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白跟隨申若蘭迴轉桂屋,已是下午申牌時分。


    申若蘭讓李白在屋內休息,而她則帶著衣物,來到澗邊沐浴。


    隻見那碧泉如鏡,水底滿鋪著極細的白沙,沙中有千千萬萬個水珠,不停地從水底冒到水麵上來,結成一個個水泡。


    微風過處,將那些水泡吹破,變成無數圓圈,向四外散去。


    水中的碧苔,高有二尺,稀稀落落的在水中自由擺動,甚是鮮肥。在水麵上,不時還有一絲絲的白氣。


    這裏竟然有一泓溫泉,隻要經常在泉中沐浴,可以強身健體,皮膚滑嫩。


    申若蘭坐在水邊一塊圓滑的石頭上麵,脫掉外衣、鞋襪,慢慢浸入水中。


    她泡了一會兒,站起身來,隨意地抬頭往四外一望,竟然看見崖上有個人影一晃。她猛想起自己一絲未掛,一著急,羞得“哎呀”一聲,撲通跳入水中,潛伏不動。


    李白許久不見申若蘭迴來,便出來尋找,突然聽到叫聲,以為她出了什麽事,立即飛奔過來,瞧見她正泡在溫泉中,膚白勝雪,活色生香,頓時呆住了。


    申若蘭以為剛才是李白來偷看自己,又羞又惱,急聲道:“你先轉過身去!”


    “哦……”李白訕訕一笑,慢慢轉過身去,滿腦子都是申若蘭那美妙的身姿。


    申若蘭迅速穿好衣服,縱身上澗,正要責問責問李白一番,但此刻哪裏還有他的影子?


    “莫非,他怕我責怪,逃走了?真沒用……”申若蘭正在尋思之際,忽見前麵樹林內,有五道劍光絞作一團,不禁大吃一驚。


    她急忙飛身進林一看,隻見樹林中有一塊兩畝大的平地,此刻李白正指揮雙劍,與兩個紅衣女子,以及一個凹鼻紅眼、披著一頭長發、怪模怪樣的人,在那裏拚命爭鬥。


    李白一瞧見申若蘭飛進來,急聲道:“姐姐快來!這個紅眼塌鼻鬼,剛才打算用黑劍來害你,被我發現,追到此地。他又尋出兩個幫手來,三打一。姐姐快將他們除了吧!”


    紅花姥姥性情特別,來往此山的人,既有正道人士,也有旁門左道,且大多數是她的朋友。


    申若蘭看出對方的劍光路數不正,便將手一指,一道劍光激射過去,先將李白的劍光與來人的劍光隔斷,喝道:“你們三人,是何人門下?因何暗中尋釁?快快說出來,以免傷了和氣。”


    那紅臉男子瞧見申若蘭的劍光厲害,心中畏懼,可是還不甘伏,獰笑道:“好好!我們三人,是江西廬山白鹿洞八手觀音飛龍師太的門下,金氏三姐弟金鶯、金燕、金駝的便是。你是誰?”


    李白瞧見他們竟然不認識申若蘭,微微一怔。


    申若蘭冷聲道:“我就是申若蘭,為何沒有聽師父說過……”


    “原來,你就是申若蘭!”


    那個金駝的紅臉男子,大怒道:“你可知道,那烏風草,原是我師父向紅花姥姥預訂下的?剛才我等三人趕到此地,正遇見你與這個小白臉私探仙潭。


    你們哪裏得了姥姥允許?分明是你瞞著姥姥,勾引這小白臉來此盜草!


    剛才是我心中不服,打算趁你下澗洗澡,用九龍梭將你打死。不想被這個小畜生看見,破了我的九龍梭。我將他引到此地,正要同我兩個姐姐,將他碎屍萬段!”


    說罷,他把口一張,一股白煙過處,那三道青灰色的劍光又活躍起來。


    李白冷笑,不等金駝說完,早已揮動劍光刺上去。


    申若蘭雖然惱怒金駝太過歹毒,而且路數不正,但聽他的口氣,似乎與師父紅花姥姥頗有淵源,於是隻將劍光把金氏姐弟的劍光圍住,打算叫他們知難而退。


    這樣支持了有好一陣,日色已逐漸平西。


    就在此時,林外傳來一聲冷喝,正是紅花姥姥的聲音:“大膽紅賊,又到本山擾鬧!”


