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與此同時,另一個礦區。


    張工走到這裏,感覺到氣氛有所不對。


    紅發,那個在雨來走後,紅發便隱隱是絕對的頭部。所以在雨來調走之後,便也將他調離。這個礦區很大,所以也不虞他們會碰麵。


    此時,紅發走了過來,興奮地和張工說道:


    “工頭,你要找的那個東西,我已經發現了!”


    “找東西,我可從來沒有說過這些。”


    “好像也的確不是你說的。”說著,他向其他監工使了眼色,顯然就是這些監工泄露的。不過泄露就泄露,也沒有什麽。畢竟這裏是他的一言堂,而找那個東西也是柳家的任務。


    幾次地震,幾次塌方,加上家主的幾次更替,居然將傳承之寶的所在地地圖給弄沒了。


    想要找迴來也不容易,隻要讓靈氣最為敏感的修仙者礦奴進行地圖式搜索。這項工作交給很多年了,而毫無疑問地,如果能找出來,他就有著晉升的希望。如果沒有找出來,那麽下一任接替之後,他也隻能夠落得個看家護院的下場。


    反正是沒本事的人,就當是吃閑飯的。


    所以在紅發使了個小動作之後,這種情況讓他感覺到真實度急速提升。而在考慮到這一點之後,他去啞然失笑了:他也是太神經質了,無端端懷疑這礦奴幹什麽?


    於是,張工便跟著紅發走進了一個礦洞之中。


    在礦洞之中有人!


    不過,卻是他的人,是監工看守。


    那沒事了。


    站在門口的他徹底放心了下來,然後走進裏麵。


    隻是當他遁入黑暗,在沒有光線的礦洞之中,也沒有使用靈氣點亮那屬於自身靈根的色彩光線時,一把匕首,插到了他的腰子上。


    一柄解手尖刀。


    張工豁然大怒,身上靈力大漲,築基境的禦氣功法勾連天地間的靈氣,直接一個爆震將身邊所有人都給擊退出去。將腰子上的尖刀拿下來,張工怒吼一聲:“你們居然聽區區一個礦奴的話!”


    “張工!我告訴你,我不隻是一個最普通的礦奴,也是來自於另一個世界的強者。”紅發傑克喊道:“飛升者能夠給予他們的東西,可是你想不到……不是你想不到,就算是想到,你根本也不可能給他們。要怪就怪,身為一名首領,在自己吃肉的同時就要給出一口湯,不要妄想全都要!”


    背刺!


    雖然致命傷不算致命,可也算是重傷。


    這麽多人,對付一個傷者,紅發不信殺不了他。隻要殺了這個家夥,那麽剩下的人也不足為慮,就算是用賣身契,隻要在戰鬥設置將痛覺調整到最低就可以了。


    “看來,你們真的不知道築基期的厲害!”張工怒吼一聲:“我便讓你們知道,為什麽到了築基期,就算是再多的煉氣也不可能是對手!”


    良久,礦洞隻有一個人出來了。


    “這一批礦奴,都不是簡單角色。”張工眼中出現一道狠厲:“殺掉所有內礦區的礦奴,以絕後患!來人!將那個礦奴屍體給吊起來,在各個礦區暴曬三日三夜,以儆效尤!”


    死去的監守並不需要多說,已經被他埋了。


    如果不是知道監守的命運,這些奴才怎麽可能會隨著一個礦奴反叛?


    ……


    方雨來修煉了一個晚上。


    太興奮了。正如第一次坐火車一樣,興奮得完全沒有睡意——雖然後來還是睡著了。


    現在的加成,已經來到了9段的720%,10段會來到1440%。


    相比於完美功法的2880%,甚至還不知道有沒有比完美更強的存在——體質,人與人的體質不能一概而論的同時,也存在著大量擁有特殊血脈,擁有特殊資質的開掛作弊選手的存在。嚴格來說,此時融合了靈脈之心的方雨來也是開掛選手。


    雖然《蘊靈訣-改》已經不能夠更改,但如果找到了上品靈脈之心融入,或許就能夠變成完美功法《蘊靈訣-超》,甚至如果處在極品靈脈之心,那麽達到完美之上,也即不可能的5760%這個倍數也不是不可能。


    隻不過,與其期待這個,倒不如自己先鍛煉好自己。


    因為無論增幅多少,最重要的還是原始的“1”,鍛煉好自己的身體,讓自己的身體有著原來的兩倍強度,那麽不就和功法提升差之不遠了嗎?


    體內擁有著靈氣,可以做出更大的運動量。但是這種運動量消耗的是靈氣而不是力氣,所以如果使用靈氣,再多也是白費。靈氣能夠做的,是提升“恢複力”和“自愈力”,而不是提升“體力”和“肌力”。


    不過,這些都是吸水流長的事情了。


    雖然還能夠等待到自己的巔峰狀態——因為沒有築基功法無法築基,所以煉氣巔峰就是到頂了。此時再去似乎也沒有什麽。按照這時候的修煉速度,也不過是幾天功夫。隻要熬過一兩天,那就是直接翻倍。那時候再出手,顯然會讓勝率提升許多。


    但他等不及了。


    礦區就像是一個定時炸彈,不是每一個定時炸彈都炸不死主角的。雖然係統的鎮壓將《蘊靈訣》改了,散發出來的靈氣波動被壓縮反而造福了他。但就算是這樣,也難以心安理得地站在別人麵前。他不是特工,沒有接受過訓練。但他讀過心理學,知道心理會影響行為。


