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渴,喝水!”岺鐸也不多說什麽,隻是敷衍著。


    “我話還沒有說完呢,哎。”岺太太隻顧著在後麵追著丈夫叨叨。


    龍太太從征信社出來,一直就害怕,哆嗦著拿出手機撥通了女兒的電話。


    龍韻兒趕迴公寓的時候,母親正靠在房門口哆嗦著。


    “媽,你怎麽了?是哪裏不舒服嗎,怎麽不去醫院?”龍韻兒原本還在外麵買東西,準備迴家去看父母的,沒想到母親卻在這時候打電話給她,說是已經在她公寓的門口了。


    “不,不用了,趕緊開門,我有話跟你說。鑰匙呢?快啊,快開門!”龍太太的情緒明顯受到了什麽刺激,有些語無倫次了。


    “這裏呢,我馬上就好。”龍韻兒叫了一聲,急忙拿出鑰匙開門,一邊扶著母親進去。


    “媽,怎麽了?”龍韻兒疑惑地看著母親。


    “快,給我倒杯水。”龍太太還是有些害怕,左右看看,這才看著女兒。


    “知道了。”龍韻兒滿肚子疑問,卻又不得不去給母親倒水。


    龍太太接過女兒端來的一大杯水,“咕嚕,咕嚕”全都喝光光,這才哆嗦著從包裏拿出一個文件袋子遞給女兒。


    “這件事千萬不要讓別人知道,我都快要嚇死了!你趕緊看看吧,我都不知道該怎麽辦了!”龍太太小聲地告訴女兒,“那個夏洛言原來就是你爸爸的親生女兒,她媽就是劉素心!天啊,我都不知道這些事,你爸恐怕是早就已經知道了的。”


    “什麽?媽,你到底在說什麽啊?”龍韻兒顯然是聽清楚了母親的話,卻不願意相信,或者是不敢相信!


    “你自己看吧,我的天啊,我怎麽也想不到竟然會是這樣子的,怪不得你爸會這麽恨我,原來那個夏洛言就是劉素心的女兒,還有那個夏洛雨,天啊,這都是什麽事啊!怎麽會這樣的!”龍太太一個人在那裏自言自語,一邊還拍著自己的胸脯,驚魂未定的樣子。


    “這,這都是真的?!”龍韻兒驚呆了,看完了資料,呆呆的,腦子裏好一會兒都沒有反應。


    “你看這上麵的資料,難道還有假嗎!韻兒,我們該怎麽辦?你爸這樣瞞著我們,肯定是早就已經知道了這件事的,你看我說的沒有錯吧!為什麽他一直都沒有把夏洛言姐弟倆的真實身份公開呢,就是想等你出國以後,家裏隻剩下我一個人他不就說什麽是什麽了嗎!還有,那個夏洛言呢,肯定也是知道了這件事的,不然怎麽會突然你爸就知道了呢。這麽多年都過去了,劉素心就算平常不跟自己的孩子說身世,臨死前也是一定會說的。所以,我敢肯定,夏洛言這次出現在岺封身邊一定是迴來報複的,報複岺家也好,報複我們龍家也好,都是她的目的!天啊,我真沒有想到事情會變成這樣子,這樣的利害關係恐怕你爸爸也是沒有想到的。不然,他怎麽會這麽糊塗呢!”龍太太突然驚叫起來。


    “怎麽了,媽?!”龍韻兒趕緊上前,問母親。


    “你想想,岺氏這次財政危機,肯定是夏洛言去找你爸的,不然就是岺封,或者岺封也知道你跟夏洛言之間的關係?!天啊,肯定是這樣的!不然,你爸做生意那麽謹慎的人,怎麽可能突然就把自己的儲備資金無條件拿出來給岺封解困呢!韻兒,這到底是什麽樣的一種狀況啊!天啊,我的頭好痛啊!天啊。”龍太太被自己的想法嚇到了,怎麽也不相信會是這樣的一種狀況。


    龍韻兒也不願意相信事情是這樣子的!


    “不會的,怎麽可能呢!媽,會不會是征信社弄錯了,他們弄錯人了,對不對?”


    龍太太已經被搞得頭昏腦脹了,哪裏還有多餘的力氣來迴答女兒的話,隻是搖頭,卻沒有再說一個字。


    龍韻兒咬牙,拿著資料就往外走。


    “不是說過,沒有我的允許不要進來嗎?”龍文正在看手裏的資料,聽到關門聲,頭也不抬就沉聲喝道。


    “爸,是我!”龍韻兒氣唿唿地站在父親的辦公桌前。


    龍文聞言,抬頭這才看到女兒。“韻兒,你怎麽這個時候來了?我正在看你的出國手續,準備得差不多了,你那邊呢,怎麽樣了?”


