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在白芷沒有進入月稷山莊之前,月稷山莊的看守是沒有那麽嚴格的。


    隻是因為尹眉真人怕別人知道白芷的存在,所以才會這麽做的,隻是她沒想到,自己最信任的徒弟居然會背叛自己。


    當她得知白芷下山的那一刻便直接衝下山去找她,這才有了那一幕。


    容離以為真的是白芷聯合外人害死了他的父母,因此便恨上了她。


    白芷卻不知道此事,還以為容離隻是單純因為此事恨她罷了。


    桃花夭夭,白芷穿了一件大紅色的衣裳,手裏拿著配劍,容離還是一身月牙白的錦衣,腰間別著的出塵劍劍鋒微芒。


    白芷一個晚上沒睡,整個人有點怏怏的,容離也是。


    “你可以走了…”容離艱難的吐出這句話。


    “你真的…不想聽我的解釋嗎?”白芷其實心裏也很虛,因為她確實利用了容離…而且他父母的死確實同自己脫不了幹係。


    容離看著她:“你想解釋什麽?”


    白芷張了張嘴,最後還是沒說出口。


    容離有些失望。


    “那我走了……謝謝你。”白芷握緊的拳頭鬆了鬆。


    桃花是白芷最愛的花,他們的感情,始於花下,也該終於花下。


    白芷獨自一人去塞外生活了數年,偶然聽說中原的武林盟主有了新的繼承人,心裏隻剩下萬分的感慨。


    她一直想著,若是再見故人,又會是一副怎樣的場景,或是一如既往,和普通朋友一樣寒暄,或是陌不相識,在一個天氣晴朗的日子裏擦肩而過,誰都不知道自己碰到了對方。


    終此一生,兩人都未再見到對方。


    “玄淵哥哥,我迴來啦。”弦兮提著裙邊跑向玄淵,一頭紮進他的懷裏。


    玄淵亦是迴抱住弦兮:“我也想你了。”


    “娘親,嗚嗚嗚你終於迴來了。”一團粉嫩的東西橫衝直撞的超弦兮奔去,後麵跟著的是操碎了心的虯。


    弦兮一把抱起肉肉,掂量了一下:“重了。”


    “???”肉肉一愣。


    “月靈花開花了?”弦兮笑著看向虯。


    虯眼裏是一片釋然:“對。”


    月靈花開花了,虯也可以掙脫束縛了。


    “包包呢?”弦兮想起自己還有個兒子:“他在哪裏?”


    肉肉抱著弦兮的脖子:“弟弟他還在後麵呢,鄺殃跟著他。”


    說來也是好笑,在給他們取小名的時候弦兮特別想吃肉包,於是就給他們取名“肉肉”“包包”,玄淵一開始覺得不妥,但既然弦兮開心那他自然也是無所謂的。


    而等“肉肉”“包包”長大以後,知道他們名字的由來時無比感謝他們的娘親那個時候不想如廁。


    正說著,包包也趕了過來。


    玄淵伸手把包包抱在懷裏:“爹爹出去的這幾你們可有乖乖聽叔叔的話?”


    包包歪著頭想了想,很些不確定的說道:“有的。”


    “是嗎?”玄淵拖長了聲音,包包一時不說話了。


    於是弦兮探詢的目光就落到了虯的身上。


    虯摸了摸鼻子:“乖不乖你們領迴去就知道了。”


    肉肉調皮弦兮一直是知道的,包包向來是腹黑比較多一點,這麽明顯的遲疑任人都看的出來肉肉在這段時間肯定沒少捉弄別人,對包包估計也是造成了很多的“傷害”。


    於是弦兮抱著肉肉,玄淵抱著包包,一起迴了宮裏。


    “我去了邊塞以後你每天都在做些什麽呀?”夜裏,弦兮靠在玄淵的懷裏問道。


    玄淵仔細想了想自己作為容離時候的心境:“其實我已經隱隱約約猜到了我父母的死可能和尹眉真人有關,她又一直要見你,我怕你出什麽事,這才偷偷將你調包了,沒想到她居然真的想殺你。”


    弦兮歎了口氣:“當初我離開月稷山莊以後就遇到了追兵,正好碰到峨眉穀的人路過,峨眉穀的人和月稷山莊向來交惡,我投靠峨眉穀倒是個不錯的選擇。”


    “於是你就去了峨眉穀?”


    “對。”弦兮說道:“那個時候的白芷真的很無助,一個小女孩,人生地不熟的,再加上經曆了那麽多事……”


    玄淵輕輕的拍了拍弦兮的背:“都過去了,這幾十年的時候於我們也不過是幾十天罷了。”


    “嗯。”弦兮點頭:“對了,你當初是怎麽解決王秀秀的事的?”


    “你怎麽知道我去找她了?”


    弦兮有些尷尬的說道:“其實我那個時候是醒著的……”


    玄淵的目光一下子變的有些危險。


    “好了好了,不是你自己說一切都已經過去了的嗎……”弦兮在玄淵的懷裏蹭了蹭:“而且那個是白芷,不是我,我和白芷不一樣的好嘛……”


    玄淵盯著弦兮看了半晌:“待會兒再收拾你。”


    弦兮:“……”


    “那負了王秀秀的人正是鹿家的掌門鹿雄,她恨極了鹿雄,沒想到鹿嵐會自己撞上門來,於是她設計了鹿嵐變成僵屍,然後一步步讓鹿雄落入圈套之中。”


    “那鹿嵐還挺慘,不過王秀秀也慘,俗話怎麽說,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不是?”


    “是啊,我找到她父親的時候他已經變成了人不人,鬼不鬼的樣子,一直活在陰暗的地方無法露麵,日日都要受到折磨……”


    “等等…鹿雄……鹿雄不是五十多歲了嗎?他碰到王秀秀的時候最多應該也就二十多歲吧……難道那村裏已經鬧鬼鬧了二十多年了?”弦兮像是發現了什麽了不得的事情。


    玄淵搖搖頭又點點頭:“確切的說,那個村子裏早就沒有活人了,王秀秀的父親確實是個大老粗,但她的母親是巫師的散脈,略通一些巫蠱之術,因此王秀秀的父親才可以利用王秀秀的怨氣加以符咒的催化,使她變成厲鬼的。”


    “怪不得……”弦兮皺起眉:“那你是怎麽發現村子的人都是死人的呢?”


    “在那天晚上,我站在窗邊的時候,看到了掌櫃也在外麵遊蕩,雙眼無神,麵色鐵青。”玄淵看了眼弦兮,見她果然露出後怕的神色,心裏不免覺得有些好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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