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你是中毒了,什麽都是郝英說,郝英說,自己的主張一點也沒有了。以前你也不這樣啊!”洛言勉強笑笑。


    “咦,不對耶。我怎麽覺得你跟以前不一樣了,結婚了真的有這麽大的差別嗎!”洛雨沒有在意洛言在說什麽,他總覺得今天的洛言有些不對勁,跟以前不大一樣。


    “我在跟你說話,你在說些什麽啊。”洛言眼睛裏掠過一絲慌『亂』,掩飾地笑笑。


    “你真是懷孕把人給弄傻了嗎?我怎麽覺得你的精神沒有以前好了,還有啊,你沒有睡好,怎麽沒有去看醫生啊,讓醫生給開點『藥』啊,你現在才懷孕幾個月啊,要一直這樣熬下去嗎?天啊,等到孩子出生你都成人幹了,你看看你兩個熊貓眼,我剛才都沒有注意到。”洛雨仔細一看,這才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


    “岺封都沒有發覺你的失常嗎?要不要我打個電話給他?”


    “不要。他這兩天這麽忙,吃飯的時間都不正常,晚上迴來哪裏就看得見我的黑眼圈啊,你看,他每天晚上打包拿迴來的菜,我都來不及吃。一個人能有多大胃口啊!白天我又不想去公司煩他,一忙起來還不知道能不能準點吃午餐。反正我也懶得出門,索『性』在家待著。”洛言跟洛雨說這些也是希望洛雨能明白並不是岺封不管她,不關心她,隻是真的是太忙了。有些事,他們也不想這樣的。


    “等過了這段吧,公司的事處理完了,他就沒那麽多的事要忙了。”


    “唉,真是的,這叫什麽結婚啊。不然,我陪你去醫院吧。”洛雨看了看腕表,“現在還來得及,今天也不是很熱,我有開車來的。”


    “不用了,身體不舒服我會自己去的。”洛言馬上拒絕。


    洛雨愣了一下,沒想到洛言會這麽直接,他有些疑『惑』。“姐,你到底怎麽了?我怎麽覺得你有事啊?”


    洛言臉紅了,趕緊起身倒了一杯水,自己站在那裏喝。“哪有,跟你說了,我不想去醫院嘛。”


    “行了,行了,不想去就算了,也用不著這麽大的脾氣啊。懷孕真的會讓女人變化這麽大嗎,怎麽我以前都沒有聽媽說過的啊。”洛雨認真地看著洛言,“哎,看樣子,懷孕並不是讓所有女人都開心的。”


    “瞎說什麽啊,別讓郝英聽見了,她會以為你有什麽別的想法的。時間不早了,我不留你吃飯了,改天等阿風定個時間我們請你和郝英吃頓飯,算是給你們接風。”洛言急急地想要把洛雨給趕走。“趕緊去接郝英吧,剛結婚,別讓她們家人說閑話,會讓郝英難做的。”


    “哎,知道了。你都隻會替她想,怎麽不替我想想呢。我來看看我外甥,有什麽不對的啊。我隻有你一個姐呢。”最後這句話,洛雨是笑著說的。


    洛言聽了心裏一酸,眼淚就控製不住‘唰唰’地往下掉,把洛雨給嚇了一大跳。


    “姐,怎麽了?我說錯什麽了?”


    “就是想媽了。”洛言趕緊找了個借口搪塞過去,眼淚卻越擦越多,怎麽也擦不完。


    “姐,好好的,幹嘛想那些不開心的事啊!”洛雨不忍,眼眶也紅了,上前輕輕地攬住了洛言。


    “嗯,我沒事,一會兒就好。”洛言見洛雨這樣,驚覺自己失態,趕緊補救。“你快迴去吧,有事打電話。”


    “真的沒事?我再陪你坐會兒吧。”洛雨有些不放心。


    “不用,我要人陪也不能找你哈,趕緊去吧,別讓郝英打電話催你。”洛言勉強擠出一個笑容,把洛雨往外推。


    “知道了,那有事記得打電話給我。”洛雨迴頭看洛言。


    “知道了!”洛言把洛雨推出門去,快速地關上,一個人靠在門邊,慢慢地,蹲下,坐在地上,淚流滿麵,手卻緊緊地撫在小腹上。


    洛雨從洛言那裏出來,還是有些不放心,想要再迴去看看,卻又覺得對於洛言那樣的『性』格沒多大用處。


    索『性』拿出了手機,撥通了電話。


    x


    岺封迴到家裏,沒有看見洛言。


    他覺得有些奇怪,洛言出去怎麽也沒跟他說一聲,隻是出去買東西還是去了別的什麽地方。他有些擔心。


    打洛言的手機也是無人接聽的狀態。


    他有些急了,到處打電話找洛言,卻還是沒有一點消息。


    倒是洛雨也跟著急了,開車過來了,兩人急得大眼瞪小眼,無計可施。


    “到底去了哪裏,電話我都打遍了,沒人知道她的去處。”岺封這時才意識到平時對洛言的了解真的不夠。“她平時都有什麽朋友啊,我都不知道的。”


