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非晚感受到衣擺上的力度。無奈的歎了口氣,站起身來看向二月紅,眉眼平淡。


    “紅先生,我覺得夫人說的沒錯。確實,陳皮也是為了您夫人好,他也隻是關心你的夫人而已。誰能想到這個醫生有什麽問題呢?


    我覺得你在這裏生陳皮的氣。還不如將這個醫生抓起來,問一問他到底想要做什麽。”


    少女的聲音清冷而平淡,聽著這話,原本氣急了的二月紅冷靜下來。他看了一眼地上躺著的裘德考,剛剛平靜下來的情緒又泛起了波瀾。


    這不是美國人嗎?怎麽會在他的府裏?陳皮到底是從哪裏弄來的?


    沈非晚一看見二月紅的神情就知道。他應該知道些什麽,見他的臉色難看,很識趣的告辭了。


    她知道後麵的事情就不歸她管了,沈非晚帶著言心離開了紅府。


    一路上兩人默默無言。快到家時,沈非晚眼角瞥了一眼跟在身後心不在焉的言心。


    “想什麽呢?一路上這麽安靜。”


    “啊,沒什麽。”


    神色恍惚的言心被沈飛晚的話猛然驚醒,她連忙搖了搖頭。


    沈非晚見她不肯說,也沒再問,她還以為是小孩有了自己的小秘密,她對孩子的隱私還是挺尊重的,她們若是不想說,她也不會問。


    沈非晚帶著言心迴到了家裏,在紅府的小插曲她沒有放在心上。


    至於後續,她是在齊鐵嘴的嘴裏知道的,直到此時她才知道齊鐵嘴竟然也是九門中的一員。


    她當時知道的時候是震驚的,她完全沒有想到齊鐵嘴這麽厲害,明明看上去就是一個普通人啊……


    不過她隻是震驚了一下就略過了,她注意力全在紅府的後續,聽齊鐵嘴說,那個叫裘德考的男人是美國大使館的人。


    二月紅不能動,隻能將人放了,然後那玻璃瓶裏的藥也檢查出來了,是一種可以讓人上癮的東西,那東西確實能止痛,但是治標不治本,隻是在麻醉身體的痛覺而已……


    知道了真相的二月紅和陳皮大怒,兩人氣極了,二月紅顧及到紅府家大業大,沒敢鬧大,隻是自己一個人上門與裘德考談了許久。


    聽說二月紅走時,裘德考的臉色難看極了,而陳皮根本不管不顧直接將事情鬧大了,結果被裘德考抓住,又威脅了一番二月紅。


    二月紅為了保住陳皮,與裘德考達成了一個不為人知的交易。


    至此,二月紅與裘德考徹底撕破臉皮,陳皮也是時不時的去鬧一鬧美國大使館,裘德考對比是咬牙切齒,卻也無可奈何,隻能忍著。


    這些都是沈非晚聽齊鐵嘴說的,不知是真是假,但她估摸著差不多。


    隻不過沈非晚問過之後就忘了,她對別人的家事不感興趣。


    三日後。


    此時沈非晚正坐在院子裏的躺椅上悠閑悠哉的曬著太陽,忽然大門被推開了。


    她斜眼看去,就見瑾月穿著一襲淡紫色的短褂和白色長褲走了進來,她的手裏還捧著一個花盆,花盆裏是一棵枯萎的草狀植物。


    沈非晚見她捧著花盆挑了挑眉,也沒起身,而是依舊躺在躺椅上,懶洋洋的問道。


    “這是什麽東西呀?”


    瑾月幾步走到沈非晚的身邊,眉眼彎彎,語氣略帶笑意的說道。


    “是一株快要枯死的花草。我今日上街的時候看見有人賣花。恰巧看見了這株枯死的小草。


    不知道為什麽我看見這草的第一眼,我就想把它帶迴去。試著養一養,也許能養活呢。”


    沈非晚見她這麽高興,也沒說什麽,而是擺了擺手,示意她隨便。


    瑾月見沈非晚一副懶洋洋的樣子。笑著搖了搖頭。轉身走到陽光照耀的地方。將手裏的花盆放了下來。然後轉身進了自己的屋子。她準備去拿個水壺給小草澆點水。


    沈非晚並沒有管她,她微眯著眼,神色慵懶,身下的搖椅搖搖晃晃。


    每一會她就聽見了寂靜的院子裏又傳來了輕微的腳步聲,沈非晚下意識的睜開眼看去。就見瑾月拿著一個灑水壺對著那株枯萎的小草澆了澆水。


    她又見瑾月澆完後走進了屋內,沈非晚見這個丫頭對這個小草這麽珍惜,不禁來了興趣。她緩緩起身。


    走到那株枯草的身邊,蹲下身來,可她怎麽看都是個枯萎的小草。也沒有什麽特別的,不知道為什麽瑾月那個丫頭的別喜歡。


    沈非晚下意識的伸手摸了一下草的葉子。忽然她的眉頭一皺,視線定格在枯草上,隻見那株枯草上有一滴紅色的血液異常的明顯。


    沈非晚隻看了一眼,便挪開了視線。她看著手上被枯草劃傷的傷口,歎了口氣,站起身來,朝著臥室走去。


    心裏還感慨了一句:有點倒黴啊,竟然把手給劃傷了。


    隻是她沒有發現,在她離開後枯草上的血液緩緩的消失了,原本枯萎的小草隱約間泛起了一抹綠色。


    這一幕沒有任何人發現。暖暖的陽光下枯草無風而動。


    幾日後。


    沈非晚坐在客廳的沙發上。手裏捧著一本書。正安靜的看著。突然苒白走了進來,她的手裏還拿著一張帖子。


    苒白走到沈非晚的身邊,輕柔的說道:“小姐,新月飯店的請帖。”


    沈非晚聞言眉頭一皺,將請帖接了過來,隨手翻了一下,又放在了桌子上。


    “這個新月飯店怎麽年年都給我發請帖?到底是幹什麽用的?”


    “小姐,你今年要去嗎?”


    苒白聽著這話並沒有迴答,她知道這不是她該迴答的,而是問了一句,她知道這個新月飯店。好像是北京那邊的。還挺出名的。


    不過她們家小姐一問三不知。主要是沈家的一切平時都是齊達內在弄,小姐是什麽都不管,新月飯店的請帖已經連著送了五年了。


    但是沈非晚一次也沒有去過,她對這東西又沒有興趣,倒是齊達內去過一次。他還想帶著沈非晚一起去。可惜沈非晚直接拒絕了他。


    “我去做什麽?不過是個拍賣會而已,我對那些東西又沒有興趣。”


    沈非晚低下頭繼續看著自己手裏的書。麵色平靜的迴了苒白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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