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應該讓媽盡量開心一些，媽為了我們吃了這麽多的苦，原本以為我們的環境好起來了，媽肯定會很開心的，沒想到竟然得這樣的病。”抬起頭，洛雨努力讓自己的眼淚不要流下來。
“媽這輩子也太苦了，還有好多地方我們都還沒來得及陪媽去走走，媽她要是挺不過去了怎麽辦，洛雨！”洛言緊緊地抓住了洛雨的手，仿佛就是抓住了母親生的希望。
“不會的，媽一定會挺過去的。”洛雨堅定的語氣讓洛言稍稍安心。
“真的嗎？”洛言再一次確認。
“真的。”洛雨點頭。
“阿風，你到底在忙些什麽？”太太在公司沒有找到兒子，這會兒迴到家卻碰到了兒子。
“媽，怎麽了？我正有事要出去。”封剛接了電話，來不及跟母親說什麽。
“我去公司找你，公司說你已經有一個禮拜沒去公司上班了。”太太恨鐵不成鋼的心情，封未必能明白。
“我不是有事要忙嗎，公司又沒出什麽事，有事我自然會過去的。”封覺得沒有必要跟母親解釋什麽，夏家的事還是不要說的好。
“你這話叫什麽，聽了怎麽讓人這麽窩火呢。我這什麽話都沒說，你就給我來這麽一句，你這孩子什麽時候變成這樣了！”太太一聽就來氣，“你是不是去醫院了？”
“你怎麽知道？”封正在轉身出去，這會兒卻停住了腳步，扭頭看母親。
“天下沒有不透風的牆，我怎麽知道的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你打算怎麽辦？”太太語重心腸地看著兒子，認真地問道。
“難道你真的打算跟韻兒離婚？”
“媽！”封沉聲喝道，“這是她讓你來問的嗎？”
“誰？”太太反問，“韻兒嗎？我這兩天也見不著她人啊，整天不見人影，我跟她能說什麽！”
“那就行了，你不要瞎想，這是我跟她之間的事，我們會處理好的。”封想了想，“沒什麽事不要老去公司，影響不好。”
“你這孩子，我去公司找我兒子有什麽影響不好的，又不是那些不三不四的女人，你還擔心我影響你什麽？！”即使是對自己的兒子，太太還是那麽咄咄『逼』人。
“我在趕時間，不跟你多說了。總之，關於我的事你最好什麽都不要管，我會處理好的，時間也不會拖得太久。就這樣，我先走了。”封也不理會母親有什麽反應，直接就往大門走去。
“哎，你等等，我話還沒有說完呢，哎，。”太太氣唿唿地看著空『蕩』『蕩』的大門口，知道自己就算是喊破了喉嚨也是沒有用的了。
“你進來，我有話對你說。”一直站在書房門口的鐸卻突然開口。
“有什麽話不能在這裏說，你也跟著來氣我！”太太沒好氣地瞪了丈夫一眼，把剛才在兒子那裏受的氣通通都發到了丈夫的身上。
“也不知道這個家什麽好的，個個都這麽大爺！”
鐸也不管那麽多，自己先進了書房。
“說吧，有什麽要說的？”太太還是跟了進來，直接把門給關上了。“韻兒又不在家，你有什麽好背著下人說的！”
“以後不要再拿兒媳『婦』說事了，不會有好結果的。”鐸在妻子出門前就說過讓妻子別去找兒子，妻子不聽，結果果然跟自己預料的一樣。
“這是什麽意思？你在諷刺我！”太太瞪眼，不依丈夫這麽說自己。
“你怎麽連一句話也聽不進去啊，我這樣好好跟你說，是在諷刺你嗎！”鐸沉聲喝斥了一句，“你聽好了，我們家這座廟小，裝不下龍家的菩薩，以後不要再拿龍家的人龍家的事做文章了！我們給阿風製造的難題已經夠多了，就不要再給他製造什麽麻煩了！”
