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宮成朝著花滿春他們飛來,在半路碰到了他們。南宮成飛到他們身邊,那時他們距離薛凱忠的家還有三裏的路程。


    向天羽看到南宮成來了,十分高興,她跑到南宮成的跟前,笑道:“相公,你迴來了!”


    南宮成笑著點了點頭。


    然而花滿春吃驚地看著南宮成,道:“你怎麽這麽快就迴來了?”顯然南宮成迴來的速度確實出乎了花滿春的意料。


    南宮成笑了笑,對花滿春道:“瞧你這話說的,隻是製止他們二人決鬥嘛!你認為需要多久?”


    “不好了,我們要加快速度趕到薛凱忠的家。”花滿春說完,扶著紅巾急匆匆地往薛凱忠的家趕,歐陽瞻和薛凱忠的決鬥結束了,那麽歐陽瞻試探薛凱忠的行動就要開始了。歐陽瞻用的是言語試探的方式,用這樣的方式必須要善於察言觀色的花滿春在身邊,否則所有的試探都不會有結果,所以花滿春才會這麽急地要趕到薛凱忠的家。


    南宮成明白,向天羽也明白;南宮成慢騰騰地向薛凱忠的家走,猶如散步一般,一點也不著急;向天羽卻急匆匆地要跟在花滿春的後麵。


    南宮成拉住向天羽,道:“花滿春急著迴去是因為有事情等著他去做,你這麽著急幹什麽?”


    向天羽撅著嘴道:“人家也想去看看嘛!”


    南宮成道:“有什麽好看的?咱們的事已經做完了,現在是輪到歐陽瞻和花滿春忙的時候了。我們等著看最後的結果就好了。”


    向天羽氣唿唿地打了南宮成一拳,嗔怒道:“都是你不好啦!你怎麽就不知道拖到我們來了呢?”


    南宮成解釋道:“這可不能怪我,我都是等了歐陽瞻和薛凱忠過了十多招再出手製止的,我本以為你們應該已經來了,誰知道你們來得這麽慢?”


    向天羽聽到南宮成的解釋也有道理,於是附在南宮成的身上,輕輕地揉著方才捶打南宮成的地方,溫柔地道:“相公,對不起啊,你疼不疼?”


    南宮成笑了笑,把向天羽抱進懷裏,道:“不疼,不疼,一點都不疼!”


    向天羽笑了,仰起頭在南宮成的嘴上親了一下,然後躺在南宮成的懷裏。


    南宮成緊緊地抱著向天羽,突然想起了花滿春是帶著紅巾前往薛凱忠的家,心中有些好奇,於是問向天羽道:“對了,我怎麽看到紅巾跟著我們迴薛凱忠的家?”


    “相公,你聽我跟你說——”向天羽說完就附在南宮成的耳邊把為何要帶紅巾去薛凱忠家的事小聲地說了一遍,“那,你現在明白了嗎?”


    南宮成點了點頭,道:“原來是這樣,那我們得趕緊去薛凱忠的家才行!”南宮成說完就抱起向天羽,以輕功朝薛凱忠的家飛來。薛凱忠是不是惡龍幫的大當家,他不擔心,因為這件事情自有歐陽瞻會去調查清楚。可是紅巾是什麽身份?紅巾為何要跟蹤他和向天羽?這是南宮成必須弄清楚的。


    向天羽笑道:“你不是不擔心嗎?你不是想散步嗎?這麽急幹什麽?”


    “紅巾的身份關乎我們的生死,我當然著急了。”南宮成一邊說一邊抱著向天羽加快腳步,很快就趕上了花滿春和紅巾。


    這時的南宮成並沒有直接貼上去,而是放下向天羽,遠遠地跟在二人的身後。


    向天羽感到十分驚奇,剛想開口詢問,可是話還沒說出口,南宮成就捂住了她的嘴。南宮成小聲道:“噓——別說話,我們就在暗中觀察。”


    暗中觀察?向天羽覺得既刺激又好玩,點了點頭同意了南宮成的建議。於是南宮成和向天羽悄悄地跟在花滿春和紅巾的身後。


    花滿春和紅巾來到薛凱忠的家門口,敲了敲門,薛繼業打開了門,將花滿春和紅巾請了進去;南宮成和向天羽來到了薛凱忠的家門口,向天羽想去敲門,南宮成卻握住了向天羽的手,他們向後退了幾步,以輕功飛進了薛凱忠的家。


    夜晚,薛凱忠的家裏。


    薛繼業領著花滿春和紅巾朝大廳而來。大廳裏,薛凱忠正在設宴款待歐陽瞻和梅勝雪。期間薛凱忠好幾次問起梅勝雪有什麽話要問,梅勝雪卻說了一句“我肚子餓了,我們先吃飯,吃飽以後再說吧”,隨後薛凱忠就準備好了宴席。


    梅勝雪為了不讓薛凱忠看出來,吃飯狼吞虎咽的,仿佛真的餓極了。梅勝雪向來有君子之風,吃飯從來沒有狼吞虎咽,可是如今卻不得不這樣吃,這種吃法自然吃下去的東西會很多。吃了三碗飯,梅勝雪確實是吃不下了,可是她不得不繼續吃,因為花滿春還沒有到。所以她看到花滿春來了的時候,心裏真是鬆了一口氣。


