”
“主事閣？”
寧蕎故作疑道。
咳咳咳！大爺輕咳了幾聲，正色道，“小姑娘，還是專心做你的買賣吧，不要東問西問，後果嚴重呢。”
“……好吧。”
*
寧蕎將卷在身上緞布材料的算命招牌拿出來，大爺找了三根木棍撐起緞布招牌，就算是開張了。
“算命！算命！”
“看姻緣，問前程！”
“預知身後事，找我活神仙！”
……
半個時辰過去了，無人上前詢問。
一個時辰過去了，還沒有開張。
大爺倒是坐不住了。
“小姑娘，你不是陰陽家後人麽？不如，給老夫算算，當給你開張吧？”
“我怎麽能收您的銀子？”寧蕎笑著，推辭道。
所謂算命，不過是她用來打探鬼市情況的手段而已，萬一穿幫被抓起來，可怎麽辦？
“沒關係！算算吧。”大爺坐正了姿勢，正色道。
“不行！您老，可是我的恩人呢。”
“既然姑娘捧了老夫的場，老夫自然得捧姑娘的場。”大爺堅持道。
“真的？”
“真的！”
“好！五十兩！”寧蕎獅子大開口，故意為難他。
“啊？”
大爺啊了聲，沉默了。
好一會兒，他緩緩伸出了一個手指頭，商量道，“姑娘，這個數，行不行？”
“十兩？”
大爺搖了搖頭。
“一兩？”
“……”
“一錢銀子？”
大爺還是搖了搖頭，“不！”
噗！寧蕎氣得差點吐血，難不成一個銅板？太太太摳門了吧？！
“一百兩黃金！姑娘身為陰陽家後人，自然上知天文下知地理，若姑娘能算出老夫前程命運，老夫願將全部家當奉上。”
錚錚言語，擲地有聲。
寧蕎怔在了原地。
一百兩黃金，隻為算一次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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咳咳咳！艾嵩一路輕咳不斷，走了過來。
“怎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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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寧蕎，馬上要下雪了。家裏該添置些棉被什麽的，還有，艾嵩他們衣裳都不夠穿……”寧子衿支支吾吾道。
“不是給他們發了月錢？”寧蕎蹙眉。
“這些日子，大家都忙著幹活，根本沒時間去添置衣裳。”寧子衿絞著手指頭，飛快地瞄了眼咳嗽不停的艾嵩，不經意間，臉頰上飛起了一坨紅暈。
寧蕎輕笑了聲，“子衿，那你的意思是？”
是她忽略了，子衿比她小不了多少，正是情竇初開時。
聲落，寧子衿眼前一亮，“寧蕎，反正我們閑著也是閑著，不如去幫他們置辦些物件吧？比如棉被、過冬衣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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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市入口石壁前，她和宇逸寒馬車裏商量了會兒。
為了方便行事，寧蕎攜帶響箭孤身前往鬼市。一旦出現異常情況，寧蕎放箭，宇逸寒用炸藥破石壁支援。
“喵……”
馬車裏，傳來貓叫聲。
“小旺旺！”寧蕎驚道。
什麽時候小旺旺一聲不吭跟著來了？
“喵……”
小旺旺竄入她懷裏，蜷縮著貓身，一動也不動。
寧蕎，“……鬼市兇險，萬一我顧不上你，怎麽辦？”
“喵……”小旺旺貓頭埋進她的胸前，一副賴定了她的小模樣。
“這貓，瞧著通人性。不然，你帶它進去吧？！”宇逸寒蹙眉，提醒道。聲落，小旺旺探出頭，對著他頭直點。
貓眼裏，是滿滿的讚賞。
“這……”寧蕎猶豫不決。
“喵……”小旺旺死命抱住了她。
“進去吧，時辰不早了！”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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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市。
同一時辰，同一地點，她如約見到了同一人—賣香料種子的大爺。
“大爺，您這麽早啊！”寧蕎抱著小旺旺打著哈哈湊向前。
“等你啊！”
寧蕎，“……”
沒想到人家挺上心的。