“我聽不懂，也聽不好！怎麽我就給他製造難題了？龍家的人龍家的事又怎麽惹著你了，沒見過你這樣當公公的，孩子們鬧矛盾了，你不說從中勸解，反而在一旁看熱鬧。真不知道你安的什麽心！”太太手一揮，就不想跟丈夫多費口舌。
“你還真以為龍韻兒懷過阿風的孩子？！”鐸忍無可忍，終於迸了一句話出來。
太太一驚，“這是什麽意思？！你在胡說八道什麽，自己孩子的事你瞎說道什麽！”
鐸歎了一口氣，“好好想想吧，近來這些事，為什麽龍韻兒都這麽忍氣吞聲的，這裏麵你就一點也沒發覺什麽？”
“你？”太太傻眼了，愣愣地看著丈夫，半天說不出一個字來。
夏媽媽還是走了，洛言一直都不願意相信這個事實！
臨走，夏媽媽緊緊握住了封的手，要封承諾好好照顧洛言，要讓洛言幸福！
封一一承諾！
三天，封幫著料理完夏媽媽的後事已經三天了，洛言還是不願意說一句話，死死地抱著母親的遺像不說一句話！
任憑封怎麽勸也沒有用，洛雨說的話也沒有用。
洛言就那麽不吃不喝地抱著母親的遺像，一句話也不說，一點東西也不吃！
“伯母已經走了，你還這樣，她知道了會開心嗎？”封就快要被洛言給折騰瘋了，看著洛言這樣沉默著，他的心就像刀絞一樣的——疼！
“你走！離開這裏！”洛言突然看著封，恨恨地說道。“都是因為你，我媽都是被你給氣的，不然哪裏會得這個病！走，你離開這裏！不要再在我家！”
“姐，你幹嘛要這樣！”洛雨這會兒在別的房間聽見洛言突然開口說話，而且是對封這麽說話不禁有些呆了。
“洛雨，讓他走，讓他離開這裏！要不是他，媽怎麽會得這種病，你不知道媽都是因為我，因為他這才得了這個病！媽的病是給氣的！是他給氣的！”洛言說著就要來攆封，目光裏的恨意讓封感受到了一種從未感受過的涼意！從心底裏沁透出來的涼意！
“你好好休息吧，我先迴去了。”封慢慢地吐出一句話，“好好照顧她！”最後一句話是對著洛雨說的。
“嗯。”洛雨默默地點頭。“姐，別這樣。媽都已經不在了，你說這些又有什麽用啊！”
封剛跨出門口，聽到洛雨這句話身子不由地一僵！
“媽！”洛言這才“哇”地一聲，哭出聲來！
三天來，她第一次哭出聲來，這麽痛痛快快地哭出聲來！
封的心狠狠地被刺痛了！洛言的心裏竟然一直這麽恨著他，他給洛言的感覺竟然一直都是痛苦！
這是他始料未及的！
“阿風，我有話要問你！”太太一下便攔住了兒子。
封一愣，這才迴過神來，看著母親，他不知道自己為什麽又迴到家裏來了。“爸呢？”
“在書房。”太太盯住兒子，“我有話要問你。”
“問吧。”封的反應淡淡的。“我有事要跟爸談，你快點問。”他沒有心情跟母親糾纏下去，還是速戰速決的好。
“你爸告訴我，龍韻兒懷的孩子不是你的，這是真的還是假的？”太太神情頗為緊張，她始終不相信丈夫的話，最後的希望還寄托在兒子的身上。她希望兒子給她一個否定的答複。
“媽，這話是爸告訴你的？”封的腦子頓了一下，反應有些慢了半拍。隨後便低聲地嘟囔了一句，“爸也真是的，跟你說這些幹嘛！”
“你說什麽？”太太沒有聽清楚兒子後麵的話。
“沒什麽，這個問題我待會兒答複你好不好？我先進去跟爸商量一下公司的事，是急事。”封故意把公司給搬出來，也就隻有這樣母親才會暫時放過自己吧。
“哎，你先迴答我這個問題，又不會耽誤你多少時間咯。”太太不明白自己這個問題跟公司的事有什麽聯係，兒子為什麽要這樣。“你不會是在敷衍我吧！”
“媽，說什麽呢。一會兒，我一會兒就給你一個答複。”封邊說邊推開了書房的門。
鐸知道夏家的事，也知道夏媽媽去世的消息。
“事情處理完了？”不用看兒子的表情他也知道事情有多複雜。
“嗯。”封應聲，堅定地看著父親。“爸，我想離婚，明天就辦。”
