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盡天明,溫暖的陽光照耀著顧家莊,顧家莊外的錦衣衛在府門口不停地巡邏。


    這一天,一個身穿飛魚服的錦衣衛來到了顧家莊。門口的人都認識來的人,他就是範建勳。門口的錦衣衛道:“範指揮使,請問你來顧家莊有何貴幹?”


    範建勳道:“我來這裏看一看,要抓住惡龍幫的大當家,可否需要我幫忙?”


    “當然需要了。”哈明從顧家莊裏走出來,他來到範建勳的身邊,道:“歐陽大俠跟我說過,他已經暗示您來幫忙了,吩咐過我,若是您來了,就跟我直接進去。現在你就跟我進去吧!範指揮使,裏麵請!”說著哈明就做了一個邀請的手勢。


    範建勳點了點頭,走進了顧家莊。於是哈明在前麵帶路,範建勳跟在哈明的身後。對哈明道:“哈明啊,有勞你帶我去見歐陽瞻。”


    “這個……”哈明略顯猶豫。


    範建勳道:“怎麽?難道不方便嗎?”


    哈明搖了搖頭,道:“也不是不方便了,隻是歐陽大俠現在正在停屍房裏對著申勇的屍身發愁呢!”


    範建勳道:“他在愁什麽呢?”


    哈明道:“還不是申勇臨死前留下的那個詭異的笑容,歐陽大俠說,他想破了腦袋也想不到,申勇這個詭異的笑容究竟代表著什麽。”


    範建勳點了點頭,道:“哦,既然是這樣,那我們還是不要去煩他了。”


    “沒關係的,我還是帶你去看看吧!至少也要告訴他,你已經你來了啊!”哈明說完就帶著範建勳往停屍房而來。


    停屍房的房門是緊閉著的,哈明帶著範建勳來到了停屍房的房門前。哈明輕輕地敲了敲房門。


    “誰呀?”停屍房內傳出了歐陽瞻的聲音。


    哈明道:“歐陽大俠,範指揮使已經來了,我特意來告訴你一聲。”


    歐陽瞻哦了一聲,道:“既然範兄已經到了,那你就讓他進來吧!”


    “好的。”哈明說著輕輕地推開了門,他對範建勳道:“範指揮使,歐陽大俠就在裏麵,你這就自己進去吧,我該去忙我的事了。”


    範建勳點了點頭,笑道:“有勞哈明兄弟帶路了。”


    哈明離開了停屍房,迴到了顧家莊的大門。範建勳走進了停屍房,就看到歐陽瞻正背對著自己。


    停屍房內,一塊木板上放著申勇的屍身,歐陽瞻兩隻手撐在那塊木板上,看著申勇道:“你究竟在笑什麽?我曾經以為你在密室裏留下了指證惡龍幫大當家的死亡訊息,可是我進去密室搜查過,根本沒有發現你的死亡訊息。你究竟在笑什麽?”


    範建勳聽著歐陽瞻的自言自語,感到萬分吃驚,他道:“歐陽兄,你沒事吧?”


    歐陽瞻笑了笑,扭頭看著範建勳,對著範建勳搖了搖頭,道:“我沒事,讓範兄見笑了,隻是我從來沒有遇到這樣的事。”歐陽瞻說著來到範建勳的身邊,將範建勳拉到了近前,指著申勇的笑容對範建勳道:“你看他臉上的笑容,分明是有所寓意的,可是他的笑容寓意著什麽,我無論如何也想不通。”


    範建勳看了一眼申勇的屍身,道:“會不會是你多心了?你看他被折磨成了這樣,也許死對於他來說是一個解脫呢?他之所以露出笑容,或許正是因為得到解脫了呢?”


    歐陽瞻點了點頭,道:“你說的也有道理,可是我寧願相信他的笑容裏是有寓意的。我請花滿春分析過這個笑容,花滿春說這個笑容代表著陰謀詭計得逞後的壞笑。如果他隻是為自己得到解脫而笑,那他就不該露出壞笑。”


    範建勳點了點頭,道:“如果是花滿春分析的,那就不會有錯了,申勇臨死前留下的這個笑容,一定有所寓意。”


    歐陽瞻歎了口氣,道:“算了,不提了!還是你夠朋友,其實我在拜訪你之後,也去拜訪了薛凱忠。暗示你來幫忙的同時,也暗示他來幫忙。你來了,那個薛凱忠卻沒來,等過了這件事之後,我一定和他絕交。”


    範建勳搖了搖頭,道:“這你也不能怪他,薛凱忠不像我一樣領了一個閑職,可以隨時出來做自己想做的事。”


    “借口,都是借口!他的心裏若是真有朋友的話,就是再忙,也會抽出時間來幫忙!”歐陽瞻道。


    “咳——”歐陽瞻的話說完,就聽到一聲長長的歎息,身懷口技的歐陽瞻自然是聽得出來,那是薛凱忠的一聲歎息。


    歐陽瞻道:“薛凱忠,你這偷窺的習慣可不好!”