“把這些香料種子都買了吧？都沒人過來問，心裏憋得慌。”大爺指了指腳底下數十袋香料種子，麵不改色道，“算你便宜點，五百兩白銀。一錢都不能少！”
呃，原來如此。
“沒問題！”寧蕎幹笑了兩聲，“大爺，您放心。隻要您幫我找個攤位，分分鍾給您銀票。”
“一言為定！”
“一言為定！”
……
一手交銀票，一手交香料種子。
很快，交接完畢，大爺杵在原地，未動。
一刻鍾過去了！
半個時辰過去了！
……
“大爺，您不是說好了，給我找個攤位？”寧蕎忍不住提醒道。本想借機去見主事閣閣老朱陽春，沒想到，大爺杵在這裏半天沒動靜！
大爺眉頭微蹙，“這，就是攤位啊！”
寧蕎，“……”
什麽意思？
大爺搖了搖，一臉看傻逼的模樣看著她，“姑娘，香料種子都賣完了。這攤位，空著，自然留給你用了啊！”大爺一本正經提醒道。
“你大爺……”的。
寧蕎氣得差點爆粗口，枉她精明一世，居然動不動被老人家戲弄？
早知如此，怎麽著，也得還點價啊！
“姑娘，您放心，我收了你的銀錢，自然會知無不言言無不盡。”大爺慢條斯理地收起了銀票，說道。
“真的？”寧蕎深吸了口氣，平複了激動的心情，“晚輩初來鬼市掙錢，還得大爺多多指點。”說到底，她還得仰仗這位大爺，不如先和他好好聊聊，套套鬼市情況。
“那是自然！”大爺神氣之極。
“鬼市到底存在多少年了？”
“大約百年了吧？”
“這麽久？”
“嗯，當初戰亂時期，為了躲避燒殺掠奪的官兵興起來的晚間集市。”
寧蕎睨了眼稀稀落落的人群，蹙眉問道，“除了特殊日子，平日裏光顧客人不多，攤販們為何不另辟門路，躲在不見天日的鬼市，幹嘛？”
“姑娘有所不知，多年沉澱，留在鬼市的攤販多是身世隱蔽之人，有些人為了躲避仇家，有些人蒙受不白之冤，無處可逃。隻得借鬼市遁世。”
“……”
原來，鬼市藏著這麽多秘密？
“聽說鬼市引起宇國皇上注意，若不取締鬼市，恐怕會引來災禍啊！”
大爺眸光如炬，深看了眼寧蕎，聲音一點一點地冷了下去，“姑娘，此話怎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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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放屁！”大爺眼底生了怒意，“鬼市何等威風，豈是幾個宵小之輩能破得了的地方？再說，鬼王好好的，怎能說殺就殺？他們也太小瞧鬼市，小瞧這些主事閣的人了！”
“主事閣？”
寧蕎故作疑道。
咳咳咳！大爺輕咳了幾聲，正色道，“小姑娘，還是專心做你的買賣吧，不要東問西問，後果嚴重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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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寧蕎將卷在身上緞布材料的算命招牌拿出來，大爺找了三根木棍撐起緞布招牌，就算是開張了。
“算命！算命！”
“看姻緣，問前程！”
“預知身後事，找我活神仙！”
……
半個時辰過去了，無人上前詢問。
一個時辰過去了，還沒有開張。
大爺倒是坐不住了。
“小姑娘，你不是陰陽家後人麽？不如，給老夫算算，當給你開張吧？”
“我怎麽能收您的銀子？”寧蕎笑著，推辭道。
所謂算命，不過是她用來打探鬼市情況的手段而已，萬一穿幫被抓起來，可怎麽辦？
“沒關係！算算吧。”大爺坐正了姿勢，正色道。
“不行！您老，可是我的恩人呢。”
“既然姑娘捧了老夫的場，老夫自然得捧姑娘的場。”大爺堅持道。
“真的？”
“真的！”
“好！五十兩！”寧蕎獅子大開口，故意為難他。
“啊？”
大爺啊了聲，沉默了。
好一會兒，他緩緩伸出了一個手指頭，商量道，“姑娘，這個數，行不行？”
“十兩？”
大爺搖了搖頭。
“一兩？”
“……”
“一錢銀子？”
大爺還是搖了搖頭，“不！”
噗！寧蕎氣得差點吐血，難不成一個銅板？太太太摳門了吧？！
“一百兩黃金！姑娘身為陰陽家後人，自然上知天文下知地理，若姑娘能算出老夫前程命運，老夫願將全部家當奉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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