“想清楚了？”鐸的反應很平靜，這讓封覺得意外。
“爸，你怎麽一點也不。”封沒有把話說完。
“一點也不意外，是嗎？”鐸摘下眼鏡，看著兒子，“我是你爹，你的事我並不是一點也不知道，隻是有的時候不該我說話，我隻能沉默。”
“爸！”封低聲喚道。
“你的難處我知道，但你媽未必知道。不過，不管你做出什麽樣的決定，我隻求把任何的傷害減小到最小程度，對家裏也好，對公司也好，對夏洛言也好，包括龍韻兒。”鐸說到最後的時候，聲音小了許多。在他的心裏，龍韻兒雖然也有錯，可也不是全都錯在她一個人身上。
“對於龍韻兒，你特別應該跟她好好地談一次，不要再傷害她了。她的錯，就錯在愛你，對於這一點是你欠了她的。既然欠了她，就要忍讓她！不管她做了什麽對不起你的事，我相信那都是一時糊塗做出來的傻事，沒有必要去追究什麽，也沒有必要再把事情擴大化了。畢竟不是什麽光彩的事，隻要你低調一點，把事情給處理好了，就行了。”鐸叮囑兒子，對於這件事他好象是早就已經考慮成熟了似的，一開口就把事情給說得井井有條的。
“對於夏洛言，更得低調，你要考慮到這件事情對龍家的影響。對於龍家來說，他們沒有任何的錯，我也不是要讓你虧待夏洛言，但至少現在還不是你們的感情昭告天下的時候。明白我的意思嗎？”
“我知道了，爸。”封恭敬地答道。想了想，他還是問了，“是爸告訴媽這個消息的嗎？”
“你是說孩子的事嗎？”鐸想了想，歎了一口氣。“你也知道，依你媽的個『性』，我如果不告訴她這件事，恐怕她現在早已經跑到夏家去鬧了。人家的葬禮上她跑去鬧這不是很大的失禮嗎？再說，你和龍韻兒是早晚的事，如果沒有一個很好的理由，你覺得她會這麽輕易罷休嗎？”
“可是，現在我，暫時還不想跟她說這些。”封有些猶豫，他的心情不好，也不想跟母親解釋太多，更不想因此跟母親鬧得不愉快。
“你去辦你的事吧，你媽那裏我來解釋就好了。”鐸把桌上早已經寫好的支票拿起來遞給兒子。“這個給夏洛言，就說是你的意思，不要給她任何負擔。”
“爸！”封接過一看，“不用了，我會處理這件事的。”
“拿著，這件事你媽不知道，這個也是我自己的。也算是我盡點心意吧，以前一直都想去拜訪一下夏洛言的母親，沒想到臨了還是落了空。唉，人哪，老了就說不準哪天哪事了！”鐸忍不住歎息一聲。“收著吧，你媽不知道你也沒有告訴她的必要。”
封默默地收好了支票。“爸，沒什麽事我先出去了。”
“去吧，你也累了，好好休息一下。公司那邊雖然沒有出什麽事，也該去看看了。不管怎麽樣，是個男人就該要有個男人的擔當，做好自己分內的事也是男人的責任。”鐸嚴肅地看著兒子，拍拍兒子的肩膀。
“嗯。”
“叫你媽一聲，讓她進來，我來打發。免得又去煩你！”鐸還是不忘替兒子分憂解難。
“那我出去了。”封慢慢地轉身。
“你什麽意思啊，叫我幹嘛，非得讓我在這種時候進來，不知道我有話要問阿風嗎？”太太氣衝衝地進來了。
“就是有話要跟你說，關於阿風的。”鐸思來想去，還是覺得應該給妻子打一個預防針。“阿風決定跟龍韻兒離婚了，你先不要叫！”他知道妻子會有怎樣的反應。
果然——
“什麽！”太太大聲叫著。
“這個臭小子，我得去問他，為什麽要這麽對韻兒！”太太突然意識到了，“這麽說，你說的韻兒懷的孩子不是阿風的，這件事是真的了？！”
鐸沒有迴答，隻是默默地看著妻子。
“怎麽可能！天哪，怎麽可能！”太太簡直不敢相信這是真的，這會兒她才從丈夫的眼睛裏讀到了某種訊息，這件事好像是真的了！
這簡直就是晴天霹靂！
