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淵歎了口氣:“今天已經很晚了,明日再去妖界走一遭吧。”


    “好。”弦兮看了看天色,確實不早了:“傳膳吧。”


    許是因為今天的菜色都是弦兮喜歡吃的,亦或者是因為心情好,所以她吃的特別多連小肚子都撐了起來。


    “好飽啊。”弦兮摸摸肚子:“玄淵哥哥,你陪我去散散步吧。”


    玄淵放下手裏的筷子:“好。”


    “想去那裏?”


    弦兮摸著鼓鼓的小肚子慢慢踱步,而玄淵則在旁邊小心翼翼的陪著,這一幕怎麽看怎麽都像是弦兮懷了孕。


    “嗯…就去你以前住的宮裏吧。”弦兮突然開始懷念以前的時光,那段獨屬於她和玄淵的時光:“那地方我可是日日派人去打掃的呢,那時候你還沒複活,我也沒有碰見扶蘇,有時候想你了,我就會去你宮裏坐坐,看看你以前看過的書,有時候整日都會宿在你宮裏,你以前可是不讓我上你床的呢!”


    說起這個,玄淵又想發笑:“那時候你可調皮了,要真讓你在我宮裏得了勢,你以後還不拿著雞毛當令箭?”


    弦兮被玄淵拿話一堵:“我拿著雞毛當令箭怎麽了?不行嗎?你的不就是我的?”


    “是是是,我的都是你的。”玄淵不禁發笑:“那不知這位道友準備如何懲罰小生有眼無珠之過呢?”


    弦兮眼珠軲轆一轉:“這樣吧,我罰你…給我洗腳如何?”


    “洗腳啊?”玄淵麵露難色:“這女孩子家的腳最是金貴,要是讓男人看了可是要以身相許的。”


    “那你就自己看著辦吧。”弦兮挑眉:“辦法我可是給你了哦。”


    玄淵嘴角勾起一抹壞笑:“既然這麽做能消除姑娘的不開心,小生就算是赴湯蹈火也要為姑娘達成這個心願的。”


    “嗯。”弦兮滿意的點點頭:“那就先陪我走上一走吧。”


    “好嘞。”玄淵拉住弦兮的手,兩人十指緊扣,去了玄淵之前住的寢宮。


    玄淵突然想起一樁往事:“你還記得你第一次宿在我寢宮的時候嗎?”


    “有那麽一點點印象吧。”說起那時候,弦兮心裏止不住的心虛。


    那次她偷偷喝了墨染釀的桃花酒,那酒入口甘醇但後勁十足,弦兮喝下去第一口便愛上了這個味道,一時沒忍住喝了整整三壇,到最後,也是醉的糊裏糊塗,借著酒勁到處闖禍。


    這第一站,自然是玄淵的寢宮。


    彼時玄淵正在主神那裏商討軍機要事,俗話說得好,酒壯慫人膽,弦兮喝了酒以後這個膽子比往常不知大了多少。


    提了個酒壺就往玄淵宮裏衝,玄淵宮裏伺候的宮人見弦兮一副醉醺醺的樣子,也不敢阻止她,隻好在旁邊小心翼翼的伺候著,然後派人去跟玄淵稟報。


    等玄淵趕到的時候,弦兮正抱著他的衣服準備在地上撒潑打滾,旁邊伺候的宮人想要上去扶她,但她又不願意別人碰。


    嘴裏還念念有詞的,玄淵也聽不清她講什麽,無奈之下隻能一把將她抱起來,然後…送去了偏殿。


    關鍵是她到了偏殿也不安分,一直吵著要玄淵抱,玄淵稍稍離開一會兒她就要開始吵,倒也不知道她醉成這幅樣子到底是怎麽精準的認出玄淵的,隻是知道她一定要玄淵在旁邊陪著罷了。


    玄淵也沒辦法,一直照顧她到深夜,等她折騰累了,睡著了,這才迴到自己的寢宮。


    幸虧弦兮當時還小,剛剛到玄淵膝蓋往上一點點的位置,這事傳出去到也不會對她的名聲有誤,最多隻能算的上是頑皮罷了。


    不過也正是因為這件事,更加堅定了她要“爬上玄淵床”的決心。


    “你啊,自小就是頂頂頑皮的。”玄淵一想到自己和弦兮的那些往事,心裏就生出無限感慨:“小腦袋瓜每天淨想著些奇奇怪怪的事情。”


    “那還不是因為你嘛!”弦兮理不直氣也壯:“要不是因為得不到你,我至於這樣嗎?”


    聽聽,聽聽,這都是什麽虎狼之詞,玄淵氣的在她頭上敲了一記:“你還好意思說,背著我看豔情話本,你那時才多大,若不是被我抓到了也不知你要變成什麽樣哩。”


    “什麽叫我變成什麽樣?我可是根正苗紅的好姑娘,你不要誣陷我好嘛!”弦兮想起被玄淵沒收的話本,雖然有點羞恥,但她現在就是無理也要爭幾分道理出來:“而且,而且那隻是啟蒙用的書。”


    “啟蒙?”玄淵被弦兮給氣樂了:“照你這麽說,倒是我錯怪你了咯?”


    “嗯。”弦兮煞有介事的點點頭:“理論上來講,確實是的。”


    “行。”玄淵微微一笑,輕啟薄唇,開始念道:“衣褪半含羞,似芙蓉,怯素秋。櫻唇輕啟胭脂透,桃腮醉非酒,雙峰瀉禦溝,出水肢節欺蓮藕。洗風流,烏雲繚亂,奴意倩郎收……”


    “停停停!”弦兮越聽越不對勁,這不正是自己被玄淵收去的話本上寫的嗎?


    “你是不是背著我偷偷看那話本了?”弦兮瞪大眼睛,心裏越想越不是滋味。


    “你猜?”玄淵輕飄飄的丟下兩個字,抬腳便往裏麵走去。


    弦兮得不到自己想要的答案,又見玄淵像是要故意戲弄她一般,連忙跟上去:“你倒是同我說清楚啊……你是不是背著我偷偷看那話本了?”


    完了完了,記那麽清楚肯定是看了不少遍了。


    像是料到了弦兮會想歪,玄淵微微側頭:“我隻是過目不忘罷了。”


    “那你也背著我看過了!”弦兮小臉一垮,頗有些委屈的說道:“壞蛋。”


    “你這人可真真無理,隻許州官放火,還不許我們百姓點燈了?”


    “對。”弦兮兩手一叉腰,一副苦口婆心的樣子:“我同你講,男人和女人是不一樣的,有些事隻能讓女人做,你們男人是做不來的。”


    “比如說,看這豔情話本?”玄淵挪揄的挑眉。


    弦兮小臉一紅,但麵上還是要強裝鎮定:“沒錯!”


    雖然這話說的底氣有點虛,可這並不妨礙她胡攪蠻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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