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們現在去哪兒？”
從小賣部走出來之後，望著車水馬龍的街道，我看了眼何香香問。
何香香看了看我，又看了看街邊來來往往的人群，沒有說話。
“那咱們各迴各家吧？這個時候你應該待在家裏陪媽媽的，她現在需要你去陪她。”
“我沒有家了，我媽媽和我說她打算改嫁，那個男人我以前見過，嗜酒如命，我不喜歡他。”
何香香說完就蹲下身來雙手環抱著膝蓋並將頭埋在膝蓋之中，那樣子可憐極了。
我站在她身後，看著她那瘦弱的身軀以及那落魄不堪的背影，心裏難受極了。
這背影是那麽的似曾相識，就和開學那天胡水蓉坐在我身邊時的背影一樣。
而在這一刻，我也明白了：
就算是女漢子，不管外表再怎麽強大，在她們的內心深處，始終都藏著一隻脆弱的小貓，當那隻小貓出現的時候，她們身上披著的鎧甲也就自動脫落，最後隻剩下那顆極易破碎的心。
“香香……”
我走上前從後麵抱住了她，然後輕聲說：“不要難過了，你還有我呢，我介紹一個很好玩的人給你認識好不好？那個人一定會讓你開心起來的。”
見她沒反應，我又補充道：“那人是我的女兒。”
“你女兒？！”
何香香聽了終於將頭抬起來了，隻見她一臉不敢相信地望著我。
“對，我女兒。”我點了點頭說。
“你什麽時候有女兒了？”
“這個你就別問了，我帶你去見她。”說完我就拉起何香香，然後朝老爸住的房子走去。
“我跟你說啊，我女兒可好玩了，長得跟你一樣好看，就是太調皮搗蛋了，她現在在我爸那，我估計我爸此時正在家裏哭著盼我趕快迴去救他呢，咱們走快點，慢了的話我女兒就要將房子給掀了。”
在路上，我一邊走一邊給何香香說璐璐的事，可她還是一臉的憂鬱，我歎了口氣，心裏開始想念以前那個總是喜歡甩我巴掌的何香香了，果然女生還是活潑一點的好。
終於到家了，我來到家門口拍了拍門衝裏麵喊：“爸！我迴來了！你還好嗎？快開門啊！”
可是拍了半天都沒反應，我見了心裏不禁開始擔憂了：莫非已經被璐璐給整掛了？
“喂！裏麵還有活著的人嗎？！”
我死命地拍著門，所幸過了好久我爸才出來開門。
“靠！我以為你掛了呢！”
可剛一說完我就望著他瞪大了眼睛，同時我爸也是一臉驚訝地望著我。
“兒子啊，你怎麽這麽快就出院了？不是說要躺半個月的嗎？”
“我擦嘞……你咋係起圍裙來了？！”
“哎！家裏那位小祖宗天天都要喝奶粉的啊！我剛才在廚房給她泡奶粉呢，所以一直沒聽見你敲門。”我爸用手擦了擦圍裙對我說。
“那她人呢？這幾天沒哭吧？”我一邊帶著何香香走進去一邊問。
“剛開始來的那天晚上哭了，可能是不習慣吧，不過現在好多了，現在在房間裏看電視呢！哎？不過她哭起來怎麽是沒聲音的啊？就一直張著個嘴巴流眼淚，也不吱一聲，要不是看見她在流眼淚的話我還不知道她在哭呢！她多大了啊？看樣子應該有五六歲了吧？別人家小孩子兩三歲就會說話了啊，可她這幾天以來一直都沒聲音，不會是個啞巴吧？”老爸一邊走一邊問。
我聽了苦笑一聲搖了搖頭說：“誰知道呢……”
同時我一邊走一邊在心裏想：璐璐到底會不會說話，這個你別來問我，你去問她本人啊！你看她搭理你不？你問我我問誰啊？雖然我是她爹，但她還是雪螢生的呢！雪螢自己都不知道她會不會說話！
然而等走進家門一看我再次傻眼了。
尼瑪豬窩啊！狗窩啊！臥槽，怎麽這麽亂呢？！
“這尼瑪是有人進來打劫了麽？咋亂成這樣來了？！”
我指著屋內的一片狼藉迴過頭望著他問。
“那個……這幾天忙著照顧那小祖宗，就沒來得及收拾……”隻見我爸撓了撓頭，同時一臉的尷尬。
“這些都是璐璐搞的？”我皺著眉頭問。
看著這滿地的狼藉，瞬間一股無名的怒火從我的心底往上竄了起來，同時我快步衝進廚房找了兩根筷子出來惡狠狠地罵道：“草的！才幾天不見這丫頭就這麽頑皮來了，丫的是想上天了是吧？看我不揍死她！”