    “我姐哪有什麽朋友啊,這幾年為了跟你在一起保密,都沒跟什麽朋友來往的。”洛雨覺得奇怪,他也想不明白。“你看吧,我就覺得有問題,怎麽想怎麽不像平時的她,你都不知道當時感覺怪怪的,不知道怎麽迴事。”


    “她真的變化這麽大嗎?”岺封聽洛雨這麽說,心裏開始自責。“這兩天我隻顧著忙公司的事,每次晚上迴來都跟她聊不到幾句,她就累到睡著了。我還以為她沒什麽事,隻是懷孕累了的關係,沒想到――”


    “我也有聽我姐說起過,是不是跟懷孕綜合症有關啊?”洛雨也感覺到了岺封的自責,不好再多埋怨什麽。


    “不知道,我該多陪陪她才對。”岺封懊惱地撥『亂』了頭發,急得不行了。“到底到哪裏去了!”


    “你也別這樣,我們再等等,或者出去轉轉,看看能不能找著。”洛雨也不想待著看岺封著急的樣子,索『性』起身,準備出去轉轉,碰碰運氣。


    “我也去。”岺封拿了車鑰匙,跟在洛雨的身後。


    x


    “今天怎麽有空約我出來?”馬俊一到清吧就看見洛言一個人孤單地坐在那裏,鬱悶的樣子讓他覺得有點好笑。


    “哎,你不是新婚嗎,怎麽撇下新郎官跑出來瘋啊!”


    “你來了。”洛言端著一杯酒,不停地晃著,卻不喝。


    “怎麽了,你?不是懷孕了嗎,怎麽還喝酒啊?”馬俊皺眉,“到底發生什麽事了,吵架了?”


    在馬俊看來,肯定是發生了什麽事洛言才會這樣,而且是很嚴重的事。


    “人都沒見著,吵什麽架啊!”洛言笑笑,“我們沒有吵架,就是想跟你說說話,就這麽簡單。怎麽,不歡迎?”


    “歡迎,怎麽會不歡迎呢。可是,岺封知道你跟我在一起喝酒嗎?這麽晚了,這個時候你應該在家裏才對。”馬俊拿出了手機,“我給岺封打電話,讓他過來接你?”


    “幹嘛呀,你,就這麽討厭跟我說話嗎!”洛言拍了一下馬俊的手,“我什麽人都不想見,不要給他打電話。”


    “真吵架了?”馬俊好笑地收迴了手機。“說吧,為了什麽?至於新婚就鬧這麽大的動靜嗎?”


    洛言不說話,眼底有一抹傷痛。


    “說話啊,你想急死我嗎?夏洛言,夏憐愛!”馬俊突然歎了一口氣,“你再這樣我不奉陪了咯。”


    “就這麽安靜地陪我坐會兒,一會兒就好。”洛言忍住眼淚,心酸地笑笑。“我今天才覺得自己真的好失敗,這麽多年竟然連一個知心朋友都沒有!”


    “那我是什麽?你知不知道這麽說很傷人的。”馬俊看出了洛言有心事,誇張地表情企圖淡化一切。


    “馬俊,如果有一天我不在了,你會傷心嗎?”洛言苦笑,搖頭,看著手裏的酒杯,最終還是沒有喝下去,放在了吧台上。


    “說得什麽話!”馬俊斜眼瞪了洛言,突然一下就迴過神來。“你這是怎麽了,幹嘛說些有的沒的。我也不會再問你為什麽吵架,隻是你這樣待在這裏,真的不合適耶!懷著孩子的孕『婦』為什麽要到這種地方來呢?不管怎麽樣也該替孩子著想吧。”


    “我沒有喝酒,雖然我很想喝醉,這點覺悟我還是有的,放心吧。”洛言輕拍馬俊的肩膀,鼻子酸酸的,有種想哭的衝動。


    “不在這裏,難道我們在咖啡廳見麵啊,也太安靜了吧。我就想找個有人氣的地方待著。”


    “這是什麽邏輯!”馬俊認真地看著洛言。“能不能告訴我,到底是因為什麽,你既然想到要找我陪你安靜地待會兒,最起碼也要告訴我為什麽會有這樣的心情吧。雖然我已經覺得很榮幸了。”


    “榮幸什麽?”洛言一臉的茫然。


    “你心煩的時候能想到找我,還把岺封給拋到了一邊,我難道不該感到榮幸嗎?”馬俊誇張地攤開了雙手。“你怎麽也變得這麽弱智了?這麽簡單的道理都想不明白嗎。咦!”