    “快逃!”由金氏姐弟操縱的那三道青灰色的劍光,立即破空遁去。


    申若蘭知道金氏姐弟不是師父的客人,這才放下心來,立即過去稟明師父,然後問清楚是怎麽一迴事。


    ………………


    申若蘭迴來之後,似笑非笑的凝望著李白。


    李白訕笑道:“申若蘭,剛才我真的沒有偷看你洗澡。那三個怪人,真是太可惡了!我見你好久不迴來,便出去找你,突然看見他們在那裏藏頭縮腦。


    而且,那個紅臉賊隱身樹後,手上拿著一個喪門釘,在你的身後比了又比,好似要發出去的樣子。我怕他傷了你,所以立即祭出飛劍。


    那廝手裏的那根喪門釘,立即朝我放過來,出手便是一條孽龍,夾著一溜火光,被我用飛劍迎著一撩。那廝的釘看去厲害,卻是個障眼法兒,被我的劍光一碰,立即煙消火滅……”


    “我沒怪你。”


    申若蘭笑著搖搖頭,緩緩道:“我已經問過師父了,他們三人是廬山白鹿洞飛龍師太的三個孽徒,因他們的師父寵愛,簡直是無惡不作。


    他師父與家師當年原是好友,後來家師得了天書,把從前宗旨大變,兩下裏漸漸生疏起來,可是表麵來往依然照舊。


    他們的師父在年前又來看望,家師談起隻等盜草之人破了福仙潭,她便要圓寂飛升。這次,飛龍師太是帶著那三個孽徒來的。


    那紅臉的一個名叫金駝,最為可惡,聽說家師不久就要飛升,無端忽發妄想,打算等家師走後,霸占此山,把烏風草據為己有。而且,他還對我還起了一種不良之念。


    他師父向來耳軟心活,聽了三個孽徒之言,以為家師還是當年的脾氣,便勸家師何必把這天材地寶奉之外人,昔時誓言隻是她與長眉真人打賭的一句笑話,豈能作準?


    飛龍師太叫家師隻管飛升,將本山讓與她掌管,作為她的別府。然後,她又勸家師將我許配給那個紅臉鬼。


    家師聞言,已知他們用意,情知他們沒有三世慧根、生有慧眼的童男女,下不去那潭,便敷衍她道:‘昔日誓言,豈能變更?無論何派何人,隻要破得了潭,便可做本山主人。我徒弟婚姻一節,要她本人願意,當師父的人,不便主張。’


    他師父知家師存心推托,住了兩日,覺得無味,不辭而去。


    家師不想讓我心煩,所以一直沒有告訴我實情,而我也沒有將那三個人放在心上,隻是覺得有點麵熟而已。


    誰料那紅臉鬼還不死心,從那日後,便不時借破潭為由,來到本山。偏他又沒有本事下去,就老在這裏胡纏。


    我師父不想讓我看見那個紅臉鬼,所以隻要他一來,家師都會找個理由讓我避開,所以我一直不知情。


    去年的年底,他異想天開,又運動他那兩個不識羞的姐姐,先是假裝替她們師父前來看望家師,並謝昔日不辭而去之罪。


    家師的洞府中,石房很多,她二人便賴住不走,天天來找我。那段時間,家師故意讓我外出了,所以我一直沒有跟他們碰麵。


    家師有一麵三寸來長的小旗,上麵畫著八卦五行,是昔年家師最厲害的寶貝,名叫旗裏煙嵐。如今,家師將這旗賜與妹子,又教會了用法。


    原來,那三個狗男女在來桂花山之前,就已定下奸計。


    先是由那廝的兩個姐姐與我親近,等到彼此交厚,才由那兩個賤人趁妹子用內功時,用她們本門的迷藥將妹子迷過去,然後由她們的禽獸兄弟擺布。


    家師洞悉天機,知曉了他們的奸計,便捉住他們,扔進寒泉中浸泡了三天三夜,才趕他們走,以後不許再來。


    家師因飛升在即,不願妹子多結仇怨,為異日留下禍恨,就把本山用雲嵐封鎖,道行稍差的人休想入山一步。


    哥哥來時,若非家師先撤去雲嵐,別說破潭取草,入山還有些費事哩。想是那廝心還不甘,今日又來尋我們的晦氣……”


    “他們要是敢再來搗亂,我就滅了他們!”李白冷聲道。


    話音未落,忽聽一聲怪叫:“大膽賤婢,無知小兒!竟敢傷我徒兒!今日叫你難逃公道!”


    李白微微一怔,麵前已出現一個中年道姑,生得豹頭環眼,黃發披肩,穿著一件烈火道衣,手中拿著一個九節十八環的龍頭拐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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