“哎！不是……”我爸見了連忙對我喊。
但被我打斷了：“不毛啊！等我打完了再說！！！”
我來到房間門口使勁將門一踹。
“砰！”的一聲，門被踹開了，然後我就衝了進去，進去之後看見璐璐正趴在床上看電視看得嗨起，她的兩隻小腳還在上下一翹一翹的。
她聽見門被踹開了，猛地迴過頭來，同時一臉的懵逼，等看見是我之後才反應了過來，然後笑著朝我伸出兩隻小手要親親抱抱舉高高。
“死丫頭！我看你是膽子越來越大了啊！敢把家裏搞得這麽亂！！！”
我大罵一聲然後伸手就扯著她的一隻腳將她給吊了起來，接著舉起兩隻筷子對著她的屁股就是一頓猛揍。
“劈裏啪啦”一陣響之後，老爸和何香香終於衝了進來。
“兒子啊！那些不是她弄的啊！！！”
啥？
我愣住了。
“你說啥？！”
“那些是我前段時間喝多了酒之後耍酒瘋弄的啊！在她來這之前就已經亂成這樣了啊！”
我聽完之後吞了口唾沫。
“你幹嘛不早說呢！！！”
“我來得及嗎？那時候你在氣頭上，我說了你也聽不進去的啊！”
那這麽說，我打錯人了……
我打錯……人了？
⊙﹏⊙
想到這裏我低下頭看了看璐璐。
媽的早已哭得不成樣子……
那嘴巴張得老大，眼淚都飆出來了……
呃，你沒看錯，不是流出來的，確實是飆出來的……
你們可以想象一下這哭得有多慘。
可不是嘛，無緣無故挨了一頓打換成是你你樂意啊？
雖然她哭起來還是沒聲音。
“璐璐……璐璐乖……別哭了……我錯了……”
意識到打錯人之後，我立馬向她道歉說。
可這不說還好，一說哭得更厲害了。
“老爸救命啊！我抱不住了啊……”
“我來吧！”
這時何香香上前一步從我手中將璐璐給抱在了懷裏，然後走到隔壁房間去哄她了。
“看到沒？你小時候哭起來比她還厲害呢。”
來到客廳裏，老爸一邊收拾一邊對我說。
“毛！你還好意思說我，你先看看你自己吧！都這麽大的人了還把家裏搞成這樣，老媽這才剛走沒多久，等她知道你把她剛收拾好的家裏搞成這樣非得從廣州趕迴來揍死你。”
“你可千萬別跟她說啊，不然咱們這父子就做不成了啊！”
我白了他一眼：“你求我。”
“……”
“……”
“……”
那邊還沒收拾好呢，我和我爸這邊又打起來了，其實也不是真的打，就屬於鬧著玩的那種。
雖然客廳被我倆搞得更亂了，不過這冷清了許久的房子終於熱鬧了起來，看來沒有歡聲笑語的家還真不能叫家啊，哎！
過了半個多小時，何香香才從房間裏走了出來。
“哄了這麽久啊？現在不哭了吧？”我騎在老爸身上問。
何香香點點頭說：“已經睡著了。”
“唉！帶孩子不容易啊！現在你還想抱孫子麽？”我扯了扯我爸的胡子問。
“想啊！我可不希望我白家到你這一代就絕種了，我可告訴你啊，學習不好沒關係，可孫子你一定要盡快幫我整出來！不然我跟你斷絕父子關係！”
“草！那麽認真幹嘛？”
然後我們三個人一起將客廳給收拾了一番，收拾完之後已經到了下午五點多了，該吃晚飯了。
“去外麵吃吧！”我爸解下圍裙後對我們說。
“我去叫房間裏的那個。”
何香香說完就準備走進房間，卻被我搶先一步：“還是我去吧！”
可結果璐璐都不要我碰她了，我怎麽叫她都不理我，看樣子應該還在氣頭上。
可她倒是在何香香的懷中顯得挺安分的，這說明她蠻喜歡何香香的。
在路上，我問何香香：“香香啊，現在覺得我女兒好玩吧？要不要給你帶迴家去玩兩天？”
何香香聽了之後笑著搖了搖頭說：“不了，畢竟她是你的女兒，不是我的。”
過了一會兒，何香香又問：“她是你和你那個叫蓉蓉的女朋友生的麽？”
我搖了搖頭說：“不，她是雪螢生的，雪螢你見過的，上次我們一起去武夷山那次，我身邊的那個冰藍色長頭發的女生。”
何香香聽了呆呆地問：“那這麽說，雪螢也是你女朋友？”
“對啊，沒想到吧？隻是這其中還有好多的事我沒跟你說，等下次有空大家都聚在一起的時候我再和你說清楚吧！”
走進飯店入座之後，我望著桌子上的哈爾濱啤酒，逐漸陷入了沉思。
哈爾濱……