    “繼業,誰來了?”薛凱忠閉著眼睛問薛繼業。


    薛繼業道:“迴稟父親,是花公子帶著他的朋友來了。”


    薛凱忠睜開眼睛,目光掃過花滿春和紅巾。他看到花滿春時,並沒有表現出什麽異常;可是看到紅巾時,卻是大吃一驚,手指指著紅巾道:“你是太……”


    紅巾撲通一聲跪在了薛凱忠的麵前,哭道:“老爺說得對,我就是太夫人身邊的丫鬟紅巾。老爺,我趁著太夫人睡著了,溜出去玩,對不起,求您不要把我趕走。”


    薛凱忠聽著紅巾這麽迴答,先是疑惑,隨後點了點頭。身為護駕大將軍的薛凱忠常在宮中行走,當然認得麵前紅巾是何許人也。今日的紅巾表現確實有些奇怪,他不明白紅巾為何會有如此的舉動。可是就算是不明白,薛凱忠也隻能陪著紅巾繼續演下去,因為他知道紅巾一定是接受了特殊的使命,才會有如此怪異的舉動。薛凱忠道:“你先起來吧!”


    “是。”紅巾站了起來,心裏總算是鬆了一口氣,臉上卻隻是微微收縮了一下。身份沒有曝光,張太後的計劃也沒有曝光。


    薛凱忠道:“看你的樣子,應該是受了傷。”


    紅巾道:“我多管閑事,所以被人打傷了。”


    薛凱忠點了點頭,對薛繼業道:“繼業,準備房間給紅巾居住。”


    “是。”薛繼業應了一聲,來到了紅巾的麵前,道:“姑娘,請跟我來吧!”說完薛繼業就在前麵帶路,紅巾在後麵跟著。


    南宮成和向天羽在屋頂上看完了這一幕,兩人都感到有些奇怪。他們雖然感覺到了奇怪,可是二人都沒有察顏觀色的本領,不明白薛凱忠的怪異舉動究竟代表著什麽。南宮成小聲問向天羽:“你有沒有覺得薛凱忠和紅巾相見時的場景比較奇怪?”


    向天羽點了點頭,小聲迴答:“確實挺奇怪的,可是哪裏奇怪我又說不上來。”


    南宮成和向天羽說話的聲音很小,可還是被薛凱忠聽到了。


    “何方鼠輩?居然敢在我的屋頂上偷聽偷看,不想活了嗎?”薛凱忠的話說完,就端起一隻酒杯朝向天羽的麵門擲了過來。


    “小心!”南宮成喊了一聲,一道劍氣發出,薛凱忠投擲過來的酒杯瞬間變成了齏粉。


    南宮成抱著向天羽從屋頂上飛了下來,怒視著薛凱忠。薛凱忠扔過來的酒杯若是打中了向天羽,向天羽的性命就沒了,所以南宮成當然會憤怒,當然想出手和薛凱忠過招。


    薛凱忠也感覺到了南宮成爆發出的殺氣,也不肯示弱,身上也爆發出了可以殺人的殺氣。


    在場的人都感覺到了南宮成和薛凱忠爆發出來的殺氣,看來二人是要打上一場了。薛凱忠是歐陽瞻的朋友,南宮成也是歐陽瞻的朋友,歐陽瞻自然不願意讓二人打起來,他笑著來到二人的身邊,對南宮成道:“對了,你怎麽會在人家的屋頂上呢?”


    南宮成沒有迴答,站在南宮成身邊的向天羽道:“那個紅巾比較奇怪,我們想躲在暗處觀察一下。”


    花滿春笑了笑,道:“那你們看出什麽來了嗎?”


    向天羽笑著搖了搖頭。


    花滿春笑道:“你們兩個真是一對傻瓜,明明不懂察顏觀色,卻偏偏去做察顏觀色的事。”


    向天羽聽到花滿春這麽說,也笑了,因為她知道花滿春一定是有所發現了。


    然而這些都不重要,最重要的是讓南宮成和薛凱忠把身上爆發出來的殺氣收迴去,這樣,二人的決鬥才不會開始。歐陽瞻看著向天羽道:“這些都不重要,你別忘了我們是來幹什麽的!”


    歐陽瞻並沒有明言讓向天羽製止南宮成和薛凱忠決鬥,但是她也聽出來了歐陽瞻的言外之意:如果南宮成和薛凱忠打起來,那麽這次試探薛凱忠就是以失敗告終。向天羽當然不想歐陽瞻的試探失敗,於是她開始安撫南宮成的情緒:“相公啊,歐陽瞻說得對,還是我們的正事要緊。”


    南宮成點了點頭,閉上眼睛做了幾個深唿吸,就把爆發出來的殺氣收了迴去。


    南宮成能將身上的殺氣收發自如,可是薛凱忠卻做不到,現在打又不能打,收又收不迴,薛凱忠被那殺氣憋得滿臉通紅,最後隻能緊握一個酒杯,將那個酒杯攆成了粉末。不懂武功的人,看到這一幕都會以為薛凱忠比南宮成厲害,所以向天羽看到薛凱忠用手將一個酒杯碾成了粉末吃驚得長大了嘴;然而懂武功的歐陽瞻、花滿春、梅勝雪卻知道,南宮成要比薛凱忠厲害,所以他們看著南宮成微微地點了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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