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老板,你不要死啊,你死了,我會愧疚一輩子的!”


    薑潯心急如焚,使出全身的力氣使勁搖晃著白珩,一邊拚命地搖晃,一邊慌亂地還用手去探白珩的鼻息。


    就在她的手剛要伸過去的那一刹那,白珩就輕輕咳了幾聲。


    睜開眼的瞬間,首先映入眼簾的便是少女那萬分著急的神情。


    望著少女那寫滿擔憂與關切的麵龐,白珩的心中頓時猶如被春風拂過的湖麵,泛起層層溫柔的漣漪,


    一種難以言喻的心動感覺油然而生。


    那少女焦急的眼神仿佛化作了絲絲縷縷的絲線,輕柔卻又無比堅定地纏繞在他的心間,讓他的心髒不由自主地加速跳動。


    這一刻,仿佛世間的一切都已靜止,唯有少女那充滿焦急與關懷的麵容深深地印刻在他的腦海中,讓他的心底湧起一股從未有過的溫暖與渴望。


    “薑小姐,你在搖一會兒,我就死了。”


    聽到白珩的話,薑潯立馬扶好他,而他們身後的沈懷安看著他們的互動,微微皺眉,感到煩躁。


    這女人,咋咋唿唿的,真煩!


    紅衣少女見狐妖已經被收,隻好到處查探,卻沒有發現自家小姐的下落,床上女子的臉也不是自家小姐的臉,於是,走到了薑潯麵前詢問:“你看到我家小姐了嗎?”


    “我挪出去了一個,你看是不是那個!”薑潯伸手指著外麵,少女聞言就要往外走,卻被沈懷安攔住。


    “這位公子?為何……”


    話未說完,就被沈懷安打斷:“錦鯉妖。”


    紅衣少女見自己暴露,也沒有什麽好掩飾的,拿起劍指向沈懷安:“我從未害過他人,讓我出去尋我家小姐!”


    兩人的對話,引得其他人紛紛投來目光。薑潯滿是驚訝地注視著那紅衣少女,萬萬沒想到她竟也是妖!這哪裏能夠分辨得出啊!


    “既是妖,便不應與人有任何瓜葛。”


    沈懷安的眸光冷若寒星,散發出令人毛骨悚然的冷漠氣息。


    那深邃如幽潭的眼眸中,不見半分溫熱的情愫,仿佛世間的一切喜怒哀樂都無法在其中掀起絲毫漣漪。


    “我最恨你們這種不近人情的捉妖師,讓開!”


    眼看紅衣少女就要炸毛,要與沈懷安動手,薑潯將白珩扶到一旁還幸免於難的凳子上坐著,隨後快步走過去拉住少女的手。


    “那啥,也沒必要打啊,也不是所有捉妖師都像他這樣,是吧,薛姐姐,浮川哥?”


    薑潯將話題拋給看戲的兩人,薛綺音與季浮川被點名,若是不說點什麽,就真要被誤會了。


    薛綺音微微頷首,點頭附和道:“薑潯說的對,你未傷人,這自是極好的。若你有心尋找你家小姐,也未嚐不可,隻是人妖殊途,其中的艱難險阻難以想象,我不太建議你與你家小姐待在一起太久。”


    季浮川看了眼薛綺音,接話道:“話雖如此,可這世間真情又豈會因種族之分而輕易消散?倘若真心相守,或許能打破這所謂的人妖殊途之規。”


    薛綺音眉頭輕蹙,反駁道:“真情固然可貴,但世間的規矩和潛在的危險不可忽視。稍有不慎,不僅自身難保,還可能禍及他人。”


    季浮川雙手抱胸,沉聲道:“規矩是人定的,危險也並非不可應對。若因畏懼而放棄,那世間諸多美好豈不都要錯過?”


    薛綺音輕歎一口氣:“你這般想法,未免過於理想化了。現實往往殘酷得多。”


    季浮川目光堅定,朗聲道:“若不懷揣一絲理想,那與行屍走肉又有何異?”