    所以,沒那種本事的他,一定會露出馬腳的。


    自己雖然對任何事物都極易上手,卻從不精通任何事情。所以,他對自己有著絕對正確的認知。


    何況,那代表冷色調的天藍色靈氣波動,也表明了他的意思。


    他,在能夠造反的時候,就會毫不猶豫造反。


    等不及了。


    隻要勝率過了50%,隻要贏多輸少就可以下注,那麽,就開始下注吧。


    拿出金針,然後割開昨天製甲施加咒術時的傷口。


    頓時透明的組織液流出,隨後才是帶著血細胞的血液。在血液出現的瞬間,方雨來的神色一定,針尾點在血液之上,然後一拉。如此,一條血線就被勾連了出來。


    用牙齒咬住那發簪也似的太乙金針,手一拉,一條長長的血線被拉扯了出來。可是他還是不滿意,另一隻手捉住血線不斷拉扯。而他的臉色也越加發白,待到了頭有點昏時,便又將血線一收,那出來的血液就又被迴收,如此反複幾次之後,終於,找到了一團濃如墨汁的東西。


    方雨來眼中一喜,右手拉長血線,而口中的金針直接向墨汁那邊轉移過去。


    碰到了!


    勾連!


    金針轉移,一團黑血被勾了出來。


    “迴!”


    其餘血線都迴退到身體之中,隻有這團墨汁在外麵時,方雨來便喊了聲:“斷!”


    血線斷開。黑血扔到地上,失去血液滋養的東西立刻蠕動起來,就如一條最惡心的鼻涕蟲。


    這東西,是賣身契的墨汁。但使用血液在賣身契上留下印記,受到血液的刺激,上麵的墨汁就如一隻蠱蟲般鑽入體內之中,替代了那流出的血液。


    方雨來一腳踩爛了這隻東西。


    心頭大石放下了下來。


    “就算造反不成,我也能夠躲到山林之中。”方雨來原來早就準備好了退路:“雖然不會荒野求生,但是萬能的遊戲係統總會有辦法的。”


    他穿上了山魈甲。


    有這東西存在,別人打他掉血是個位數,而他攻擊別人是十位數。


    作為玩家,即便飛升到仙界,也是習慣用玩家的角度看待問題。


    然後,便威風凜凜走了出去。


    監守很快就注意到方雨來身上的山魈甲,心裏頭一喜:“這個礦奴果然了得。”


    “脫下來!而且除了這一件,應該還有一件。”


    “脫是不可能脫,要是兩位是美女,我倒是可以考慮考慮。”


    監守大怒:“我們就預料到這種情況,賊心不死的奴才!以為套著山魈甲就不需要害怕了?賣身契可是深入靈魂的痛楚!”


    另一監守拿出賣身契,裝勢欲撕:“如果你現在跪下來,舔著我們的鞋子,乖乖地叫聲爺爺。或者爺爺可以考慮放你個龜孫子一馬!”


    “龜孫子?還想要我叫爺爺?”方雨來一臉了然:“原來二位是龜公!不對,如果是爺爺的話,應該加多一個。龜公公,是嗎?”


    “找死!”他們一下,撕掉了賣身契。


    “啊,好痛啊,不要,不要這樣,我受不了了。”方雨來用死魚眼的棒讀腔說道,很沒有誠意。


    “你,怎麽可能!”


    “沒有什麽意思。”方雨來撓了撓腦袋:“也許是我隻是根本不精通‘裝逼打臉’要義?也對,像我這樣的人,隻能夠成為全才而不是天才。那些裝逼都裝得這樣好看的人,真是讓人羨慕啊。”


    方雨來拿出了爛鐵劍,這還是給他用來傍身的武器,對付山魈或許還行,但如果是人,就有些吃力了。畢竟山魈隻像是小孩子一般,力氣小,肌肉不緊密,骨頭不硬。而對付這些監守,就難了許多。


    也就是許多而已。在720%的加成之下,一根筷子都能當成子彈來用,何況還是一柄鐵劍!


    他們取出了鞭子。


    直接加強速度,以100%+720%的速度爆發之下,這兩個估計還是煉氣中期的渣渣根本沒有反應過來,就被一劍抹喉,倒地死亡。


    方雨來輕輕一跳,避開了鮮血的正麵噴湧。


    “便宜莫貪,監守和奴隸,本來就是天生的敵人。輕視敵人,就要付出後果。”


    殺了人,他默然片刻,發現自己完全沒有小說中描繪那種想吐的衝動,也沒有熱血沸騰。仿佛一切都是很普通的事情,沒有一絲緊張。


    也是他已經計算好了的計劃,一切按照劇本來走,所以毫無波動。


    “看來我還真是天生的混亂陣營。如果你們不是敵人,甚至隻是陌生人,或者我還會有著幾分惻隱之心吧。”方雨來收劍,沉默片刻,然後給了自己一巴掌。


    “看來還是有影響的,這種死魚眼性冷淡外加數據分析的麵癱劍客的設定,大概就是幫助我逃開麵對此時局麵而產生的吧,算得上是人格分裂了。”方雨來歎了一口氣:“甚至於這種設定還將自己的心理狀態分析了出來和吐槽,還真是奇怪啊。那究竟是有病沒病?”


    想到這裏,他忽而一笑:“又沒有影響到我日常生活,算個屁的病。”


    方雨來撿起軟鞭,摘下身份牌,取了鑰匙去了看守所在石屋之中,拿走一套備用的看守服後,故意將自己弄得灰頭土臉之後,努力讓別人看不清楚自己的俊臉。


    便開始循著來時的路,走了出去。


    如果是普通人,是不可能記得這條路的,不說山路繁多和記憶力問題,這裏還有一個迷陣。


    但是方雨來不是普通人,他是玩家。


    有小地圖的玩家。


    輕鬆穿過迷陣,他看著熟悉的道路,會心一笑。


    外礦區,我迴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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