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種幸福叫做:陪著你愛的人看日出。


    很顯然我做到了,現在已經是清晨五點四十,我和雪螢互相摟在一起,看著遠方的水平麵上那逐漸升起的初陽,我想那所謂的海枯石爛,地老天荒什麽的也不過如此吧!


    我摸了摸雪螢的頭說:“你知道嗎?現在的你和我剛開始認識的你相比變化太大了。”


    雪螢依偎在我的懷裏安靜地聽著,我繼續說道:“我記得第一次帶你去上學的那天,你簡直就和一個小孩子似的,對什麽事物都感到新鮮,不是用手敲人家的汽車,就是用法術逗別人家的小狗,那時候你比璐璐還頑皮,一天到晚淨給我添亂。”


    說著我便歎了口氣:“自從有了璐璐之後,你就變得內向了起來,話也變得越來越少了,這讓我覺得你在一夜之間就長大了,由一個活蹦亂跳的女孩變成了一個沉默寡言的女人,這難道就是那所謂的責任嗎?”


    雪螢聽完之後沉默了一會兒,然後說:“其實不光是我,你也在改變,在沒有璐璐之前,你也整天無憂無慮的,有了璐璐之後,我發現你變得沉穩了許多,從你身上我不難看出,之前那份孩童般的稚氣早已蕩然無存,取而代之的是一種耐人尋味的多愁善感,或許,這本身就是一種責任吧。”


    是啊,我們都在不知不覺中長大了,學會了擔當,學會了盡責,也學會了保護他人。


    我在書上看到過一句話,這句話對我來說記憶尤深。


    是這樣說的:在沒長大之前,我們對父母說過的話唯命是從,長大了之後,父母就開始聽我們的話了,因為他們已經老了,而我們就是他們最大的依靠。


    仔細想想也確實如此啊,小時候父母讓我們做什麽我們就做什麽,絲毫不敢違背他們說的話,生怕被他們吊起來打一頓,可現在我們長大了,父母卻開始變老了,他們不再命令我們,而是對於我們說的話都選擇言聽計從,我們提出的所有要求他們都會想方設法地去滿足,這一切,還不都是因為他們老了,開始尋找一個依靠了嗎?


    這裏提到父母,我心裏一直有個疑問。


    “雪螢,你的父母呢?”


    雪螢想了一會兒說:“我從出生以來就一直沒有見過他們,是族長把我養大的。”


    “那你問過族長嗎?”我又問。


    “問過,但是族長一直都沒有告訴我,我也有試圖去尋找他們,可終究沒有找到,或許他們已經不在了吧……”


    無法想象,雪螢那無父無母的童年時光都是怎樣過來的,雖然我沒有失去我的父母,但我知道從小就缺少父愛母愛的日子是有多難過,所以我是幸福的,璐璐也是幸福的。


    這樣想著,我便將雪螢摟得更緊了,如果不是她說出來,我還一直不知道原來雪螢是個缺少關愛的可憐人,在沒有遇到我,也沒有生下璐璐之前,她擁有的無非就是與各族之人的友誼罷了,除了友情,她便一無所有。


    漸漸的,太陽徹底升起來了,天終於亮了。


    如果每個早晨都能像這樣安靜祥和就好了。


    我站起身對雪螢說:“雪螢,我們該迴去了,這個時候璐璐應該醒了,如果發現我們不在她肯定會哭的。”


    雪螢點了點頭,然後我將她抱起來背在背上緩緩地往迴走。


    我多想就這樣背著她走一輩子啊。


    可有誰知道這所謂的一輩子究竟有多長呢?或許會走很久很久,或許走著走著就到了盡頭。


    等我們迴到酒店時,他們剛好起床,見我和雪螢迴來了,李芝月抱著璐璐走過來問:“你們倆去哪了啊?一大清早的就不見人,還把璐璐一個人丟在房間裏,看她都哭成什麽樣了?!”


    哎,我就猜到會是這樣,不過就算她再怎麽哭也就那樣吧,早知道就讓她和小月姐睡了。


    等大家都洗漱完之後就到了用餐時間,在吃早餐的期間,梁大仙對我們宣布了一件事。


    “我和半仙的老友,也就是供咱們這次哈爾濱三月遊的東家,今天中午會在他家裏舉辦一場宴席,到時會有很多在哈爾濱有名的大人物參加,你們有誰想去的嗎?”