    “馬俊,我不知道我以後的生活會是怎樣,可能會有一些變動,呃,不好意思,我不知道我在說些什麽,你就當我什麽都沒有說。”洛言猶豫著,矛盾的心理讓她有些搖擺不定,甚至有些後悔跟馬俊說了自己內心的想法。


    “我現在腦子裏一片混『亂』,不知道自己在說些什麽,做些什麽,真的,我一點概念都沒有。”


    “洛言,話都說到這份上了,你得告訴我發生什麽事了吧,不然,我打電話問岺封了。”馬俊已經覺察到了洛言的異常,也感覺到了洛言內心的矛盾心理。


    “不要這麽『逼』我,好不好?我就沒想過你會這麽做,才約你出來的。你不是跟我說過我們是永遠的朋友嗎,怎麽我一結婚就變了!還是我太單純了,太把男人的話當真了,才會落到如此下場!哈哈!”洛言苦笑著,又把吧台上的酒杯端了起來,放到鼻尖處,聞了聞,又放下了。


    “洛言,我不是這個意思。你明明心裏有事,為什麽要這麽憋屈自己呢。你心裏的事如果真想讓岺封知道幹嘛還把我給約出來呢?洛言,聽我說,把心裏那些不開心的事都說出來,這樣對你對孩子都好,不是嗎?”馬俊想要伸手握住洛言的手,中途卻隻是拍拍洛言的肩膀。“走吧,我們換個地方說話。”


    洛言擺擺手,看了看腕表。“不了,改天吧。我有些累了,改天我們再約,到時我再告訴你為什麽,好不好?”


    “可是,你――”馬俊頓了一下,“好吧,這個點你再不迴去,岺封該著急了。”


    “嗯,拜拜,電話聯係。”洛言起身,“今天的單你先買,改天我請你。”


    馬俊脖子一梗,“憑什麽?”他是故意這麽一問,是想讓氣氛緩和一些。


    “還能為什麽,我又沒有喝酒,一杯檸檬水能有多少錢,不是你喝得多些嗎?”洛言理所當然地迴答,“改天是我找你說話,理當由我來付錢。就這麽簡單!走了!”


    “怎麽都說不過你,要不要我送你迴去?”馬俊想了想,還是問了。他知道就是問了也是白搭。


    “我開車來的,你怎麽送我啊!麻煩!走了!”洛言頭也不迴往外走去,舉起手來,擺了擺。


    馬俊若有所思地看著洛言離開了,滿懷心事地轉身把杯裏剩下的酒一口氣喝光了,重重地放下酒杯,從包掏出兩張鈔票壓在了酒杯下麵。


    洛言剛一迴到家裏,燈亮著,可是沒人。


    “阿風?阿風?”洛言疑『惑』,想著岺封是不是在洗澡,再去浴室一看,沒人啊。


    “奇怪,人到哪裏去了。”洛言自言自語,她記得出門的時候家裏沒有開燈啊,那會兒天還沒有黑,怎麽會開燈呢。


    她肯定岺封迴來過,可是,為什麽又出去了?是有什麽事嗎?她拿出手機,給岺封打電話,這才發現自己的手機關機了,沒電了。


    她突然就意識到了問題的嚴重『性』,岺封的出去肯定是跟她手機打不通有關。


    趕緊到客廳裏的電話機旁撥了岺封的手機號碼。


    “喂,阿風,你在哪裏?我在家啊,嗯,手機沒電了,我迴到家才發現,對不起,我在家裏等你!”


    洛言心事重重地放下電話,心裏愧疚,卻不知道該怎麽辦。


    岺封一迴到家裏,就憤怒地抓住了洛言的胳膊,又恨又憐地問道。“你到哪裏去了,我都快要急瘋了!再找不到你,我都要去報警了!”


    說完又緊緊地抱住了洛言,把洛言的頭發都給『揉』『亂』了,憋得洛言半天喘不過氣來。


    “阿風,阿風,我快要憋氣死了。”洛言掙紮著,掙脫了岺封的懷抱,微笑著拍拍岺封的臉頰。“對不起,我手機沒電了,我一直都沒有注意到。等我迴到家裏,才發現手機自動關機了。不好意思,我應該出去之前給你打個電話說一聲的。以後不好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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