傳國玉璽在洛氏少主府被發現……隻要是個人,有腦子,都知道這是栽贓陷害。


    可如果此人權勢滔天就另當別論了。指鹿為馬,顛倒黑白,在場哪國沒有被冤死的文臣武將?


    黃萬千今日便是發起第一問,“所以皇太後要如何證明這是真的傳國玉璽?”


    這還用證明?皇太後讓人將傳國玉璽遞給北翼鑒寶大師第一人顧榮修手裏,“顧老應該一看便知。”


    顧榮修雙手穩穩接過,便不準備還迴去了,“是,確實是傳國玉璽。”


    方瑜初今日便是發起第二問,“那麽太後要如何證明,這傳國玉璽是海晏公主自己藏在她家荷塘裏,而不是太後您偷偷派人扔在荷塘裏誣陷她?”


    皇太後大怒,臉上青筋爆起,“豈有此理!”


    時安夏微微一笑,“我倒是可以為方老夫子解惑。有一日富國男爵陳爵爺的夫人及兩個女兒來過少主府,這東西就是其長女陳夢嬌親手扔進荷塘。太後娘娘,您要不要猜一猜,為什麽我一直不打撈它呢?”


    “胡說八道!”皇太後的腿更疼得鑽心。


    “我有人證。”時安夏沉聲道,“東羽衛,把人帶上殿來!”


    這可能是陳家母女這一生最輝煌的時候了。要沒有這事兒,她們是一輩子都不知道金鑾殿長什麽樣子。


    可現在腿都嚇軟了,哪裏有心思欣賞金鑾殿到底長什麽樣子?


    她們三人被粗暴推搡著前行,每一步都似乎踏在了刀尖上,心中的恐懼如同潮水般洶湧,幾乎要將她們淹沒。


    馬楚翼來了!馬楚翼踩著殿前那縷金色霞光來了!


    他和他的下屬押著雙手被綁的陳家母女三人進殿,將其供詞朗聲念出。


    供詞裏提到,這個盒子是皇太後交給她們母女三人,以探訪姚笙為由進了少主府。


    陳夢嬌就是在去淨手的路上,將盒子扔進了少主府荷塘。


    在姚芬的供詞裏還強調,皇太後答應待事成之後,將翎王府邸賞賜給她們作為獎賞。


    這可比皇太後那套簡單粗暴的栽贓方式有說服力多了。群臣紛紛交頭接耳,竊竊私語。


    皇太後隻覺腿上如萬千螞蟻在啃噬她的血肉,不得不用裙擺摩擦大腿腐爛的皮肉。


    一時如萬箭穿心,還急怒攻心,“編的!全是編的!屈打成招!她們都是屈打成招!樓羽霄!樓羽霄!東羽衛!”


    時安夏悠悠迴道,“樓大人想必還忙,晚會就來了。在他來之前,我還有禮物要送給太後,太後切莫太急。”


    太後怎能不急?她快受不了了!


    時安夏揚聲道,“請齊公公上殿!”


    可算輪到咱家了!齊公公趕忙一撩手中拂塵,另一手抱著個寶貝箱子上殿。


    齊公公來到時安夏麵前,行了一禮,“咱家給海晏公主請安,給駙馬請安。”


    就是不給皇太後請安!


    時安夏虛扶一把,“公公不必多禮。快把您手上這寶貝打開給群臣和列國使臣看看吧。”


    “誒!”齊公公應言打開箱子,從裏取出一尊白玉觀音像來。


    那尊觀音像正是皇太後身份權利的象征,由曆代皇太後代代往下傳。


    皇太後瞪大眼睛,倒吸一口涼氣,連腿疼都忘了。


    時安夏微笑著道,“太後娘娘,傳國玉璽不是你栽贓我的第一件寶貝。觀音像才是!”她頓了一下又道,“與這件觀音像一起的,還有賣國通敵信件。”


    “胡說!是你偷的!你偷的!”皇太後不知用了多大毅力才控製著自己從位置上站起來,“你本來就通敵賣國!”


    她就坐在龍椅旁,還不敢明目張膽坐上龍椅。


    如果今日她真正坐在龍椅上號令群臣,又何至於被逼到這個份上?


    她有種隱隱的慌張,隻是這種慌張來自哪裏,她現在已經不能思考。


    她隻知道,原本應該群臣歸順的場麵沒有,原本應該舉國同哀的場麵也沒有!


    但見那鳳女還在折磨她,“這些東西我一早就發現了,然後上交給皇上保管。”


    齊公公忙道,“老奴可以作證。幾個月前,海晏公主就將觀音像和那些偽造的通敵信件交給了皇上。”


    皇太後隻恨昨晚為什麽不殺了這老東西!


    她叫囂著,“你早就與這妖女同流合汙!皇帝就是被你們一起聯手下毒害死的!”


    時安夏平靜地搖搖頭,“那又是另一個案子了。咱們一個一個來理順,東羽衛,把人帶上來!”


    這一次,東羽衛帶上來的人……竟然是時安柔。


    沒錯。


    是時安柔!


    她又後悔了!後悔跟太後一個陣營。


    所以當宮女來問她,說海晏公主現在讓你上金鑾殿作證,指認太後栽贓陷害,你要不要去?


    她竟然哭得淚流滿麵,一個勁兒點頭,“去!我要去!我現在就去!”


    她是連滾帶爬下榻,捂著肚子,被人抬上金鑾殿來作證了,“是太後讓我把觀音像和通敵書信,放在我父親屋子裏。太後說有一日用得到,要讓建安侯府所有人下獄,人頭落地……”


    群臣炸鍋了。


    “建安侯府不是她自己家嗎?”


    “她圖什麽呀?腦子被門夾了嗎?”


    “一榮俱榮,一損俱損,這個道理都不懂?天爺啊,建安侯府家門不幸哪。”


    時安柔也覺得自己腦子被門夾了。


    這些道理連沒重生的人都懂,為啥她一個重生的,活了兩輩子的人不懂呢?


    她到底在幹什麽啊?


    列國使臣沒聽明白這裏頭的關係,找就近的北翼大臣了解了一下情況才恍然大悟。


    眾使臣紛紛搖頭。其中一個部落的大使表示這是頭豬……因為豬在他們部落就是蠢的代名詞。


    皇太後是萬萬沒想到時安柔會背叛自己。這一突如其來的變故,如同晴天霹靂,把她劈了個稀碎。


    她狂吼一聲,“時安柔,你肚子裏還懷著晉王的孩子!你是不想要太子之位了嗎?”


    群臣:“!!!”


    好家夥!皇位都還沒到晉王之手,太子之位都安排好了!


    使臣:“!!!”


    北翼亂了!是不是可以渾水摸點魚了?可是一扭頭看到海晏駙馬那冷峻又強大的氣場……馬球場上打宛國人的景象曆曆在目。算了,看看戲就得了。


    時安柔聽到“太子之位”,慘然一笑,“太後,你再也莫來哄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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