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隻需要旁敲側擊便足夠了。


    根本無需去問他最執著的部分。


    南宮謹知道女兒說的是實話。


    父女二人對視良久。


    終究,選擇了低頭的是南宮謹。他接過酒杯,一飲而盡。


    “令薑,陳年舊事,不會再影響你的將來,為何非要這麽執著?”


    “那父皇知道大兄為何從來不問嗎?”雲薔道,“因為他不在乎。”


    大兄從當年將母親涼透的身體拖進屋中,一把火焚毀之後,就已經斷了對這座皇宮的念頭。


    不在乎,所以從來不問。


    可她愚昧,放不下這紅塵的些許親情。


    若不能在離開之前求得念頭通達,莫說以後的築基天劫,便是現在,她也可能因為心念雜亂而行功錯亂。


    “不在乎,不在乎也好,你們母子三人,本就不屬於這凡塵,是我強留來的,可該走的終究要走。”南宮謹笑著點頭。


    隻是那笑裏,莫名的有幾分荒涼。


    為了國事,他不得不離開他們母子三人,再迴來時,妻子已亡,長子已走,隻留下尚在繈褓中的女兒。


    從那時起,他知道,他已經失去了他最疼愛的兒子。


    果然,再見麵時,曾在他懷中撒嬌的策兒已經是十幾歲的少年郎,看他的眼神猶如看一個陌生人,連他奢望的恨也不曾有。


    雲薔沉默不言,隻等著南宮謹開口。


    半晌,南宮謹才看了李訣一眼:“你先離開吧,有些事,我不想在外人麵前提及。”


    雲薔能當著李訣的麵毫不避諱的提及這些事,便說明她已經將李訣放在了心裏。


    但這是雲薔的選擇。


    不是他的。


    事後雲薔是否告訴李訣,是她的事,但他不想在外人麵前說起過往。


    “薔兒,我去外頭等你,好好與嶽父大人說話吧。”不等雲薔開口,李訣先站了起來,躬身行了一禮:“嶽父大人,小婿告退。”


    雲薔抬了抬手又放下,爾後頷首:“好……我不在,別和又阿戰打起來。”


    “放心,他打不過我了。”李訣輕笑,運起輕功出了院牆。


    習武之人,真要竊聽的話,隔著一個院牆也不濟事,南宮謹知道這一點,他隻是單純的不想看到旁人在場罷了。


    “父皇可願意說了吧。”雲薔道。


    “你既然已經查到了這一步,與其讓你胡亂揣測,不如告訴你罷了。”南宮謹道,“那些事,也許比你想的更晦暗,也許沒你想得那麽汙濁……”


    “我與兄長,確實是雙生子。那時你皇祖父還隻是皇子,既非嫡長也不受寵,雙生子的禁忌會讓本就不受寵愛的父親處境更加艱難,何況父親母親也不忍心殺死自己的孩子,所以用早半月出生的阿蕊換了我,本是不能留的我成了舅舅家中無名妾侍所生的庶子。”


    “後來父皇登基,兄長成了太子,此事越發是不能提及的禁忌。本來,他長在重重宮禁的北宮中,我養在北星城外深山中的莊子裏,不該有交集的。直到十三歲那年,兄長外出巡視遇刺,躲進我的宅中,因為那張與我一模一樣的臉,兄長不出意外被下人當成了我,竟一路順利躲進了我的書房,那是我們兄弟二人第一次見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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