對於太太來說，她怎麽也無法相信這是真的！可是丈夫不會一連幾天都在跟她無緣無故地傳達這種錯誤的訊息吧！
“媽這輩子也太苦了，還有好多地方我們都還沒來得及陪媽去走走，媽她要是挺不過去了怎麽辦，洛雨！”洛言緊緊地抓住了洛雨的手，仿佛就是抓住了母親生的希望。
“不會的，媽一定會挺過去的。”洛雨堅定的語氣讓洛言稍稍安心。
“真的嗎？”洛言再一次確認。
“真的。”洛雨點頭。
“阿風，你到底在忙些什麽？”太太在公司沒有找到兒子，這會兒迴到家卻碰到了兒子。
“媽，怎麽了？我正有事要出去。”封剛接了電話，來不及跟母親說什麽。
“我去公司找你，公司說你已經有一個禮拜沒去公司上班了。”太太恨鐵不成鋼的心情，封未必能明白。
“我不是有事要忙嗎，公司又沒出什麽事，有事我自然會過去的。”封覺得沒有必要跟母親解釋什麽，夏家的事還是不要說的好。
“你這話叫什麽，聽了怎麽讓人這麽窩火呢。我這什麽話都沒說，你就給我來這麽一句，你這孩子什麽時候變成這樣了！”太太一聽就來氣，“你是不是去醫院了？”
“你怎麽知道？”封正在轉身出去，這會兒卻停住了腳步，扭頭看母親。
“天下沒有不透風的牆，我怎麽知道的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你打算怎麽辦？”太太語重心腸地看著兒子，認真地問道。
“難道你真的打算跟韻兒離婚？”
“媽！”封沉聲喝道，“這是她讓你來問的嗎？”
“誰？”太太反問，“韻兒嗎？我這兩天也見不著她人啊，整天不見人影，我跟她能說什麽！”
“那就行了，你不要瞎想，這是我跟她之間的事，我們會處理好的。”封想了想，“沒什麽事不要老去公司，影響不好。”
“你這孩子，我去公司找我兒子有什麽影響不好的，又不是那些不三不四的女人，你還擔心我影響你什麽？！”即使是對自己的兒子，太太還是那麽咄咄『逼』人。
“我在趕時間，不跟你多說了。總之，關於我的事你最好什麽都不要管，我會處理好的，時間也不會拖得太久。就這樣，我先走了。”封也不理會母親有什麽反應，直接就往大門走去。
“哎，你等等，我話還沒有說完呢，哎，。”太太氣唿唿地看著空『蕩』『蕩』的大門口，知道自己就算是喊破了喉嚨也是沒有用的了。
“你進來，我有話對你說。”一直站在書房門口的鐸卻突然開口。
“有什麽話不能在這裏說，你也跟著來氣我！”太太沒好氣地瞪了丈夫一眼，把剛才在兒子那裏受的氣通通都發到了丈夫的身上。
“也不知道這個家什麽好的，個個都這麽大爺！”
鐸也不管那麽多，自己先進了書房。
“說吧，有什麽要說的？”太太還是跟了進來，直接把門給關上了。“韻兒又不在家，你有什麽好背著下人說的！”
“以後不要再拿兒媳『婦』說事了，不會有好結果的。”鐸在妻子出門前就說過讓妻子別去找兒子，妻子不聽，結果果然跟自己預料的一樣。
“這是什麽意思？你在諷刺我！”太太瞪眼，不依丈夫這麽說自己。
“你怎麽連一句話也聽不進去啊，我這樣好好跟你說，是在諷刺你嗎！”鐸沉聲喝斥了一句，“你聽好了，我們家這座廟小，裝不下龍家的菩薩，以後不要再拿龍家的人龍家的事做文章了！我們給阿風製造的難題已經夠多了，就不要再給他製造什麽麻煩了！”
“我聽不懂，也聽不好！怎麽我就給他製造難題了？龍家的人龍家的事又怎麽惹著你了，沒見過你這樣當公公的，孩子們鬧矛盾了，你不說從中勸解，反而在一旁看熱鬧。真不知道你安的什麽心！”太太手一揮，就不想跟丈夫多費口舌。
“你還真以為龍韻兒懷過阿風的孩子？！”鐸忍無可忍，終於迸了一句話出來。
