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會的,我這就下去看媽。”龍韻兒點頭。


    “乖了,什麽時候搬,我讓司機送你。”龍文拍拍女兒的臉頰,起身準備跟女兒一起下樓。


    “今天晚上就迴去。”龍韻兒應聲。


    “那,明天中午我請你們夫妻倆吃飯,怎麽樣?”龍文想了一會兒,這才說道。


    “爸,明天我不知道有沒有時間,還有岺封他。”龍韻兒實在沒有把握能不能說服岺封跟自己一起出去陪父親吃飯,她有些遲疑。


    “沒關係,看你們方便吧。明天沒有時間,改天再一起吃也沒有關係。”龍文看著女兒為難的樣子卻誤會了,“這麽久沒迴去了,還是先陪你公公婆婆吧,這個道理爸懂的!”


    “爸!”龍韻兒聽父親這麽說,心裏更加愧疚。


    “看吧,以後你還是生個兒子比較好,這種時候,比較不會孤單!生女兒就是這個壞處,想跟女兒吃頓飯都得預約!”龍文樂得哈哈大笑,跟女兒開起了玩笑。


    “爸,別這麽說。不然,我到時再看機會啊,明天如果岺封沒空,我自己出來陪您吃,好不好?”龍韻兒順勢把話說了出來,她目前隻能做到這一步了。


    “沒有關係的,乖啦!”龍文慈愛地拍拍女兒,“走吧,你媽該等急了,吃了飯再迴去吧。”


    “嗯。”龍韻兒應聲,眼眶卻是已經紅了。


    下了樓,父女倆交換了一個眼『色』,龍韻兒這才敲門進了父母的臥室。


    “媽!”龍韻兒輕叫一聲。


    “嗯?”龍太太此時早已經平複了情緒,坐在梳妝鏡前補妝來著。


    “媽,對不起,先前在樓上是我說錯話了,我沒有別的意思隻是心情有些不好,你別跟我計較,別往心裏去。”龍韻兒咬咬牙,這才把話說完。


    “算了,自己的女兒什麽樣的脾氣我還不知道嗎,隻是媽那樣也是緊張你,擔心你為什麽突然說走就走,也沒有想要煩你的意思,可你也。”龍太太放下手裏的粉盒,歎了一口氣,“算了,事情都過了,不提了。”


    龍韻兒隻是站著聽訓,也不迴一句嘴。


    “你爸呢?是他讓你來的吧?”龍太太的確了解女兒的脾氣,這麽快就知道下樓來認錯,並不是女兒的『性』格,雖然她也知道這並不是女兒存心要氣她的。


    “他在外麵等著我們出去吃飯呢。”龍韻兒吐了吐舌頭。


    “嗯,走吧,菜都涼了吧,讓廚房再熱一下。”龍太太往前走了一步,“吃完了飯,讓司機送你迴去,行李多不多?”


    “不多,爸都已經說好了的。媽,改天我們一起逛街吧,我送你一個禮物當賠禮,好不好?”龍韻兒見母親不再生氣,也就安心地笑了笑,討好地看著母親。


    “你這孩子,有你這份心,剛才就不該說那些話給我添堵來著。”龍太太埋怨地瞪了一眼女兒,“還是我買給你吧,我們也好久沒有一起逛街了。”


    “謝謝媽!”龍韻兒立馬應聲,笑著擁著母親往外走。


    岺太太突然看到龍韻兒拎著行李迴到了家裏住,開心得不得了。


    “韻兒,你怎麽突然迴來了!”岺太太看著龍韻兒進門,滿臉驚喜地說道。“哦,不是,我的意思是,你怎麽不事先打個電話迴來,我好派車去接你啊!你看看,你還拿著這麽多的行李!”


    岺太太都不會說話了,翻來覆去的,就那麽幾句話。


    “媽,沒關係的,我也是家裏的司機開車送我迴來的。”龍韻兒這麽久沒在家裏住,突然這麽迴來了,看見岺太太還好些,見了岺鐸還是有些難為情。


    “爸,您還好吧?”


