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一個賣早餐的攤位前,日,外


    西門長風來到攤位前,攤位上正疊著五層蒸籠,攤位前的是一個老者,攤位後麵還有一個婦人和一個小夥子正在忙活。老者滿臉的皺紋暴露出他已上了年紀,佝僂著腰說明他行動不便。


    老者:(看到西門長風,笑)客官,請問您要吃點什麽?


    西門長風:(打聽)老人家,請問這裏離江西廬山有多遠?


    老者:(指著一片樹林)穿過這片樹林,就會到一個鄉村。走過那個鄉村,就會看到一條大路,沿著大路一直向東,如果是騎馬的話,應該三四天左右到。


    西門長風:如果是走路呢?


    老者:那至少得要八天。(打量了一下西門長風)我看客官並不是一個窮人,如果客官的家鄉在那裏,我勸客官還是騎馬迴去。


    西門長風:多謝老人家,請給我來一碗陽春麵和三個肉包子。


    老者:(點頭,指著一邊的空座位)客官,請到那邊稍作休息,用點茶水,您要的陽春麵和肉包子馬上就來。


    西門長風朝老者指的方向看去,看到幾張桌子,每張桌子旁放了四條長凳。眼下,那些桌子空蕩蕩的,看來西門長風是他們今天的第一位客人。西門長風點了點頭,徑直地走向一張桌子,麵朝攤位坐下。


    西門長風為自己倒了一碗茶,等到這碗茶喝完的時候,小夥子端著一個盤子,盤子上放了一碗陽春麵和一個裝了三個肉包子的碟子來到了西門長風的麵前。


    小夥子:(把陽春麵和肉包子放到西門長風的桌上)客官,這是您要的陽春麵和肉包子,請慢用!


    西門長風點了點頭,小夥子迴去忙了。


    西門長風開始吃麵,當麵吃到一半的時候,他發現一件有趣的事情。


    一個穿著破破爛爛,滿臉灰塵的小叫化正鬼鬼祟祟地躲在攤位下。小叫化身材矮小,瘦骨嶙峋,看樣子不過十來歲。一張小臉滿是塵垢,看不出長相。


    西門長風看到小叫化的第一眼,就知道他要偷東西。因為他的一雙眼睛四處張望,顯得鬼鬼祟祟的。西門長風是不喜歡小偷的,所以他從筷子筒裏拿出一根筷子,準備在小叫化偷東西的時候出手。可是西門長風手上的筷子並沒有扔過去,因為他被小叫化的動作驚住了,他的嘴微微張著。


    小叫化偷饅頭的動作非常快,小手迅速地伸進蒸籠,迅速地抽出來,隨著他的手帶出來的還有一個白花花的饅頭。這出手簡直就如同射箭一般快。


    西門長風:(旁白)好快的出手!這小子真是一個練劍的奇才。隻是不知道他的悟性怎麽樣,如果悟性高的話,那他就是練劍的天才。


    西門長風把筷子扔迴筷子筒裏,一雙眼睛看著小叫化。


    11.賣早餐的攤位前,日,外


    小叫化開始吃饅頭,他就像餓了好幾天的人得到食物一般狼吞虎咽地吃,這樣吃法,一個饅頭很快就吃完了。


    這時,小叫化又開始東張西望了,看得出來,他還想再偷一次。等到小叫化看到西門長風這邊時,西門長風開始低頭吃麵,仿佛沒看到小叫化偷東西一般。


    小叫化確定安全了,開始盯著蒸籠,準備再次下手。


    西門長風悄悄地站起身來,悄悄地來到小叫化的身邊,他注視著小叫化,等待著小叫化的再一次出手。


    小叫化本就非常警覺,可是西門長風站在他身邊,他卻絲毫沒有察覺到。小叫化趁著老者轉身忙活的空當,左手掀起蒸籠的一角,右手就要伸進去。這時,西門長風突然出手,小叫化的右手剛挨著蒸籠就被西門長風中途截住了。


    西門長風的手緊緊地握住小叫化的手腕,小叫化感覺到自己的右手仿佛被夾子夾住了一般動彈不得,無論如何使勁都掙脫不掉。


    小叫化十分震驚地看著西門長風,他已經夠警覺了,可是卻完全沒有感覺到西門長風的靠近;更令他吃驚的是,西門長風出手的速度簡直是快到了無與倫比。現在手被西門長風抓著,隻能任憑處置了,於是小叫化閉上了眼睛。


    西門長風看了看小叫化,突然往小叫化的身體裏輸入一股內力。小叫化表情扭曲,咬牙忍著。西門長風輸入的內力就像一頭蠻牛一般在他的身體裏亂撞,對於一個沒有內力的人來說,這是極難忍受的痛苦,可就是再難受,小叫化仍然一聲不吭。


    西門長風:(點頭,旁白)不錯,能吃苦,如果悟性高的話,就可以教他劍法了。


    老者:(轉身,看到西門長風)客官,是小店的食物不合口味嗎?


