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在賣身契的血脈綁定之下,他們幾乎沒有反抗的餘地,就被一法寶吸入。在法寶之中,他們直接失去了意識,所以也不知道過了多久,也不知道穿越了什麽地方。隻是知道當他們被丟出來,如同貨物被丟到地上時,身上值錢裝備已經被換掉了。


    穿著的衣服如黑白條紋睡衣模樣。


    似乎是隨機被丟出來的,然後方雨來模模糊糊地聽到挑剔的聲音,如同在菜市場上挑挑揀揀砍價一般。在不多時,雖然聽到了聲音,可身體如同被麻醉了一般沉重,頭腦也是迷迷糊糊地,完全做不出什麽思考。而最終,他完全醒來,是因為那顛簸的山路。


    和這完全沒有避震裝置的木輪車。


    這是,運奴車。


    運奴車。


    運輸的人毫不忌諱地說出來這個事實。


    在運奴車之中,雖然隻有著一道鐵柵欄關著他們。但因為有著“禁靈陣”,在沒有靈氣的幫忙之下,他們是打不開這道鐵柵欄的。


    路不穩,人心也不穩。


    他們都強行被簽下了賣身契,成為了奴隸。對於一個在現代生活了二十多三十年的人來說,這驟然迴到了奴隸時代,而且還不是作為貴族而是作為奴隸,人生之起落不定還真是難以預料。方雨來還沒有什麽變化,他的神經比他預料之中還要粗大。


    但是有的玩家,在過了一天,當晚上那一輪巨大的圓月升起之後,便已經開始崩潰。


    月是故鄉明。當月亮升起,思鄉的情緒會不斷蔓延出來,古人果然誠不我欺。


    在這明亮的月光之下,擁有了靈氣改造後的身體的他們,完全能夠看清楚周圍的一切。他們身上的條紋睡衣不過是囚服,可如果是囚犯還有著放出來的一天。而成為奴隸,是根本沒有希望。


    “為什麽會變成這樣?我想迴去。”


    “再也不玩了,我再也不玩遊戲了。”


    “會死嗎?我們還是玩家的身份嗎?會死人,我們會死的,我不想死。”


    “媽媽!”


    方雨來看著眼前的場景,其實也不太好受。人生社會性生物,當前的氣氛一定會影響到自己的心情。如果真的隻有他一個人的話,或許會被這悲傷的氣氛所衝擊,也會變得鬱鬱不安起來。


    但他不是一個人。


    雖然分開了,但是有種東西是不會被幹擾的。


    用手指點著太陽穴,以這樣的動作來集中自己的精神,然後開始邀請“語音通話”。


    山雨來:你們都應該醒過來了吧?


    三人迴應:。


    山雨來:那就好,說說你們的情況如何?我聽到我這邊的風聲,大概是去挖礦的。


    桃花順:我這裏都是長得好看的男女,估計會被賣作侍女家仆,或者是……


    湛藍:或者是青樓和窯子。


    桃花順:我會保護好她們的。


    山雨來:我知道你是個對待女性很好的人,但是不要輕易把自己陷入危險的局麵。窮則獨善其身,你如果想保護一些人,就要等自己強大起來才行。


    哈密瓜:而且你也不是海王,喜歡哪個保哪個就好。


    湛藍:而且你自己可能也保不住菊花,賣身契是傀儡契約,哪怕是不願意的事情也能夠被強迫。


    山雨來:我對賣身契有些了解,說到底和苗疆的咒術差之不遠。


    湛藍:咒術,不是遊戲的事情嗎?


    山雨來:這個遊戲一直就是為了此時的飛升做準備。裏麵大部分的知識都與仙界有關。


    哈密瓜:我同意這個觀點。


    山雨來:我對咒術也有著小小的研究,如果不出意外,我一個人就能解開所有的賣身契。


    方雨來並不是一個高玩,但一定是個好玩家。對於遊戲的了解,無論是背景故事還是技能組合程式,甚至是所有的副職業,他都玩過,是非常了解的那一種。


    他有著這樣一種天才,就是所有東西都非常容易上手,但卻難以精通的天才。


    湛藍:也就是說,我們隨時能擺脫控製?


    山雨來:是的,但我們沒必要這麽快擺脫。如果奴隸不能擺脫束縛,這才是“他們”最想要看見的。此時就不會有著刻意防備,反而能讓我們知道更多東西。如功法、如仙術等等。


    哈密瓜:也許這個信息你們用不上,但如果你們開始受到刑罰,開始被折磨,那麽就會自動開啟痛覺自動調節係統。如果想要關閉,在“係統菜單-戰鬥設置”裏麵可以關閉。不過如果是承受得住,或者是在戰鬥的時候,最好還是打開。


    山雨來:我看到了。隻要你承受得住,意誌不崩潰,肉身就不會崩潰……也就是死不掉對吧?還唯心主義的遊戲邏輯。


    桃花順:也許這個信息你們用不上,但如果你們被性……如果有了喜歡的人想要親近一點,最好將係統自帶的賢者模式關一下。


    湛藍:這信息量大得……竟恐怖如斯!所以,你們都經曆了什麽?


    哈密瓜:我是作為小白鼠被送了過來。


    桃花順:我差點被睡了。


    湛藍:祝你們好運。


    山雨來:不要輕易地死了,有什麽可以在語音就可以告訴我們。


    湛藍:你說有沒有複活係統機製?


    哈密瓜:最好不要去嚐試。


    湛藍:隻是說說。


    方雨來看著愁容滿麵的車廂,也沒有選擇要告訴他們一些重要的信息。人多嘴雜,在無關大局的時候,知道的人越少越好。何況,現在告訴他們希望,卻要讓他們忍受絕望,那麽這樣的希望會逼瘋原本還能夠忍受絕望的人。


    不過,好像也不止是自己,有人開始用自己的方法開始了自己的行動。


    在這愁雲慘淡的氛圍中,一名玩家悄悄接近了自己。


    “雨來是吧?別否認,在玩家視界之中,還是能看到頭頂的名字。”一個染著火紅色頭發的男性玩家說道:“所以,你想要作為玩家,還是要身為奴隸?”


    方雨來:“哦?什麽意思?”


    紅發玩家道:“我是紅發傑克,如果沒有別的傑克,叫我傑克就好。”


    方雨來:“知道了,紅發。所以,你的話,是什麽意思?”


    傑克道:“玩家,不是被npc玩的。也不是被遊戲玩的,是我們在玩遊戲。”


    方雨來:“你要幹什麽?”


    傑克道:“玩家和普通人一樣,沒人領頭,就沒人學會反抗。我要反抗,即便最後可能不會成功。但如果要有人先流血,我會是第一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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