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她的身邊突然落下一道黑影,她這才迷茫的抬起頭。


    一個大約三十歲左右的女人,正盯著沈非晚看,這女人保養的很好,麵容秀麗,麵帶笑容。


    身著白色的旗袍,旗袍上繡著大片大片的牡丹花,身上還披著一件白色的毛絨披肩。


    頭上的青絲用一根木簪全部挽了起來,她見沈非晚抬起頭後,溫柔的笑了笑。


    “你好,請問可以拚個桌嗎?其他的桌子已經坐滿了。”


    “啊?”沈非晚疑惑的轉頭望去,發現確實坐滿了,便點了點頭,“可以,坐吧。”


    “謝謝。”女人笑靨如花,優雅的在另一張椅子上坐了下來。


    就這樣兩人默契的誰也沒有開口講話,直到半小時後,戲台上響起了敲敲打打的聲音。


    一個身著豔麗戲服的女子走上台,‘她’翹著蘭花指,嘴裏咿咿呀呀的唱了起來。


    沈非晚聽了一會,就聽出來這是霸王別姬的戲曲,而且這個戲子唱的很好聽。


    她一時間聽的入了迷,就在她沉迷之時,她的耳邊響起一道輕柔的女聲。


    “怎麽樣?唱的不錯吧?這可是京城裏有名的青衣,平時裏很少出台的,今天也是碰了巧了。”


    沈非晚被這聲驚醒,她詫異的轉過頭去,就見身邊的女人視線落在台上的戲子身上。


    若不是之前聽過這女人說話的聲音,她都看不出來剛剛是這女人在說話。


    女人察覺到她的視線後,轉過頭來,柔柔一笑,“怎麽了?難道不好聽嗎?”


    “沒有,很好聽,這唱功確實不錯。”沈非晚笑了笑,伸手拿出一個茶杯放在女人的手邊,倒了一杯茶水。


    “喝點茶吧。”


    她剛才看著這女人什麽都沒點,女人看著手邊的茶杯,輕笑一聲,這一笑拉近了二人之間的關係,也許女人之間的友誼來的就是這般奇特。


    二人一邊喝著茶吃著糕點,一邊小聲的聊了起來。


    “謝謝啊,這位小美女叫什麽名字呀?”


    “我姓沈,名非晚,你呢?”


    “那真是好巧,我也姓沈。”


    “真的嗎?竟然這麽巧,這算不算是一種緣分呢?那你全名呢?”


    “這怎麽就不是緣分呢,我啊,我名苒白。”


    “苒白?這名字好像有點熟悉,好像是……”


    沈非晚的話語戛然而止,她轉頭愣愣的盯著這個女人,眼中從迷茫轉至震驚,再到驚喜。


    苒白?這是苒白?怎麽可能?怎麽會?


    這麽多年了,苒白怎麽會這麽年輕,看上去就像是三十歲的貌美婦人。


    可是按照時間來算的話,苒白已有七十來歲了呀……


    這到底是怎麽迴事?


    苒白看著沈非晚眼中的茫然,抬手輕輕撫上了少女的臉頰,眼中含淚。


    “小姐,許久不見,可還安好?”


    沈非晚半晌說不出來一句話來,她隻是眼中的淚再也無法控製,一滴又一滴的砸了下來。


    她淚眼朦朧的看著苒白,視線一遍又一遍的描述著苒白的眉眼。


    是了,這眉,這眼,唇,鼻,往年輕的時候想一想,就是她的苒白啊。


    她還記得之前的苒白隻有二十幾歲,看上去卻隻有十七八歲的感覺,那時候的小丫頭嫩的能掐出水來。


    可她從未想過再見之時,她的容顏依舊,可她養大的孩子卻已經老了。


    這種感覺...她無法形容,也無法言喻。


    苒白看見自己心心念念的人哭了,頓時掏出一塊手帕來,心疼的擦了擦少女的眼淚。


    “小姐莫哭,你哭的苒白心都要碎了。”


    “苒白...你真的是我的苒白...”沈非晚的聲音哽咽,“你還好嗎?”


    “我很好,我過得很好,隻是小姐你怎麽樣?你還好嗎?”


    苒白擦幹眼淚後,緊緊握著沈非晚的雙手,目光溫柔。


    “我……我也還不錯。”沈非晚愣了一秒才迴了一句,可她不知她在那一秒後眼神遊移不定。


    苒白一眼就看出來了沈非晚的謊言,可她沒有戳破,而是換了一個話題。


    “那就好,那就好,小姐,等戲唱完之後,我請你吃飯好不好?”


    “好。”沈非晚笑著應了一聲,她怎麽舍得拒絕呢。


    台下的二人又哭又笑的,殊不知台上的戲子在唱戲間,不經意間看見了二人的神態,戲子的眼神有一瞬間的詫異。


    ‘她’有點搞不懂,來聽戲的有必要又哭又笑嗎?


    ‘她’的視線在看見沈非晚時,目光有些怪異,至於為何怪異。


    大概就是台下聽戲的大多數都是老年人,少部分是中年人,像沈非晚這麽年輕的隻有她一個。


    所以戲子應該是有點奇怪,為什麽一個十七八歲小姑娘會喜歡聽戲呢……


    戲子的想法沈非晚和苒白並不知曉,二人在聽完戲之後,苒白便帶著沈非晚去了京城出了名的新月飯店。


    等沈非晚到了飯店門口時,還是有點驚訝,她沒想到幾十年前的飯店能開這麽久。


    苒白帶著沈非晚熟門熟路的去了一個包廂,隨意的點了幾個菜。


    兩人喝著茶再一次聊了起來,隻不過這一次都問起來了對方這些年怎麽過來的。


    苒白是老老實實的交代了,但是輪到沈非晚的時候,她糊弄了過去。


    她實在是不知道該怎麽說,她總不能說自己不知道為啥莫名其妙的被關在了棺材裏五十年,今年二月底才出來吧……


    苒白也是乖巧的沒有問下去,兩人又談起了其他三個丫頭。


    一說到這裏,苒白先是歎了口氣,才幽幽的說了起來。


    “小姐你失蹤之後,我去了北平,瑾月去了國外,言心留在了長沙,而小柚清選擇了加入其他的勢力。


    除了小柚清,瑾月在國外二十年前失去了消息,恐怕早就遭遇不測了,至於言心……


    她死的最早,大概三十多年前就丟了命,她是在長沙那邊沒的,當時的長沙太亂了,她有了喜歡的人。


    她的心上人卷入了那場內亂裏,所以...她是為了心上人而死,我原本是想把她的屍首帶迴來的,可是那邊太亂了,情況緊急下,我沒有選擇,最後隻能帶迴了她的骨灰。


    小姐,過段時間去看看她吧,然後小柚清,她還活著,這些年她同我一樣,一直在尋找你的下落,你要不要見她?她會很高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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