    西門長風:(笑著搖了搖頭,撤去了輸向小叫化身體裏的內力)你們這裏的食物太合口味了,所以把小偷招來了。


    說完,西門長風就把南宮成抓了出來。


    婦人:好啊!我說最近怎麽老丟東西,原來是你這個混小子偷我的東西,我今天非打死你不可!


    說完,婦人拿著一個掃帚就要來打小叫化。


    小叫化:你少冤枉人,我今天才來這裏,根本沒偷過你的東西。


    婦人:你還敢嘴硬,我打你兩下,看你的嘴還硬不硬!


    說完,婦人舉起掃帚就要打。可是掃帚並沒有打在小叫化的身上,而是被老者接住了。


    老者:行了!除了今天被他偷了一個饅頭以外,我們就沒丟過東西,你別在這裏汙人清白。


    婦人:好,我汙人清白。有便宜也不知道占,跟你在一起,就是一輩子受窮。


    老者:我雖然窮,但是我老實本分,每一筆錢都來得正當。(對小夥子)兒子,你聽著,你要努力讀書,將來考取功名做官。這做官最要緊就是做人,做人光明正大,做官才能為民請命。


    小夥子:是,爹,我記住了。


    老者:(對西門長風)對不起,讓客官見笑了。


    西門長風:沒關係。(對小叫化)你跟我來吧!


    說完,西門長風鬆開小叫化的手,往自己的座位走來。


    小叫化才不想和西門長風去,他一脫困,就轉身就跑。


    西門長風笑了笑,身體一移,就出現在小叫化的前麵。


    小叫化十分震驚,停住腳步。


    西門長風:你想往哪跑。


    小叫化:我不跑了,反正再怎麽跑也跑不過你。


    說完,小叫化就朝著西門長風的座位走去。


    等到小叫化坐下的時候,西門長風也坐下了。


    小叫化:(看了看身後)你是神仙嗎?怎麽行動這麽快?


    西門長風:(把三個肉包子遞到小叫化麵前)吃!


    小叫化拿起包子開吃,依舊狼吞虎咽地吃,不一會兒就把三個包子全吃了。


    西門長風:還要嗎?


    小叫化:(搖頭,為自己倒了一碗茶,喝下)不要了,我飽了,謝謝!(站起身)爺爺跟我說,受人點水之恩,應當湧泉相報,你請我吃包子,要我怎麽報答你呢?


    西門長風:你先坐下!


    小叫化點頭,坐下。


    西門長風:你是哪人?


    小叫化:不知道。


    西門長風:你剛才提到爺爺,他是……


    小叫化:哦,他不是我的親爺爺,隻是把我撿來收養。


    西門長風:(點頭)你剛才這一手偷的絕活是你爺爺教你的嗎?


    小叫化:不是,是我有一次看到別人偷東西,然後我跟著學,學著學著就學會了。


    西門長風:你能把你看到的情況跟我說一下嗎?


    小叫化:兩個人麵對麵走過來,一個人有意碰了另一個人一下,另一個人身上的錢袋就被偷走了。於是我就跟著學,不過我從不偷人錢,隻是偷吃的。


    西門長風:為什麽不偷人錢?


    小叫化:我曾經見過一個人好不容易湊足了五兩銀子給母親治病,就因為錢被偷了,所以沒法抓藥。所以我覺得,萬一我偷了人家的救命錢,那不是殺人嗎?因此,我絕不偷錢。


    西門長風:你把這個故事講完,最後那人的母親怎麽樣了?


    小叫化:活過來了。


    西門長風:怎麽活過來的?


    小叫化:那人走遍了全城的醫館,終於找到一位肯賒藥的醫生,所以他母親被救活了。


    西門長風:(點頭)看在你還良心未泯的份上,你那個饅頭的錢我付了。你走吧!


