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五的月亮格外的明亮。


    南海千島,靠近混亂海域邊緣的一個小島上。


    一襲白衣趁夜疾行,拐入小鎮邊緣的一個巷子。


    確認身後無人跟隨後,寒昊解除了嫋娜萬千的能力,露出自己本來的模樣,轉身推門進了一旁的院子。


    靠在門上,他輕輕咳出一口血來。


    血中帶著深色的內腑碎片。


    “文昊!”櫻花瓣從寒昊懷中飛出,緋兒凝聚成形將他扶住。


    “無妨,不過是內腑有些震傷罷了。”寒昊安撫道,隨手將唇邊的血跡抹去。


    “你快服一顆丹藥……”


    “治療內傷的丹藥已經用完。”寒昊搖頭,“你莫急,隻是小傷罷了,我調息一晚上,喝些靈茶休養幾日便可。”


    最近打架太頻繁,不到一個月時間,小師妹給準備的療傷丹藥都用得差不多了。


    當然這在寒昊看來不是什麽大事,抽時間去黑市再花靈石購買一批便可。


    但他眼裏的小傷,卻讓緋兒心疼又著急。


    這一個月以來,她被他逼著看了不少書,總算是對一些基本常識慢慢了解,但對他與生俱來的眷念與依賴,卻沒有改變分毫。


    眼看寒昊麵色蒼白,情急之下,緋兒踮起腳吻了上去,柔軟的舌尖探入,不盡的生生之力順著咽喉而下,將寒昊受傷的五髒六腑緩緩修複。


    但隨即,寒昊冷靜的推開了緋兒,修複也隨之終止。


    “緋兒,不要隨便消耗你的本源精氣。”隻是片刻間,他的臉色已經有了些許的好轉。


    本源精氣是妖的根本,修煉得慢,他不想她為他隨意浪費。


    但緋兒卻不依不饒的纏了上去,柔軟的胳膊勾住寒昊的脖子,將粉唇再次貼了上去。


    被寒昊再次麵無表情的推開後,緋兒帶了幾分委屈:“文昊,我還不能完全掌控自己的力量,不能幫助你戰鬥,至少讓我為你療傷好不好……”


    他戰鬥殺人有一半是為了她,他受傷有一半是為了她,如果什麽都不能做,她心疼又難受。


    女孩柔軟的身體貼在懷中,獨屬於她的清淡花香傳人鼻尖,寒昊的眼神漸漸變得幽暗。


    他看著她:“你吻我,我會忍不住自己。”


    意識到他話中的意思,少女的臉頰變得酡紅,卻還是倔強著:“你已經連續受傷好幾次了,強撐對你身體不好的……就算,就算你想……反正前幾日已經……”


    在那些被他們彼此遺忘的過去裏,他早已探索過她身體的每一個角落。


    而重逢後,離了他,她便睡不安穩。在他懷裏,她卻因為卸下所有的防備而常常衣衫盡褪。


    一夜又一夜,他是個血氣方剛的少年人,又怎會溫香軟玉在懷而毫無反應?


    她與他羈絆至深,是他失而複得的過去。


    沒有中藥,沒有醉酒,在某個月不黑風不高的夜晚,水到渠成又理所當然的,他冷靜又失控的將人吃幹抹淨了。


    舒服,當然是舒服的。


    但更多的,不是初經人事的新鮮與刺激,而是那種……被剜去的心得以迴歸、失而複得的圓滿。


    之後沒再碰她,是因為她一旦激動起來就控製不好自己的力量,本源精氣直往他體內鑽。


    他倒是得了好處,卻讓她失了數日苦修的成果。


    但今夜,她既然堅持,他好像也沒有忍耐的理由了。


    寒昊瞧著眼前清媚惑人的少女,忽然笑了起來。


    平日裏總麵無表情的少年,這一笑,連明月與星空都黯然失色。


    將緋兒一把抱起快步往房中而去,他道:“說了隻是小傷你不信,一會兒別哭著求饒。”


    二師兄寡言少語,且從不妄言。


    粉色的衣裳落地即化作虛無,少年的唇落下,與指尖一起在少女肌膚上遊走。


    本體是花的她格外的敏感,很快就陷入半清醒半迷蒙的境地,貓兒一般吟叫著。


    他翻來覆去吻遍了她身體的每一寸,指尖讓她銷魂蕩魄,才將她真正置於身下:“緋兒,此番事了,不論結果,先隨我迴昆侖吧。”


    “昆侖……去……做什麽?”她稍微清醒了些許。


    “成親。”寒昊聲音不大,但冷靜而認真。


    “這、是不是太快了,我們……嗚嗚,還沒有找迴……啊啊——”


    “你從兩百年前就是我的人,哪裏快了?”他俯身吻去她眼角因為激動而溢出的淚,用力抵著她柔軟的身子。


    去查過往,


    是因為想將那些事情做一個了結,有恩的了結恩情,有仇的血債血償,不想某天有人又翻著他曾經的過往鬧出什麽事來。


    與他要娶她是兩迴事。


    他隻要知道他心悅她,她心悅他,便足矣。


    尚有幾許清明的緋兒還在絮絮叨叨著,寒昊將手指按住她的唇。


    “你若拒絕,那我便將你打暈了去祭天結契遊山。”


    霸道?


    那就霸道好了。


    因為這笨蛋擔憂的問題都實在太無聊了。


    相識的長久算什麽?


    身份如何又算什麽?


    玉清觀弟子從不輕易許諾,但做下的決定從不容更改。


    至於今夜……曇花在夜裏盛放,明月遮入雲間。


    小獵物非要給他療傷,就別怪他不客氣的享用了。


    少女從迷茫的低吟到高亢的尖叫,終於是因為本源精氣的逸散而疲憊昏睡過去。


    隻是食髓知味的少年卻不打算就這麽輕易放開她。


    既然開始了,就放縱到底。


    正好讓她身上沾滿了他的氣息,如此再藏在他懷中時便更不容易被發現。


    畢竟,接下來要去的莫尋山歸海世家……見鬼的是個捉妖世家。


    一舉三得。


    ……


    一早日常修煉之後,寒玥便帶蘇梨和小靈兒見過了師尊玉清子。


    蘇梨是她的入門弟子,但修煉的功法是《無邊落木》,並非玉清觀功法。


    小靈兒雖是她看好要收入門下的,但玉清觀不收普通弟子,小靈兒如今的情況也還無法修煉《玉清心法》,因此也隻能暫且算她的記名弟子。


    所以嚴格算來,兩個姑娘目前都不是玉清觀的弟子。


    當然,她們既然是寒玥的弟子,便也得稱玉清子為師祖,外人也會把她們當做玉清觀的人來看。


    因此這一迴拜見,時間雖短,卻是極重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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