    我聽完之後就在心裏嘀咕了一句:什麽大人物,無非都是群上了年紀的糟老頭子而已,這不好玩,不去。


    雪螢和雨汐還有阿狸包括李芝月似乎也都對這個“老年人”專屬宴席沒多大興趣,所以她們聽了之後都埋著頭吃早餐不做聲。


    這使得場麵有些尷尬啊,我看見梁大仙和梁半仙的臉色都變得不怎麽好。


    這時,江月白說:“我去,既然會有很多的大人物到場,那我一定要多結交幾個,這對我今後的生活肯定會有非常大的幫助。”


    梁大仙和梁半仙聽了之後都滿意地朝江月白點了點頭,原本我以為這事就這樣過去了,可結果這時梁大仙又轉過頭來對我說:“雲風,你也一起去吧?”


    我正用瓢羹勺粥喝呢,被他這麽一說頓時噴了出來,差點沒嗆死我。


    我趕緊用手死命地拍著胸口,一邊拍一邊說:“我就不去了吧?我要留下來帶小孩呢。”


    “放心,這個小月她們會幫你照顧的,那就這麽說了,中午十一點半來我房間,別遲到了。”


    梁大仙說完也不管我是什麽表情,抱著璐璐就和她玩了起來。


    草!都一大把年紀了還開party!一群好死不死的!!!


    吃完早飯之後梁大仙和梁半仙就出門了,結果過了一個多小時迴來他倆都變了樣。


    “你們……”我指著他倆說不出話來。


    原來他倆出去剃頭了。


    “怎麽樣?還不錯吧?這樣應該能見人吧?”


    他倆把我們所有人都叫到議事廳一一詢問我們的看法。


    雪螢說還不錯,雨汐說還可以,阿狸說還行,李芝月說還看得過去,江月白說看上去年輕了許多。


    尼瑪,這一聽就知道是在敷衍啊!是個人都聽得出來好嗎?!


    可不知為啥,他倆竟然都信以為真了,盡管雪螢和江月白他們都在偷偷地捂著嘴巴笑。


    可一當他倆問到我的時候,我一下子沒憋住,直接蹦出來倆字。


    “像鬼。”


    結果被吊起來打了一頓,這為什麽啊?我不就說了句真話嗎?打我幹啥?難不成你倆喜歡聽假話?


    事後想想也確實是我活該,隻要是個人都喜歡聽別人誇他的好嗎?盡管知道對方說的不一定是真話,但即便是那樣心裏也爽啊!


    唉,這兩個老東西也真是,本來頭上都沒幾根毛了還要跑去剃頭,現在整得跟個禿子一樣,還好意思問別人這樣子能不能見人?這尼瑪能見鬼都已經很不錯了好嗎?!


    不說了,屁股疼,剛才被連踹了十二腳,我還是老老實實去床上趴著吧。


    值得一提的是,雨汐的屁股也還沒好,此時她也在床上趴著,現在再加上我,這樣就是兩個人趴在床上半死不活的了。


    快到十一點半的時候,我捂著屁股從床上爬起來,臨走的時候對雨汐說:“我走了啊,你一個人慢慢趴吧。”


    來到梁大仙的房間,他和梁半仙還有江月白都已經準備好了,此時他們三個正穿著也不知道是從哪弄來的西裝,脖子上也都係著條大領帶,而且腳上穿的皮鞋亮得刺眼,都快發光了。


    我愣了一會兒,然後哀歎了一聲,不就是場宴席嗎?至於搞得跟結婚似的麽?你說你倆糟蹋自己也就算了,還偏偏不放過江月白……


    “來來來,別說師父們不疼你,這也有你的。”


    梁大仙見我歎氣,以為我在鬧情緒呢,於是他從身後拿出一套西裝一條大花領帶以及一雙亮得都可以拿來當鏡子照的皮鞋然後遞給我說。


    我連忙搖頭說:“我不要。”


    “怎麽?嫌不好看?”梁大仙聽了眯著眼睛問。


    我咽了口唾沫:“我真穿不慣這個,而且我穿起來也不像是個上層社會的人。”


    但此時我心裏是這樣想的:尼瑪,把自己搞得人模狗樣的也就算了,現在還想拉上我,老子才不陪你們這幫傻比丟人現眼呢!


    好在梁大仙看了我一會兒,似乎覺得我說的有道理,於是整了整衣領對我說:“好吧,那你待會到了那裏可得安分一些,別給我丟人,知道了嗎?”


    屁!老子丟人?先搞清楚到底是誰丟人好吧?這還沒到那呢,你們三個就已經把臉給丟完了好不?反正待會到了那之後老子絕對會離你們遠點,就當不認識你們,因為咱丟不起這人啊……


    我們一行四人走出酒店後就攔了一輛出租車朝林伯伯的家裏駛去,原本以為能提前趕到的,可誰知道半路堵車,堵了十幾分鍾才恢複正常,我坐在車內,望著外麵那烏雲密布的天空,心想注定今天的運氣不會咋滴。


    唉,天空不放晴啊,但願到了那不會發生什麽不好的事才好吧。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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