    小叫化:(對著西門長風鞠了一躬,走幾步,又折迴來)不行,你的恩還沒報,我不能走。


    西門長風:你若是留在我身邊,隻會欠我越來越多。


    小叫化:那這樣,你讓我做一件事,報了你的恩情,我馬上就走!


    西門長風:(笑)如果我要你拜我為師呢?


    小叫化:拜您為師?


    西門長風:(點頭)你願意嗎?


    小叫化:(跪下)師父在上,請受弟子一拜!


    說完,小叫化就對西門長風磕了一個頭,就要站起來。


    西門長風:這一拜恐怕不夠,古來拜師都是要行三拜九叩大禮。


    小叫化點頭,於是對著西門長風行三拜九叩之禮。


    西門長風:(點頭,右手微微向上抬)起來吧!


    小叫化:(應聲)是。


    小叫化站了起來。


    西門長風:你叫什麽名字?


    小叫化:我沒有名字。


    西門長風:這不好,人總要有個名字的,這樣吧,我給你取個名字吧!


    小叫化:是。


    西門長風:跟我學藝是一件苦差事,而且很難成功。這樣吧,你的名字就叫南宮成。


    小叫化:是,從此以後,我就叫南宮成,多謝師父賜名。【閃迴完】


    12.小溪邊,夜,外


    天上的星星照著地上的人,南宮成和向天羽坐在一個火堆旁。南宮成的故事講到這就停下來了。


    向天羽:哦,原來你是一個沒來曆的小叫化出身啊!


    南宮成:是,是師父改變了我,他是我一輩子的恩人。


    向天羽:(點頭)後來呢?


    南宮成:(打了個哈欠)什麽後來?


    向天羽:後來,你是怎麽跟你師父學藝的?


    南宮成:(笑)想繼續聽是吧?


    向天羽點頭。


    南宮成:我親你一下,故事隻能講到這裏;(指了指自己的嘴)你親我一下,我就給你繼續講。


    向天羽:(氣唿唿地看著南宮成)你怎麽能這樣?


    南宮成:(笑)我是壞小子嘛!壞小子怎麽能不這樣?


    向天羽:你講的故事不是我想聽的,我要聽你怎麽學成的,你跟我講怎麽拜師的幹什麽?


    南宮成:(笑)這故事當然得從頭講起咯,你既然要聽我和師父的故事,就得從我拜師開始講起。


    向天羽:你……(指著南宮成)哼,我再也不理你了!


    說完,向天羽轉身背對著南宮成。


    南宮成看著向天羽生氣的模樣,居然笑了出來。


    向天羽:你笑什麽?


    南宮成:沒什麽,我突然想到沈三鷹的一句話,你生氣的樣子確實是既可愛又惹人喜歡。


    向天羽:(對南宮成)看在我既可愛又惹人喜歡的份上,你把這個故事講完好不好?


    南宮成笑。向天羽以為有希望了,也跟著笑。


    南宮成:沒門,我都說了,你親我一下,我就跟你繼續講。


    向天羽:(氣唿唿地捶了南宮成一拳)你怎麽能欺負我?我再也不理你了!


    說完,向天羽背對著南宮成,拾起剩下的半隻鷹開始吃起來。


    南宮成:(笑)我隻是你的保鏢,不是你的丈夫,我隻有護你的職責,沒有寵你愛你慣你的責任。


    向天羽一臉震驚地看著南宮成。


    13.向老夫人的房間,夜,內


    【閃迴】


    向老夫人正要休息,向天羽闖進來。


    向天羽:(氣唿唿的)奶奶,別跟我介紹了,你介紹的人,我一個都不喜歡!


    向老夫人:(笑)怎麽會呢?這可是按照你的要求來的啊!你說學文的楊公子太迂腐,於是我給你介紹學武的李公子;你說學武的李公子太粗魯,於是我給你介紹文武雙全的洪公子。


    向天羽:可是這個洪公子既粗魯又迂腐。


    向老夫人:這樣啊?


    向天羽點頭。


    向老夫人:沒關係,我再去幫你物色其他的文武雙全的人。


    向天羽:(搖頭)我不要你介紹,我要自己去找。


    向老夫人:你要找什麽樣的?


    向天羽:我要找一個既文武雙全,又瀟灑不拘;既能愛我護我,又能寵我慣我的人做我的丈夫。


    向老夫人:這……天下哪有這樣的人?


    向天羽:有的,一定有的!隻要用心找,就一定能找到。【閃迴完】


    14.小溪邊,夜,外


    南宮成:(發現向天羽盯著自己看)你幹嘛這樣看著我?