(本章完)
從小賣部走出來之後，望著車水馬龍的街道，我看了眼何香香問。
何香香看了看我，又看了看街邊來來往往的人群，沒有說話。
“那咱們各迴各家吧？這個時候你應該待在家裏陪媽媽的，她現在需要你去陪她。”
“我沒有家了，我媽媽和我說她打算改嫁，那個男人我以前見過，嗜酒如命，我不喜歡他。”
何香香說完就蹲下身來雙手環抱著膝蓋並將頭埋在膝蓋之中，那樣子可憐極了。
我站在她身後，看著她那瘦弱的身軀以及那落魄不堪的背影，心裏難受極了。
這背影是那麽的似曾相識，就和開學那天胡水蓉坐在我身邊時的背影一樣。
而在這一刻，我也明白了：
就算是女漢子，不管外表再怎麽強大，在她們的內心深處，始終都藏著一隻脆弱的小貓，當那隻小貓出現的時候，她們身上披著的鎧甲也就自動脫落，最後隻剩下那顆極易破碎的心。
“香香……”
我走上前從後麵抱住了她，然後輕聲說：“不要難過了，你還有我呢，我介紹一個很好玩的人給你認識好不好？那個人一定會讓你開心起來的。”
見她沒反應，我又補充道：“那人是我的女兒。”
“你女兒？！”
何香香聽了終於將頭抬起來了，隻見她一臉不敢相信地望著我。
“對，我女兒。”我點了點頭說。
“你什麽時候有女兒了？”
“這個你就別問了，我帶你去見她。”說完我就拉起何香香，然後朝老爸住的房子走去。
“我跟你說啊，我女兒可好玩了，長得跟你一樣好看，就是太調皮搗蛋了，她現在在我爸那，我估計我爸此時正在家裏哭著盼我趕快迴去救他呢，咱們走快點，慢了的話我女兒就要將房子給掀了。”
在路上，我一邊走一邊給何香香說璐璐的事，可她還是一臉的憂鬱，我歎了口氣，心裏開始想念以前那個總是喜歡甩我巴掌的何香香了，果然女生還是活潑一點的好。
終於到家了，我來到家門口拍了拍門衝裏麵喊：“爸！我迴來了！你還好嗎？快開門啊！”
可是拍了半天都沒反應，我見了心裏不禁開始擔憂了：莫非已經被璐璐給整掛了？
“喂！裏麵還有活著的人嗎？！”
我死命地拍著門，所幸過了好久我爸才出來開門。
“靠！我以為你掛了呢！”
可剛一說完我就望著他瞪大了眼睛，同時我爸也是一臉驚訝地望著我。
“兒子啊，你怎麽這麽快就出院了？不是說要躺半個月的嗎？”
“我擦嘞……你咋係起圍裙來了？！”
“哎！家裏那位小祖宗天天都要喝奶粉的啊！我剛才在廚房給她泡奶粉呢，所以一直沒聽見你敲門。”我爸用手擦了擦圍裙對我說。
“那她人呢？這幾天沒哭吧？”我一邊帶著何香香走進去一邊問。
“剛開始來的那天晚上哭了，可能是不習慣吧，不過現在好多了，現在在房間裏看電視呢！哎？不過她哭起來怎麽是沒聲音的啊？就一直張著個嘴巴流眼淚，也不吱一聲，要不是看見她在流眼淚的話我還不知道她在哭呢！她多大了啊？看樣子應該有五六歲了吧？別人家小孩子兩三歲就會說話了啊，可她這幾天以來一直都沒聲音，不會是個啞巴吧？”老爸一邊走一邊問。
我聽了苦笑一聲搖了搖頭說：“誰知道呢……”
同時我一邊走一邊在心裏想：璐璐到底會不會說話，這個你別來問我，你去問她本人啊！你看她搭理你不？你問我我問誰啊？雖然我是她爹，但她還是雪螢生的呢！雪螢自己都不知道她會不會說話！
然而等走進家門一看我再次傻眼了。
尼瑪豬窩啊！狗窩啊！臥槽，怎麽這麽亂呢？！
“這尼瑪是有人進來打劫了麽？咋亂成這樣來了？！”
我指著屋內的一片狼藉迴過頭望著他問。
“那個……這幾天忙著照顧那小祖宗，就沒來得及收拾……”隻見我爸撓了撓頭，同時一臉的尷尬。
“這些都是璐璐搞的？”我皺著眉頭問。
看著這滿地的狼藉，瞬間一股無名的怒火從我的心底往上竄了起來，同時我快步衝進廚房找了兩根筷子出來惡狠狠地罵道：“草的！才幾天不見這丫頭就這麽頑皮來了，丫的是想上天了是吧？看我不揍死她！”
“哎！不是……”我爸見了連忙對我喊。
但被我打斷了：“不毛啊！等我打完了再說！！！”
我來到房間門口使勁將門一踹。