    “爸,你這個怎麽解釋,這是什麽意思?”龍韻兒深吸一口氣,大聲地說著話,舉著手裏的資料看父親。


    “什麽怎麽解釋?你在說什麽!”龍文有些惱怒,原本就在考慮一些事情,心裏就比較煩,現在被女兒這種無禮的舉止給惹惱了。


    “夏洛言,夏洛言就是爸的親生女兒,對不對?!爸早就知道的,對不對?”龍韻兒也覺得很氣憤,她有種上當受騙的感覺!


    她感覺自己被父親欺騙了!原本被父親感動的一切,都是虛假的!


    “你在說什麽?!”龍文從女兒手中接過資料,看著,震驚不已!“從哪裏來的?!”


    “這個重要嗎?我現在想問的是,這上麵所說的是不是真的!”龍韻兒大聲地叫著,混亂的思緒讓她的情緒也受到了刺激。


    “你這是在跟誰說話!”龍文被徹底地激怒了,看著女兒咄咄逼人的氣勢,他有些失望。“我跟你說的那些話你都忘了嗎,怎麽用這樣的語氣跟我說話!”


    “爸,我求你不再騙我了,行嗎?為什麽要這麽對我,為什麽!如果你不是早就知道夏洛言身世,你又怎麽可能對我和岺封離婚的事感到無動於衷呢!以前你不是這樣的,絕對不可能無動於衷的!這點你怎麽解釋?!還有,如果你不是早就知道了夏洛言的身世,你又怎麽會突然要送我去國外進修,為什麽以前不送我去,這一點你又如何解釋!”龍韻兒步步緊逼,一動不動地盯著父親。“我的心好痛,你知不知道,這比岺封的背叛還要讓我傷心!我說過,離婚給我帶來的傷害遠遠小於你跟我媽吵著要離婚帶給我的痛苦,這說明什麽?說明在我的心底裏我最看重的是我們這個家!可是你呢?你又是怎麽做的!為什麽要這樣一而再,再而三的欺騙我和媽,你到底有沒有把我們當做是家人啊!還是在你的心裏,已經沒有我和媽的存在了!啊?!”龍韻兒的話還沒有說完,就已經失聲痛哭了!想著父親近來的一些異常舉止,她更加相信了自己的判斷!


    “你們為什麽要這麽做,為什麽要暗地裏調查這些!”龍文心痛地看著女兒,“就因為你們知道這個家還有別人的人存在的事實嗎!難道我這些天跟你說的那些話,你根本就沒有聽進去嗎!”


    “不,不是這樣的!要不是媽告訴我這些,我也不會來!但是我怎麽也沒有想到,居然是夏洛言!怎麽可能是夏洛言!不可能的!爸,你告訴我,根本就不是夏洛言,是我們弄錯了,對不對?!爸,你說啊,你告訴我啊!”龍韻兒搖頭否認,她現在根本就沒有心思跟父親爭辯什麽,她的腦子裏全是夏洛言的名字!


    這是她無法接受的事實!


    “你們沒有弄錯,的確是夏洛言,還有夏洛雨姐弟倆!”龍文沉聲說道。“我也是前不久才知道的,還有,你出國也的確是我安排的。我這麽做,並不是想袒護誰,隻是不想你離婚以後還要麵對這樣尷尬的碰麵。前段時間,我跟岺封碰過麵,問過他,我知道他是鐵了心要跟你離婚,事情已然到了無可挽迴的地步了,我還能替你做什麽呢!我能做的隻有這些,事情就這麽簡單!”


    龍文把一切全都攬了下來,看著女兒這麽痛苦的樣子,也不是他所願意見到的。


    “韻兒,你怎麽就這麽不相信爸爸呢,爸這麽做是為了什麽,難道你還不明白嗎!我一直都沒有告訴你這些事,也是不想你再受到任何的刺激,為什麽你跟你媽就這麽不信任我呢!我要真是對你們的二心,也就不會瞞你們這麽久了,直接告訴你們,事情不是就更簡單了嗎!你們怎麽就不明白呢!特別是你,為什麽還要跟你媽一起這樣的來調查我呢,隻怕是我有多少身家也被你們查得仔仔細細了吧!”龍文痛心地看著女兒,眼裏滿是失望。


    “不,沒有!媽隻是想要查出那兩個孩子的下落,並沒有調查爸爸你的事。”龍韻兒呆呆地看著父親,根本就無法反駁父親說的話。


    “算了,既然你們已經知道了,我也沒有否認的必要,事情就是這樣的。”龍文歎了一口氣,擺擺手。“不管怎麽樣,我希望你不要忘了我說過的話。你先迴去吧!”


