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門長風看到方慕英已經打消了糾纏的念頭,便迴到了人群之中。


    南宮成看到西門長風出手了,心中有些高興,對著西門長風抱拳道:“多謝師父代替徒兒出手!”


    西門長風笑了笑,道:“你不用謝,我也隻是想看看查老鬼把你變得有多厲害而已!”


    “你說誰是老鬼?我看你才是老鬼!”查金勇道。


    西門長風道:“你不僅是個老鬼,而且還是個多管閑事的老鬼!南宮成是我的徒弟,沒有經過我的同意,誰讓你指點他的?”


    查金勇哼了一聲,道:“笑話!西門老鬼,你給我聽著,現在南宮成也是我的徒弟,師父指點徒弟有什麽不可以嗎?”


    南宮成聽著二人說話的聲音越來越大,眼看著就要吵起來了,連忙對西門長風和查金勇道:“師父、二師父,你們兩個都是我的師父,能不能不要吵了?”


    查金勇深吸了一口氣,道:“行,看在徒弟的份上,我不與你一般見識了。”


    “不是你徒弟,而是我徒弟。”西門長風對南宮成道:“你馬上與他斷絕師徒關係!”


    “師父,這……”南宮成當然要拒絕西門長風,可是又怕西門長風生氣,所以話說到此處就停了下來。


    西門長風看到南宮成沒有表態,於是道:“怎麽?你不願意與他斷絕師徒關係嗎?”


    南宮成道:“對不起,師父,我不能聽你的。”


    “你說什麽?”西門長風怒視著南宮成道。


    “你不會是耳背吧?難道你沒聽到嗎?徒弟說不能與我斷絕師徒關係。”查金勇說完就對南宮成道:“好樣的!收你為徒也許是我這百年來做得最正確的一件事。”


    “你為什麽不願意?如果你答應我與查金勇脫離關係,我可以幫你料理劉冠英!”西門長風指著劉冠英道。


    眾人聽著這句話都吃了一驚,如果變成了西門長風與劉冠英決鬥,那麽他們的賭博就沒有意義。所以他們都在等著南宮成的迴答,他們都希望南宮成能拒絕。


    “多謝師父好意!我也想讓師父幫我處理這件事,但是不能以與二師父斷絕師徒關係為條件。人家說一日為師,終生為父。如果一個人不認自己的父母,那他就是在丟棄自己的根本。一個丟棄了自己根本的人,怎麽能談誠心正意?一個失去了誠心正意的人,怎麽配用劍?”南宮成的拒絕讓那些人鬆了一口氣。


    查金勇點了點頭,對南宮成道:“好,這話說得好!你已經有大師風範了!我已經可以想見了,你將來必然會成為一位偉大的劍客。”


    南宮成道:“多謝二師父的讚譽,隻怕我要辜負二師父的期望了。”


    查金勇一愣,道:“這是為什麽?”


    南宮成笑道:“我不想成為劍術大師,也不想成為偉大的劍客。我隻想用我手中的劍保護我身邊的人,保護我在乎的人,保護我愛的人和愛我的人。”


    查金勇點了點頭,道:“你能說出這樣一番話,我很欣慰!”


    “都是你害的,害得我精心培養的徒弟走錯了方向。”西門長風怒視著查金勇,同時也爆發出了一股強大的劍氣。


    “什麽叫走錯了方向?”查金勇道:“是你把他帶錯了方向,我把他拉迴來了!”


    西門長風沒有接話,他已經不想再和查金勇說話了,他現在隻想和查金勇打一架。


    查金勇自然也感覺到了西門長風爆發出來的殺氣,他也爆發出殺氣與西門長風相抗,道:“你是不是想打架啊!”


    “是想打架,又怎麽樣?”西門長風道。


    “想打架,我奉陪!”查金勇道。


    眾人聽到西門長風和查金勇這麽說,都知道二人就要打起來了。他們也希望查金勇和西門長風能夠打起來,因為查金勇號稱“劍仙”,西門長風號稱“劍神”,這“神仙”打架肯定是非常精彩。


    然而南宮成卻不願意讓二人打起來,他來到二人之間,道:“師父、二師父,你們不能在今天打架。”


    “你讓開!”西門長風隻說了三個字。


    查金勇卻歎了口氣,道:“我也不想與他打架,是他要跟我打架啊!”


    南宮成知道說服西門長風才是關鍵,於是他對西門長風道:“師父,今天是弟子與劉冠英決戰的日子,您若是與二師父打起來,您還能看到弟子與劉冠英的決戰嗎?”


    西門長風沒有說話。


    南宮成道:“我看這樣吧,今天是弟子與劉冠英的決鬥,等我們決鬥完了,你們再約時間決鬥,怎麽樣?”


    西門長風聽南宮成說完,把身上爆發出的殺氣收了迴去。他道:“南宮成說的也有道理,查老鬼,我們的決鬥改天進行。”


    “改天進行就改天進行,難道我還怕你不成嗎?”查金勇說著也把殺氣收了迴去。


    看到查金勇和西門長風的決鬥沒有進行,南宮成總算是鬆了一口氣。西門長風走迴了人群之中。南宮成卻來到查金勇的麵前,他知道西門長風和查金勇都達到了劍法的化境,如果二人進行決戰,那必然是生死鬥。他也知道西門長風比較固執,無法輕易說服,所以隻能說服查金勇。南宮成輕聲對查金勇道:“二師父,你聽我說,你可千萬不要與師父進行決戰啊!”