“砰！”的一聲，門被踹開了，然後我就衝了進去，進去之後看見璐璐正趴在床上看電視看得嗨起，她的兩隻小腳還在上下一翹一翹的。
她聽見門被踹開了，猛地迴過頭來，同時一臉的懵逼，等看見是我之後才反應了過來，然後笑著朝我伸出兩隻小手要親親抱抱舉高高。
“死丫頭！我看你是膽子越來越大了啊！敢把家裏搞得這麽亂！！！”
我大罵一聲然後伸手就扯著她的一隻腳將她給吊了起來，接著舉起兩隻筷子對著她的屁股就是一頓猛揍。
“劈裏啪啦”一陣響之後，老爸和何香香終於衝了進來。
“兒子啊！那些不是她弄的啊！！！”
啥？
我愣住了。
“你說啥？！”
“那些是我前段時間喝多了酒之後耍酒瘋弄的啊！在她來這之前就已經亂成這樣了啊！”
我聽完之後吞了口唾沫。
“你幹嘛不早說呢！！！”
“我來得及嗎？那時候你在氣頭上，我說了你也聽不進去的啊！”
那這麽說，我打錯人了……
我打錯……人了？
⊙﹏⊙
想到這裏我低下頭看了看璐璐。
媽的早已哭得不成樣子……
那嘴巴張得老大，眼淚都飆出來了……
呃，你沒看錯，不是流出來的，確實是飆出來的……
你們可以想象一下這哭得有多慘。
可不是嘛，無緣無故挨了一頓打換成是你你樂意啊？
雖然她哭起來還是沒聲音。
“璐璐……璐璐乖……別哭了……我錯了……”
意識到打錯人之後，我立馬向她道歉說。
可這不說還好，一說哭得更厲害了。
“老爸救命啊！我抱不住了啊……”
“我來吧！”
這時何香香上前一步從我手中將璐璐給抱在了懷裏，然後走到隔壁房間去哄她了。
“看到沒？你小時候哭起來比她還厲害呢。”
來到客廳裏，老爸一邊收拾一邊對我說。
“毛！你還好意思說我，你先看看你自己吧！都這麽大的人了還把家裏搞成這樣，老媽這才剛走沒多久，等她知道你把她剛收拾好的家裏搞成這樣非得從廣州趕迴來揍死你。”
“你可千萬別跟她說啊，不然咱們這父子就做不成了啊！”
我白了他一眼：“你求我。”
“……”
“……”
“……”
那邊還沒收拾好呢，我和我爸這邊又打起來了，其實也不是真的打，就屬於鬧著玩的那種。
雖然客廳被我倆搞得更亂了，不過這冷清了許久的房子終於熱鬧了起來，看來沒有歡聲笑語的家還真不能叫家啊，哎！
過了半個多小時，何香香才從房間裏走了出來。
“哄了這麽久啊？現在不哭了吧？”我騎在老爸身上問。
何香香點點頭說：“已經睡著了。”
“唉！帶孩子不容易啊！現在你還想抱孫子麽？”我扯了扯我爸的胡子問。
“想啊！我可不希望我白家到你這一代就絕種了，我可告訴你啊，學習不好沒關係，可孫子你一定要盡快幫我整出來！不然我跟你斷絕父子關係！”
“草！那麽認真幹嘛？”
然後我們三個人一起將客廳給收拾了一番，收拾完之後已經到了下午五點多了，該吃晚飯了。
“去外麵吃吧！”我爸解下圍裙後對我們說。
“我去叫房間裏的那個。”
何香香說完就準備走進房間，卻被我搶先一步：“還是我去吧！”
可結果璐璐都不要我碰她了，我怎麽叫她都不理我，看樣子應該還在氣頭上。
可她倒是在何香香的懷中顯得挺安分的，這說明她蠻喜歡何香香的。
在路上，我問何香香：“香香啊，現在覺得我女兒好玩吧？要不要給你帶迴家去玩兩天？”
何香香聽了之後笑著搖了搖頭說：“不了，畢竟她是你的女兒，不是我的。”
過了一會兒，何香香又問：“她是你和你那個叫蓉蓉的女朋友生的麽？”
我搖了搖頭說：“不，她是雪螢生的，雪螢你見過的，上次我們一起去武夷山那次，我身邊的那個冰藍色長頭發的女生。”
何香香聽了呆呆地問：“那這麽說，雪螢也是你女朋友？”
“對啊，沒想到吧？隻是這其中還有好多的事我沒跟你說，等下次有空大家都聚在一起的時候我再和你說清楚吧！”
走進飯店入座之後，我望著桌子上的哈爾濱啤酒，逐漸陷入了沉思。
哈爾濱……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