太太一驚，“這是什麽意思？！你在胡說八道什麽，自己孩子的事你瞎說道什麽！”
鐸歎了一口氣，“好好想想吧，近來這些事，為什麽龍韻兒都這麽忍氣吞聲的，這裏麵你就一點也沒發覺什麽？”
“你？”太太傻眼了，愣愣地看著丈夫，半天說不出一個字來。
夏媽媽還是走了，洛言一直都不願意相信這個事實！
臨走，夏媽媽緊緊握住了封的手，要封承諾好好照顧洛言，要讓洛言幸福！
封一一承諾！
三天，封幫著料理完夏媽媽的後事已經三天了，洛言還是不願意說一句話，死死地抱著母親的遺像不說一句話！
任憑封怎麽勸也沒有用，洛雨說的話也沒有用。
洛言就那麽不吃不喝地抱著母親的遺像，一句話也不說，一點東西也不吃！
“伯母已經走了，你還這樣，她知道了會開心嗎？”封就快要被洛言給折騰瘋了，看著洛言這樣沉默著，他的心就像刀絞一樣的——疼！
“你走！離開這裏！”洛言突然看著封，恨恨地說道。“都是因為你，我媽都是被你給氣的，不然哪裏會得這個病！走，你離開這裏！不要再在我家！”
“姐，你幹嘛要這樣！”洛雨這會兒在別的房間聽見洛言突然開口說話，而且是對封這麽說話不禁有些呆了。
“洛雨，讓他走，讓他離開這裏！要不是他，媽怎麽會得這種病，你不知道媽都是因為我，因為他這才得了這個病！媽的病是給氣的！是他給氣的！”洛言說著就要來攆封，目光裏的恨意讓封感受到了一種從未感受過的涼意！從心底裏沁透出來的涼意！
“你好好休息吧，我先迴去了。”封慢慢地吐出一句話，“好好照顧她！”最後一句話是對著洛雨說的。
“嗯。”洛雨默默地點頭。“姐，別這樣。媽都已經不在了，你說這些又有什麽用啊！”
封剛跨出門口，聽到洛雨這句話身子不由地一僵！
“媽！”洛言這才“哇”地一聲，哭出聲來！
三天來，她第一次哭出聲來，這麽痛痛快快地哭出聲來！
封的心狠狠地被刺痛了！洛言的心裏竟然一直這麽恨著他，他給洛言的感覺竟然一直都是痛苦！
這是他始料未及的！
“阿風，我有話要問你！”太太一下便攔住了兒子。
封一愣，這才迴過神來，看著母親，他不知道自己為什麽又迴到家裏來了。“爸呢？”
“在書房。”太太盯住兒子，“我有話要問你。”
“問吧。”封的反應淡淡的。“我有事要跟爸談，你快點問。”他沒有心情跟母親糾纏下去，還是速戰速決的好。
“你爸告訴我，龍韻兒懷的孩子不是你的，這是真的還是假的？”太太神情頗為緊張，她始終不相信丈夫的話，最後的希望還寄托在兒子的身上。她希望兒子給她一個否定的答複。
“媽，這話是爸告訴你的？”封的腦子頓了一下，反應有些慢了半拍。隨後便低聲地嘟囔了一句，“爸也真是的，跟你說這些幹嘛！”
“你說什麽？”太太沒有聽清楚兒子後麵的話。
“沒什麽，這個問題我待會兒答複你好不好？我先進去跟爸商量一下公司的事，是急事。”封故意把公司給搬出來，也就隻有這樣母親才會暫時放過自己吧。
“哎，你先迴答我這個問題，又不會耽誤你多少時間咯。”太太不明白自己這個問題跟公司的事有什麽聯係，兒子為什麽要這樣。“你不會是在敷衍我吧！”
“媽，說什麽呢。一會兒，我一會兒就給你一個答複。”封邊說邊推開了書房的門。
鐸知道夏家的事，也知道夏媽媽去世的消息。
“事情處理完了？”不用看兒子的表情他也知道事情有多複雜。
“嗯。”封應聲，堅定地看著父親。“爸，我想離婚，明天就辦。”
“想清楚了？”鐸的反應很平靜，這讓封覺得意外。
“爸，你怎麽一點也不。”封沒有把話說完。
“一點也不意外，是嗎？”鐸摘下眼鏡，看著兒子，“我是你爹，你的事我並不是一點也不知道，隻是有的時候不該我說話，我隻能沉默。”