    “嗯,迴來了?”岺鐸已經接到了兒子的電話,知道龍韻兒今晚會迴家的事,倒也不怎麽驚訝。“迴來就好,迴來就好,阿風應該一會兒就迴來了,你先上樓去休息一會兒吧。”


    “你這人怎麽這麽說話啊,孩子剛到家,你不陪著聊幾句也就算了,怎麽還讓孩子一個人獨自上樓待著呀!”岺太太在一旁聽了,不依了,忍不住輕聲嗬斥丈夫幾句。


    “我的意思是讓她上樓休息一會兒,整理一下行李,你怎麽歪曲我的意思呢!”岺鐸忍不住歎了一口氣,“韻兒,你不要聽你媽的話,我不是那個意思。”


    “我知道的,爸,媽,那我先上樓了。”龍韻兒巴不得自己一個人待在樓上,這會兒也不會去計較那麽多了,順勢就拎著行李要上樓。


    “哎,韻兒,你先去吧,我讓四嫂把你的行李拎上去就行了。”岺太太趕緊攔住了龍韻兒。


    “謝謝媽!”龍韻兒應聲,柔順地答應著。


    “四嫂,四嫂,快來幫少『奶』『奶』把行李拎上樓去。”岺太太在一旁擺擺手,叫著正在廚房裏忙活的四嫂。


    “去吧,趕緊上樓去洗個澡,舒服一點。”


    看著龍韻兒上樓去了,岺太太這才低聲叮囑丈夫,“你這人說話怎麽這樣,讓人聽著總是不舒服!”


    “你想我說什麽,我覺得沒有任何問題啊。”岺鐸不願意跟妻子吵嘴,“阿風已經打過電話給我,說韻兒今晚多半會迴來,你說我會故意說那些話嗎?我還會給這個家添『亂』不成!”


    “對了,剛才我還沒來得及問韻兒,這到底是怎麽一迴事?阿風又怎麽會給你打電話說韻兒要迴來的事的!”岺太太剛才看著龍韻兒迴家來了,隻顧著高興,也沒來得及問那麽多。現在聽丈夫這麽一說,這才迴過神來問道。


    “也沒有說什麽啊,就是提醒打個電話迴來說一聲,韻兒要迴來住了。還說他今晚也會迴來吃飯,可現在飯點也過了,還是不見他的人影,可能是公司有什麽事給絆住了吧。”岺鐸倒不覺得奇怪,不管兒子是什麽樣的事,他都覺得情有可原。


    “哎,這就怪了,怎麽打電話隻是打給你,不打給我呢!要吃飯也是應該給我打電話啊,怎麽這個家什麽時候換成是你在管廚房裏的事了?”岺太太覺得疑『惑』不已,聽著丈夫的話覺得別扭。


    “不是說了,是打電話迴家來,正好是我接的嗎?他的事哪裏有個準啊,不是說要迴來吃飯,結果也沒迴來嗎!這種事怎麽說得清楚呢,萬一跟哪個客戶湊巧碰上了呢!”岺鐸站在兒子的角度想問題,自然也就想得明白一些,也就沒有那麽大驚小怪了。


    “你倒是會替他找借口,誰又能保證他不是跟那個夏洛言在一起呢!”岺太太冷哼一聲。


    “你在說什麽?!就不擔心兒媳『婦』聽見了嗎?還是你嫌家裏太安靜了,得讓他們夫妻倆剛迴到家裏又吵上一架才甘心啊!”岺鐸沉聲一喝,很是反感妻子在這種時候說出這樣的話來。


    “是我不甘心這個家太平靜嗎?還存心挑事啊!明明就知道你那個兒子不是個省油的燈,還這麽護著他,你就不興管管的嗎!看看這個家,還像個家嗎?成天成天的不著家,上大學的上大學,不著家的不著家,家裏就剩下我跟你了,就是想吵也得有人吵啊!”岺太太憤憤不平地數落著丈夫的不是。


    “你就看著吧,早晚有一天,有你的後悔的時候!”


    “你說話就不能讓人聽著舒服一點嗎!整天錢啊,利益啊掛在嘴邊事情就解決了嗎?阿風就是這樣被你給整怕了,也懶得跟你說他的想法了,看看現在他過得好嗎?就算他真的跟夏洛言有什麽牽扯,也是給你『逼』的,你自己不反省還倒反過來說我的不是了!既然是我的不是,那怎麽不見他跟你說幾句貼心話呢!到現在還是不自覺,還要執『迷』不悟下去嗎!『亂』彈琴!”


    岺鐸也有些火了,原本看著兒媳『婦』迴家來,是件令人安慰的事,怎麽到了妻子麵前就說不通了呢。


    “韻兒也迴來了,我勸你還是收斂一下自己的脾氣,不要再跟阿風爭吵不休了,這樣隻會加劇矛盾,不會起到什麽解決的作用。這個家也該消停幾天了,該說的我已經說了,你自己看著辦吧!”岺鐸說完便起身往書房走去,看樣子他今晚迴臥室睡覺也是不安寧了,索『性』睡在書房了。


    “你?!你又好到哪裏去了,每次一有事的時候就躲起來,事後又站出來說風涼話,有你這樣當家的嗎!哼,你又想躲到哪裏去?不讓我說話,你倒是等你兒子迴來啊,幹嘛又躲起來啊!”岺太太眼見丈夫躲進了書房,不甘心就這麽被數落,索『性』扯開了嗓子大聲地譏諷丈夫。


    岺鐸隻當是沒有聽見妻子的話,愛理不理地繼續躲在書房看自己的報紙。


    x


    岺封迴來得很晚,他以為家裏人肯定都睡了!


