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言,我現在是不是特別狼狽?這麽多年來,多少人在等著看我笑話,等著看我跌落神壇的那一刻。現在他們終於成功了是嗎?都是我自己親手毀掉的這一切。你說,我是不是很傻很天真。什麽戰無不勝,什麽頂級職業選手。全都是假的是不是?”女孩撲在他的懷中,雙手死死攥緊溥卿言的衣角。斷了線的淚水浸濕他的襯衣。


    確實很狼狽啊。


    在他的印象中。


    她就像是天生為這個舞台而生的王者,從站上去之時就注定會成神。


    隻是不管是王者還是什麽,都不過是他無條件寵著的小姑娘。


    “想哭就哭,不用忍著,累了就往我懷裏靠。沒關係的,有什麽關係呢。沒有人怪你的林時遇,你不是故意。要是再來一次,他們也會做同樣的選擇,因為你值得,值得他們去這樣做。你心懷愧疚,於心不忍。往後餘生是要背負著愧疚和自責生活,我都會陪著你一起,把壓在你心上的壓力分我一半,我與你同行同擔。”他越說林時遇覺得越是難過,為什麽每個人都覺得她無錯,都來安慰她,就連深白和暮安書都是同等。


    可偏偏就是她,釀成了如今的後果。


    這大概就是所謂的一步錯步步錯。


    “卿言,我好難過,我心好痛。我要如何還得起這份情。”


    聽著她的哭聲,在電話裏就那樣壓抑。到此時的聲嘶力竭,無一不讓他心疼。那心也像是被鋒利的刀剜過一遍似的。


    “我要怎麽辦,怎麽辦才能盡最大的能力去挽迴這場損失。”


    盡管如此,他還是不得不告訴她一個事實。“阿遇,來不及的。不管如何,事情都已經發生。現在需要想的不是自責,不是哭泣。而是想想以後應該如何。我允許你現在頹喪,發泄。但我不許你這麽一直一蹶不振。你是林時遇,你知道嗎?從今往後,你背負不止你自己夢想,還有隊長。你真想看他就這麽黯淡落幕,他的付出不是想換你的眼淚。我會……陪陪著你東山再起,好嗎?”


    好嗎?


    她也很想問自己好嗎?


    可她不知道自己還能不能說到做到。


    她不知道還能不能迴得去曾經的那個林時遇模樣。


    她也不敢迴答溥卿言的問題。


    好與不好。


    她都不敢說。


    “我……對不起。”


    溥卿言勉強扯了個還算得上笑容的嘴角。“永遠不要對我說對不起,我也不想跟你說沒關係。你犯了錯,我也犯了錯。我沒照顧好你,我沒照顧好喜歡的小姑娘,害的她傷心難過。你自責我會跟著自責,甚至比你更加自責。”


    “別說了,你別說了。”


    她也不知道在對方懷裏哭了有多長時間。


    累到最後竟然睡了過去。


    溥卿言小心翼翼將人攬在懷中,姿勢有些高難度,哪怕是半邊身子麻掉他連個眉頭也沒有皺。哭的累的好不容易睡過去。稍微一動點就有轉醒的跡象。


    直到她睡的安穩些,這才小心翼翼將女孩打橫抱起放到床上。理好被子站在床沿邊愣神的看了好幾分鍾,才起身離開。出了房門,詫異的扭頭看著一旁不知何時就已經站在門口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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