    “爸,我,我,不是那樣的,真的不是。”龍韻兒有些理虧,說話也結巴了。


    龍文竟然擺擺手,不再多說什麽。


    龍韻兒愣愣地站在那裏,竟然不知道該怎麽辦才好了。


    毫無預兆的,門鈴響了。


    “誰呀,這麽晚了?”洛言這些天身體一直不好,也沒什麽大病,就是覺得渾身不舒服,軟綿綿的,不想動。聽見了門鈴聲,不禁覺得有些奇怪,平常也沒有人來這裏啊,這才問岺封。


    岺封正靠在床頭看報紙,也聽見了門鈴聲,也覺得奇怪。“不知道,可能是物業吧,我出去看看,你躺著吧。”


    “嗯。”洛言應聲。


    岺封去開了門,詫異地看著門外站著的龍韻兒。“你怎麽來了?”


    “夏洛言呢,夏洛言在哪裏,讓她出來!”龍韻兒推開岺封就往裏走,也顧不得許多了。


    岺封一把拉住了龍韻兒,沉聲喝道,“你想幹嘛!趕緊走吧,我們出去找個地方說話!”


    “放開我,我不是來找你的,你放手!我跟你之間已經完了,我現在是找夏洛言!聽見了嗎!我找夏洛言,不是因為你,是為了我自己!”龍韻兒惡聲惡氣地低吼著,根本就不理會岺封的話。


    “你在胡說什麽!跟我走!”岺封心裏一驚,知道龍韻兒是存心來找洛言不痛快的。


    “夏洛言呢?夏洛言,你出來!我有話要問你!”龍韻兒狠狠地把手上的東西摔在茶幾上,瞪著岺封。“恐怕你也沒有想到吧,你看看這些東西,看看這上麵都有什麽,隻怕你的心髒都會停止跳動的!看看你身邊的女人有多險惡的用心吧,看看你那麽寶貝的女人是怎樣的嘴臉,怎樣的陰險!看看她到底是為了什麽要迴到你身邊的!看啊――”


    岺封聽了龍韻兒的話已經猜到幾分了,也不翻看那些資料,隨即便轉身準備去拉龍韻兒,帶著她離開公寓。他不想洛言被幹擾到,這些天洛言的身體不好,更何況這些事他早就清楚了的。“走吧,我們出去談會兒。”


    “不要!為什麽要出去?你怎麽不看,你難道不想知道你的寶貝女人都做了些什麽,她的真正身份又是什麽嗎?”龍韻兒疑惑地看著岺封。“你不會是早就知道了吧?”


    “我不知道你在說些什麽,不管怎麽樣,我們之間的事還是我們來解決,不要再胡鬧了!”岺封裝作不懂。


    “岺封,我跟你說了,關於我們離婚的事我已經放下了,我現在找的是夏洛言!跟你沒有任何關係!ok?聽明白了嗎?”龍韻兒還以為岺封是誤會了,一再地強調自己是來找夏洛言的。


    “你怎麽就不明白呢,我跟洛言現在在一起,你來找她,你說我能不受影響嗎!她現在也不在家,你有什麽話跟我說吧。”岺封知道這麽拉龍韻兒出去有些不現實,隻得退一步,小聲地說著話,讓龍韻兒把來意說明然後再想法把龍韻兒打發走。


    “我跟你說不著,我要找的是夏洛言,你怎麽還不明白啊!”龍韻兒直到這會兒想到要懷疑岺封的話。“不會是你故意攔著不讓夏洛言出來見我吧!”


    龍韻兒說著就往臥室方向走去,臥室的門就要被推開之際,突然就打開了。洛言站在臥室門口,看著龍韻兒,“說吧!”


    岺封臉色一沉,隨即便站在了洛言的身旁,扶著洛言,“你出來幹嘛,不是說了我來處理嗎?”言語中卻沒有慣有的責備,隻有關心和體貼。


    “我又不是什麽大病,就是累點。去倒杯水吧。”洛言抬頭看著岺封笑笑,這些天岺封對她的體貼她並不是毫無知覺。


    雖然不曾說出口,感動卻一直持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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