    查金勇看著南宮成,微微點了點頭,輕聲道:“你放心吧,如果你師父要與我決鬥,那我就逃!”


    南宮成笑了笑,於是查金勇和南宮成迴到了人群之中。


    趁著西門長風要與查金勇決鬥吸引眾人眼球的時機,方慕英出手將歐陽瞻手上的龍頭搶了過去。方慕英取出了龍頭裏的一本沒有書名的小冊子,笑道:“這是我們天禽門的秘密,誰也別想揭露這個秘密!”


    “你真的是天禽門的人?”葉秀英看著方慕英道,看著這個與她感情很好的師妹道。


    方慕英道:“事已至此,我也沒什麽好隱瞞的了。歐陽瞻說的一點都沒錯,我就是天禽門的少主。”


    葉秀英道:“你既然是天禽門的人,為何要加入我峨嵋派?”


    方慕英笑了笑,道:“師姐,這個問題恕師妹不能迴答你了。”


    “你不能迴答,我來替你迴答。”歐陽瞻道:“因為你是天禽門派來的臥底,天禽門要為非作歹,最怕的不是朝廷,而是江湖上的名門正派。為了摸清名門正派的動向,所以天禽門就往名門正派裏派臥底。我想你手上的那本冊子裏,記載的應該是各大名門正派裏天禽門的臥底的名字吧?正是因為那本小冊子裏記載了天禽門的臥底,所以你才要阻止我把它公布於世。因為你知道,這本小冊子一旦麵世,那麽天禽門隱藏的臥底就會悉數挖出,天禽門也就真的從這個世上消失了。”


    方慕英笑了笑,道:“歐陽瞻果然是歐陽瞻,俠探之名真是名不虛傳,說的一點沒錯。”


    “隻是我還有一個問題不明白,”歐陽瞻道:“你是天禽門的少主,你的名字肯定不會在那本冊子裏;其實隻要你不站出來,我根本沒有辦法指證你。為何你要站出來?”


    “我們天禽門被峨嵋派繳過一次,派內的人都死在峨嵋派的手上了,現在隻剩下了這本冊子上的人。如果這本冊子上的人也被你們挖出來了,那我們天禽門就真的滅亡了。”方慕英道。


    歐陽瞻點了點頭,道:“如果我沒有猜錯,李方邈和杜科都是天禽門派到峨嵋派的臥底,對嗎?”


    “是。”方慕英道。人已經死了,她再否認也沒有意義。


    歐陽瞻道:“劉冠英派李方邈和杜科去送決鬥書,並且暗中下令讓李方邈和杜科除掉向天羽,這樣的話南宮成就會心緒大亂,劉冠英戰勝南宮成的機會就來了。是你改變了李方邈和杜科的命令,對嗎?”


    “歐陽瞻,你胡說什麽?我怎麽可能做出這樣的事來?”劉冠英指著歐陽瞻道。


    歐陽瞻笑了笑,並沒有理會劉冠英,繼續對方慕英道:“我說的對嗎?”


    “對。”方慕英道。


    “對什麽?方慕英,你不要在這裏胡說八道!”劉冠英道。


    “好了,劉掌門!”歐陽瞻道:“你是什麽人?你的人品也麽樣?在江湖有目共睹,在天下‘有口皆碑’,你又何必做這樣徒勞的解釋?”


    劉冠英不說話了。


    方慕英笑了笑,對劉冠英道:“師兄啊,看來你是騙不下去了。”


    “方慕英,我殺了你!”劉冠英大喊一聲,提起劍朝著方慕英刺了過來。


    方慕英閉上了眼睛,她已經不打算抵抗了,就想這樣死在劉冠英的手上。


    然而方慕英的想法並沒有成真,因為有人攔住了他。這個攔住他的人不是南宮成,不是西門長風,而是查金勇。查金勇連續打出幾招又強又狠的劍氣,把劉冠英逼了迴去。


    “查老前輩,我在清除本們的叛徒,這個跟您應該沒有關係吧?”劉冠英道。


    “確實跟我沒關係,不過有些事情我也想知道,在歐陽瞻沒有把問題問完之前,我不允許任何人對方慕英動手。”查金勇雄渾的聲音在人群之中響起,顯得無比中氣十足。說完之後,查金勇又對歐陽瞻道:“你繼續吧!”


    歐陽瞻點了點頭,道:“你是想借南宮成的力量來削弱劉冠英,可是為何你要改變命令?”


    “因為南宮成的實力太可怕了,留著他也是一個禍患,所以我改變了最初的想法,我要除掉南宮成。隻要把南宮成的死嫁禍給劉冠英,西門長風一定會介入進來,這樣我也可以借助西門長風除掉劉冠英……”方慕英道。


    “之後,你就可以成為峨嵋派的掌門,再把峨嵋派改成天禽門。這樣,銷聲匿跡的天禽門又重新迴到了江湖。”歐陽瞻道。


    方慕英點了點頭。


    “正因為如此,所以是你暗令丐幫中的天禽門臥底,下毒除掉前去打探消息的我和南宮成。但是,你沒有想到,查金勇前輩突然出現了,救了我們。”歐陽瞻道。


    方慕英道:“你要擋我的路,我自然要殺你,這是很簡單的道理。”


    歐陽瞻點了點頭,道:“我明白了。”歐陽瞻說完這句話,算是問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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