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洞穴倒塌,巨石滾滾而下,一時間煙塵彌漫。


    薑潯已然被無情地壓在那廢墟之下,必死無疑。


    出手的蒼焱玦迅速撤了陣法,收了那絲絲縷縷的銀絲。


    現在他拿不拿得到血龍草已經無關緊要了,畢竟,薑潯已死,那穀主傳承人的位子,他勢在必得。


    “蒼焱玦!”


    蒼意歡睚眥欲裂,怒吼一聲,手中緊緊握著劍,劍身因她的用力而微微顫抖。


    她朝著蒼焱玦猛地攻擊而去,帶著滿心的憤怒與難以置信。


    “意歡,你想殺我,還差的遠啊!”蒼焱玦嘴角勾起一抹嘲諷的笑,眼中閃過一絲狠厲。


    “我必須當藥穀主的傳承人,所以……”


    蒼焱玦手中的銀織緩緩浮在他的掌心之上,隨著銀織快速地轉動,銀絲迅速合成了一支箭矢的模樣。


    箭頭寒光閃閃,朝著蒼意歡如閃電般射過去,速度之快,蒼意歡來不及躲避,直接刺中了她的腹部。


    她悶哼一聲,身體因劇痛而微微顫抖,鮮血從傷口處緩緩滲出。


    “所以……擋我路的人,都得死!”蒼焱玦冷冷地說道。


    蒼意歡倒地,眼中滿是不甘。


    她抬眸看著已經拿出信號彈的蒼焱玦,不可置信地喃喃道:“你以前,明明不是這樣的!”


    她怎麽也想不明白,為何從前那個對她關懷備至,對任何人都謙卑有禮之人,如今卻能對同族下此狠手,變得如此陌生而可怕。


    蒼焱玦緩步走到她的麵前蹲下,伸手扣住她的下巴,眼神複雜地望著她:“意歡,人都是會變得,沒有人會抵擋得了權利的誘惑,我也一樣。”


    “我對你那麽好,甚至蒼雪媛要偷襲你的時候,我都驚動了蛇妖去打斷,我又救了你一次……”


    蒼焱玦的聲音微微有些顫抖,似乎在迴憶著那些過往。


    “我以為,我們是一樣的,你會永遠站在我的身邊,看著我,持掌蒼家……”他眼中閃過一絲痛苦。


    蒼焱玦望著她:“意歡,你曾經說喜歡我,要陪著我,你是否忘了呢……”


    “也是……你從未把任何一句話,放在心上過……”


    他的眼神漸漸變得冰冷。


    可是他卻把那些話放在心上好多年,在那些忍辱負重的日子裏,腦海裏總會浮現那個身穿紫色衣裙,有著包子臉的小姑娘。


    那時他不過十歲,還沒能完全運用母親的靈力,被其他蒼家的子弟,嘲笑。


    年僅八歲的蒼意歡也同樣因為身世原因被人看不起,但是她絲毫不在意那些看法,每天都是一副開心的麵容。


    那時,是蒼意歡第三次跟著蒼邪來到本家,就見到了狼狽不堪的他。


    蒼焱玦以為,她會和其他人一樣,同流合汙的去嘲諷他,即使她們見過兩次麵,說的話少之又少。


    可是蒼意歡卻下像個小天使一樣,跑在她的麵前,遞給了他一個饅頭,抬手輕輕地摸他的頭。


    軟糯的嗓音,安慰著他:“焱玦哥哥,他們不喜歡你,我喜歡,你會成為蒼家最厲害的人。”


    “歡兒相信焱玦哥哥,歡兒會陪在焱玦哥哥身邊支持的……”


    所以他拚命提升自己的能力,在蒼家子弟中脫穎而出,成為了人人都得尊稱一聲的“二公子”。


    “可是意歡,你食言了……你帶迴了針對我的對手,也不再站在我這邊……”


    “歡兒……你這樣做,讓我很難受啊……”


    “既如此……那就忘了吧……”


    蒼焱玦的手緩緩覆蓋在蒼意歡的眼上,一根細長的銀針紮向了她的脖子。


    蒼意歡隻覺得眼前的光線漸漸暗去,意識也逐漸模糊,眼皮越來越沉重。


    蒼焱玦看著她逐漸失去意識,眼中閃過一絲不舍。


    他將蒼意歡抱起,從她的懷中拿出了她的信號彈,然後與自己的信號彈一起發射,那信號彈在天空中綻放出耀眼的光芒。


    *


    “又一個信號彈,也不知道是意歡還是阿潯!”


    慕容千雪站在人群中,摸了摸懷中的小猴子,擔憂地望著天空中的兩道火花。


    發信號彈的子弟,都會被傳送在山門外,除去受傷的,在禁地區發生意外死亡的,隻剩下三三十多個完好的站在門外,等待著最後獲得競賽的魁首。


    穀主蒼邪,二當家蒼敬煬,三當家蒼廉幾人都在前排,目不轉睛的望著虛空中浮現的藍色的傳送陣。


    一但有人發出信號彈,傳送陣便會自動開啟,將人直接拉迴。


    換好衣服的蒼雪媛,走到了慕容千雪的身邊,問道:“是誰發射的信號彈?蒼鸞還是蒼焱玦?”


    “不知,等人出來才知道。”慕容千雪禮貌的迴應。


    蒼雪媛雙手抱胸:“應該不會蒼鸞,她實力不弱,不可能沒有摘到血龍草,就發信號彈!”