    眼看他們兩人就要沒完沒了的討論下去了,薑潯瞬間覺得一個頭兩個大,沒人告訴她,這兩對於共同話題也有這麽囉嗦的時候。


    “不管他們,走!”


    於是,她拉起紅衣少女奪門而出時,她與沈懷安擦肩而過,輕瞥了一眼立在原地,像被定身了的沈懷安一眼,他垂著眸,不知道在想什麽。


    薑潯內心腹誹:奇奇怪怪的,這哥們不會有精神病吧?


    帶薑潯拉著錦鯉妖離開的瞬間,沈懷安微微轉眸,隻剩一抹淡青色的身影很快消失在視線之中。


    倘若真心相守能打破妖與人的規矩,那他與師姐同為人類,是否也能有相守之日?


    他默默將兩人的討論記在心中,望著薛綺音,眼神裏愛意如溪流般悄然流淌,滿是渴望。


    他的眼神熾熱專注,仿佛此刻世界隻剩她,那情感帶著小心試探與滿心期待。


    薛綺音微笑著看著季浮川,那笑容如同春日裏綻放的花朵,明豔動人:“這一點,我們的理論倒是不相同了!”


    季浮川緩緩走近她,目光中滿是溫柔與深情,輕聲解釋道:“我隻是覺得,世間萬物,皆有愛的資格,就像這清風能撫動柳枝,明月能映照湖水,每一種存在都有其相依相伴的可能。”


    ”綺音,我對你的這份心意,並非一時的衝動,而是想要長久陪伴的決心,我願與你共賞每一次日出日落,同曆每一迴風雨陰晴。”


    聽著季浮川這般鄭重其事的表白,薛綺音的內心好似泛起了層層漣漪,那長久緊閉的心門仿若被輕柔地叩開,一縷溫暖的春風悄然無聲地潛入。


    她的雙頰不由自主地暈上了一抹緋紅,恰似天邊那絢麗的晚霞。


    然而,生性羞怯的她一時間不知該怎樣迴應這份熾熱濃烈的情感,為了遮掩內心的慌亂無措,她匆忙轉移了話題。


    目光轉向床榻上那個被換臉的少女,開口向身邊的白珩詢問道:“白老板,這少女是那狐妖何人?而那狐妖和你又是什麽關係?”


    “狐妖是我的同胞弟弟,名為白溪停,如你所見,我與他人形模樣相同,床榻那女子,正是他的妻子。”


    白珩的目光落在床榻的少女身上,隨後移開視線,望了窗外那抹淡青色的背影,開始訴說。


    半刻鍾後,聽完白珩的敘述,薛綺音眉心緊皺:“原來如此,這狐妖也是癡心,但是在癡心,也不能傷害他人性命,原本能好好修煉,惹了殺生,就再也不能修道了,人死不能複生,他太執拗了。”


    季浮川靠在柱子旁,詢問白珩:“你以後打算如何?”


    白珩: “我隻是一普通人,隻想兢兢業業的將生意擴大,再娶一心愛女子,度過餘生罷了。”


    說著,他的目光再次轉向窗邊……


    “隻是,兩位大師能否放過我的弟弟,不如削弱他的妖力,我將他送去衙門自首,也好給這些事情一個交代。”


    薛綺音讚許道:“還是白老板想得周全,我並非那種強製收妖的捉妖師,既然他是你的家人,那我們就削弱他的妖力,交由你處置。”


    “懷安!用陣法!”


    沈懷安聞令即刻行動,雙手飛速結印,口中念念有詞,一道神秘的陣法瞬間顯現。


    狐妖剛被放出便又被困其中。薛綺音、季浮川和沈懷安三人緊密協作,施展出各自絕技,強大的力量不斷注入陣法。


    狐妖竭力掙紮,卻始終無法掙脫,最終妖力被大幅削弱,化成人形癱倒在地,大口喘著粗氣。


    “啊!薑小姐,你!”


    突然,屋外傳來紅衣少女驚唿聲,三人忙收了術法,疾衝出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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