    書房的燈還亮著,岺封輕手輕腳地往書房走去,輕輕地推開門卻看見父親正在看書。


    “爸!”岺封輕聲叫道。


    “怎麽這麽晚?”岺鐸放下了手裏的書,取下眼鏡。


    “臨時遇到一點事情,跟客戶多聊了幾句,迴來晚了,對不起!”岺封想到了自己在電話跟父親說的要一起吃晚飯的事來,忍不住心裏一陣愧疚。


    “你老婆已經迴家了,知道嗎?”岺鐸沒有責怪兒子的意思,反而跳開了話題。


    “知道。”岺封應聲。“爸,你怎麽這麽晚了還不休息?”


    “我在等你,有幾句話想跟你說。”岺鐸認真地看著兒子,“如果你累了,可以明天再說。”


    “爸,什麽話您就說吧,再累我也會聽著的。”岺封微笑著,反手關了書房的門,找了把椅子坐了下來。


    “以後盡量少跟你老婆吵,不管怎麽樣,你們現在還是夫妻,事情還沒有到不可挽迴的地步,既然你決定讓她迴來,至少給自己也算是給大家一個機會吧。”岺鐸不願意跟兒子談這樣的話題,但既然事情到了這一步,他還是沒有選擇的餘地。


    “爸,好好的,說這個幹嘛。”岺封撇了撇嘴,“不用『操』心我的事,我會處理好的。”


    “能不『操』心嗎,現在你一天到晚不在家,你媽整天都盯著我,剛才還埋怨我不管家裏的事,整得家不像家,兒子不像兒子,媳『婦』不像媳『婦』的。現在好了,你老婆也迴來了,你呢?有沒有想過要不要搬迴家來住?”岺鐸進一步確認,他心裏卻很清楚兒子不迴來是因為什麽,隻是他還沒來得及跟兒子嚴肅地談一次。


    “我這不是迴來了嗎?爸,你們怎麽那麽閑啊,不然,您還是迴公司來上班吧,別這樣老窩在家裏跟我媽吵,吵吵什麽啊!”岺封故作輕鬆地看著父親笑了,他並不想迴答父親剛才提到的問題。


    “不要轉移我的視線,我在問你話呢。”岺鐸沒有給兒子逃避的機會。


    “爸,你到底想聽我說什麽?”岺封苦笑著搖頭,眼神卻是極其認真。


    “你知道我想問什麽,雖然我很不願意問出口,但還是必須得問。”岺鐸沉思一會兒,這才抬頭看兒子。“你跟夏洛言到底是怎麽一迴事?是玩玩還是認真的?”


    “怎麽,爸的興趣也轉移到了她的身上?看來,她的魅力還真是無窮大耶,無論男女,無論老少,都盯著她!”岺封似笑非笑地答著,“隻可惜,她少了一個好的家世背景,不是嗎?”


    岺鐸聞言,臉『色』有些變了,“你這是,在埋怨我嗎?”


    “爸,你多慮了,我是說給我自己聽的。”岺封歎息一聲,“我在想當初她要是多了一個有錢的老爹,今天我也不會這麽猶豫了,不是嗎?”


    岺鐸氣得臉上紅一陣白一陣,他想到了兒子當初結婚時,自己對兒子說的那一番話,至今他仍是耿耿於懷!


    “你心裏一直怨我和你媽,這些我都清楚,我心裏也時常在後悔,我能明白你心裏在想些什麽。可是你有沒有想過,既然事情已然到了這步,我們該做的不應該僅僅是怨天尤人,難道你就連最起碼最基本的努力都不願意嚐試一次嗎?你就真的一點也不珍惜你跟你老婆之間的緣份嗎!好歹你們也還是夫妻一場,就一點可取的地方都沒有嗎?”岺鐸重重地吐出一口氣。


    “我知道你一直對夏洛言念念不忘,說是恨她,其實不如說是你忘不了她!你的心裏一直有她,男人的心理我很清楚,更何況當初你們並不是因為感情不合而分手,而是一些不得已的客觀原因,是外在的人為的因素分的手。所以才會發生現在的事。站在我們家的立場也沒有任何理由去埋怨夏洛言的不是,隻是你們非得這樣相處嗎?這樣隻會讓你們三個人更加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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