    薛凱忠走進了停屍房,看著歐陽瞻道:“我當然要聽聽了,我就知道隻要晚來一會兒,你就會在背後說我。”


    歐陽瞻笑了笑,一臉嚴肅地道:“好了,今天的事算我不好,其實我暗示你們來,是有事要你們幫忙的。”


    “什麽事情盡管說,我們都是朋友,一定會鼎力相助的!”範建勳道。


    歐陽瞻笑了笑,看著薛凱忠。得到了範建勳的承諾,自然也希望可以得到薛凱忠的承諾。


    薛凱忠歎了口氣,道:“我真不喜歡有你這樣一個朋友,找我們的時候都是有事相求,你什麽時候能夠沒事情陪我們喝一杯啊!”


    “抱歉,抱歉,真的是非常不好意思!兩位放心,等我們解決了目前的麻煩,我陪你們喝個通宵都沒問題!”歐陽瞻對薛凱忠道:“你願意留下來幫我的忙嗎?”


    “好吧,好吧,你讓人去通知一下我的家人,讓他們去皇宮幫我請個假吧!”薛凱忠無奈地道。


    歐陽瞻笑道:“我早已經料到了,所以已經通知南宮成和向天羽去做這件事了;正好他們二人也不想住在這顧家莊,所以我就讓他們迴楊士奇府居住了。”


    聽到歐陽瞻這麽說,範建勳和薛凱忠都感到非常吃驚,範建勳道:“南宮成劍法極高,如果她能夠住在顧家莊,對於惡龍幫也會形成威懾力。你讓他住在外麵,這恐怕不是一個很好的決定啊!”


    歐陽瞻無奈地歎了口氣,道:“我豈會不知這不是一個好決定,可是沒辦法啊!南宮成是一個怕老婆的人,他的媳婦向天羽不願意住在顧家莊,他有對付不了向天羽,隻好從了向天羽咯。”


    薛凱忠笑了笑,道:“沒想到,真是沒想到,南宮成的劍法這麽好,居然會怕老婆!”


    範建勳對歐陽瞻道:“他南宮成就是再怕老婆,也不能放著正事不做吧?你也是的,怎麽也不說說他?”


    “我怎麽沒有說他?可是說他有用嗎?你是不知道,提起這個南宮成我就來氣!”歐陽瞻道:“我們剛來京城時,就遇到了惡龍幫的刺殺。當時唯一的活口被人滅口了,滅口的人就在外麵,我幾次三番暗示南宮成出去追,可是南宮成就是不去,非要守在向天羽的身邊,害得好好的一條線索被放過了。”


    “聽你這麽說,這個南宮成倒是把妻子放的很重啊!”薛凱忠想起了紅巾和太後要辦的事,他現在更加覺得太後的事情不可能辦成。


    歐陽瞻並沒有察覺到薛凱忠的異樣,畢竟薛凱忠的神情隻是微小的變化,不是精通察顏觀色的歐陽瞻根本看不出來。歐陽瞻道:“不是很重,是最重!我敢說如果有人傷害了他的妻子,他一定會和那個人拚命。”


    “他真的會拚命嗎?”薛凱忠情不自禁地小聲說了一句。


    “那是當然,但前提是有人傷害了他的妻子。”歐陽瞻說完就看著薛凱忠。


    薛凱忠隻是點了點頭,他的神情失落,好像南宮成是要和他薛凱忠拚命一般。


    這下歐陽瞻看出來了,他問薛凱忠道:“你怎麽了?難道你要做什麽傷害南宮成妻子的事嗎?”


    薛凱忠笑了笑,搖了搖頭,道:“沒有,好了,我們還是不要談南宮成和向天羽了,還是來談這裏的是吧!”


    歐陽瞻點了點頭,道:“現在南宮成不在,我最擔心的是惡龍幫趁此機會來找麻煩。所以我希望你們能夠頂住。”


    範建勳道:“惡龍幫的勢力非同小可,如果南宮成不在,如果惡龍幫傾盡全力攻打顧家莊,那我們這裏豈不是非常危險?我看還是把南宮成叫迴來吧!”


    “行啊!要叫你去叫,你若是能把南宮成叫迴來,倒是省了我們許多事。”歐陽瞻對範建勳道。


    範建勳笑了笑,道:“我看還是算了吧!你們是他的朋友都叫不迴來,我一個和他隻見過兩三次麵的人,怎麽可能把把他叫迴來?”


    歐陽瞻點了點頭,道:“你知道就好!惡龍幫如果全力進攻顧家莊,我們確實有危險,所以我才需要兩位精誠守護。三天,隻要在給我三天的時間,我一定能夠想明白申勇詭異的笑容究竟暗示什麽,隻要想明白了這一點,惡龍幫大當家就會暴露在我們的麵前。”


    薛凱忠和範建勳都點了點頭。


    歐陽瞻道:“兩位盡管放心,能夠前往原來關押申勇的密室的通路已經被我用石頭擋住了,所以現在顧家莊顧神雲的房間成了唯一可以通往關押申勇密室的地方。隻要我們守住顧家莊三天,我們就可以徹底鏟除惡龍幫。”


    “好啊!早就聽說惡龍幫內高手如林,我總算可以跟他們較量一番了。”薛凱忠看著自己的手掌道。


    範建勳握著腰間的繡春刀,道:“我也想讓他們的血來試試我的繡春刀。”


    歐陽瞻看著範建勳和薛凱忠點了點頭,心道:“你們二人之中,我已經知道誰是惡龍幫的大當家了,現在就等著你上鉤了。”歐陽瞻的臉上露出了一個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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