    慕容千雪聽了她的話,有些驚訝她的改變:“三小姐不是很討厭大小姐的嗎?”


    她記得,蒼雪媛可是很討厭薑潯,甚至兩人因為在門口吵架,又用毒蛇陷害薑潯不成,反被薑潯殺死了愛寵,心生怨恨。


    怎麽去了一趟禁地區,這小姐脾氣還改變了,說話的語氣也不傲慢了?難道是被薑潯揍傻了?


    “你管我!本小姐現在不討厭了,等蒼鸞出來,本小姐要請她吃飯!”


    慕容千雪有些震驚:“三小姐,你確定不是……”


    中邪這兩個字還在嘴邊徘徊,尚未吐露,便被一陣興奮的唿喊聲硬生生打斷:“有人出來了,有人出來了!”


    蒼雪媛和慕容千雪神色一凜,二人毫不猶豫,立刻疾步向前。


    隻見蒼焱玦抱著蒼意歡的身影出現在了陣前。


    蒼焱玦狼狽不堪,青衣破碎,滿身血汙。


    再看他懷中的蒼意歡,她那身原本漂亮的紫色衣裳此時已被鮮血完全浸透,那濃鬱的紫色與刺目的鮮紅交織在一起,形成一幅觸目驚心的畫麵。


    臉色如冬日的寒霜般蒼白,沒有一絲血色。


    中邪兩個字還未說出來,就聽到了有人在興奮的喊著:“有人出來了,有人出來了!”


    蒼邪怒斥:“這是怎麽迴事,怎麽受這麽重的傷!”


    坐在輪椅上的蒼敬煬也有些驚詫,沉聲詢問:“焱玦,你們在禁地區,遇到了什麽……”


    “遇到了守護血龍草的赤隻鳥……”蒼焱玦如實迴答,隨後又對著慕容千雪道:“意歡受了重傷,勞煩千雪姑娘,帶意歡去讓雲老醫治。”


    “好!”慕容千雪重重點頭,一刻也不敢多耽誤,立馬招手,兩名藥徒抬著擔架跑過來,蒼焱玦將懷中人放在擔架上,看著慕容千雪帶人離開。


    “竟然是那隻能瞬間撕裂活物的惡獸,赤隻鳥!”


    “二公子還能活著出來,真是厲害啊……”


    “可是,二公子手上沒有血龍草啊?”


    “不會吧,那這可怎麽評定啊?等等,還有剛迴歸的大小姐沒有出來。”


    眾人你一言我一句的小聲議論著。


    蒼敬煬操控著輪椅,來到蒼焱玦的麵前,問道:“既然遇到了赤隻鳥,那血龍草可有摘下?”


    蒼焱玦:“滋養血龍草的洞穴倒塌,並未摘下。”


    蒼廉聽完嗤笑道:“哎呀,可惜了,如此那就沒了血龍草了,這可怎麽定算數呢?”


    “不過焱玦的斬妖數量與旗都名列前茅,既然沒有血龍草,就按照這兩個數而定。”


    “那麽下一任的穀主傳位人就是……”


    “二當家,蒼鸞還未出來呢,怎麽就如此武斷而定?”蒼邪打斷了他的話,目光轉向蒼焱玦問道:“可有看到蒼鸞?”


    蒼焱玦微微搖頭:“沒有遇到過。”


    “這大小姐,不會出事了吧?”


    “禁地區惡妖繁多,那速度又極快,這大小姐實力不明,難說哦……”


    “不管如何,沒了血龍草,選定傳承人也要等蒼鸞出來,按令牌顯示的數量才能評出!”


    “要做到公平公正!”蒼邪斜睨了他們一眼,內心焦急的期盼著,薑潯的身影能出現在眼前。


    蒼敬煬:“那就在等半刻鍾。”


    蒼廉:“半刻鍾未出現,那焱玦就是下一任的穀……”


    “轟隆!”


    一聲仿若來自遠古洪荒巨獸的怒吼般的巨響陡然炸起。


    緊接著“砰!!”的一聲,整個藥王穀都劇烈地顫抖了一下,仿佛遭受了一場可怕的地震。


    地麵搖晃不停,在場的所有人都像是狂風巨浪中的扁舟,身體不受控製地晃動,差點就站立不穩摔倒在地。


    與此同時,天空中像是被點燃了一團粉紅色的火焰,那火焰迅速膨脹、炸開,絢爛的火花如同一朵盛開在天幕的巨大花朵。


    璀璨而又耀眼,將原本湛藍的天空染成了一片絢麗的粉霞之色。


    他們麵前的傳送陣在這劇烈的衝擊下大開,禁地區域的景象清晰地呈現在眾人眼前。


    然而,映入眼簾的卻是一片狼藉,禁地區像是遭受了滅頂之災,到處都是被炸得粉碎。


    塵土飛揚而起,如同一條黃褐色的巨龍,遮天蔽日,彌漫在空氣中的塵土嗆得人唿吸困難。


    就在這漫天塵土中,一個身影緩緩出現。


    那是一位紅衣少女,她身著的紅衣如同一團燃燒的火焰,在這塵土彌漫的場景中顯得格外醒目。


    她手中緊握著一把劍,劍身閃爍著寒光,似有靈韻。


    少女步伐沉穩而緩慢地朝著他們走來……


    “是大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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