“爸！”封低聲喚道。
“你的難處我知道，但你媽未必知道。不過，不管你做出什麽樣的決定，我隻求把任何的傷害減小到最小程度，對家裏也好，對公司也好，對夏洛言也好，包括龍韻兒。”鐸說到最後的時候，聲音小了許多。在他的心裏，龍韻兒雖然也有錯，可也不是全都錯在她一個人身上。
“對於龍韻兒，你特別應該跟她好好地談一次，不要再傷害她了。她的錯，就錯在愛你，對於這一點是你欠了她的。既然欠了她，就要忍讓她！不管她做了什麽對不起你的事，我相信那都是一時糊塗做出來的傻事，沒有必要去追究什麽，也沒有必要再把事情擴大化了。畢竟不是什麽光彩的事，隻要你低調一點，把事情給處理好了，就行了。”鐸叮囑兒子，對於這件事他好象是早就已經考慮成熟了似的，一開口就把事情給說得井井有條的。
“對於夏洛言，更得低調，你要考慮到這件事情對龍家的影響。對於龍家來說，他們沒有任何的錯，我也不是要讓你虧待夏洛言，但至少現在還不是你們的感情昭告天下的時候。明白我的意思嗎？”
“我知道了，爸。”封恭敬地答道。想了想，他還是問了，“是爸告訴媽這個消息的嗎？”
“你是說孩子的事嗎？”鐸想了想，歎了一口氣。“你也知道，依你媽的個『性』，我如果不告訴她這件事，恐怕她現在早已經跑到夏家去鬧了。人家的葬禮上她跑去鬧這不是很大的失禮嗎？再說，你和龍韻兒是早晚的事，如果沒有一個很好的理由，你覺得她會這麽輕易罷休嗎？”
“可是，現在我，暫時還不想跟她說這些。”封有些猶豫，他的心情不好，也不想跟母親解釋太多，更不想因此跟母親鬧得不愉快。
“你去辦你的事吧，你媽那裏我來解釋就好了。”鐸把桌上早已經寫好的支票拿起來遞給兒子。“這個給夏洛言，就說是你的意思，不要給她任何負擔。”
“爸！”封接過一看，“不用了，我會處理這件事的。”
“拿著，這件事你媽不知道，這個也是我自己的。也算是我盡點心意吧，以前一直都想去拜訪一下夏洛言的母親，沒想到臨了還是落了空。唉，人哪，老了就說不準哪天哪事了！”鐸忍不住歎息一聲。“收著吧，你媽不知道你也沒有告訴她的必要。”
封默默地收好了支票。“爸，沒什麽事我先出去了。”
“去吧，你也累了，好好休息一下。公司那邊雖然沒有出什麽事，也該去看看了。不管怎麽樣，是個男人就該要有個男人的擔當，做好自己分內的事也是男人的責任。”鐸嚴肅地看著兒子，拍拍兒子的肩膀。
“嗯。”
“叫你媽一聲，讓她進來，我來打發。免得又去煩你！”鐸還是不忘替兒子分憂解難。
“那我出去了。”封慢慢地轉身。
“你什麽意思啊，叫我幹嘛，非得讓我在這種時候進來，不知道我有話要問阿風嗎？”太太氣衝衝地進來了。
“就是有話要跟你說，關於阿風的。”鐸思來想去，還是覺得應該給妻子打一個預防針。“阿風決定跟龍韻兒離婚了，你先不要叫！”他知道妻子會有怎樣的反應。
果然——
“什麽！”太太大聲叫著。
“這個臭小子，我得去問他，為什麽要這麽對韻兒！”太太突然意識到了，“這麽說，你說的韻兒懷的孩子不是阿風的，這件事是真的了？！”
鐸沒有迴答，隻是默默地看著妻子。
“怎麽可能！天哪，怎麽可能！”太太簡直不敢相信這是真的，這會兒她才從丈夫的眼睛裏讀到了某種訊息，這件事好像是真的了！
這簡直就是晴天霹靂！
對於太太來說，她怎麽也無法相信這是真的！可是丈夫不會一連幾天都在跟她無緣無故地傳達這種錯誤的訊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