    向天羽:(迴過頭去)沒什麽?(旁白)可惜了,可惜了,你隻差一個要求就滿足我的條件了。(把鷹遞到南宮成麵前)這鷹肉真的很好吃,你真的不吃嗎?


    南宮成:不吃,不吃,要吃你自己吃吧!


    向天羽:(把一隻鷹腿送到南宮成嘴邊)你吃一點吧!就吃一點!


    南宮成:哎呀!(站起身來)我練的這套武功是不能吃肉的,不然就白練了。


    向天羽:哼,連肉都不可以吃,這武功練得也沒勁。


    說完,向天羽自顧自吃鷹肉。南宮成看著她把整隻鷹吃下了肚,臉上露出了笑容。


    15.空鏡


    16.小溪邊,日,外


    天漸漸明朗了起來。


    南宮成:(伸了一個懶腰)天亮了。


    說完,南宮成坐起身來,看著旁邊的向天羽。向天羽縮成一團,雙手環抱著雙腿,頭就放在雙腿上。


    南宮成:(拍拍向天羽)喂——快起來!我們要出發了!


    向天羽:嗯——讓我再睡一會兒!


    南宮成:(坐在向天羽旁邊,歎氣)唉,我跟師父學藝時,要是像你這樣貪睡,非被師父罵死不可。


    向天羽不說話。


    南宮成:好,你想睡是吧!那你就睡吧!睡夠了就自己迴家去,我先走了!


    說完,南宮成就要起身。南宮成本以為向天羽這下該起來了,可是沒想到向天羽居然用雙手抱住自己,把頭靠在南宮成的懷裏,繼續睡。


    南宮成:喂——我說這些話是要你起來,沒讓你繼續睡的,我們該出發了。


    向天羽:(捶了南宮成一拳)嗯——都是你不好,昨天不把故事講完,害得我很晚才睡著,所以今天起不來了。


    南宮成:這怎麽能怪我呢?說了,讓你親我一下,我就給你把故事講完嘛!是你自己不願意的。


    向天羽不說話,也不鬆手。


    南宮成無奈,隻能抱起向天羽,二人繼續前行。


    17.一個小鎮,日,外


    小鎮上非常熱鬧,可是熱鬧的景象並沒有把向天羽吵醒,向天羽仍然在南宮成的懷裏唿唿大睡。


    小鎮裏的人都用異樣的眼光看著南宮成和向天羽。


    南宮成也很奇怪,不明白小鎮裏的人為何這樣看著他們。這時,有兩個人談論,他才知道了原因。


    一人:你看,這世上的事就是奇怪,丈夫抱媳婦就是這樣抱的,還從來沒見過兩個男人這樣抱的。


    另一人:你懂什麽?或許他就喜歡抱男人呢?


    南宮成:他……(話到嘴邊,又收迴去。把向天羽放下來,輕輕地拍著向天羽的臉)醒醒!醒醒!


    向天羽不理會。


    南宮成:行!你不起來是吧!(撓向天羽的腋下)起不起?起不起?看你起不起?


    向天羽扭動身體,然後開始笑。


    向天羽:(握起拳頭打了南宮成一拳)討厭!


    說完,向天羽仍然閉著眼睛,把頭靠在南宮成懷裏。


    南宮成:你不起來是吧?好,不起來,我可就要親你了!(抬起向天羽的下巴,嘟著嘴朝向天羽的嘴靠近)嗯——


    向天羽趕緊睜開眼睛,用手捂住南宮成靠近的嘴。


    南宮成:你終於肯醒來了?


    向天羽:(笑了笑,環顧四周,看到很多人盯著她和南宮成看,就問南宮成)他們為什麽盯著我們看?


    南宮成:你剛才不是裝睡嗎?既然是裝睡,那你就該知道啊,你還問我幹什麽?


    說完,南宮成扔下向天羽走。


    向天羽:(追上來,撒嬌)嗯——你別生氣了,以後我不這樣做了還不行嗎?


    南宮成看著向天羽的模樣笑了。


    向天羽:你笑了,笑了就是不生我的氣了。


    南宮成又笑了笑。


    向天羽:我們接下來去哪裏啊?


    南宮成:蘇州。


    向天羽:哦,蘇州。


    18.空鏡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劍神俠侶傳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繁體小說網隻為原作者古龍小周郎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古龍小周郎並收藏劍神俠侶傳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